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找到你了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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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他两个月不在, 事情便变了个样,坏事全都被安在了她的头上。

    云阮握紧了手中的马鞭,策马扬鞭。

    眼前的高楼耸立, 大气华丽, 一盏盏红灯笼点缀在飞檐之下, 橙黄的烛火透过红灯笼照亮了整座高楼。

    凤仪楼还是以前那般光景。

    云阮换上了红衣站在凤仪楼的最高处, 一切还像从前,一切都已经变了。

    凤仪楼的最高处, 他眺望皇城的某一处……

    封闭的石室开了一道缝。床榻上的人却仿佛没有听到动静一般, 紧闭着双目,不知是在昏迷, 还是在沉睡, 亦或是已经……

    云阮快步走上前去。

    床榻上的人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 脸色苍白, 露出的肌肤毫无血色,静静放在床沿上的手由一根红线系在手腕,没有伤痕却引着滴出血来。流出的血沿着红线一路流淌,最后流进了床榻旁的一盏明灯里。

    以红线为灯芯, 以血为饲。

    明灯里的火焰跳动, 生机勃勃。

    找到你了。

    云阮伸出手,轻柔地细细描摹日思夜想的人的眉眼。

    他俯下身, 轻轻在她的唇上一吻:“阿曜醒一醒, 我来了。”

    “龙督主,现下安吾国的危机……”安平皖临想了想, 改口道,“现下安吾国之中,只有龙督主有这个能力带领安吾国逆转颓势, 反败为胜了。”

    龙沂君得体地微笑:“皖临王女过誉了。”

    安平皖临浅浅一笑,轻轻摇头道:“非也——龙督主当得上这些赞誉。”

    龙沂君谦辞道:“微臣能力低微,能够取得如今的位置,靠得全是手下的一群能力卓绝的属下。要能力,还是属王女真才实学,微臣只是表面的名号显得风光而已,实则只是一介平庸之辈,泛泛之人罢了。”

    他微笑道:“王女将希望寄托在微臣的身上,不如去找我那些手下。要论征战,她们可比微臣精通多了。”

    “龙督主过谦了。”安平皖临微笑着暗示,“想来今日白日时女皇陛下也来请过龙督主——”

    安平皖临意味深长:“本王相信女皇陛下的眼光。”

    龙沂君皱了皱眉,没想到安平皖临会拿女皇来压他。

    现在他还是臣子,到底还是要做做样子,在外人面前给女皇几分薄面的。

    龙沂君:“今日女皇陛下确是屈尊来邀请过微臣,不过微臣近些时日实在是有事脱不开身,无法去前线冲锋陷阵,替女皇陛下分忧。”

    龙沂君面面俱到:“不过还请王女放心,等到这阵子忙完了,微臣自会去向女皇陛下请命,上战场为我安吾国效力。”

    龙沂君这样,得毫无错处可以挑剔,安平皖临也没有话再。

    ——不知他找到人了没有。

    “那龙督主今晚有时间么?”安平皖临顺其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本王许久没有同人明灯畅谈过了,近日来诸事烦闷,不知龙督主可否赏脸,陪本王下几盘棋,解解闷?”

    龙沂君礼貌作揖:“近日局势不稳,王女忧国忧民,心情微臣理应体谅。

    但是,希望王女也可以体谅微臣,微臣今日确实是有事脱不开身,今晚微臣就不陪王女了。

    日后微臣有空,自当亲自前往王女的府上请罪,与王女在棋局上战个痛快。”

    对方如此了,安平皖临也不好再留:“如此,本王便不再留下扰龙督主了。”

    龙沂君躬身作礼:“恭送王女。”

    安平皖临心事重重地离开。

    身上的人体温还是冰凉,他用自己的肌肤贴着捂也捂不热。

    云阮将手覆在无曜的手上,带着它为自己挽发,像她从前为他挽发一样:“阿曜,你醒一醒。今日我穿得这么好看,想给你看一看。”

