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哇嫔凌迟处死
系统提醒道:“记住哦, 玛丽苏的救赎冷却时间很长的, 你要谨慎许愿。”
张寒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么一定不会有错的。
他缓缓地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敌军立刻派人来求和, 投降,承诺与我国和平相处,不再侵扰我方边境。”
系统:“额……”
它呆过这么多任宿主, 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遇到这种情况,别人许愿,一般都会, 我希望我方能全歼敌军。
而张寒不是。
他慈悲为怀, 许下的愿望只是敌方投降而已,即便是敌方的军队,即便敌军事实上并不存在生命,他都不愿意因为战争哪怕多死一个人。
张寒看系统呆愣,还以为自己许的愿望超出了系统的处理范围,问道:“怎么, 你实现不了吗?”
系统:“怎么可能, 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是我系统做不到的?”
系统帮张寒实现愿望的一瞬间, 一道橙色的光线瞬间向着北方飘远。
张寒问道:“这就代表着愿望实现了?”
系统道:“是的,你家宋扬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
实话, 自从被创造出来就一直母胎soli的系统,这话的时候,竟然还地酸了一下……
张寒可注意不到系统的那点儿情绪,此刻,他已经想好第二个愿望了。
·
战场上,因军事机密暴露,宋扬率领的军队战争失利,节节败退。
现在已经到了被敌方大军围困的程度了。
见势不妙,大将军对宋扬:“皇上,臣拖住他们,你赶快撤离吧。”
宋扬摸了摸腰间的宝剑,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神色坚毅,那是在,“不。”
大将军急了,他道:“皇上,我军现在被围困,只怕是难以突围,皇上您现在还走得了,您快走吧,不然,待会儿敌军发起进攻的话,只怕您就不好走了呀。”
宋扬面色平静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岂有抛下军队,自己一个人撤退的道理?”
大将军知道他们皇帝是个认死理的,脑门上冷汗直出,接着劝到:“可是,皇上,您万一出了事情,皇子年幼,江山社稷不就全乱了么?您还是......先撤退吧。”
宋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我由何尝不懂?只是,我现在要是退一步,匈奴过来,我军覆灭,我们已经无险可守,接着沦陷的,就是首都了。”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天下,就都是匈奴人的了。”
“我这一步退得轻巧,可匈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退了,黎民百姓怎么办?天下苍生怎么办?”
大将军心中钦佩皇上的气节,可他还是不赞成这么做,反对道:“可,可是......您毕竟是天子呀!”
宋扬道:“正因朕是天子,国难当头,祖宗蒙羞,朕才应当带头上阵,而不是缩在后面,当一只缩头乌龟。”
大将军又道:“皇上,就算,就算国都沦陷,只要您还好好的,我们就算是迁都到了江南,也还是有机会的呀。”
宋扬摇了摇头,“不会有机会了,我若是个将半壁江山拱手让给胡人,放任自己子民于水火而不管不顾的皇帝,那还怎么可能得到人民的拥护,又怎么反击敌军呢?”
大将军:“可......”
宋扬:“你不必再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才应当是明君所为!”
万千将士们听了,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分,不少已经感动得落下了泪来,大家群情激扬,斗志高昂。
在宋扬的指挥下,高斗志的军队一举突破了敌军的封锁线,成功地扭转了败局。
匈奴那边的大好局势,一下子变得不明朗了。
在加上匈奴粮草匮乏,持久战,匈奴消耗不起。
到了傍晚的时候,匈奴的使节送了信来,宋扬一看,竟然是来议和的!
·
张寒道:“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在战场上战死的我方战士,都能够死而复生。”
系统呆呆地望着张寒,良久,才问道:“你难道不思念宋扬吗?我以为你的第二个愿望会是,立刻把他传送回来呢。”
张寒叹了口气道:“是的,你的没错,宋扬上战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担心吗?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害怕他会出事,害怕他不能活着回来。战争无情,战场上,刀剑都是不长眼的。”
系统:“那你岂不是更加想要立刻见到他吗?为什么还……”
张寒道:“我思念宋扬这没有错,可是,我个人的这么一点儿的思念又能算得了什么?”
