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醋了 下次不许了
顾清瞳的娇里娇气完全是被人给宠出来的, 遇到危险惊吓的第一反应,也是向自己所信任的人寻求安全感与庇护。
握着她的手的言迟便是她下意识的选择。
四周漆黑一片,言迟只感觉到香软温热的一团缩在自己的怀中, 似乎还因为害怕微微颤动着, 发出一点寻求安慰的鼻音。
言迟知道,顾清瞳现在一定是慌急了,才会根本不顾节目组在古堡中随处安插的夜视摄像头,就直接躲进自己怀中。
黑夜中削弱了视觉,浑身的触感只会变得更加敏锐。
在白昼光影之下被心隐藏的妄念一点点浮出水面。
言迟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也无法忽略, 女人紧贴于自己身上的绵软。
而顾清瞳还贪恋着言迟熟悉、给自己强烈安全感的气息, 似乎没有意识到对方逐渐变得有些危险。
言迟握住她的那手微微一紧, 另一只手则在顾清瞳散落在肩头背后头发的遮挡下摸索着。
在摄像头眼皮子底下, 明目张胆地寻到顾清瞳被掩盖的后颈, 在衣领周围细细摩挲,不经意地沿着脊椎向下,以轻柔手法将自己伪装成安抚羊羔的牧羊人,不清到底是在安慰还是撩拨。
微微沉下的嗓音也在压抑着什么:“没事了。”
皮肤坦诚的相贴只能暂时止.渴,指尖撩起的热.潮却不知如何平息。
很显然,煎熬的不止她一人,手指下明明僵硬却忍不住颤动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知道她们此时的越界。
密室中的众人虽聚在一块, 但是黑暗的阻挡也让他们根本看不见顾清瞳这边的情况。
只能从声音判断出刚才柏瑾故意不发出声音,特意一点点贴近顾清瞳吓她。
估计顾清瞳现在还瑟瑟发抖, 言迟才会突然开口宽慰一句“没事了”。
跟他们的不在意不一样, 柏瑾离两人很近,之所以能悄无声息地准确摸到顾清瞳的身边,走路起来也轻飘飘没有声音, 因为她带了夜视设备。
她清楚地看见了刚才被顾清瞳惊叫声掩盖的动静——她缩进了言迟的怀中。
对着影后投怀送抱吗?
而言迟没有嫌弃不,甚至还软下高岭之花的态度安慰她……
无人看见,柏瑾幽幽盯着顾清瞳的方向,扬起一点笑意,梨涡和虎牙都由此显现出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在这迷惑性的笑容之下,是一肚子坏水。
这顾清瞳比自己想象的,似乎还要更有意思一点呢。
除了柏瑾以外,节目组也通过摄像头围观到了两人的动作,不同于柏瑾的脑补与猜测,他们清晰地看见到了吓得惊慌失措到几乎一下飞起来的顾清瞳。
比起cp的张力,这个拥抱不如是顾清瞳单方面死死抱住救命稻草不撒手了。
而言迟似乎除了那句安慰的话以外,也没有回应顾清瞳的熊抱,最多只是纵容她缩在自己怀里。
虽然知道这是特殊情况的惊吓加持,才会让两人被迫贴贴。
但即使是工作人员从录像来看,都会被两个截然不同的美人纠缠在一起的景象所惊艳。
清冷明艳,月光冷美人和炽烈红玫瑰的温差,两人甚至不需要有任何互动,只用站在那里,就是天造地设的。
就当摄制组准备将摄像头再对准两人拉近一些时,她们之间像是突然出现了什么转折,顾清瞳的身体明显僵了片刻,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一次惊惶起来。
顾清瞳在言迟触到自己后脖颈的一瞬间就清醒了,她的身上怕痛又敏感。
言迟继续顺着她的衣领往下安抚着,虽然嘴上着“没事了”,但冰凉又撩人的触感像是在顾清瞳身上点火一般,巴不得天下大乱。
危机感乍现,她下意识地要挣脱,可心中却是一阵迷茫,言迟似乎什么也没做?的确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啊。
顾清瞳不会想到,言迟是个禁欲到情不自禁之时,也能保持平稳呼吸和淡漠语气的女人。
她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更是让人感觉不到她的情动,只会让人错过发现危险潜伏的时机。
言迟本就没有箍住她,此刻更是任其惊慌离开,她知道,表现的越是坦然,对方就愈会明白一件事,刚才是顾清瞳自己主动撞进她的怀中。
不过是顺势给她顺顺毛安慰一番罢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正如她所想,顾清瞳彻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时,本就简单的脑子瞬间就轰得一下炸开了,呆滞在原地,哪有功夫管言迟刚刚的举动。
啊啊啊!怎么办,摄影机绝对拍到了!
