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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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翼杰哄老婆已经哄了整整两天了。

    那天早上开完发布会,席丛柔的情绪还非常好,像了胜仗凯旋的女将军一般。

    邵翼杰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趟差事总算交付过去了,然而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发布会结束后一时,席丛柔的脸色变了。因为发布会后的效果并没有按她预想中那般,她第一次体会到媒体的嘴有多厉害。

    她明明在发布会上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翻身仗,把那样一个板上钉钉受人诟病的弱点给翻盘了。如果媒体都能按这个口径来发布,那无论如何都是她赢大发了。

    然而,本该全部由他们邀请到场的媒体中却出现了很多叛徒,竟然一个两个都向她发起了进攻。

    她质问未婚夫:“发布会入口不都有身份审核才能入场,那些捣乱的媒体是怎么回事?”

    邵翼杰企图狡辩:“可能是场外媒体,看了直播乱写的吧。”

    席丛柔:“你不要骗我!你以为我很好糊弄吗?我看了,那些唱反调的媒体很多原来根本不报道花滑,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他们连这场发布会的直播都不会看。你和我实话!”

    邵翼杰没有办法,谁让柔柔那么聪明呢?根本瞒不过去。

    他只好交代:“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银河群星发来的要求,他们会请20家左右的媒体……”

    席丛柔顿时炸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邵翼杰解释道:“我本来想发布会临时定在那么远的地方,就算他请了20家媒体,一大早愿意跑来郊区的应该也不多,到时候来的人私底下逐个搞定也差不多了,不用告诉你烦心。谁知道他们直接包了一辆大巴车来,那些记者也都坐一块,不太好下手。”

    席丛柔崩溃了:“开发布会前你发现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来救救她,怎么会挑了个这么蠢的人订婚?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有那么蠢?

    如果早知道场子里有那么多不知来路的媒体,她发布会全程就不会提道歉两个字,而她甚至在发布会上提了两次!

    在那样的语境下,她轻描淡写的道歉即使被直播放出去也没有关系,但被别有用心的媒体剔除语境直接写“席丛柔道歉,下次不犯”之类的标题,那味儿就全变了。

    她被坑死了,而且是连续几天被坑死,这让她何处申冤去?

    偏偏未婚夫还在那里:“柔柔,我觉得不要紧,虽然这些新闻的标题博眼球了点,但内容我看过,基本都把你的完整发言表述出来了,没有太偏颇。”

    席丛柔终于忍无可忍:“邵大少爷,有点危机感,有点媒介传播的常识!这年头有多少人会仔仔细细读文章,不都只看一个标题就过去了吗?拜托你不要避重就轻了!”

    邵翼杰想想也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既觉得是自己搞砸了,又觉得自己也挺委屈。

    席丛柔一旦生气,就很难哄好。

    此前,由于席丛柔未到婚龄,又和邵翼杰爱得难舍难分,两人便住在邵家别墅的一栋副楼里,单独开火仓,但每周日晚上还是要去主楼吃团圆饭的。

    这天正好是个星期天,上午发布会闹得不愉快,席丛柔不仅埋怨未婚夫,更埋怨逼她开发布会的准公公,负气不去主楼吃饭。

    邵翼杰只能自己去。

    眼看儿子孤身一人前来,了解准媳妇脾性的邵父也没给儿子好脸色,他向来认为大儿子在感情一事上太过黏糊,被个女人拿捏,简直没出息。

    吃了饭,邵翼杰回到家,席丛柔已经睡了,并且把卧室门又给锁上了。

    邵翼杰没滋没味地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这邵家继承人让他当得灰头土脸。就好像他不是邵家的儿子,而是席家的赘婿。

    但怎么办呢?他爱柔柔啊。

    爱情,真是让人神伤。

    他体贴地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他想柔柔可能已经睡了,别扰她。

    便在二楼休息间的沙发上草草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起床,去出席两个很重要的会。没想到,他的车才从地库里开出来,还没驶出通天湖壹号的大门,就收到了未婚妻的发来的消息:“我今天回娘家。”

    邵翼杰眼前一黑,这也是柔柔的杀手锏,但好久都没用过了,连忙给柔柔电话,但对面不接。他只好改发短信:“亲爱的,等我回来陪你去好吗?”

