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空晴空万里,灿烂的太阳光给眼前的云海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
一个身影站立巨剑之上,正在云海中穿行。他一边飞行,一边低头打量着脚下。
一群大雁正在前面飞翔,突然被那人追上。雁群发出惊讶地鸣叫,一片大乱。但随后它们又恢复了秩序,伴随着那个御剑飞行之人,发出欢快的鸣叫,相互追逐起来。
大地在脚下伸展。阳光下,群山如聚,如波涛般奔涌着向远方伸展,直到天与地交接的尽头。湖泊亮如明镜,风在天地间柔和地吟唱,鹰在高天遨翔,大地上郁郁葱葱覆盖着茂盛的植物,各种各样的生灵在丛林中倘佯栖息,所有的一切都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合奏成一首气势恢宏的生命乐章。
离大洪水过去己经很多年了。往事己经渐渐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中了,只剩下那荒诞不经的神话传和对往事捕风捉影的猜测。
山间突然吹过一阵风,吹散了弥散在树林里的淡淡的雾气。一阵阵隐约的话语声随着风声传来,远处树林里依稀露出几间屋舍的一角,数屡炊烟。
那是一个隐藏在丛林深处的村子,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村子。
村子里一片嘈杂的声响。几只母鸡各自领着鸡在屋前屋后到处晃动觅食,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鸡群里时不时冒出鸭和鹅的身影,不和谐地乱叫着,几条狗趴在空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一旦感觉到附近的风吹草动,又立即警觉地探起头来打量一下,然后又垂下头去。女人们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忙着中的活计,一群孩童则在村子里大呼叫着横冲直撞,发出阵阵快乐的叫声,所到之处鸡鸭传来阵阵惊叫,扑腾着翅膀纷纷走避。
“昆沙老爹。”孩子们跑过老汉的身边,有人快活地叫了一声。
昆沙老爹正在屋前卖力地砍柴,他**着上身,身材魁梧,肌肉健硕,年老的肌肤略显松驰地耷拉下来,因为常年日晒,肤色有些晦暗,从体形上看得出昆沙老爹年轻时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勇士,但是岁月流逝,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现在的昆沙老爹一头白发满脸皱纹,颏下的白须更仿佛是在岁月的注脚,一阵微风吹来,白须在微风中像秋天的白茅草一样瑟瑟颤动。
此时昆沙老爹早己是汗流浃背,在他的脚边滚落着一地己经劈好的柴禾,但他还是像不知疲倦似地砍着,脚边的柴禾也就越堆越多。他出精准,看准木柴的纹理,每一次砍出,随着木柴像爆竹一样发出呯地一声脆响,然后很干脆地裂开。然后他又俯身从一旁拿起一块木柴,在木砧上放好,准备下一次砍击。他就这样有节奏地砍着,仿佛不是在砍柴,而是在演奏着一件乐器。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蹲在昆沙老爹的面前,痴痴地看着昆沙老爹砍柴,仿佛入了迷。他时不时地也会醒悟过来,帮着昆沙老爹把一旁的柴禾放到木砧上,到了这种时候,昆沙老爹好像就被打乱了节奏,但是他并没有责怪男孩,而是停下来稍稍休息,用背擦一下额头的汗,冲着男孩慈爱地笑笑,眼中充满了赞许之色。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男孩扭头看了一下,看到那群孩童正追逐打闹着从身后像旋风般一样冲了过去,眨眼又到了远处,男孩羡慕地看了看,扭头继续看着昆沙砍柴。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玩?”昆沙注意地瞟了男孩一眼。
“我——”男孩犹豫地打量着那群在远处追逐打闹的孩童,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他们跑得快,又打不过他们。”男孩口中的“打”当然不是真的打,而是孩童之间的玩闹。
昆沙更加关心地打量了男孩一眼。男孩长得眉清目秀,模样十分灵,只是身材略显矮瘦弱,脸上上还带着几道淤青,看样子在平常的玩闹中他没有少受欺负,这显然让他产生了忌惮,从而开始刻意躲避那些追逐打闹的游戏。
“一个好的勇士应当勇敢面对一切困难,而不是选择逃避。”昆沙意味深长地道。
“我能成为一个勇士吗?”男孩怯怯地道。
“你想成为一名勇士吗?”昆沙紧盯着男孩,意味深长地问道。
“想。”
“看,什么是勇士。”
男孩一脸懵懂地看着昆沙,摇了摇头。
昆沙看着男孩脸上的神色,突然心头一软,觉得对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这样的话实在太过残酷,他心里微微叹息,不再话,继续挥斧砍柴。
“你砍了这么久,不感到累吗?”男孩突然抬头问道,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
“不累。”昆沙老爹慈爱地一笑,摇了摇头。看着男孩那关心的眼神,老爹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我看你身上满是汗,要不要让我来帮你,你先歇歇。”
“这样啊,好吧,就让你来试试。”昆沙老爹看到男孩跃跃欲试的样子,很爽快地放下斧子,站到了一边。
男孩走到昆沙老爹原先站着位子,他试着拿起斧子,感到斧子在里沉惦惦地,他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感觉自己刚才的提议太过莽撞。这斧子太沉,自己别拿他砍柴,就算是举起来也稍显吃力。
但是男孩显得有些倔强,虽然心里吃惊,脸上并不屈服,他拼命用力,想像昆沙老爹一样举起斧子,然后一咬牙,看准木砧上那块摆好的柴禾砍了下去。斧子刚落到一半,男孩就觉得中的斧子越发沉重,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几乎脱。
斧子歪歪扭扭地砸在柴禾上,发出呯地一声闷响,然后斧子脱落在地上,木砧上的柴禾被斧子砸中,呯地一声弹跳起来,然后又安安稳稳地落在木砧上,刚才那一斧砍下只在木柴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印记。
“哈哈,废柴!”这时凑巧那群打闹的孩童又从一旁跑过,看到眼前情景,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随即后面一大群人开始纷纷叫嚷,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废柴!废柴!”
男孩怔怔地站着,看着脚下的那柄斧子,感觉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声音远去,旁边那些孩童己经谑笑叫嚷着跑远了。
那是一柄钢斧,刃口锋利,入沉重。
村子里原本不产钢,也没有从外面运进钢来,造斧子的钢是老爹偶然在林子里捡到的,村子里有很多人都曾在林子里捡到过钢铁,把它们打造成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须品,至于这些钢的来历,它们为什么会遗留在林子,据那是大洪水之前众神大战遗留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