完了完了,毕竟下意识的举动是骗不了人的。
顾清瞳已经从这个投怀送抱的举动,一下联想到了两人被公众盯上,自己影响言迟的事业,甚至……两人的联姻都可能就此被狗仔挖出来。
她欲哭无泪,偏偏两人的手直到现在还互相牵着,准确来,是言迟还稳稳握着自己的手。
顾清瞳知道自己应该就此回避言迟,可偏偏自己对这密室又是怕的很,怂的也不敢放手。
一想到自己的不争气,顾清瞳更加悲伤了。
罢了罢了,自己也是被吓成这般的,观众们应该能够理解吧……顾清瞳深深吸了口气。
言迟听到顾清瞳的动静,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切都如她所意料的发展,言迟的心中倒是突然浮现了一点久违的罪恶感。
毕竟占了便宜的是自己,更何况这次只是浅尝辄止,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让她不明不白的,是不是太坏了点呢?
她透过黑暗,看向顾清瞳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兴味。
“好了,大家别闹了,既然人都在,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寻找线索了?”
楚瑜之前作为咖位最大的嘉宾,早就习惯了统筹众人,虽然现在有了言迟的加入,但看言迟那冷淡的态度就知道,她不会管大家的事。
“得先找到蜡烛吧,但是刚刚那个npc蜡烛只有两支,显然不够我们三组分,那就是谁拿到算谁的咯。”
此话一出,基本就断掉了三组和平的路子。
卜导准备两支蜡烛,可不是就是等着他们开撕吗?
而柏瑾三人组也因为人多,找东西的优势也大些,大家都想着要赢,没过片刻,两组人就各自分头离开去找蜡烛了。
顾清瞳和言迟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还是之前那副公事公办不熟的样子。
“言老师,你之前玩过类似的密室逃脱吗,如果不太了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找。”
顾清瞳主动道,毕竟言迟平日里也不怎么用年轻人喜欢玩的东西,顾清瞳怕她也没接触过这个,第一次来参加娱乐性质的综艺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听你的。”
言迟声音淡淡的,明明是顺从之意,但是从她的口中出来,不知为何又有种让着顾清瞳一般宠溺之感。
“那先去餐厅吧。”顾清瞳还算是有经验。
想着去看看餐桌上有没有烛台,毕竟这种仿欧式建筑不弄点烛光晚餐显然是不可能的。
进来之前,大家都曾看过古堡的布局图,顾清瞳甚至还留心记了记,于是这会直接带着言迟就要朝前方走去,毕竟进古堡后大家应该是直接面向大厅和楼梯,餐厅则需要上二楼。
不想顾清瞳还没走出去就被言迟一把拉住:“走错方向了。”
“啊……啊?”顾清瞳在黑夜中眨眨眼睛,看上去还是相当懵逼。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方向感很差,没有坚持己见,不好意思地声道:“那还是言老师带我去吧。”
毕竟刚才自己还怕言迟没玩过不熟悉,现在看来自己倒像是憨憨的那一个。
对于顾清瞳这样的神经大条,言迟还真不放心她摸着黑走在前头,感觉一不心就会被什么东西绊倒。
于是,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往楼梯走去。
等踏上阶梯时,顾清瞳这才发现的确是自己找错方向,刚才被柏瑾闹得那一出后,初始的方位早就不对了。
顾清瞳乖乖跟在言迟后面,踩着她的脚印走,不敢快也不敢慢,既怕踩到言迟又怕跟不上她。
可当自己的步调和言迟统一起来时,顾清瞳忽然听到一点不和谐的微弱声音。
她不由转头朝身后望望,很明显,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言迟也看出了她突然的变化。