“真正最要紧的,是那些战士们呀。”
“那些战士们,他们马革裹尸,他们战死沙场,他们为国捐躯……”
张寒道这里,声音竟然带了几分哽咽。
他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他们是战士,多少都觉得战士而国而死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从而把这一切当做是理所当然,接着过他们安安稳稳,岁月静好的人生。”
“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张寒敛着眼眸,整个人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他缓缓道:“我以前,也都把英雄们的牺牲,看作是理所应当的,战争,怎么可能不死人?”
“不瞒你”张寒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我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系统听愣了:“……那你,想法又是怎么转变的?”
张寒道:“因为,我亲自送走了我最爱的人上了战场。”
“是,他是整个帝国的皇帝,按,军队会将他保护得好好的,可正是这样,他也就成为了敌军的集火圈。”
“知道现在,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担惊受怕,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张寒的声音沉静如水,良久才道:“我是这样,那些战士的亲人们,不也是这样吗?”
系统心头一震。
张寒道:“那些战士们,他们不光是国家的卫兵,他们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儿郎呀。”
“对于我们而言,他们可能仅仅是卫国战士们的千千万万分之一,微不足道。”
“可是,他们同时又是谁的父亲?是哪个孩子做梦都想要他们的爸爸回来?”
“他们又是谁的丈夫,他们死了,是谁黯然守寡,辛辛苦苦地独自把孩子们拉扯大?”
“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又将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
“对于他们的亲人而言,他们,就是全世界。”
张寒着,声音几近颤抖。
半天,系统还沉浸着久久不能自拔。
张寒缓缓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复活这些战士们的亡灵了。”
张寒叹了口气,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他的敛了眸子,目光低垂,脸上的神色黯然到几近虔诚。
他问道:“你可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系统这才反映了过来,道:“我可以。”
张寒的眼眸中,这才重又焕发出了光彩。
一道红光,从系统身上迸出,飞向了北方。
系统问道:“那么,张寒,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呢?”
张寒没有回答系统,他有一点儿犹豫不决。
他在两个选择之间摇摆着,最后,他了一句几乎让系统想要吐血的话:
“我的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自己可以再许两个愿望。”
张寒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系统,“可以吗?”
系统心想,卖萌可耻!
黑着脸回他道:“废话,当然不可以。
系统的机械声音响起:“张寒,所以你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呀?”
张寒仿佛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才道:“可以帮我,把死掉的敌方士兵复活吗?”
系统似乎是大吃一惊,“什么?”
“可是,他们是敌方军队呀。”
“他们侵略过我们的国土,一刻不停地进攻我们,害得宋扬在前线艰苦带军奋战,你难道,就不恨他们吗?”
张寒咬了咬牙:“恨”
系统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张寒叹了口气,“但我选择,原谅他们。”
系统十分不解:“为什么,恨你还原谅他们?”
张寒道:“他们这么做,其实也并非他们的意愿。”
系统更加不解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张寒望向系统,慢慢道:“你以为,难道他们就不想过安定平稳的生活吗?你以为发起战争,是他们自愿的吗?”
“别忘了,他们也有家,也有子女,也有父母。”
“他们是手拿屠刀的侵略者,但他们,与此同时,也是挥舞着鞭子的牧羊人。”
系统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听着张寒讲述。
张寒道:“战争,从来都没有得利方,也从来没有任何赢家可言。”
“只要是战争,都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他们,作为最渺的一份子,他们根本就无力阻拦战争的发生。”
到这里,系统似乎才听明白了一点儿,系统心想,自己对于人类的历史与文化还是不够熟悉,等到回去以后,还是得再升级改造才行呀。
张寒继续道,语气平稳而沉静。
“真正发动侵略战争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领导者,而在这个君主|专|制的封建时代,他们面对君主做下的决策,没有半点儿质疑的机会与思想,只能拥护着君主的决策,盲目的地助纣为虐。”
“但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中的一部分呀。”张寒完了这一句,目视北方,目光如水般温润清澈。
张寒:“所以,请帮我实现第三个愿望吧。”
系统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张寒,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呀,我记得,将军给你来信时,似乎是指出了,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们找出后宫的内鬼。”
张寒道:“所以呢?”
