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十四岁那年寻常的一天。

    言迟被表姐宋潋给带到了她家那个准备要卖掉的别墅里, 帮临时出差的她接应一下房产中介。

    嘈杂燥热的午后，她坐在窗边看书，落地窗外传来点孩子的喧闹声。

    身体不好的言迟一向喜静, 之前一直跟着住在言家家宅的时候就和隐居在山间没有什么区别。

    古香古色修身养性, 唯一不好的就是奶奶老是唠叨着，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他们这样养的性子是越来越沉闷了。

    她比同龄人早熟太多, 藏在礼貌内敛之下的，是无尽的冷漠。

    “你们想干嘛？！”

    一个稚嫩的童音穿进言迟的耳中, 像是一颗石子般，在一潭死水般的心中激起一圈涟漪。

    言迟不经意间抬头, 本来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却忽然定格在了花丛中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个女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

    此时只能看见背影，一身粉色的公主纱裙, 圆圆的脑袋上扎成两个啾啾。

    在那花丛中，简直就是一个粉团团。

    一群同龄的孩站在她的对面, 表情都不太好看。

    让那个粉团看起来就像是被孤零零排斥在外的可怜。

    粉团的个子比同龄人都要些，一只, 面对这么多孩子，却也没有落下风。

    从言迟的角度上刚好能看见她紧捏着的粉拳。

    因为太专注于粉团, 言迟在那些孩子们作鸟兽散后，才后知后觉。

    对面那个被簇拥在中心的人，似乎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

    言迟这下知道了, 为什么那些孩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这落地窗前。

    只因这早已不是那一家三口第一次来骚扰自己。

    见自己好好守护了仙女姐姐, 粉团终于松了口气, 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却猝不及防和言迟的目光对上了。

    在她呆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时候, 言迟也在静静看着女孩。

    朋友的脸颊奶白软乎乎，被这粉色纱裙衬得愈发像是一个软糯的草莓大福。

    人的，五官却是这个年纪的孩中少见的分明。

    特别是那双圆眼，格外的亮，像是偷偷藏了一眸子的星星般。

    言迟从未见过她，但从看见不点的那一刻起，目光便再也没法从她身上移开。

    而粉团一开始偷看被抓包的惊慌，也被面前姐姐温柔的目光一点点抚平。

    放松下来后，她似乎有什么话要，扭扭捏捏，却根本藏不住满眼期待又跃跃欲试的情绪。

    言迟也隐隐期待着，立在窗前，等她开口。

    甚至一牵嘴角，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淡淡笑意。

    只是她没想到，这笑容反而让粉团的脸色一下大变，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她低下头，左找找右看看，终于在发现什么时，整张脸都红透了。

    循着目光看去，言迟这才发现，她粉嫩的裙摆上沾了点泥土草屑。

    言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粉团咬着唇，脸上满是丢脸的难堪，还要逞强对自己露出点笑容来。

    随后直接捂着那块污渍，连个告别都没留下。

    就像只受惊的鹿般，往外跑去，离开她的花园。

    目光仍是紧紧追逐着那一团的粉色背影。

    明明是从前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离开那样失落呢？

    就像是即将弄丢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可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然发生。

    言迟远远看见，粉色团子因为跑得太急，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绊倒。

    啪叽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大概的确摔狠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在看到她扑下去的瞬间，言迟的心也一下被揪紧，满脑子都是她是不是摔疼了。

    什么都来不及想，第一反应就是动身朝屋外赶去。

    清瞳是被一个石块绊倒的，摔在坚硬水泥地面上。

    直接让她的膝盖被粗糙地面呲啦一下磨破皮，立刻渗出点点血珠来，痛到根本站不起来。

    于是，等言迟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可怜满眼泪水。

    抽抽噎噎没有半点力气，还要撑着要爬起来的模样。

    她伸出冰凉的手心，去将那孩子拉起来。

    言迟从就孤僻，几乎从来不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握上粉团的手时，一下就被那太阳般灼热的温度烫到。