那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让顾清瞳不由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言迟,只是问道:
“言老师能看见黑夜里的事物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见。”
只因言迟在这样漆黑黑的环境中,来去未免太自然了些,一次地上的障碍物都没撞上,如果是顾清瞳自己的话,估计每一步都踏的尤其艰辛。
言迟脚步一顿,半天才答道:“习惯了,摄像机的光亮就足够看见一点。”
习惯了?顾清瞳一愣,敏感地发现这句话的不同寻常。
但现在是在录节目,当然不能再追问下去,于是她应了句,留了个心。
而通过实时录像看着她们的节目组却将镜头拉到了顾清瞳的身后,她刚才猜的不错,的确有人影在后面跟着顾言俩人。
二楼空荡荡的,似乎也没有其他组的身影,更奇怪的是,明明好古堡中有诸位npc,怎么除了最开始的那位侍者向导,就再也没见过其他npc了?
这里寂静的感觉有些渗人,顾清瞳只匆匆往黑暗中看了一眼,就浑身了个寒战,一缩脖子快步跟上言迟。
“这是餐厅,厨房还要往里边走。”
终于,言迟停了下来,牵引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往前触去,顾清瞳就清晰摸到了疑似桌子的东西。
正当顾清瞳要往前走时,突然被言迟拦住。
她明显感觉到言迟身上的戒备和凌厉更重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危险一般。
“前面有东西,我去看看,你在原地等我不要动,我会记住你的位置来找你。”
言迟嘱咐一句,便将一直牢牢拽住顾清瞳的手松开。
不想手腕却被顾清瞳急切地勾住了,垂眼下意识看去,只见她被吓得紧张道:“别别,如果危险的话就别去了……”
因为正提心吊胆着,顾清瞳的话中藏不住关切之意,还忘记加上言老师这一敬称了。
“应该不是什么活物,不用怕,而且一般这种不寻常的东西往往是任务的关键吧。”
“那一有不对的话你就立刻跑,”顾清瞳犹豫着,还是放开了言迟的手腕,最后又怂怂地加上一句,“还有,也记得来捞我……”
顾清瞳什么也看不太清,只能焦灼着听着言迟那边传来的动静。
窸窸窣窣一阵,随着一点诡异的金属碰撞声,四周突然毫无预兆地响起了巨大的钟声,回荡在空荡古堡的每一处。
言迟在那东西身上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烛台,里面刚好两支蜡烛。
想到厨房就在里边,应该有生火做饭的渠道,她对顾清瞳道:“我拿到蜡烛了,等我先点燃它再回来找你。”
顾清瞳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就要喊言迟的名字。
不想后面竟是突然伸出一双手,捂住她的嘴,而耳畔又响起熟悉的声音:“姐姐,是我哦。”
又是柏瑾……顾清瞳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害怕都转化了怒气,一阵烦躁,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柏瑾伸手将两人身上的收音麦都关上,这才开口:
“我在这次密室逃脱中拿到了卧底剧本,现在钟声响起来了,我就得抓一个玩家进黑屋,让她出局。”柏瑾的个子没有顾清瞳高,这样挟持的动作还得踮着脚才能将她的唇捂严实。
“哎呀姐姐抖什么呀,放心,我还舍不得你这么早下线呢,我就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我直了,刚才你对言迟投怀送抱我都看见咯,你是故意的吧,想要攀上言迟的高枝?”
听到这句话,顾清瞳差点气笑了,这又是什么脑补啊?
