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二天一早,绿蛾和梁天各自从房中起来,两人在客栈的大堂里碰面,看到风浦己经坐在一张桌子边,两人上前打了声招呼,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等着吃早餐,一边免不要听到周围各种各样的嘀咕声。
“天,昨晚你睡得好吗?”绿蛾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问梁天道。
“我睡得很好。”梁天道。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大事?”
“大事?!什么事?”
“你呀,你这个人就是这么缺心眼!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还能睡得这么沉。”绿蛾看着梁天的模样,笑了起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呀,昨天晚上城中有怪兽闹事!就连阿布卡王塔截夫也被惊动了,亲自带着下精锐的卫队前去镇压,终于把那怪兽给赶跑了。”绿蛾道。
“怪兽?这城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冒出怪兽。”梁天强疑惑地问道。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哇。”绿蛾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道。
风浦看绿蛾和梁天在声嘀咕着什么,心里好奇,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偷偷些什么?”
“没——,没什么。”绿蛾急忙掩饰道。
就在这时,俩人突然听到邻桌传来话的声音。
“听呀,昨晚那怪兽就是祭坛里的神兽,据是众神之战中由神祗创造的,大洪水之后他在城外的荒原肆虐为害,被一位神祗擒住,封印在祭坛之中,不让它祸患世人,这么多年来咱们阿布卡人因为害怕它逃出来闹事,不知道献给它多少牲畜,但是这次还是让它给逃了出来。这畜牲这么凶猛,现在又逃了出来,听昨晚塔截夫只是暂时将它赶跑,恐怕它还会回来,这往后咱们阿布卡城恐怕又要多了一个祸患,不知道有多少不走运的人会死在它的爪下。”
“这猛兽虽然可怕,但是我听昨晚塔截夫王还是率领他的卫队赶跑了它,你放心,只要有塔截夫在,这野兽多少会有些忌惮的。”
绿蛾和梁天听着邻桌那些人议论纷纷,个个脸露惊恐之色,猜到他们在谈论昨晚的事,连忙问风浦,风浦就把领桌那两人的话做了翻译,听得绿蛾和梁天俩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听见没有。那两个人昨晚那头怪兽是从祭坛中跑出来的。该不会是——”梁天压低声音道。
“你别瞎猜。”绿蛾急忙打断了梁天的话头,她胀红了脸,心地打量着四周,生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冲着梁天争辩道:“昨天咱们就进去看了看,结果只看到一堆骨头,其它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凭什么昨天晚上那头怪兽是咱们从祭坛里放出去的。”
梁天看着绿蛾惶急的表情,知道她嘴上虽然这么,其实心里己经发虚。他还想什么,又觉于心不忍,不敢在这个时候刺激绿蛾,勉强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是一对魔鬼!”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骂声。
客栈里的客人们全都一惊,循声看去,看到一个乞儿站在众人中间,正满脸仇恨地盯着绿蛾和梁天两人,尖利的诅咒正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
“是你。”梁天听到有人咒骂自己,扭头看了一眼,吃惊地发现眼前站着的正是那个昨天偷自己珠囊的乞儿。“你怎么又来了!欠揍是不是?!”他心里气恼,不管对方听不听懂自己的话,忿忿地道。
“呸!”乞儿突然冲着梁天唾了一口,大声道:“这两个人是魔鬼!我昨天亲眼看到的,是他们放出了那头被封印的怪兽。”
风浦在一旁大吃一惊,他听懂了那个乞儿的话,连忙提醒绿蛾和梁天:“你们俩昨天到底做了什么,那个乞儿昨天晚上在城中闹事的怪兽是被你们放出来的。”
“什么?!”梁天听得大吃一惊。
“你胡什么!快闭嘴,你这个偷!”绿蛾吃惊地冲着那个乞儿厉声喝道。她不会当地话,一时情急,随口用自己的惯用的语言出,听得周围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究竟在些什么。
“呸!魔鬼!你俩是魔鬼!是你们放出了那头嗜血的怪兽。你们俩必需为昨晚死去的人承担责任!”乞儿不顾绿蛾的斥责,继续当众向绿蛾和梁天发出指控。
“你这个偷!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是你故意把我们引到那里去的!你还诬陷我们!”绿蛾看到乞儿的指控起到了效果,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她感觉不妙,胀红了脸,想要让那个乞儿闭嘴。
真是越描越黑,绿蛾的斥责不仅没有起到她预想中的作用,双方的吵闹反而引来周围许多人更多的怀疑。
“别吵。”一个大汉从附近一张桌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这里走来,一边大声喝问道:“喂!孩!你刚才在些什么?把话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魔鬼!”乞儿一边用尖利忿怒的语气咒骂两人,一边当众把自己昨天经历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了出来。
绿蛾和梁天在一旁虽然听不懂那个乞儿究竟在些什么,但是注意到周围的人听着听着全都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难道这事是真的?”风浦一边转述自己听到的话,一连吃惊地追问,当看到绿蛾和梁天肯定的回答,他完全震惊了。“你们闯祸了!”他提醒俩人道,“看周围那些人的架势,他们会生吞了你们。”
果然,风浦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大汉己经呲牙裂嘴地冲了过来。“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你们俩搞的鬼!!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到阿布卡城来到底想干什么?”他己经注意到绿蛾和梁天虽然穿着当地人的衣服,但是从相貌上看不是当地人。
“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我这俩个朋友是好人——”风浦连忙在一旁打圆场,话刚了一半,立即被一旁的人打断。“别啰嗦,这俩个人是你的朋友,我看你这个翼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三个全都不是好东西。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给我们把事情清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风浦无奈地闭了嘴。
“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看到自己的翼人朋友无端受牵连,梁天感到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忙道。
“呸!”迎面一口唾沫吐了过来,梁天立即闭了嘴。
“你们别听他的——”绿蛾还想争辩,迎面又是几声唾声,她很快被淹没在一堆唾液里。
“杀死他们!”