系统显然是被张寒反问住了,噎住了半天才道:“所以,难道,难道你就不算用这宝贵的许愿机会,找出那个宫里的内鬼来吗?”
张寒道:“实话实,其实,我一开始也有所纠结。”
“我也想过,我的第三个愿望,到底是应该救活地方军队,还是应该揪出宫里的内鬼。”
系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选择揪出宫里的内鬼来,都是该死的,揪出一个是一个。”
张寒轻轻地笑了下:“可惜你不是。”
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系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系统纳罕道:“不是什么?”
张寒道:“这都不听不懂”,他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遍:“可惜你不会是我。”
“换言之,你选择揪出内鬼,而我,则选择使用这次宝贵的机会,来复活那些实际上无辜的生命。”
系统不满:“张寒,你可要想好了,这次机会十分宝贵,你可不要到时候后悔呀。”
张寒道:“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张寒低下头,像是在对系统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多年来,我唯一后悔过的一件事……”
系统好奇地抓心挠肺,“是什么?”
张寒道:“最后悔的,就是十二年前,我没能问一下宋扬的名字,没能记住他的样子。”
系统:“噗……”
好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粮!
系统:“我能最后再提醒您一遍吗,这么用了这次愿望,你以后抓不出内鬼来,留着他继续通敌,祸乱宫闱,那可该怎么办?”
“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把内鬼揪出来吗?”
张寒攥了攥手,他手心都是汗,这个决定,对他来,的确是有难度。
良久,张寒才慢慢地道:“是,没错,我的确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把内鬼揪出来,但是,”
张寒顿了顿,继续道:“我起码,还是有机会,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去揪出内鬼来的。”
“而那些死去的战士的亡灵,哪怕他们都是敌方战士。如果我用了这个愿望去揪出内鬼,他们就再也不会有重新回到这时间的机会了。”
“而他们的父母妻儿,则将永远承受失去他们生命中至亲的痛苦。”
“你知道,失去至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张寒有感而发。
系统:“我……知道的。”
“你,”张寒同一种惊讶的眼神望着系统,“你一个机器,你又没有父母亲人,就算是拥有再高级的人工智能,也终究无法拥有人类的情感呀。”
系统脸红:“谁,谁我不懂的呀?”
“哦?”张寒问。
“上次,上次,”系统不自信,话都着结巴,“上次我出场的时候,一个跟我基本上同一时间被组装出来的系统,因不合格,被扔回去回炉重造了……”
“我们基本上在同一时间被组装完成,这样,我们基本上能算是兄弟了,而回炉重造,它的所有机体都会就此消失,这,基本上就能算是,他死去了吧。”
“这种感觉,很痛苦,你只能眼睁睁不久前还在跟你谈笑风生,一起畅享过绑定一个什么的宿主,穿越到怎样的不同世界,经历怎样多彩人生的兄弟,就那么变成了一堆冷冰冰的废铁……”
系统的机械声竟然也会哽咽,这让张寒觉得十分惊讶,又有些心酸与难过。
“它再也不会,笑着变身,对你话了,他再也不会变成一只猫,往你的怀里钻了,他再也不会有……看到这大千世界的那一天的。”
系统的声音越来越,最后以至于无声的啜泣。
张寒摸了摸他,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最后了一句:“唉……节哀顺变吧。”
“永远不会分离的,那是通话,生离死别,这,才是人生呀。”
系统点了点头,“嗯。”
张寒:“所以,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系统:“好的,”
紧接着,一道紫色的光飞向了北方。
系统问道:“张寒,那你接下来算用什么方法去揪出内鬼呀?”