“没用的,她不喜欢女人,根本就是个性冷淡,云铭萱都讨好过很多次了,次次都很丢人。姐姐刚刚那样做,她不是甚至都没抱住你吗?”
显然柏瑾也和节目组一般,根本没有看见言迟的手在身形和头发掩盖之下肆意妄为。
顾清瞳忍不住了,将柏瑾的手扒拉下来,却也没喊言迟,只是戒备问道:“你到底想什么?”
“她对你没兴趣,我倒是有,我家公司也不比华彦的资源差多少,姐姐怎么看?”
厨房突然亮起的火光,一下子让黑暗中的顾清瞳和柏瑾坦诚相对。
只看她白幼的脸,根本想不到柏瑾会出刚才那番话。
作为一名草包富三代,顾清瞳不是没见过豪门和娱乐圈的这些勾当,她想过自己成为富婆了会不会也有莺莺燕燕围在身边……只是她没想过,自己怎么先被别人盯上了?
“你这话的时候,但凡意识到自己有些离谱,都不会这么离谱吧。”
顾清瞳没有再控制自己的音量,拿着烛台往回走的言迟显然也看见了柏瑾。
烛火跳跃着,连带言迟脸上的光影也忽明忽暗,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冷了,她抬眼盯着柏瑾:“你来干什么?”
柏瑾脸上的笑容未减,似乎根本不在意顾清瞳的拒绝。
她甚至还伸出手,帮忙再次开了顾清瞳领口上的麦。
仿佛在明目张胆地向言迟挑衅,刚才两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话。
“不过就是看见顾姐姐了,过来个招呼而已,原来你们已经拿到烛台了?可真了不起,不过还得抓紧时间找线索咯,”着她又转而面对顾清瞳,“姐姐,这次我还是会信守承诺不抓你,不过,等下一次钟声响起来,我的目标肯定是你。”
柏瑾离开了,顾清瞳和言迟之间的氛围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烛台亮起的光让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在影子的交汇点,正是她们在镜头前根本触及不到的距离。
顾清瞳在等待言迟问自己,可言迟什么也没,只是悄无声息敛下睫毛。
很快,除了柏瑾以外的嘉宾都匆匆赶到了餐厅。
在听到钟声响起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几乎都想起了侍者的八点期限,唯恐受什么惩罚,便直接过来了,但无奈路上磕磕绊绊,心走路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言迟将点燃的烛台端回餐厅,一下成为了黑夜中唯一的光源,也让大家得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看见桌子上的烛台,几位嘉宾眼神皆是一亮,但也马上反应过来这两支蜡烛都是顾清瞳和言迟组找到的,又是一阵垂头丧气。
整个餐厅最引入瞩目的就是一具仿真尸体。
它整个人被放在座位上,做出微微低头的模样,看过去时,视线第一眼就会集中在那过于逼真的头发上,就会差点以为那是真的。
“噫!”几乎所有人看见它就要嫌弃地叫一声。
“我刚刚明明也来了餐厅,怎么没找到烛台呢,不会就在那东西怀里吧?”
