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江崖探秘 谢安在前面领路,甬道只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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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蛟州和云阮跟着谢安, 从一处隐秘的路下来,来到了江崖下。

    没想到江崖之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没有被江水吞没。

    眼前笔直嶙峋的崖壁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而谢安却坚定地走向了一个方向。他精准地找到了洞口的位置, 动作熟练地拨开了遮挡在洞口的草丛, 露出了岩壁上的一个山洞。

    站在洞口, 一股腥湿的水汽袭来,夹杂着腐败的味道。

    “就是这里了。”谢安站在洞口前, 对着她们道。

    他在洞口摸索了一阵, 找到一个火把一样的东西,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

    火光亮起, 在阴暗的洞中可凭借火光勉强视物。站在洞口前能够看见窄窄的甬道一路向里延伸, 直到火光所能照亮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黑石壁。不知尽头会通向什么样的地方。

    谢安在前面领路, 甬道只够两人并行, 辛蛟州和云阮跟在他的身后。三人一路向里。

    随着越来越深入,火把并没有要熄灭趋势,甬道也渐渐宽敞起来。不久,便到了甬道的尽头。原来,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府穴穴口。

    自洞口向里望去,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合衣躺在洞穴内休息,府穴洞口有三个男子在守夜巡逻。

    他们看到辛蛟州和云阮这两个陌生的面孔, 立即紧绷起来, 握紧手中粗制的武器。

    谢安连忙站出来向他们解释,才让他们稍稍放下戒备。

    洞穴里的人虽然是在休息, 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即使一旁有三个同伴在为他们守夜,辛蛟州她们的到来也惊醒了他们。

    第一个发现她们的男子惊呼了一声:“你们是谁?!”

    声音吵醒了其他浅眠的人。一石惊起千层浪, 洞穴里沸腾了起来。

    “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去那里的。”

    “你们休想抓我们回去。”

    “我们这们多人,还会怕你们不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对!”“对!”……一呼百应。

    场面一时失控,谢安赶忙站了出来:“她们不是那帮人派来的,她们是来解救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她们的是真是假?”

    “女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们那张嘴一贯最会骗人了。”

    谢安温和地安抚他们,耐心地向他们解释道:“这个女子,她救了我的姊姊。”

    洞内声音骤歇,众人面面相窥,皆是有所迟疑。

    谢安见劝有所成效,接着道:“你们不相信她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是啊,这一个多月以来,谢安帮助了他们许多,他们不能忘记。这里的许多人能够逃离那里,多亏了有谢安与其他人里应外合。

    然而,他们虽然逃离了虎穴,却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想要回家,便必须乘坐抚江阁的船只渡江,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况且他们的主仆契还在抚江阁的手上,若是被捉住了,纵使闹到官府去,他们也不占理。无依无靠,有家不能回,眼下只有这处洞穴能够藏身。但是这处洞穴虽然安全,周围却荒无人迹,全靠谢安在外面为他们奔波采买,掩护周旋,他们才能在这崖洞里,安然地活下来。

    每每回来,谢安的身上都是旧疤未好又添新伤。

    没有哪个男子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谢安却因为这些事,原本白嫩干净的脸,现在是布满了伤疤,破损严重。

    他们知道,谢安为了能够为他们弄来草药和吃食,在外面受了很多罪。

    而他愿意同情他们,也是因为他的姊姊正在遭遇他们之前所遭遇过的苦难。

    谢安能够带着他们藏到现在,做到如此,定不会是个傻的,听到别人空口他姊姊的事,他就会相信。现在他能这么,定是已经与姊姊见过了。

    众人卸下心防,连同之前的那三个守夜人一起,都放下了对辛蛟州她们的戒备。

    辛蛟州见众人态度缓和,不再耽误时间,干脆地问道:“你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会这么问,自然不是一时兴起。众人身上衣服破损,并不是自然如此,一个月的时间不会让衣服自然破损至此,只有可能是人为。

