第20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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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江淮闵在一起这么多年,丁文书走进这栋豪宅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两人过年都很少过来,要么去旅游,要么就回丁文书家。

    虽然这里也算是江淮闵的家,可对于两个年轻人而言,每次来到这里,就跟去一个普通朋友家做客没什么区别,或者连个普通朋友也比不上。

    来到客厅,丁文书将手里的东西放地上。

    江父见了皱眉道:“这不是我让阿姨送过去给你们的么?怎么又拿过来了?”

    丁文书淡淡地解释:“这些东西我看了一眼,家里都有,平时也用不上,早上跟淮闵商量了一下就带过来了。”

    其实是看都没看过里面的东西。

    江父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在听完丁文书的话后,脸更黑了,当即低声斥责道:“什么叫平时用不上就带过来,你们平时不回家就算了,若不是我让阿姨把东西送给你们,你们是不是都要忘了这个家的大门朝向往哪开了?”

    一旁地江淮宇目不转睛地看着丁文书,他正想帮忙解围,就被刚走到他身边的刘雅芬拉了一下,还不忘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江淮宇别乱话。

    面对江父的责问,丁文书丝毫没有紧张感,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见丁文书不话,江父继续冷哼道:“我以为你们结了婚之后思想会成熟一些,但没想别进步了,反而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作为爸爸的当一回事。以为你能帮我劝着他一点,没想到你也跟他一样,沆瀣一气。江淮闵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我当着是看错你了。”

    有些话丁文书本来想随便听听就算了,反正不管江淮闵的爸爸什么,等离开这里之后,他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什么话也没听到过。

    可偏偏江父三两句都离不开江淮闵,着江淮闵的各种不是。

    从一开始江父就没觉得自己有问题,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了,恐怕会以为他们两个做晚辈的不尊重不孝敬父母,别外人了,丁文书觉得如果一开始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估计也一样,偏偏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和江淮闵交往的时候,江淮闵就对他全盘拖出了自家那些腌臜的事情。

    而到了这里,丁文书也算是听出来了,江淮闵的爸爸这次叫他过来,就是想学古人给新妇立规矩的那一套,可他和江淮闵的结合,并没有谁嫁谁娶一,所以自然不会吃江父这一套。

    于是丁文书平静地道:“我跟淮闵夫夫一体,您口口声声我和淮闵不听您的话,不孝顺您不尊重您,可是您有给过淮闵最基本的尊重和一个作为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么。”

    江父诧异地看着丁文书,似乎没想到丁文书会反驳自己。

    而丁文书趁着江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继续道:“就拿车祸这件事情来,事情发生也有十多天了,您若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去看他一眼?之前他住院,你你没得到消息就算了,那您给我电话的时候自己也提到了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让一个伤口还没恢复好的晚辈大老远跑过来听您道这些,难道您不知道病人出院后就需要多休息么?更何况他伤到的是脑袋。所以您知道淮闵住院的时候吐了多少次?刚进医院那会儿昏昏醒醒了多少次么?”

    又道:“车祸的事情完了,我们再来这些贺礼的事情,但凡您疼爱自己的孩子,也不会随便发一个阿姨送礼物过来。且在我看来,淮闵已经很尊重您了,要是他不认您这个父亲,估计我和他婚礼那天,也不会邀请你坐主桌那儿,更不会给您敬酒了。”

    江父没想到丁文书这么牙尖嘴利能言巧辩,一张黑脸拉的老长:“我工作忙。”

    丁文书笑道:“淮闵工作也忙。”

    江父冷声道:“就你们那破工作室,能有多忙,还不如早点关门回来帮帮家里。”

    刘雅芬听到这儿的时候,就开始不淡定了,心想如何江淮闵真的回到了江氏,那她儿子在江氏还能有一席之地么?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这时,陈阿姨正好拿了一托盘的茶来到客厅,刘雅芬连忙从托盘里拿起一杯茶走到江父身边,温柔地笑道:“老江,孩子难得回家一趟,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啊,当心身子,医生你不易动怒,先喝口热茶消消气,刚刚让阿姨泡了你最爱喝的曼松,孩子还,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忘心里去。”

    江父接过茶喝了一口,在听完刘雅芬的话后,更生气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我一句话他能顶十句,有这么当人儿婿的么?”

    闻言,刘雅芬用手拍了拍江父的胸口为其顺其:“别三十岁了,哪怕是孩子到了五十岁,只要我们还在,他们都是孩子。你看你,我不是让你消气么,你怎么比刚才更激动了。文书,你也是,就不能跟你父亲个软话哄他开心么。”

    丁文书懒得搭理刘雅芬,觉得这个女人管得有点宽了,而且刘雅芬看似在宽慰江父,实则是在添油加醋,所以一开始他没算进来就是担心发生这种事情,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江父见丁文书这样,又严加指责道:“就算你刘阿姨不是淮闵的亲生母亲,但至少也是我娶进门的妻子,你这样不理长辈,果真是把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大门被人开了。

    只见江淮闵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径直地走到丁文书身边,他一手揽着丁文书的腰,一边冷漠地扫视了一遍除了丁文书之外的其他人,然后对着江父冷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如果你再敢这么对文书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然后对着丁文书又换了另外一个表情,温柔地问道:“不是叫你一个人不要过来么,怎么趁着我去工作室一个人偷偷跑来了?”接着他一把将丁文书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丁文书的后脑,安慰道:“别哭,他们不疼你,我疼你。”

    其他人:???

    被江淮闵搂着的丁文书:“???”

    他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眼泪,但挤了好一会儿也没挤出来,最终选择放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淮闵便把他放开了,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走,我们回家。”

    看着江淮闵牵着自己的手,回想着刚才江淮闵对自己的态度。

    接着丁文书把视线转移到江淮闵的后脑勺上,不由得心跳加速:他的爱人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想到这儿,丁文书的眼睛和鼻子开始泛酸,最终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