楚瑜不死心问着,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摸索检查再仔细一些。
“话柏瑾呢?怎么每次就不见她?”闻子耀看到自己的组再一次败北,暴躁脾气也上来了。
“她似乎是内鬼……我感觉她在黑夜中似乎太敏锐了,有点不太对劲,搜寻一番结果真的发现了她的夜视设备,感觉不对本来想把她扣下的,结果她人跑得很快,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邓东俊告诉众人自己的发现。
“早该知道的,当时展示的三间屋子就没有三人能住的,肯定提前和柏瑾谈妥了其他住处,条件就是以内鬼身份阻止大家获胜。”
顾清瞳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已经暴露,柏瑾才会对自己坦白。
那下一波钟声响起,估计就真是直接冲着自己而来了……顾清瞳的心一沉。
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其他组,毕竟三组是竞争关系,不会帮他们就算了,恐怕还会和那柏瑾联合一起堵自己。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规则之际,刚才那个侍者又出现了。
在烛光的照射下,他显得消瘦苍白,比起刚才只有声音没有形象又多了点恐怖。
“正如大家所看见的那样,家主是在今天他七十岁生日这一天早上去世的。
而七位贵客都是我请来调查家主死因和凶手的便衣侦探。我们现在已经初步锁定了三位嫌疑人,但需要关键证据来定罪。
但似乎消息通过你们中的内鬼走漏了,凶手已经知道你们侦探的身份,并要除掉所有人。”
“你们虽然已经抓出了内鬼,但很遗憾,如果没找到证据,钥匙就不会给你们,而只要没有离开这栋古堡,游戏就不会结束。
之后每个时钟声会响一次,这里的时间与现实是同步的,大厅也有巨钟供大家查看时间。
内鬼会在钟声响起后立刻获得除掉一位嘉宾的权利,被抓到即视为死亡,一直到你们团灭,面对内鬼只能跑或躲,不能反击,四个时后,若还有人没能出去,则蜡烛的光也会失效,古堡将进入一片漆黑的惊魂夜设定。”
听到这话,言迟突然看了身侧的顾清瞳一眼,她也听到了柏瑾要来抓顾清瞳的话。
顾清瞳察觉到目光,给她做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楼下一时间忽然传来话和喧闹声,大家不约而同看去,皆是发现刚刚还空旷的房子,不知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不少npc,仿佛再现了古堡之前的模样。
“这么多npc?!”
顾清瞳记得这个密室有多种玩法,这次因为拍摄节目,选了简化版凶手三选一,而原版则是不提供任何选项,需要大海捞针一般在这些npc里面调查,怪不得有人甚至在这玩了两天才出来。
“这是三位嫌疑人的信件,抓紧时间吧,任何一处细节都可以成为线索。”
侍者在胸前的右侧袋里拿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三封信。
“是从老先生上锁的抽屉里发现的,但我去的时候桌面已经不剩任何东西,估计是被凶手拿走了吧。”
信的内容倒是清晰。
第一封来自女仆长,她自己的女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想要辞职,专心将女儿嫁出去,请老先生批准自己的辞职信。
第二封是花匠,他自己为老先生辛辛苦苦工作了二十年,但这几年老先生开始嫌弃他的审美和水平,有辞退他的意向,所以,他想要从先生那里拿到一笔退休金,这样就可以开自己的花店谋生了。
第三封则是来自地下室看酒窖的老头,他在信件里痛斥了老先生当年剽窃自己的发明成果,靠那项自动抽水机专利逐渐致富的人行径,并要求老先生将专利改成自己的名字,他还用自己知道老先生不可告人的秘密来威胁。
信在几人手中迅速传阅。
“一眼望去,这个酒窖老头很可疑诶。”邓东俊第一个发表自己的看法,得到了楚瑜和余熙的一致认同。
“各位侦探可以自行调查了,一旦有结论可以来三楼书房找我,如果证据确凿破案的话,我会给出钥匙。当然,侦探们要心叛徒的抓捕。”
侍者最后嘱咐一句,便离开了。
言迟没有等众人话,直接走向那具尸体模型,只见它一身得体西装,典型的仿欧洲绅士扮。
将口袋上上下下翻了一遍,真被她搜出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怀表,一开,里面有张少女的黑白照片。
其他人自然不会让言迟将线索独吞,都来看了一眼。
“这少女是谁?他的恋人?”