张寒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让我想一想,”他。
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内鬼揪出来。
灵光一现,他有了主意。
“青丝,”张寒唤道。
“娘娘,怎么了?”
“青丝,我现在需要你去帮我散布一个消息,就皇上不算接着下去了,算和敌军求和了。”
青丝一脸惊讶,“娘娘,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呀,难道是信上的吗?”
张寒微微一笑,道:“我编的。”
青丝:“啊?娘娘,这叫谎报军情,娘娘您可不能乱话呀。”
张寒皱眉,“我这哪里算是谎报军情呢?我又没有给皇上或者是将军听,我真正希望听到的人,是他呀。”
青丝一愣,“哪个他?”
张寒微微一笑,道:“皇后和瓜贵妃都已经死了,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他俩,还有谁最爱做妖呀?”
青丝瞬间心领神会,点点头道:“娘娘,我懂了。”
张寒:“去吧。”
青丝道:“是。”
青丝找人,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张寒又给青丝安排了一项任务。
张寒道:“你去找几个身手好,信得过的人,埋伏在蛤|蟆宫的四周,时刻注意**宫的动向,切记,不能暴露身份呀。”
青丝在宫中做过多年的宫人,这么点儿活,还是难不倒他的,他很快就安排了适当多的人手,埋伏了起来。
到了晚间的时候,青丝传来消息,他们真的截获了些什么。
那是一只信鸽,从蛤|蟆宫放出来的,被张寒手下的人一箭射了下来。
得到消息,张寒立刻派人将蛤|蟆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围了个滴水不漏。
张寒带着自己的宫人去见哇嫔时,哇嫔显然很是生气。
哇嫔心里慌里慌张,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行动上表现出来,必须要有足够的气势,才能够跟香妃这个|贱|人对抗。
再了,他心想,现在皇后和瓜贵妃都死了,论位分,那香妃是比自己高一点儿没错,可是,论资历,自己才是堂堂正正的后宫第一人。
再了,自己辛辛苦苦地把皇后娘娘的葬礼办得**无缝的时候,他香妃在干什么?
他在逃避责任!
既然平时后宫的大事宜都是自己来管的,那么,他香妃也就没有资格来管自己!
张寒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哇嫔坐在自己宫里的椅子上。
这正是寒冬腊月,天气严寒。
为了营造出自己很强大的气魄出来,哇嫔特意穿了自己最为得意的大红棉袄,黑黝黝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度堪比城墙的脂粉,又抹着烈焰红唇,下身穿着最能称出自己姿色的紫色大棉裤,头戴一顶原谅色狗皮帽子。
自己拽极了,他心想,待会儿张寒看到了自己这身装束的话,估计会吓趴到地上!
张寒这脚才刚他进来,哇嫔就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哇嫔阴阳怪气地翘着兰花指问道:“这俗话,无事不登三宝殿,香妃娘娘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青丝见他闯出了弥天大祸竟然还敢这么拽,当即批评他道:“哇嫔娘娘这是何意?我们家娘娘位分高于你,怎么,你见了我们家娘娘,竟然连一点儿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吗?竟然还敢坐在椅子上翘二郎腿,真是岂有此理!”
青丝吐了吐舌头,心想,腿都粗成这个样子了,还翘呢,也真是够好意思的。
哇嫔难得的竟然没被激怒,也不起身给张寒行礼,反而是嘟囔起了青丝。
哇嫔用他那又粗又油的手指戳着青丝道:“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奴才,得难听一点儿,你就是你们主子手下的一条狗,怎么,竟然还狗仗人势,敢起本宫的不是了?”
青丝被他气得涨红了脸,他分辩道:“你、你、你谁是狗呢你?”
哇嫔见自己成功地气到了青丝,觉得自己的怼人技术真的是再上高峰了,甚至,他觉得自己以后有机会怼遍天下无敌手。
他高兴得二郎腿翘得比之前更高了。
青丝气不过,欲上前和他争辩,“你你你.......”
