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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到那朵可怜的被扔下的山茶花,刚刚还在一旁独自的玩球的狗迈着短腿跑过来,去嗅地上一地的花瓣。
目光范围以内忽然之间出现了黑狗的身影,少年人倏地像是想到什么,眸光一亮,随后谢景琛微微躬身抱起正在伸爪玩着那一堆被他祸害的花瓣的狗,唇角微微翘起温柔的弧度,抱着狗就朝外面走去。
只是在走了两步之后好像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停了下来,原地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思索。
随后谢景琛抿了抿唇,唤出藏匿在暗处的暗卫,吩咐道:“去找些荆条来。”
谢景琛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就这么的随便去找嬴煦,这太随意了。
他才刚刚惹过阿煦不开心,不拿出一点认错的态度怎么有脸去找她?
何况如果就这样子贸然直接前去的话,万一惹得阿煦更不开心了怎么办?
于是觉得负荆请罪的典故还算不错,能够显示得出心诚的谢景琛也就直接的让暗卫去为自己寻找荆条,也不管这大冬天的到底应该去哪里才能弄出来这奇怪的东西。
而此时的另一边,嬴府。
由于解了禁可以话——其实也就是今天没有再被嬴煦让它闭嘴的系统正在大声哔哔,【所以啊,宿主你当年要是早点发现自己对谢景琛的感情,哪里至于还要折腾着嫁皇帝这一遭?】
这个时候,系统倒是完全忘记了,早在之前还有着那么一个名为剧情的不可抗力的东西。
【呜呜好好的门当户对,天作之合青梅竹马就这么都变得不完美了呜呜呜……】
听着系统这鬼哭狼嚎字里行间的都在对于自己嫁过人这一件事情抱有极大的遗憾,好像充满了很深程度的可惜,嬴煦不禁蹙了蹙好看的眉,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嫁了就嫁了,我又没亏什么,倒是你,”
到这里,她的语气间满是不解道:“你一个来自后世未来的东西,怎么思想比那些个酸腐书生还顽固不化,满脑子前朝盛行风靡过的裹脚布的思想?”
听到嬴煦这么,系统顿时就有些委屈,道,【那我憧憬喜欢只属于彼此的爱情难道还有错了吗?】
听的嬴煦登即就露出冷笑,“你确定你憧憬的是只属于彼此的爱情,还是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够属于一个男人的爱情?”
她的凤眸之中满是不屑,“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算是爱一个人也要为了世俗成见而纳妾传宗接代,可女人死了丈夫就要守贞余生活成一块贞洁牌坊,你好像对于这一套也很熟悉啊。你口中的所谓后世,”到这里,嬴煦轻笑一声,随后嘲道:“也不过如此。”
随后她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东西,那是一个绣工极为精致的香囊,开将之前绑上红结的分别属于两人被捆在一起的青丝放进去,又系上香囊,随后带着它出去,起身准备去找谢景琛。
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嬴煦也无所谓主动的去找谢景琛,而不是要在家中等着某个傻狗自己上门。
何况傻狗刚刚看上去的确是很伤心的样子,嬴煦心中估计着,可能一时之间他还不太敢来找自己。
这个想法才刚在心头飘起,漂亮的姑娘面色登即就是愣怔了一下。
以前从来都没有意识过,原来自己这么了解谢景琛。
果然还是太熟悉了。
她摇摇头,而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不过让嬴煦有些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才刚出了自己院子中的门之后,就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手中还捧着一大捧的……荆条?
看的嬴煦不禁心生出些许疑惑,有些茫然某人这是在做什么?而后抬脚朝着他走去,喊了一声傻狗的名字,“谢景琛!”
看到嬴煦,手中捧着大捆荆条的谢景琛脸上立刻露出嬴煦所熟悉的傻笑。
嬴煦漂亮的凤眸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按理来讲,这不应该呀。至少。谢景琛不应该当天就来找她,而是应该在家自闭上一到两天才对。
听到嬴煦的这句,少年人显然是有些紧张,想要动一动手,却发现手中捧着荆条无处移动,于是不禁讷讷的着,“我有话想和阿煦讲。”
听到他这么,嬴煦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
随后她又大方的了一句,“你先吧。”
一句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谢景琛道:“对不起。”
那双狗狗眼中满是歉疚的看着她,诚挚认错:“之前我不该那样和阿煦话的。”
“啊?”听到他这句,嬴煦还懵了一下,反问道:“这算是你的错吗?”