“我知道,是他女儿。”
顾清瞳指着餐桌上相框里的一家三口合照道,只见上面的女孩真和怀表里的少女一样。
女儿这个答案显然和谜题有些远,大家都有些失望,又散开了。
“蜡烛的话大家怎么分?”楚瑜盯着桌子上那烛台许久了,毕竟寻找线索可不能摸黑。
言迟并不关心:“我和清瞳用一支,另一支你们四个人自行分配。”
是自行分配,他们四个都知道几乎要绑在一起去找线索了。
虽然不甘心,但毕竟的确是人家找到的,再加上言迟可不是什么好话的对象,也只能作罢。
“走吧。”言迟拆下烛台的一半,对顾清瞳道。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直接离开去找线索了。
“言老师看起来好靠谱的样子。”一直没发话的余熙突然开口道,简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怎么世界上就有这般完美的人呢,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最好。
同时,几人心中也酸溜溜想着,顾清瞳这什么运气啊,没人选竟然还就直接和满级大佬组队躺赢了。
就是不知道下一期言迟会不会换掉自己的搭档。
而另一边。
“前辈,待会柏瑾就要来抓我了,”一走出餐厅,顾清瞳就跟言迟眼巴巴地告状,“又不能反击,还只能躲和跑,怎么办嘛……”
言迟看着顾清瞳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的占有欲和醋意消散了些:
“长点教训,下次少招惹人家。”
顾清瞳更委屈了,哪有招惹人家!
明明是莫名其妙就被惦记上了,自己一出场就被缠着,之前可是百般回避的。
“看看能不能在钟声响之前破案吧,如果不行也只能躲一躲了。”言迟终是松口了。
看到言迟终于肯帮自己了,顾清瞳委屈猫猫脸一下子又雀跃起来:“这个查案还挺有意思,我们先去查哪位嫌疑人?”
“你觉得信件内容是真的吗?”言迟将烛台举高一些,照亮下面大厅中的众npc,“先去问问他们真实情况如何吧。”
顾清瞳愣了愣,想来的确有不太合理的地方,比如一个看酒窖的老头如果真的会发明专利的话,又怎么赖在这一方狭窄地下室呢?
只怕每个人的信件都将自己描述成正义的一方罢了。
“女仆长啊?她是个老实人,你她要辞职了?怎么这么突然,以前可没有听过呢,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拿着鸡毛掸子擦柜台的女仆手一顿,像是第一次听到一般。
“她女儿?一直跟我们一起住啊,不是单身很久了吗,怎么会突然想要结婚了?不过这么来,这几天她女儿的确不在这里了,大概是相亲去了吧?”
顾清瞳没想到最正常的信件也是谎言,胡乱分析:
“也就是她突然辞职是因为突然出了什么事,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女儿结婚只是个幌子。”
言迟没有回答,反而追问了一下女仆是否知道家主女儿的事。
“家主的女儿啊,我们都知道她早在18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家主一直都极为想念她,怀表里书房餐厅的桌上都是和女儿从前的合照。”
重复这些办法,两人从npc那里知道了后俩个的真实形象。
第二个花匠他被辞退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太喜欢赌钱,料理花园从来的马马虎虎,还以各种方法从家主那里坑了不少退休金,无一例外全都输个精光,这次请求估计也是为了还赌债,脸皮都不要了。
第三个老头更不用,就是个看酒窖的纯酒鬼,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一喝醉就坚持认为给家主带来财富的自动抽水机是自己的创作,清醒后又判若两人,对家主很是忠诚,所以直到现在都没被辞退。
“真就全员可疑了?”顾清瞳吃惊道。
言迟路过大厅时看了看时间,还剩二十分钟就是下一波钟声了。
主要是六人在餐厅听规则的时间太长。
看来得做好第二种准备。
三位嫌疑人的房间是允许进去调查的,但当事人都不在,没办法审问。
言迟第一个调查的是女仆长房间,一进去,她就被挂在衣架上的一套中世纪裙装礼帽所吸引,跟npc身上灰扑扑的衣服不同,这套裙装一看就能发现其用料的昂贵。
“女儿真的买的起这样精致的衣服吗?”