    谁能想到在外呼风唤雨的邵大少,在爱人的面前如此卑微。

    然而席丛柔没有搭理他。

    商务晚宴散场,他得到仆人的消息,少奶奶还没回来。邵翼杰红着两只眼睛,无奈,只能先去席家接人。

    他知道,柔柔这样一跑就是等着他去接她,在他们短暂的恋爱磨合期里,柔柔这么干过好几次。若他后知后觉没有去接,那接下来便更不得了了。

    这就是女人心海底针之处,她跑,不是为了远离你,而是为了让你去追她,从而好更接近你。

    邵大少都懂。

    忙了一天,又累又饿还一身酒气的邵翼杰去到席家,自然又碰了一鼻子灰。

    准岳父准岳母批评他忙于在外的应酬,怠慢了他们的女儿。邵翼杰本想反驳,想想还是算了,首要任务是哄柔柔回家。

    在他听了一个多时训后,柔柔终于从她的闺房里下来了。跟他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既然人已经跟他上了车,邵翼杰便放心了,坐在后座就睡着了。

    等到了家他才醒,一睁眼,司机柔柔已经上去了。

    他搓了两把脸,赶紧跟上去。

    本以为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谁知道卧室的门又给锁上了。

    邵大少再次回到了休息间的沙发上,准备对付第二晚。他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冤枉,他明明付出了最多,为什么还是两头得不到好?

    于是觉也不睡了,让仆人拿来纸笔,借着酒劲洋洋洒洒地给席丛柔写信。

    其他都是长篇累牍的废话,唯独有一句中心意思不能忽略,就是“柔柔我好累”。

    写完,他把信装进了信封,从卧室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啊,多么复古而浪漫的行为。邵大少觉得,再配一把玫瑰就更好了,连夜让仆人去买玫瑰。

    倒霉的仆人千辛万苦买来玫瑰,发现大少爷早就梦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席丛柔醒来,发现了卧室门下的信,一开门,地上一束红艳艳的玫瑰。

    如果是别的很多女人可能就心软了,但席丛柔不会。

    她是典型的利益导向型性格。阿杰给她造成的麻烦,一封信和一束红玫瑰就能挽回了吗?他不如去给那些瞎哔哔的媒体一人送一束红玫瑰来收服人心!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捡起信来,读一下。

    不读还好,一读又给她来气了。

    他还委屈上了?还嫌累?俗话,三十而立,他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不想着万事一肩挑一把扛,对着她喊累个啥呢。指望她给他心灵按摩?

    火大归火大,日子还是要过的。

    席丛柔叹了一口气,觉得最近怎么这么不顺。

    她也想和别的女人那样遇事关起门来哭一哭,可是哭有用吗?她不会浪费她的泪水,除非它们能发挥作用。

    她算开诚布公地和阿杰好好聊聊,让他理解整件事的利害,使得未来他们在应对敌人的时候,能够更好地步调一致,统一战线。

    出了卧室,看到阿杰还睡在休息间的沙发上,她取来舒适的毯子,给他又加了一层。

    之后便让仆人在三楼的阳台上摆开桌和两只椅子,把早餐拿上来吃。她还把放在卧室门口的那束玫瑰也拿了上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阿杰来了。

    席丛柔扭头看到他满脸笑容的惊喜样,忽然发现其实他和他弟弟很像。

    她以前总觉得,阿杰聪明,他弟弟傻,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弟能这么大区别?她甚至暗暗地同情邵翼贤未来的妻子,虽然也算嫁入了邵家,但嫁了个无权少财,脑子也不太机灵的二世祖,同为妯娌和她自然是不能比的。

    如今看着阿杰兴冲冲地向她走来,她怀疑他被邵翼贤附了体。

    然而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席丛柔微笑道:“阿杰来啦?坐。今天让厨师做了海鲜芝士饼,我刚刚吃了一块,很好吃。”

    邵翼杰没想到,一觉醒来柔柔居然自动好了,这可不太像她。

    一屁股坐下来,他惊喜地拿起柔柔亲手为他切割的海鲜芝士饼,味道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柔柔亲手给他切的。