    她的手也一只，似乎可以牢牢握在手心里。

    连言迟都被自己心中那个从未有过的亲近他人的想法吓了一跳。

    以至于将不点捞起来后，等她一站稳，就立刻松开了那软乎乎的手。

    虽然手是松开了，可陌生的温度却没有这么快消失。

    她一阵失神，所有人的手心都是这样烫的吗？

    “谢……谢呜呜……姐姐呜呜。”

    尽管泣不成声，却还记得要给她道谢。

    清瞳痛的都顾不上自己已经在仙女姐姐面前把脸都丢尽了，只哭的昏天黑地。

    她现在哭的可太伤心了，泪珠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滚落。

    眼睛和鼻子都哭的红彤彤，红红白白的像兔子。

    头发散开，纱裙也划破了，浑身都因为摔跤变得相当狼狈。

    但在这洋娃娃般的脸五官下，跟顾清瞳自己以为的邋遢脏兮兮不沾边。

    反而让她更像是什么让人心疼的可怜了。

    言迟并不擅长安慰朋友。

    只是抿唇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遍受伤的膝盖，发现它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

    孩子的皮肤本就细嫩容易磕磕碰碰。

    这个粉团更是娇气，这伤口光看一眼都相当狰狞。

    得有多疼，怪不得哭成这样。

    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因为顾家的别墅空无一人，言迟便将朋友带到表姐的家中。

    清瞳的膝盖受伤后，每走一步都在颤抖，根本走不了路还要强撑。

    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眼角又溅出些生理性的泪花来。

    最后还是言迟半蹲下来让她趴到自己的背上。

    清瞳双手没有安全感一般抱住言迟的脖颈。

    哭完以后，她又不忘自己想要和仙女姐姐认识的愿望。

    “我叫顾清瞳，姐姐可以叫我瞳瞳。”

    哭后的鼻音更软了，在言迟的耳边声着，似乎胆又害羞。

    在听到“瞳瞳”二字的一瞬间，言迟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像是一把开锁的钥匙，露出了那句尘封多年的许愿：

    “瞳瞳这次一定要快快乐乐，好好长大。”

    ……

    2.邻居姐姐

    宋家的别墅并没有卖掉，却迎来的它的新住客。

    只因言迟搬进了这个房子中，成为了顾清瞳真正的邻居。

    上次受伤一事后，不仅让顾清瞳名正言顺以“我要报答姐姐”的名义成了言迟的尾巴。

    还让一直王不见王的顾言两家竟然难得熟悉了起来。

    听到言迟主动提出想搬到顾清瞳家旁边独居的事，双方都相当赞成。

    言家主老夫妇早就希望言迟能找到朋友。

    即便是她这么多岁的妹妹，能够让言迟不再沉闷孤僻下去便是好事。

    而顾老爷子则对顾清瞳尤其恨铁不成钢。

    可惜管教不得法子，除了让孙女对他避如蛇蝎外，什么也没改变。

    这会儿听到孙女最近很黏言家那个最是沉稳的后辈，便一下死马当活马医。

    不求跟她一样有出息，只希望顾清瞳的性子能学学人家。

    别那么丢三落四毛毛躁躁的，看着就让人来气。

    除了顾清瞳以外，顾家夫妇或许是最开心言迟搬到隔壁的人。

    他们本就是不靠谱的父母，以前还收敛些。

    自从有了女儿顾思源，一下子手忙脚乱根本忙不过来。

    现在可就一下方便做甩手掌柜多了，毕竟言迟比他们更会照顾顾清瞳。

    将大女儿拜托给对方，这样两人做什么都自由多了。

    只是言迟也不是一直都在家里的，大多数时间她都在片场拍戏。

    甚至一边拍戏，家庭教师教授的学业也完全不落下，平日里相当忙。

    所以几乎每个月顾清瞳都在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言姐姐回家的日子。

    放学后，被司机送回家的清瞳已经在学校里憋了一天了。

    事实上自从昨晚接到姐姐今天会回来的电话时，她就期待到整晚睡不着觉。

    她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里面装满了这个月积攒的要给言迟展示的各种稀奇古怪玩意。

    在门开的一瞬间，清瞳就一头扎进言迟的怀中，熊抱不撒手。

    只拖长声音撒娇道：

    “哇呜瞳瞳好想姐姐——”