    “连着几日策马,我一路吃了好多灰,不知道变丑了没有。你快醒来替我瞧一瞧。”

    “我若是变丑了,你现在不醒来,以后醒来看到嫌弃我了,可就没有机会反悔不要我了。”

    ……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这座府邸里的锦衣卫今晚全体出动。

    整齐划一的兵甲声在府邸的各处响起。

    唯有一个地方没有锦衣卫靠近,而唯一一个正在靠近那里的人,是她们的首领。

    静室无暗道,只有那一扇门。龙沂君闲庭信步,靠近静室的门,并不担心对方能够逃走。

    “呲——”静室的石门转动。

    静室之中没有什么东西,门后的一对相抱着靠在一起的人极为显眼。

    此时,二人的衣裳刚刚穿好。

    “你做了什么?”龙沂君克制地质问道。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答他,不屑地道:“我与我的妻主就算是真的做了什么,又关你什么事?”

    龙沂君眼神阴沉:“这是我的地方,我不允许其他人在这里行污秽之事。”

    云阮回敬龙沂君:“她是我的妻,我不允许其他人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呵。”龙沂君冷哼一声,一勾唇,毫无预兆地翻掌直击向云阮的面门。

    云阮带着无曜翻身一滚,躲过了攻击。

    无曜的身体压了在云阮的身上,二人刚刚系好的腰带又散了开来。

    龙沂君的脑中自动想象出了二人不可描述、热情高涨的画面,忍不住勃然怒骂道:“无|耻!”

    云阮:“……?”

    他瞄了一眼不远处开着的石门,抱起身上的人,一个翻滚,单腿屈膝落地。

    红线从明灯里抽出,明灯失去了灯芯。

    红线被血浸湿的末端掉落到云阮的脚边,在他白色的中衣上拉出道道凌乱的血痕。

    无曜的手指动了动。

    云阮捡起散落在床沿的衣服为自己和怀中人披上。

    他无|耻?

    呵,好笑。

    云阮眼色一暗,质问站在床榻对面的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还未来得及对她做什么,今日刚刚将她“哄”睡,这个人和那个安平皖临就找上门来了。

    不过……“当然是对她做了妻夫之间才能做的事。”龙沂君恶意挑衅云阮。

    云阮皱眉,铿锵地否定他:“不。”

    龙沂君挑眉:“什么?”

    云阮懒得与龙沂君多:“她身上没有你的味道。”

    龙沂君:“……”

    “那是因为我替她净了身。”龙沂君“解释”。

    云阮暗暗握拳:“她不会同意的。”

    龙沂君:“你觉得,她不同意能有什么用么?”

    也不知这个人是怎么把她手脚上的锁链开的。

    “当然有用。”云阮,“她不同意,你就永远也无法真正、完全得到她。”

    他清楚龙沂君最痛苦、最深切的痛楚是什么。

    果然,对面的人不话了。

    沉默了一瞬之后,床榻对面的人幽幽地:“把你杀了,没有了你,她就还是原来的那个她,不爱我也无妨。”

    完,龙沂君拍了拍手,几声极短的锁链声过后,石门之外凭空出现了一排排人影。

    同那时他们在梅园里所遇的那些人一样。

    好像……又有什么不同了。

    皇城之中的某处宅邸里,锁链声与金甲刀剑声合奏响彻。

    “噗——!”

    红衣男子为了保护怀里的人,被劣仙甩出的一道锁链重重地击中后背,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朱红的唇被鲜红的血侵染,血顺着嘴角流到白皙的下巴尖,最后交汇滴落到了地上,还有一些滴落在了怀中人白皙的脖颈上。

    沉睡中的无曜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悠悠转醒。

    云阮察觉到怀里的动静,看向怀中的人。

    二人对视。

    “你……受伤了。”无曜抬起手,轻轻用手擦拭身边人唇上的血迹。

    他朝她明媚一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