    九月的阳光依旧炽烈,他们坐在太阳伞下,背后传来空调悠悠的冷风。

    昨晚的烦闷一扫而空,邵大少佳人美食美景相伴,爽得要飞上天。

    他们这栋楼位于别墅区的前部,从三楼望下去,正好能见到大门口通向住宅群的主干道。

    夏季树木葱茏,楼下的每条大道路都林荫深深。人造的活水水系在这片住宅区内蜿蜒分布,虽在北方之城,犹如江南水乡与欧式镇的结合体。

    邵翼杰正想提议吃完早饭可以去游个泳,就听未婚妻开始旧事重提了。

    邵大少咽下一口饼,心想,原来还是逃不过啊。

    席丛柔:“阿杰,你给我的信我读了,我很理解你。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

    邵翼杰如听老师训话的孩子般:“想。”

    席丛柔:“你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当明星,我在花滑上的履历是我日后进军娱乐圈的资本,能让我与那些除了脸和身材外什么都没有的绣花枕头彻底区分开。所以我的运动员生涯是不能有任何污点的。但是今天的这个事情就成了一个不清的污点。阿杰,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种梦想被毁了的感觉。”

    阿杰不知道,阿杰觉得女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不就是个发布会,柔柔还占了上风,怎么到毁了梦想这么严重?

    这批不过是体育媒体,将来到了娱乐圈又会有娱乐媒体,到时候搞定娱乐媒体就行了。两拨都不是一群人。

    他不解风情地安慰道:“柔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没有那么严重啊。”

    一边站起来绕到席丛柔背后,轻轻替她按着肩:“柔柔,我觉得……这一切的症结,是你太在意那个女人了。”

    一旦开口,后面的一切都变得容易了。

    邵大少认为自己得很对:“柔柔,虽然周六我对那女人的话被直播录进去,但那是我的真心话。我也想劝劝你,其实你以后的人生和她是没有交集的。你退役后是娱乐圈的顶流,她退役后最多做个犄角旮旯里的教练,只要你想,我们连教练都不让她做,这完全是两个圈子,两个阶层,到时候你还要处处关注她,去收集她的信息吗?”

    席丛柔面上淡淡的,因为知道阿杰完全站在她的一方,所以话可以不必顾忌:“我可能会。我很想看她过得不好。来很可笑吧,就算到时候我红得发紫,我还是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邵翼杰一下一下按着未婚妻的肩膀,试图破解她的心魔:“你这是何苦呢?俗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是对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言。可她和你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啊?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住在这么高档的别墅里,鲜花、美食、太阳伞,还有我这样的青年俊杰爱你爱到发狂。可她呢?估计在出租屋里抠脚,吃冷冰冰的白面包,屋里也没有个会喘气的热乎人。所以这根本就不能比嘛,不想她了,好不好?”

    他认为,自己这番话得非常有道理,非常具有启示性,哪知一低头,却发现未婚妻的眼睛直了。

    席丛柔幽幽地:“阿杰,你看那里,走过来的那几个人里,长头发的像不像吴雨?”

    邵翼杰莫名其妙,顺着未婚妻的视线往下望,只见前方的路上走来了五六个人,为首一排有三人,一男两女,两名女子都是长发。

    虽然距离比较远,看不清面貌,但仅从衣着判断便是两位上流社会的千金。

    一人穿印花双面缎的粉色修身连衣裙,两条大长腿笔直,配上飘飘长发身材火辣到不行,有种米国甜心的派对style。手上一点正红,可能是拿了个正红色的手包,十分惹眼。

    另一人则是波浪卷的棕发,白色帆布衬衫配纯黑迷你半身裙,腰后系带飘飘,看上去飒爽又干练。

    这两位手挽着手,十分亲热的样子,一同侧头去看旁边的男子。大热的天气,这男子西装革履,在对她们着什么。

    邵翼杰不禁提问:“你谁?”

    席丛柔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几人:“中间那个。”

    邵大少又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他不是近视眼,可也实在看不清,觉得未婚妻可能有点魔障了,她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吴雨?她的那个死对头吴雨?