    言迟任由她抱着，一边揉揉清瞳的脑袋，比划着：

    “一个月没见，我们瞳瞳是不是又偷偷长高了？记得上次抱姐姐时候还没到这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挑食的缘故，清瞳比同龄其他朋友总是矮些，于是言迟总当留意她的长高问题。

    在言迟每天在剧组也一个电话不落，提醒朋友睡前喝牛奶的督促下，总算是有了点效果。

    “瞳瞳都这么棒了，姐姐是不是要奖励一下瞳瞳呀！”

    清瞳在言迟的怀中仰头笑着，眼里只倒映着言姐姐一个人的身影：

    “什么时候才能跟着姐姐一起去拍电影呢？这样姐姐就能天天看见瞳瞳了。”

    言迟不禁伸手捏捏她的鼻尖：

    “别以为我不知道，瞳瞳又因为早上起不来不想去学校了，对不对？还拿我做借口。

    姐姐不是早就过吗？如果瞳瞳期末考到了双90分，暑假不仅带瞳瞳去，还让你也能演电影。”

    “那……瞳瞳肯定没有机会了。”

    她一下就泄气了，失落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

    只看一眼，言迟就知道顾清瞳这是被期中测验的成绩击到了。

    毕竟那天电话分数时，朋友又羞又难过，还不争气到狠狠哭鼻子了一场。

    顾清瞳从就被同学们嘲笑笨，虽然老师没有直，但也基本认定了她是属于教不会的类型，将她放养。

    顾家夫妇时候成绩和顾清瞳半斤八两，又不学习。

    除了用玩具动画片扰女儿以外，提供不了半点帮助。

    直到言迟来了以后，才有人一点点耐心跟她讲着课本和作业。

    清瞳的记忆力天生就不太好，可却能将言迟的每句话牢牢记在心中。

    靠这个方法，她终于好不容易找回了点信心，可全在这次期中考试后被回了原型。

    “那为了瞳瞳能跟姐姐一起过暑假，今天就先从辅导作业开始吧。”

    清瞳马上就从言迟的怀里挣脱出来了，委屈巴巴抱着自己的书包：

    “可是瞳瞳准备了好多东西要给在姐姐看，而且我还在学校里交到了新朋友！”

    “那就完成一个任务，给姐姐看一个东西好不好？”

    着，言迟接过顾清瞳的书包。

    还真有些重，一定是把所有喜欢的都带上了，迫不及待要给自己看。

    也不知道那的肩膀是怎么背的起这么多东西的……

    顾清瞳在言迟面前就是个乖宝宝，这么一劝就鸡啄米般点点头。

    把皮鞋换下来，将脚套进了放在言迟家中的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中。

    耐着性子跟言迟一起背完拼音，顾清瞳马上献宝一般拿出一张油画棒涂抹的画来，骄傲挺胸抬头道：

    “这是我画的姐姐！美术老师把我评选为了全班画的最好的。

    差点要贴到光荣墙上给全校展示呢！”

    言迟的目光落于那张画上，只见那看似随意涂抹色彩，却相当协调的少女竟真有几分像自己。

    和顾清瞳朝夕相处以来，言迟也发现了这孩子的色感光影天赋很强。

    在次次画画课和学校开放日学拍照活动中都表现相当出色。

    “我们瞳瞳真棒，所以是瞳瞳自己不愿意贴出去的？”

    言迟一下就猜中了顾清瞳的心思。

    “因为这是要给姐姐的礼物，才舍不得让那么多人看呢。”

    清瞳不在乎那些，只是为了姐姐一个人画的。

    “又是给我的？不是上回刚给姐姐送过画吗？”

    听到这个问题，她的脑袋一下子摇成了拨浪鼓：

    “那是水彩笔，这是油画笔，是不一样的！

    而且以后我还要画好多画，拍好多照片呢，全都关于言姐姐！”

    言迟终于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好，那姐姐就是艺术家瞳瞳的专属模特了。”

    两人没有再多讲几道题，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言迟搬过来的时候，带了言家那边熟悉的阿姨，厨艺自然是没有话。