    多数人身上都有一处被撕碎的布条厚厚地包着,他们身上除了已经干结的血迹,还有新鲜的血迹或沾染在衣服上,或从衣服的布料里渗出。

    崖上已是人迹罕至,崖下就更是少有人烟。没有什么外人会发现崖下还藏着一处洞穴,更别提闯入。

    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在安静如常地休息,显然今天也没有受到什么闯入者的惊扰,更不会因此而受伤。

    如此看来,这些血迹就更是可疑了。

    一位男子走上前来,拆开包在头上的布条,鱼鳞一样的狰狞疤坑暴露在空气中,有的地方还在流血:“这就是我们一直藏着的秘密。”

    “藏了这么久了,也该见见光了。”旁边的守夜人之一,也拆开裹在胳膊上的布条,将包藏在底下的肌肤裸露出来。只见,一道道银灰色的鳞片整齐地排布在他的臂上,触目惊心。

    见大家没有抵触,谢安便将事情告诉了辛蛟州她们。

    几个月前,抚江阁对外宣称要招收一批新的男仆。

    入了抚江阁,就意味着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更高一层的人。抚江阁周围一片都是普普通通的渔村,发展比较不错的也只是一个渔镇。抚江阁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最好的选择。

    他们之中许多人便是在那次招佣时,入的抚江阁。

    只是没有想到,进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外面的光。

    其中也有一些是抚江阁豢养已久的家仆,因为犯了错,被送进了那里。

    这个世道,男子的命,不值钱。只要不赔钱,他们消失几个月,也不会有人来寻找。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也不会有人会为了一个男子的性命,而敢与抚江阁对抗。

    在那里的那段日子,他们起初很少能有清醒的时刻。只记得每次醒来之后,便已经被关回了阴暗的石室里。

    直到后来,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常的变化,那里的人才逐步减少对他们使用迷药。因为她们需要他们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体上发生一切变化,以方便她们审问记录。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这才知道,她们之前在他们昏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们每天都要将一支银色的铁器刺进他们身体,注入许多无名的药水。

    一开始,身体还只是有些发痒。渐渐地,身上便慢慢地凸起一块块疙瘩。到后来是疼,十几个人撕扯着剥皮一般的疼。挺不过去的人便永远地留在了那个的地方。

    他们都曾亲眼看着上午还在开解自己的人,下午便变成了长刺露骨的怪物,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身上绽放着血淋淋的肉片。肉片花开的地方,正是上午对方的犯痒的地方。

    回忆太过恐怖,深刻入骨。即便是由旁人讲述出来,也让几个男子忍不住惊叫出声。

    洞穴里一片凄厉悲痛的哭声。

    半晌之后,一个男子抹了抹眼,止住了哭泣,温柔地拉过谢安的手,泪眼含笑地握了几握,问道:“你姊姊,她还好吗?”

    有几个男子抽泣着,投来关切的目光。

    同样是在那个地方待过,得救的时间更是比他们晚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谢安这么牵挂他的姊姊,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谢安温柔地笑了笑,回捏了两下对方的掌心让他宽心:“姊姊她很好。辛教主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专人在照料。我去探看的时候,姊姊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除了还有些体虚以外,已经无甚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方慈爱地拍了拍谢安的手背。

    他们受了谢安那么多照顾,谢安一直挂心的姊姊没事,他们跟着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拉完家常,他们朝辛蛟州云阮二人看了过来,主要是在看辛蛟州。眼光在辛蛟州与谢安之间转了转,年长一些的男子大方地开口问道:“这位姑娘可有夫室?”

    辛蛟州抿了抿唇:“无。”

    “既无的话,我看……”男子拉着谢安的手想要上前。

    云阮侧移两步,挡在辛蛟州的面前,微微一笑,道:“虽无夫室,但有个已经定了亲的。”完,他微笑着侧首看向辛蛟州,反问道:“不是吗?辛教主。”语调流转。

    年长的男子将云阮的举动看在眼里,见他这样维护辛蛟州,误以为他和辛蛟州是某种亲密关系。想到自己刚刚在正主面前为他的妻主介绍男子,男子立即歉意地向云阮道歉:“是奴家唐突了。”他向二人躬身作揖,同时还不忘祝福道:“祝姑娘与郎君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辛蛟州微微挑眉。这是在洞里憋得久了,拿她们寻开心,做媒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