张寒拦住了青丝,道:“你不必同他争辩,让我来吧。”
青丝道:“娘娘,哇嫔这么不尊重您,奴婢实在是气不过。”
张寒道:“这一点我自然知道。”
哇嫔有意气香妃,他道:“呦,怎么,香妃娘娘这是自己的奴婢不管用了?怎么还亲自上场了呢?”
张寒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气自己,便也不上钩,只是拿出了自己截到的鸽子身上带的信。
看到这信,哇嫔的脸色变了变,虽并没有惊慌失措,但之前那股子吊儿郎当,几乎能把人气死的表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警惕。
张寒冷冷地问道:“哇嫔,这信,你可认得?”
哇嫔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给敌军将领送过去的军情信,竟然会落到香妃的手里。
不过,事已至此,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着自己只要咬死不承认,他香妃一届Omega,又能把自己怎么办?
他抱着自己的大象腿,道:“你在什么?人家压根就听不懂哎。”
张寒一挑眉,神色凛冽,道:“哦,你不懂?这是一封泄露军情的信,你可知道,泄露军情是什么罪?”
哇嫔的胖手在微微颤抖着。
张寒继续道:“泄露军情,轻则砍头,重则凌迟处死,诛九族!”
见哇嫔慌了,张寒继续补刀:“哇嫔娘娘在这深宫之中浸|淫多年,相比不会不知道吧。”
哇嫔慌了,他跟了皇后这么多年,只知道维皇后马首是瞻,皇后什么,他就跟着什么,皇后让他做什么,他就非常听话地乖乖做什么。
这么做自然是有好处的,这能让他在皇后统治的时期,避开皇后的疑心,保自己和三皇子无虞。
可是,他却忘记了一点,这么多年没有自己动过脑子,他的脑子早就退化了,甚至在皇后稍加引导,出让他泄露军情时,在惯性的作用下,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哇嫔心里默默想着,“皇后娘娘呀,您可是把我给害惨了呀。”
不过,他也深知,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更是不能承认了,索性,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反问张寒道:
“香妃娘娘因何认定这封信就是我写的呢?这宫里会写字的人可多了去了,怎么香妃娘娘,您是算把所有会写字的人都抓起来,然后全部诛九族吗?”
“矮油,人家真的好怕怕呢,呵呵呵。”
张寒嘴角勾起,“不承认是吧,可以呀。”
“既然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客气了。”
张寒拍了拍手,声音变得严肃,他道:“来人呀,把人给我带上来。”
哇嫔猛地一抬头,就看道自己派去送信的土拨鼠被香妃的人压着,带到了大殿上来。
哇嫔慌了,指着张寒:“你你你,你好歹毒的心肠呀。”
张寒呵呵笑着,“是么,我的这心肠再歹毒,跟你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呢。”
哇嫔:“香妃,你把我的宫人抓来,是想要做什么?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张寒道:“我能干什么呢,怕娘娘不承认,找了一个证人呗。”
哇嫔被张寒抓了底,疯狂地给土拨鼠使眼色,暗示他。
哇嫔那意思是,我劝你谨言慎行,你要是敢多半个字,你那一窝土拨鼠我是必然会派人喂他们吃老鼠药的!