“烧死他们!”
“不能太便宜他们,用石块砸死他们!”周围到处都是忿怒的叫嚷声。
正当客栈里群情汹汹,一触即发的时候,随着大门口人影晃动,甲片响亮,走进来好几个人。只听其中为首一人大声嚷道:“干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出了什么事?都给我散开!散开!”众人回头看去,看到是几个禁卫队的士兵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几个士兵刚才在附近的大街上巡逻,突然发现客栈里吵吵嚷嚷,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于是连忙走进来看看。
“长官,这里坐着两个魔鬼!”周围的人很快把这些士兵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诅咒着绿蛾和梁天。
那几个禁卫队士们好不容易弄懂了这里究竟了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个神情古怪,上下打量着绿蛾和梁天。那为首的军官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喝,看不出你们年纪轻轻,本事倒还蛮大的。”
看到绿蛾和梁天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心里不禁来气,把眼一睛,喝道:“怎么!还给老子摆谱!”
风浦在一旁看着不妙,急忙解释。“长官,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听不懂当地话。不知道你在什么?”
“你是个翼人?”军官上下打量着风浦。
“是的。”
“你们翼人怎么也会掺和到这件事里去。”
“长官!这里面有误会!一定是误会!”
“误会!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这样吧,马上跟我走,我会把整件事向阿布卡王塔截夫禀明,如果你们有什么怨屈,你们可以向塔截夫去诉,我想睿智的阿布卡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裁决的。”着话,他转身冲着身后几名士们使了一个眼色,道:“带走!”
绿蛾和梁天、风浦不由自主地被这群禁卫队士们带进了阿布卡王宫。
阿布卡王塔截夫忙碌了一晚,刚刚从恐怖的阴影中摆脱出来,突然听到下人的禀报,他心里诧异,马上下令召见绿蛾和梁天、风浦。
绿蛾和梁天、风浦被几名禁卫士兵押送着走进王宫大殿。王宫伫立在高高的台地上,是一片连绵的建筑群,由高大雄伟的议政殿和周围一系列辅助功能的建筑组成。绿蛾和梁天、风浦正是被押送到议政殿上,阿布卡王塔截夫将在那里召见他们。
绿蛾和梁天、风浦爬上议政殿外数十层台阶,走进议政殿的正门。高大的廊柱竖立在两侧,廊柱和墙体乃至墙檐上装饰着精美的雕塑和华丽的彩绘,地面打磨地光洁整洁,人走在上面,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两侧的警卫士兵塑像一样挺立着,一动不动,目光锐利,像他们里的武器一样闪着寒光。塔截夫王坐在大殿正中上首高高的王座上,他头戴王冠,身穿王袍,身形伟岸,相貌庄严,目光中闪烁着慈爱和睿智,像一位传中的神袛。
塔截夫王正值盛年,他爱民如子,以睿智和勇敢著称,深受自己的臣民爱戴。
绿蛾和梁天、风浦站在阶下向塔截夫王行礼,塔截夫王在王座上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三个人,脸上微微露出一些诧异。看上去他似乎对绿蛾和梁天的年轻感到有些吃惊。于是他微从王座上欠了欠身,问道:“你们多大了?”