    只是……三菜一汤中，一道青菜，一道胡萝卜，简直就是顾清瞳的噩梦。

    她挑食极了，能吃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两样倒也不是无法下咽。

    只是和所有朋友一样不喜欢，能避则避。

    如果在家里，顾清瞳肯定不会吃半口，但现在是在言姐姐面前。

    顾书玉总“不吃青菜萝卜的不是好孩子。”

    为了继续装作乖宝宝，清瞳只能口口吃着。

    到后面，只囫囵嚼个几下就吞咽下去，让自己尝不到味道。

    结果却没想到这样的后果就是，青菜卡在了喉咙口，相当难咽下去。

    让顾清瞳难受地一下就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转，喝了几大口水才摆脱危机。

    但自己不是吃青菜萝卜的好孩子的事也就此暴露了。

    “为什么不喜欢还要逼自己吃下去呢？”言迟一边给顾清瞳顺气，一边问道。

    “爸爸，吃青菜萝卜的才是好孩子……

    至少在姐姐心中，瞳瞳想做个好孩子，结果……还是没有做到。”

    顾清瞳委屈到通红的眼睛都耷拉着了。

    “你爸爸的不对，吃青菜萝卜的是兔子才对。

    我们瞳瞳又不是兔子，不喜欢吃这些再正常不过了。”

    言迟着，夹了一个她喜欢的虾仁喂到顾清瞳的口中：

    “姐姐知道，瞳瞳最乖了。

    但比起让瞳瞳成为好孩子，我更想你永远快乐，无拘无束的。”

    年幼的清瞳还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却也怔在了原地，呆呆看着言迟。

    从来没有人跟她过这些。

    她傻傻问着：

    “那……那怎样才能成为那样的瞳瞳呢？”

    “现在的瞳瞳不就已经是了吗？”

    是不是笨蛋啊……言迟睫毛往下一垂，盖住了再也忍不住的满眼情绪。

    无论那句许愿从何而来，在和瞳瞳的相处中，早已成为了她所愿。

    顾清瞳在言迟的家里有专属于她的房间，就在言迟的隔壁。

    只是在后半夜，外面忽然雷下雨起来，炸雷和闪电驰骋着。

    言迟放心不下顾清瞳，起床准备去隔壁房间看她的情况，一开房门，却直接对上了一个抱着枕头的身影。

    “瞳瞳是不是怕雷？怕就来和姐姐一起睡吧。”

    她心下一紧，柔声问着。

    清瞳本来是摇摇头的，却在听到后半句后立马变卦，马上点点头。

    她不怕雷，相反，顾清瞳的妈妈怕雷。

    每当这种天气，顾书玉又不在家时，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吓得摸到顾清瞳的被子里。

    顾清瞳还操心起了言迟起来，辗转反侧半天，还是拿着枕头走到了言迟的门口。

    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呢，就和言迟撞上了。

    之所以会点头，正是因为顾清瞳早就想要和言迟一起睡了。

    言迟帮顾清瞳将她的被子也抱了过来，铺在身侧。

    虽然不是一个被子，但清瞳俨然已经知足，兴高采烈地自觉爬进被窝里。

    哪有半点怕雷闪电的意思？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之前一个人睡觉几乎从不踢被子的顾清瞳。

    在熟睡后竟然不仅将被子踢开，甚至还一个劲儿地往言迟被窝和怀里钻。

    言迟被弄醒，只当顾清瞳是在梦中也被炸雷吓得寻求安全感，最终还是纵容了她。

    等顾清瞳早上一醒来，看到自己窝在言姐姐的怀中，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想来想去，得出个结论，大概言迟也怕雷。

    因为不好意思出口，只在自己睡熟后才跟妈妈一样，被雷声吓到不得不这样。

    看来，瞳瞳也是可以保护姐姐的人啦！

    两人的周末很快就结束了，清瞳又恢复了每天早起困难上学的日子。

    一边掰着指头算还有多少天才到言迟再回来的那天。

    3.寄语

    期末考试后，暑假如期而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被所有人笨的顾清瞳竟然双科都考到了九十分以上。