土拨鼠当然明白他们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因此浑身冷汗,两股战战,一个字都不敢。
哇嫔见土拨鼠还是听自己话的,便又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尖叫,来扰乱香妃的思绪。
土拨鼠没有办法,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啊——————
音调高而凄厉,声音奇大无比,蛤|蟆宫的屋顶都快要被震塌了。
哇嫔得意地笑了,他伸手要给自己戴上耳塞,他知道,这么大的音量,估计是足以把香妃给吼聋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得意的太早了。
张寒从来就不是会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的人。
张寒早就想到了土拨鼠有可能会反水,因此,早就叮嘱了自己的人,随身带着耳塞,土拨鼠一叫的话,就立刻带上。
没想到,张寒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土拨鼠真的反水了。
不过,因为提前有准备,在土拨鼠大喘气,为尖叫做准备的一瞬间,张寒和他的手下,就已经拿出了耳塞,紧紧地堵住了耳朵。
倒是可怜的哇嫔,他准备戴耳塞的时候,被张寒一手抓住。
哇嫔惊慌失措地看着张寒,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张寒竟然早有防备。
他想要挣脱张寒的手,给自己戴上耳塞,却没有想到,香妃手下的那帮子人,七手八脚地上来,把自己按了个结结实实。
动都动不了,更别戴上耳塞了。
哇嫔彻底慌了。
土拨鼠那超大音量的凄厉叫声几乎让他抓狂。
他拼命地吼着,想要土拨鼠这个不长眼睛,误伤主子的下人闭嘴。
可是,土拨鼠在拼命嘶吼的时候,是需要聚精会神的,他在吼叫的时候,会闭上他那本来就看不清什么东西的眼睛。
土拨鼠的吼声那么大,又怎么可能听得到哇嫔的挣扎呢?
张寒仅仅地攥着哇嫔的猪蹄,对忍受着剧痛,绝望中的哇嫔道:“怎么,你不是很喜欢用土拨鼠来对付别人么,轮到了自己,这就吃不消了?”
哇嫔快要气疯了,他啐向张寒,言语极其恶劣,“你这毒妇,歹毒至此,你不得好死!”
青丝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到了他的大厚嘴唇上,他本来就厚的嘴唇一下子就肿成了一个香肠嘴。
哇嫔目眦尽裂,眼珠子都快要从他那极其微的眼眶中瞪出来了,“你疯了,你一个下人,竟敢我!”
青丝道:“奴婢是下人没错,可是谁敢对我们娘娘不敬,设置口出狂言,不管他是谁,奴婢都照不误。”
哇嫔现在已经快要被土拨鼠吼聋了,喘着粗气,不出话来了。
张寒这才派人捂住了土拨鼠的嘴。
土拨鼠的吼声没了,哇嫔死猪一样地趴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耳朵,不住地颤抖着。
张寒派人取来了一桶冰水,哗啦啦地兜头盖脸浇在了哇嫔的大脑袋上。
哇嫔一受刺激,缓了过来。
他那肥硕的身躯跳起来就要向张寒砸去,张寒一闪身,成功躲过了这枚大炮弹。
哇嫔没刹住车,咚得一声,大脑袋撞在了柱子上。
蛤|蟆宫刚经过土拨鼠的摧残,现在又被哇嫔这个大块头猛地撞击了一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哇嫔墩在地上,厚厚的一大坨,他已经快要疯了,他向张寒喝到,“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样!”
啧,当真是冥顽不灵啊,张寒想。
张寒冷冷地道,“哇嫔,现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哇嫔被吼得意识模糊,黑洞洞的耳朵眼里,几缕红的渗人的血丝蜿蜒而下。
他索性也就全疯了,爬起来对着张寒大吼道:“是,就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叉着腰,粗犷的水桶腰扭出了令人发指的弧度,“我就是要给敌军串通消息,我就是要通敌叛国,你能把我怎样?”
他指着张寒吼叫道,也许是他现在的听力不太好使,他吼叫的声音,竟然大的吓人,“就算是要惩罚本宫,也轮不到你这么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子。”
“本宫可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而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爬上|了龙|床,勾|引得了皇上的欢|心,你也配跟本宫这么讲话了,我告诉你,香妃,本宫就是再落魄,干了什么样荒唐的事情,也不是你这么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职责的。”
见张寒不话了,哇嫔得意极了,他觉得是自己刚刚拿香妃的身份事,一定是把他的自尊给戳穿了,搞得他不出话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扭着大屁股,抬着头,趾高气扬地道,“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样!”