绿蛾和梁天听到阿布卡王似乎用提问的语气在和自己话,但是不明白他究竟在些什么,不禁有些惶恐。风浦在一旁见了,急忙向阿布卡王道:“尊敬的阿布卡王,我这两个朋友都是从外乡来的,不懂当地语言,请允许充当他们的翻译,接受你的询问。”阿布卡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
于是风清把阿布卡王的问题转述给绿蛾和梁天,两人立即作了回答。
阿布卡王又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比如他们是如何来到阿布卡城的,为什么会放出魔兽等等。绿蛾和梁天都作了回答,只是被黑龙敖雷劫持的事陷隐瞒了,因为这件事听上去太蜚夷所思了,而且与目前的事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只是海船遇难,阿布卡相信了。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阿布卡王坐在王座上陷入了沉思,他一言不发地盯了两人片刻,然后做了一个势,示意周围的卫士们退出去。
一名卫士长感到有些担心,附耳提醒阿布卡王要注意安全,但是被阿布卡王不耐烦地打断,阿布卡王相信自己的判断,断然要求士兵们都退出去。看着士们都退到殿外,阿布卡王于是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三人面前。三个人看到阿布卡王站在面前,感到有些诚惶诚恐。
阿布卡挨个轮次地打量着眼前三个人,他显然被三人恭敬的态度和真诚的眼神所打动了,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缓和。最后,他站在风浦面前,盯着他,用郑重的语气对风浦道:“我有一些话要请你代我转述,希望你不要隐瞒。”
风浦恭敬地道:“愿意为你效劳。”
阿布卡王点了点头,他转身看着窗外,站在那里他可以清晰看到眼前整个阿布卡城,甚至能看到城外。
“看着那里。”阿布卡王指着窗外道,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城中有好几处残垣断壁,一些市民和官吏模样的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处理着什么。“那里是昨晚魔兽祸患的地方,城中死了好几个人,伤者更多。当时我带着卫队匆匆赶去,虽然赶跑了魔兽,但还是让那畜牲跑了。”他话的语气凝重,让站在一旁的其他三人心情感到压抑。
阿布卡王的指又转过一个角度,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那里有一座庙宇一样的建筑。“那里就是封印魔兽的庙宇。这头魔兽早在我出现之前就己经在那里,据他的历史远不止这一点,甚至可以追溯到大洪水之前,它是众神创造的魔怪,为众神效劳,大洪水之后它在附近肆虐,被一位好心的神祗收伏,封印在那座庙宇里。虽然这次魔兽十分凶残,但是许多人都认为他具有某种神性,所以就把它供奉起来,对它进行膜拜。膜拜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允许它伤人。身为阿布卡城的王,我有权为城中的每一个人的生命负责。我想你们能明白我的。”
三个人默默地点头。
“是你放出了那头魔兽?”阿布卡王掉头注视着绿蛾。
“我只是不心打开了那扇门,但当时并没有看到那头魔兽,也没有注意到那头畜牲乘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了出来。”
“现在什么辩别都己经没有用了。危害己经造成了,有人己经为此付出了生命,按照阿布卡城的法律,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认。”阿布卡王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全都吃了一惊,但是紧接着阿布卡王语气一转,出的话语让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还没到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魔兽逃出了城,它也许还会回来,它也许在城外某个地方肆虐,祸害那里的生灵。”
“我认为——”国王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他掉转头,两眼紧盯着绿蛾:“一个人能够打开那扇封印魔兽的门,就一定能把它重新抓回来,是这样吗?”
“尊敬的阿布卡王,你是想让我把那头魔兽重新抓回来?”绿蛾吃惊地问道。
“是的。”阿布卡王点了点头,补充道:“死的也行。只要你能降伏那头魔兽,答应我,我就放了你。”
“放了我?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阿布卡王点了点头。“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善良,当我指着城中的那些残垣断壁,向你诉我的臣民昨夜遭遇的苦难,你的脸上露出了痛苦和内疚,我相信你。”阿布卡王着话,环视一周,“包括你的这些朋友。”
“好!”绿蛾很爽快地答应了。“尊敬的阿布卡王,虽然是无心之失,但这一切的损失都是我造成的,我愿意履行承诺,杀掉那头魔兽,用它的尸体来赎清我犯下的错。”
“很好。”阿布卡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满足你。”
“我需要水,三匹骆驼,还有一个熟练的向导。”
“仅此而己?其它都不要吗?”
“仅此而己!”绿蛾郑重地点点头。
“连长矛、弓剑和宝剑也不需要吗?还有铠甲?”
“如果你非要我带上,那我就带上吧。”
“哈哈。我不会勉强你的。不过——”阿布卡王沉吟着瞟了风浦一眼,眼中饱含着深意,“你的向导,我认为在整个阿布卡城中不会再有一个向导比你的这位翼人朋友更出色。”
“愿意为你效劳,尊敬的阿布卡王。”风浦急忙道。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绿蛾感激地瞟了风浦一眼。“也许只要两头骆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