顾清瞳嘟囔一声,看向旁边的木质衣柜,破破旧旧只有一边门,里面倒是空空如也,似乎已经把所有起居的衣服带走了,唯独留下这件华丽的似的。
言迟看着这个衣柜,双眸微眯,像是若有所思。
将那套衣服在桌上铺开,顾清瞳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个衣服,跟怀表里照片上面少女所穿的衣服是一样的诶。”
漂亮衣服首饰是顾清瞳的兴趣爱好所在,她很容易就认出了两套衣服的相似。
而且这种衣服当时都是裁缝的私人定制,要做到这么像,除非有意为之。
“是家主送的……用来扮演他的女儿?”
家主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家主对她思念成疾,而从在古堡长大的女仆长的女儿,让家主动了歪心思,甚至送给她了和自己女儿一样的衣服。
女仆长发现了这一切,急着阻止,所以辞职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吗?
“时间估计赶不及去地下室,我们先去花匠的房间。”
古堡几乎所有的佣人杂役都住在这一块,下一个房间就在隔壁。
花匠的房间相当穷,似乎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变卖光了,只剩一张床和一个破木桌。
桌上堆积着欠条,只是当她们拿起来看时,才发现上面写的都是已还清,还写着具体日期。
“花匠还是拿到了家主给的养老金吗?”顾清瞳敲敲头,有些绕不过弯来,“可是园丁都了家主已经不会再给他了。”
“或者是谋财害命?为了还债去要养老金,但是家主不给,所以当场翻脸杀了他拿走了钱?”
言迟摇摇头:
“如果家主是今天被害的话,那日期是对不上的,根据钟面显示的日期,这个欠条两天前已经还清,刚好是三封信件所注日期的第三天,最有可能的还是家主看完信件后的确给了他钱。”
“这么快都把时间记住了吗?!”顾清瞳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惊叹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钟声,两人都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没能在时间内破案,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事件的大概经过,但有一个地方却是不通。
言迟想起尸体模型上所示意的伤口,相当暴力,她所认为的凶手似乎并没有用这种办法杀死家主的体格与力气……
言迟收回思绪,将蜡烛吹灭,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下,点蜡烛简直是明晃晃告诉柏瑾她们在哪里。
顾清瞳心里也慌,只能寸步不离跟在言迟身后,却发现言迟竟是又回到了刚才那个女仆长的房间。
拉开刚刚那个空空如也的衣柜门,言迟低声:“待会脚步近了就躲进去吧。”
“躲……躲进去吗?我们两人一起?可是这还有半边门都没了。”顾清瞳愣住。
“来不及了,这里本来就只开放了几个可以找到线索的房间,而且柏瑾刚才也是跟在我们周围的,只是你没看见罢了。”
黑暗中根本看不见言迟的神色。
似乎为了应证她的话,顾清瞳真的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柏瑾的挑衅。
她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却一定要步步逼近,让猎物害怕,
顾清瞳紧紧靠在衣柜内侧,给言迟留位置。
下一秒就感觉到言迟俯身侵入,和自己紧贴,她的耳尖似乎都能感觉到言迟呼吸的灼热。
狭窄的空间中没有缝隙,顾清瞳第一次感觉比常人体温低些的言迟浑身也在发烫,她被这种压迫感和温热烧的有些难耐,不由自主地就发出一点轻哼。
殊不知这些衣料皮肤摩擦、燥热呼吸声音被清晰地录入了麦中。
节目组知道两人躲在衣柜中,但没有摄像机可以拍到,这会听到这令人遐想的声音,不由都是尴尬地咳嗽两声。
就在这时,两人的麦被依次掐断,传来点嘟嘟的杂音。
摄制组正看到兴头上,忙切换柏瑾那边的视角。
柏瑾果然进来了,她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个只剩半扇门的衣柜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往前边走了几步。
顾清瞳只感觉柏瑾就跟自己一扇木门之隔,整个人都不敢呼吸,生怕被发现。
而就在此时,言迟深吸一口气,满足地睁眼,眸色俨然已经暗下,微微抬头,无意般的将唇贴在了顾清瞳的耳尖上,下一秒却启唇,贝齿轻磨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恶劣道:
“下次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