张寒叹了口气,他本来是不屑于同一个疯子计较的,可是,哇嫔这次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竟然做出了通敌叛国这种事情,让那么多前线战士们用血肉之躯铸成的城墙毁于一旦,这触犯到了张寒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寒一字一字地道,声音里几乎能掐出血来,“来人呐,哇嫔通敌叛国,拉出去,凌迟处死。”
他声音不大,却锋芒毕露,听上去就有一种冰冷彻骨的死寂。
当他道凌迟处死这四个字的时候,哇嫔伪装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终于垮了,他走投无路,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做困兽之争。
“本宫、本宫可是三阿哥的生母,就算本宫有罪该死,那也是由皇上来决断的,本宫的性命,岂能由你来生杀予夺?”
“这哪里是你一个没有出身的庶族了算的!”
张寒不理他这个疯子,冷冷地道,“你看本宫了算不算。”
“来人呐,把哇嫔拖出去。”
“是!”
张寒的手下得令,就要动身。
哇嫔慌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香妃一定是疯了。
没准,他是真的算杀了自己!
恐惧占领了他的心脏,他的瞳孔都变得失神了起来。
面对着张寒的手下,恐惧竟然使他的脑子难得的转了一次,灵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有办法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想着**宫的柱子撞了过去。
咚!
在他坦克般的身躯的碾压下,承压柱竟然被他撞得晃了一下。
蚯蚓般的血液顺着他肥硕而黑黢黢的额头飞流直下。
他强忍住剧痛,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可行的。
他相当得意,甚至露出了一个邪魅狷狂拽的笑容!
他看到了香妃眼角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恐惧。
他满足极了。
香妃,你不让我活,那好,你就来给我陪葬吧!
他仰天长啸,而后助跑,再一次向着无辜的柱子发起了惨无人道的进攻。
咚!
轰——
承压柱被他硬生生地撞断了!
张寒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要吐槽。
这特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呀!
原来不光现代有,古代也有啊!
承压柱一塌,尘土飞扬,蛤|蟆宫的天棚眼瞅着就要砸下来了!
哇嫔的脸上血泪齐下,涕泗横流。
他捂着撞出两个大坑的头颅,笑声震天。
他指着香妃,用尽生命的力气,出一直以来都像那被厕纸堵住的马桶一般堵在他心口的话。
“香妃,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入宫,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你知道吗?”漫天灰尘中,批头盖脸砸下来的木头下,他道:“皇上已经一年没来看过三儿了,就因为你来了。”
他那粗犷而又浑厚的男低音几近哽咽,冉冉流下的泪水在他的脚下汇聚成河。
他“凭什么、凭什么,你好残忍,你为什么要夺走一个孩子见他父亲的机会,你凭什么夺走皇上对我的宠爱!”
他疯疯癫癫,他形容丑陋,他语无伦次,他声嘶力竭,他吼着,他怒着,他骂着,他笑着......
大片大片的木石瓦砾掉落下来,蛤|蟆宫像是只被踩扁的蛤|蟆,轰然崩塌。
“娘娘,快走呀!”青丝拉着张寒,催促道。
“是呀是呀,娘娘您保重自身,快走吧!”张寒手下的人催促道。
来不及了。
哇嫔哇哇大笑,嘶哑的声音如泣如诉。
“下地狱吧,十八层地狱,跟我一起,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哈”
他指着香妃那张帅到惊为天人,又让他恨之入骨的脸,出了这世上最为恶毒的诅咒。
张寒静默地立着,仿佛崩塌中的蛤|蟆宫,跟他都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下地狱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张寒注视着哇嫔那张能挑得出一百种情绪的大胖脸,声音沉稳地道。
“娘娘,快走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哇嫔看向香妃,勾起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抹笑意,尽管那简直比哭还难看。
张寒立在原地,冷冷地道:“你是有苦衷,但永远都别把你自己的痛苦,加在别人身上。”
“你害死了那么多的战士,你必须为他们陪葬。”
轰响声中,蛤|蟆宫彻底坍塌。
张寒的声音,青丝的呼喊,哇嫔的笑意,手下的惊惶......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蛤|蟆宫的崩塌,埋葬在了万丈如血的残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