    从前和顾清瞳过节的孩本来都等着成绩出来对她一阵嘲笑，看到这样的结果，都集体哑了火。

    只有顾清瞳知道，这些都是姐姐的功劳。

    而言迟也兑现了她的诺言，在暑假的第三天就将顾清瞳接到了片场。

    是让瞳瞳演角色，实际上也就是个难度相当低的女孩。

    只是让顾清瞳玩玩体验一下。

    比起演电影，顾清瞳更喜欢坐在马扎上，静静看着言迟演戏，一坐就是几个时，怎么也看不腻。

    甚至那种晚上拍的戏，也要坚持跟出来。

    明明困得在马扎上都直磕下巴在钓鱼了，都不肯离开。

    言迟对于这个尾巴的爱护也是有目共睹，只要不演戏，那准在顾清瞳周围。

    在片场玩的相当开心的顾清瞳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言迟第一部电影在这个暑假上线了，一下子红遍了大江南北。

    等她从剧组出来，反而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姐姐的脸开始频繁的出现在电视机里，电影、采访、活动应有尽有。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言迟忙得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顾清瞳在电视里看到的言迟比真人还多。

    有一天，顾清瞳忽然意识到，姐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仙女姐姐了，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宝藏。

    她知道，自己太贪心了，所以半点伤心都没有表现出来，只默默藏在心里。

    可连顾清瞳自己都没想到，会一开学就和同学因为这件事闹起来，甚至被请了家长。

    而对方正是言松。

    开学第一天，言松就在班上大肆宣扬言迟是自己的姐姐，编造了一堆谎言她对自己多好。

    还写了好多言迟名字的纸条，骗大家这是她的签名。

    从前不和言松玩的人为了拿到签名，纷纷找言松和好，给他买零食玩具讨好。

    知道这一切后，顾清瞳生气极了。

    不仅是这坑蒙拐骗的行为，更是因为曾经顾清瞳亲眼目睹他差点伤了言迟的事，却还敢利用姐姐。

    于是，顾清瞳当众揭穿了这签名是假的。

    并终于出一直深埋心中的话：“言迟是我的姐姐，而且只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没有朋友相信，因为言迟和言松都姓言，怎么看都是顾清瞳在瞎。

    大家也都知道顾清瞳和言松以前有过争吵，为了传中的签名，也一边倒地支持言松。

    终于，事情闹到了老师那里，两人双双被请家长。

    顾清瞳第一次没将事情告诉言迟，而是找了顾书玉来见老师。

    因为二人都宣称言迟是自己的姐姐，家长来学校的那天，朋友们都扒在办公室门口看。

    想知道到底谁把言迟请来了，当然扫兴而归。

    结果下午班会课，全校统一播放《开学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言迟是作为少年代表被节目请去了。

    而在所有人都在看节目时，顾清瞳和言松在办公室被班主任训了大半节课，才被放回去。

    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投屏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让顾清瞳直接愣在了原地，呆呆扬起脑袋看向屏幕。

    “那最后请问言同学，还有没有什么想的新学期寄语？”

    穿着一身学生制服的言迟微微一顿，才开口道：

    “刚刚已经和广大学生们了很多了祝福祝愿了。

    所以在这里，我有一点私心，想单独对一个女孩，因为今天也是她的开学第一天。”

    主持人好奇问道：“女孩？是你的妹妹吗？”

    言迟嘴角有些淡淡的笑意：

    “与其是妹妹，不如用瞳瞳称呼，这个名字对于我来有特殊的意义。”

    “瞳瞳……是顾清瞳吗？”

    “言迟真是她姐姐啊？！”

    ……

    清瞳的耳中已经听不见周围这些惊呼声了，只紧紧盯着屏幕中的言迟。

    “瞳瞳的努力姐姐都一直看在眼里，一直有在好好长大呢。

    成绩和他人的话从来不是衡量瞳瞳的标准，你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是自己的瞳瞳。

    所以，不要害怕，一步步往心中所向而去，姐姐永远会在你身后。”

    屏幕中，言迟的目光跨越无数时空，似乎和多年前摩天轮上的身影重合了。

    又只落于顾清瞳一人的身上。

    不过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嗯嗯！瞳瞳一定会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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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就真的要再见啦，下一本后会有期！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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