    虽然周六的时候吴雨是披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但身上穿的却是非常寒酸的白T恤和牛仔裤。

    他睁大眼睛往楼下望去,柔柔的中间的这个女孩,虽然头发长度和吴雨差不多,但人家是公主头,好像在头顶别了个精致的发卡,一头长发披散在背后,飘逸非常。这和那天吴雨的披头散发完全是两种画风。

    更何况,女孩的衣服、鞋子看起来就非常地名贵,根本不可能是吴雨。

    对了,这里是哪里?通天湖壹号啊,非富即贵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安保自然是一等一的强。像吴雨这样的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来啊!

    据他慧眼观察,那两个并排走的女孩,一个俏皮火辣女性化,一个英姿飒爽中性化,看起来还挺像一对儿的。莫不是一对同性COUPLE?

    他正想这么对柔柔,开下玩笑缓解严肃的气氛,就看见柔柔倒退了两步,眼睛瞪得死大,对他:“你再看!”

    就这么半分来钟的时候,楼下那几个人走得更近了。

    邵翼杰眯起眼睛用力地看了又看,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脸盲。

    他怎么也觉得,中间那个女孩越来越像吴雨了?

    眉眼很像,可这个女孩应该是化了妆,她精致得像个无懈可击的芭比娃娃。

    对邵翼杰来,如果硬要这女孩是吴雨,他宁愿相信她是吴雨一出生就分开了孪生姐妹,毕竟这气质这气场,隔着几十米远都能感受到。和吴雨那个疯婆子天差地别啊。

    这么吧,不是他有二心,这女孩和吴雨的差距,比柔柔和吴雨的差别还大呢!

    想到这里,邵大少来了个紧急的思想刹车。

    危险危险,虽食色性也,但男人应该有底线。

    一扭头,发现柔柔已经进屋去了。他赶忙跟上。

    跟着柔柔下了一楼,就见她大声喊着仆人:“刘妈!刘妈在哪里?”

    刘妈在围兜上擦着手,匆匆走出来:“来了来了,少奶奶什么事?”

    席丛柔伸手指着门口:“你帮我去看看,外面几个人什么情况?”

    刘妈应了一声,脱了围兜出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报告,那几个人是来看房子的,看的是区里价格最高的那栋“城堡”,除了两个看房子的年轻女人外,另外陪同的四个男的是中介、物业和房地产商代表,“少爷,物业那个白总,你认识的呀!”

    通天湖壹号的“城堡”,指的是区中心人工湖畔的一栋三层楼,由于地基垫高,楼犹如造在山上,比周围的别墅群都高出了一大截,远远看去犹如城堡。

    它也是唯一一栋单字母门牌号的别墅,开发商把26字母之首的A留给了它,足见它的特殊地位。

    区建于十多年前,这些年里,一些别墅几经易手,但唯独这座A号楼根本就没有卖出去过。一是开发商不卖,另一是有点古怪无人敢买。

    但不管怎么,这栋楼是通天湖一号仅剩的“一手房”,前些年来看房子的人非常多但却从来没交易成功过,久而久之就成了都市传。

    其实没有那么玄乎,邵翼杰听过这栋房子卖不出去的真正原因。

    这栋楼虽然在区内“一览众山”,但本身只有一个三层独栋,建筑面积相比区内的其他别墅非常有限,但价格却高出了一大截。

    买得起这块儿房子的家族通常人口众多,这栋A号楼更适合一对夫妻的家庭。可家庭买得起这么奢侈的楼吗?就算拼尽家财买得起,舍得吗?这栋楼的价格他也听过,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即使他是邵氏的继承人,让他和柔柔两个人去买这栋楼住,他心里也是要退堂鼓的。

    倒不是没钱,主要是性价比问题。像他这样精明的人可不能被割韭菜。

    话话来,两个年轻女子来看A栋楼,这座城里难道又出了什么新贵?得去听听。

    邵翼杰示意刘妈先下去,这才搂着席丛柔安抚道:“我吧,柔柔你还不信,吴雨怎么会来这里呢?”