听着谢景琛张口就是和自己道歉,就算是不讲道理如嬴煦,都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随后看着谢景琛就要将手中的荆条往背上捆,一根绳子玩的特别溜,也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奇迹,竟然真的能够只身一人的自己给自己绑荆条,她直接就伸手一把拍断了他的动作,“哎呀,行了,你弄这堆破东西干什么呀?放下。”
随后又把那已经系了一半的绳子全都解开,听着荆条哗啦啦的落地声,伸手把谢景琛给拉到一边,而感受到嬴煦已经不再生气,谢景琛也就乖巧的被她给扯着。
其实谢景琛不单单是感觉她不再生气,而是觉得这一刻的嬴煦对他莫名的要比平时温柔的多。
只是虽然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但他又不太敢去相信,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普通又自信,自恋过头了才会无端出现这种幻觉。
压下心中自己的情绪,随后他专注看着嬴煦,道:“方才阿煦是想对我什么?”
嬴煦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将自己手中的那个香囊递给他。
“给我的?”忽然之间接收到嬴煦的礼物,谢景琛有些意外之喜。
俊颜的少年人心翼翼的握住身前的姑娘递给自己的香囊,抬起来在鼻翼轻嗅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不禁有些奇怪的看向嬴煦,而后者只是示意他,“开看看。”
谢景琛顺从地拆开这个香囊,不过在开之前,先是细细的描绘住了囊口是怎样的结,准备等自己拆完了之后,再重新按照着原样给复刻回去。
开以后,谢景琛从里面倒出一缕红线系着的青丝,他先是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试探的对嬴煦问道:“这是……阿煦的发丝?”
嬴煦道:“还有你的。”
“!”
随着嬴煦这句话音的落下,一瞬间谢景琛的瞳孔就忍不住的微缩,随后他又低眸看了看手中的这一缕发丝,最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嬴煦,生怕是自己想的太多,普却自信。
……但是用红线绑在一起的发丝,真的会让人有些忍不住的想到,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而嬴煦也没有卖关子,只是侧了侧头大,看着他,大大方方的了一句,“我刚刚忽然之间发现,我应该是……”
到这里的时候,她倏地顿了一下,随后在少年人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展颜笑了一下,把谢景琛提着的一颗心给搞的瞬间就快了好几拍之后,落下最后三个字,“喜欢你。”
随着嬴煦这句话的落下,谢景琛先是愣怔片刻,紧接着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中霎时间就漫满了欣喜,晶亮一片,如同星河降临,璀璨生辉。
随后谢景琛便是下意识的想去掐自己以此来认证着这到底是否是无知无觉没有疼痛的梦境世界,期待眼前漂亮的姑娘奶凶奶凶的喝了一句,“不许掐!”
听着嬴煦的这三个字,就像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谢景琛乖巧地放下了手。
随后他注视着嬴煦,眼也不眨一下,就这样直直的凝视着,好像在看着整个世界。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久,嬴煦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于是故意凶了一句,“看够了没有?”
谢景琛诚实的摇了摇脑袋,又乖又有些大的了两个字,“没够。”
把嬴煦听的抬手去他。
然而挨了,谢景琛的笑容却是变得更傻。直接就把嬴煦给搞得没了脾气。
随后嬴煦就见谢景琛手摆动半天,朝着自己的方向试探,但最后又都收了回去,不禁在他又一次的试探出来的时候,主动的抓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后看着他道:“谢景琛你能不能不要把一个牵手弄得和做贼一样?”
把少年给人看的忍不住低下头,唇角却是忍不住的向上扬着,显然是很是开心的模样。
而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嬴煦则是有些无奈道:“吧,除了牵手,还有什么想做的?我都同意了。”
听到嬴煦的这一句,谢景琛倏地抬起眼眸,呆呆的看着她。
最后目光流连在嬴煦不点自朱的樱唇上,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紧张又心翼翼的了一句,“我……我想亲亲阿煦。可以吗?”
?
作者有话:
*《留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