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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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反派娇妻(56)

    宴年时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了。

    “画画!”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年时,你感觉怎么样了?”宴太太问道,她坐在床边,眼圈泛红,明显是哭过。

    宴年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量着四周,问道:“画画呢?我梦到她死了,幸好梦是反的,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宴太太转头不去看儿子的眼睛,不忍道:“那不是梦,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儿子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宴太太不知道,也不敢回头去看儿子脸上的表情。

    母子二人安静了许久。

    久到宴太太以为儿子睡着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头看向他。

    宴年时的瞳孔清邃明亮,目光幽幽,似冬日黄昏后的森林,枯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沉冷,寂静。

    “年时,你……你别不话啊,想哭就哭,就是别像现在这样……”宴太太语无伦次道:“你这样,看着怪让人害怕的……”

    宴年时还是不话。

    他在思考……

    媳妇体内还有一点法力,不应该在被抓之后没有反抗之力……又或者媳妇的法力只能救人,不能伤人?

    不,不对,媳妇在河里坚持的时间那么久,足以证明她的体力和耐力都很出色,问题是她体力这么好,为什么还会被抓……

    总不可能是故意寻死吧……

    “年时,那些害死兰画的人,都已经被抓住了,兰眉是幕后主使。”

    到这儿,宴太太气愤道:“那个兰眉,太可恶了,疯言疯语的,竟然沉湖的主意是兰画自己提出来的,简直是胡扯,我看她是想通过装疯卖傻来躲避法律的制裁……”

    “她什么?”宴年时的表情微变,他突然想起媳妇内心总是自称「本公主」,她该不会故意死掉,得道飞升去了吧?

    至于得道飞升是什么原理,他不清楚,也不太懂,这只是他的猜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宴年时皱眉道:“我要见兰眉一面。”

    “兰眉已经被关起来了……”

    宴太太想了想,道:“你是受害人,跟她见一面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冲动,不要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知道了吗?”

    “嗯。”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带你过去。”

    “我现在就想去。”

    “呃……”宴太太本来想缓一缓,但是看到儿子冷漠锋锐的目光,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只得叹气道:“好吧……”

    宴年时回家换了身衣服,便赶去见兰眉,宴太太在一旁陪着,宴年时让兰眉把绑走兰画当天的事情完整一遍,兰眉状若疯魔:“你怎么没死?这不可能!你跟兰画身上可是绑了石头的……”

    “哈哈哈,宴年时,你真可怜,我告诉你吧,那天就是兰画自愿把你骗来的,她要把你沉湖,是她想让你死的!老天有眼,你没死,而她的意见害死了自己,她活该!”

    宴年时:“是她拼死把我救上岸的,然后她自己沉下去了。”

    兰眉愣了一阵,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她救你?那她为什么提出害你?”

    兰眉百思不得其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期盼地看着宴年时,道:“是兰画想害你,真正的凶手是她,我是无辜的,把我放出去,我也是兰家的女儿,我也可以嫁给你,当你的妻子。”

    宴太太厌恶道:“你连你妹妹的一根手指头也都比不上,我们宴家才不要你这样的儿媳妇!”

    “为什么!兰画只是图你们家的钱,我才是真心喜欢宴年时的人!”

    【呸,我喜欢的人是宴凌霄,才不喜欢宴年时。】

    宴太太不想听她胡八道,连忙推动儿子的轮椅:“我们走吧。”

    当天下午,兰家父母求到了宴年时的头上:“求求你了,我们就两个女儿,兰画死了,我们只有眉眉了……放了眉眉吧。”

    宴年时无动于衷。

    苏氏多次恳求无果,忍不住咒骂起来:“兰画和眉眉都是我的女儿,我都不追究女儿死去的事了,你凭什么抓着我家眉眉不放?!”

    宴年时直接把证据摆出来,证明兰画不是兰家的亲女儿,兰家完全是靠兰画亲生父亲留下来的财富才能过了那么多年的优越生活,而且是兰父没本事,把人家的财产败光了!

    宴家毫不犹豫地撤资,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兰家这次不仅破产,名声也坏了。

    宴年时也不开书店了,而是回到了公司,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台冰冷精密的机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公司里有人想算计他,却被他反过来利用压宴凌霄。

    他清楚地知道每个人的想法,而宴凌霄则是主角光环强盛,两个人不分上下。

    宴凌霄虽有容可的帮助,但宴年时也有帮手——

    言岁寒……

    “我听你之前不是不想回公司了吗?怎么又回去了?”言岁寒问道。

    宴年时安静地喝完杯子里的酒,目光毫无波澜,就在言岁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宴年时道:“以前有牵挂,不愿争抢什么,只想跟她过安宁日子,现在她没了,我也没什么顾忌了。”

    提起兰画,言岁寒开始沉默。

    宴年时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言岁寒没有阻止,他知道一个人压抑久了,需要适当的放松。

    宴年时喝醉了。

    言岁寒把他背到了卧室,叹气道:“好好睡一觉吧。”

    宴年时睡了一下午,黄昏时候,他晕晕乎乎地爬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画画?”

    “画画,你在哪儿?”

    他叫了几声,这才想起来他的画画不在了。

    宴年时走出别墅,车来到了兰画当初沉下去的那个湖。

    湖边有棵常青树,树下坐着一个男孩。

    “您终于来了!”看到宴年时,男孩显得很兴奋。

    宴年时问:“你是谁?”

    “我是来帮助您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出树下的阴影,先对着他单膝下跪行了一礼,道:“得罪了,这是您的吩咐,一旦她离开,我必须也送您一程。”

    宴年时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他在什么胡话?

    男孩嘻嘻哈哈地站起身,伸手猛地一推,宴年时便如被投掷出去的铅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入了湖中。

    他猝不及防地喝了几口湖水,挣扎着想从水中冒头,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男孩满意一笑,他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淡化成虚无的透明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