    然而,席丛柔根本听不进去,她转身瞪着邵翼杰:“你弟弟呢?让他来!让他出去看!”

    邵翼杰一头雾水,随后反应过来,因为阿贤认识吴雨嘛,看来她还是不死心。

    罢了,就让阿贤跑一次吧,给她个放心。

    邵翼贤正在蒙头睡大觉呢,冷不防被他哥的电话吵醒。十分钟后来到了兄嫂住的副楼:“什么事呀?”

    席丛柔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屋里乱转,邵翼杰只好代为转达了一通,让邵翼贤去A号楼看看,来看房的人是不是吴雨。

    邵翼贤挠了挠头,啥?

    大好的上午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就为了这?

    但看在嫂子一脸阴云,大哥拼命朝他使眼色的份上,他就跑一趟腿吧。

    出门时他想,准嫂子这两天果然被刺激得不轻呀,这都出现幻视了。

    来通天湖壹号别墅看房的人确实是吴妤,陪同她的另一名女伴就是从荷兰飞过来的Cra了。

    前一天,吴妤照常去清城体大的冰场练了个痛快,从早9点一直练到傍晚6点。之所以没有更晚,乃是她算调整作息,早点睡美容觉,消一消原主这对熊猫眼。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八点,才起来洗头洗澡化妆扮,给自己特地梳了个公主头,换了一身几天前在买手平台下单,刚刚到货的粉色缎面连衣裙。

    方肩、天鹅颈、水蛇腰,原主的身材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原主不仅平胸,而且膝关节、踝关节都有些变形,穿短裙时特别明显。

    不过吴妤不在乎,都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这些变形的关节也是原主的勋章呢。

    她在车上吃了克帮她包来的营养早餐,心情很好地和Cra互发信息,直到车子停稳在通天湖壹号的门口。

    已经有五个人在等她,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唯一的一名女性,那就是她的万能管家Cra啦。

    和照片、视频相比,本人的气质更美!一头波浪卷长发,裁剪得体的黑白配衬衫短裙,看起来酷毙了。她还有1/4的斯拉夫人血统,这让她的五官稍稍有些异域风。

    Cra也一眼认出了自己未来的主顾,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吴妤一下车,走到Cra的面前,先是拉住了她的手,接着就挽上了她的胳膊。

    Cra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是她的姐姐呢!

    剩下的四名男子立刻做起了自我介绍。

    Cra告诉吴妤,原定她们今天只要看A号别墅,但中介先生倾情推荐,如果她们觉得A号不合适,区里还有另两幢也很值得看。

    吴妤为什么不合适?我觉得那幢就很好啊。

    每次带客人看房,无论是房地产商代表还是中介人员都会满满透露出一股自豪之情,看着客人们对区的环境和建筑本身大惊怪,赞叹不已。

    但显然,这次的客人不太一样。

    尽管中介老总亲自上阵介绍,粉裙女客人也没有仔细听。她揽着私人助理的手,不时地悄悄话。

    在女客人还没来的时候,中介老总就从这位美女助理处得知,她与女客人也是第一次见面。

    这可就奇怪了。不过,不听客人的隐私是职业道德。

    一路上,吴妤挽着Cra的手,冒出来了很多问题,比如:“你姓王是吧?你有汉语名字么?”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Cra略略有些害羞:“有,是我爷爷帮我取的,叫王琴,钢琴的琴,比较普通。”

    吴妤笑了起来:“不普通啊,琴字很好,很有传统古韵,我喜欢你的汉语名字。我不叫你Cra了,叫你琴姐行吗?”

    Cra的脸更红了,她没想到自己从教师转型,初次担当职业管家的工作就能遇到这么好的主顾,对她如此热情友善,一点也没有架子,这让她十分感动。不禁也拉住了吴妤的手:“行!”

    吴妤跟着几位工作人员先把区的道路、水系看了个大概,才前往A号别墅。

    谁知,刚沿着人工湖上的栈道走到A号别墅前,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已经等着了。

    这人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这人也看到了她,然后,向她跑了过来。

    邵家的那个蠢儿子跑到她面前停住,目瞪口呆,满脸地不敢相信。

    只听他呆呆地问:“你……你是吴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