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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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詹太太临了正要出门去看倒霉儿子,迎面就撞上了宫决一行人。

    她看了看宫决和他身后两拎满的弟们。

    詹太太张张嘴:“宫少爷怪客气的哈。”

    宫决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

    “哦,又是来找阿惜的吧?”詹太太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

    宫决目光一闪,先是想到了程冽,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程冽有个“家教”的身份,还拿着江惜的联系方式,直接来就行了,哪里需要像他这样登门来找人,也无法确定江惜在不在家

    想着想着,宫大少爷就禁不住有点酸。

    那种酸要怎么形容呢?

    大概是突然发现自己不排在第一位的那种酸吧。

    宫决抿着唇,面上没有泄露情绪。

    他点了下头。

    然后收获了詹太太的回答:“她马上要去水城,你不知道吗?”

    詹太太完就觉得失言了。

    呃,这话,好像是在往人肺管子上扎?

    “我不知道。”宫决语气硬邦邦地完。

    他身后的弟连忙问:“老大,那我们这”

    “东西都留下来。”

    “哦,哦”

    哪怕知道这会儿宫决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但詹太太还是客气地问:“宫少不进门坐坐吗?”

    宫决难得表现出了点风度翩翩,他侧过身,为詹太太让出了一点路来。他:“不用了,詹太太要出门吧,请。”

    詹太太已经有段时间没去看望儿子了,这会儿也就不和宫决客套拉扯了,微笑着点点头,就要先走一步。

    “等等。”宫决突然又又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詹太太惊讶回头。

    宫决迟疑片刻,问出了声:“那只狗,养在楼上?我能去看看吗?”

    俗话得好,如果一个人很难接近。

    那么可以先去接近她身边的人。

    有时候,也可以是狗。

    如果在江惜回来之前,他先和那只可恶的狗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江惜也许会爱屋及乌。不,这个词不太对。

    反正就是,他们的关系总会拉近一点点。

    如果恰好,江惜不太会养狗,而他已经在这段时间里掌握了充分的养宠知识也许会再拉近一点点?

    “狗?”詹太太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宫决为什么会问这个。

    不过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很快就无比自然地开口:“是在楼上。”

    她叫来管家:“带宫少去看看姐的狗。”

    管家点点头,立马就领着宫决往楼上走了。

    弟们面面相觑,又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詹太太在大门口站了会儿,她稍作思考,还是又添了一句:“心看着点,别让狗咬了宫少。”

    管家:“哎!”

    这头弟们仰望着宫决上楼的背影,挤出来一句:“决哥大气。”

    “是啊,之前那样都不和狗计较。”

    “呃,和狗好像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家呆了下,一想也是。

    不知不觉,他们就都上了楼。

    流浪过的狗,总是更黏人一些,刚一听见开门声,就扑了过来。

    宫决没养过动物,一瞥见那道尾巴都甩成螺旋桨的身影,他嘴角一勾,还没等高兴哄一只狗狗到擒来

    管家一个快步上前,挡在了他和狗的中间。

    就仿佛是站在鹊桥上的王母。

    宫决:“”

    宫决垂下眼,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连忙:“怕它不知天高地厚,咬着您。”

    宫决皱了皱眉:“一只狗,能把我怎么样?”

    管家心就算只是磕破您一点皮,我们也不好和宫家交代啊。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么,所以只管恭恭敬敬地把人往里带:“您先坐,我让人拿点狗粮过来。”

    完全是把宫决当成来玩儿狗的了。

    宫决不知道管家的想法。

    他最近也知道,比起江家,江惜似乎和这个詹家更加亲近。所以他容忍了管家的无礼,只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就继续往里走了。

    这时候狗也发现了,来人身上的味道并不是它所熟悉的,于是扭了扭屁股,就往窝回去了。

    没一会儿。

    狗粮、狗玩具都拿来了。

    宫决蹲下身,左抓狗碗,右抓玩具,开始尝试逗狗。

    “别,别!您可别让它这么吃粮,当心咬着您!”

    “决哥,这狗也太脏了,怎么还流哈喇子?”

    管家和弟们惊诧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一会儿去拦狗。

    一会儿又企图劝住宫决。

    宫决的成为一个宠物大师,培养深厚感情的妙计,还没开始就中道崩殂了。

    十来分钟后。

    宫决屈起指,抓着玩具球的指骨都泛起了一点白。

    这时候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他的眉尾往下压了压,连带着底下那双蓝色的眸子也透出了极强的压迫感。令人联想到狼。

    “我他妈有那么金贵吗?”宫决吐出冰冷的声音。

    管家毫不怀疑,躬着身:“当、当然。”

    宫决对宫家在东城有多高的地位,他是一清二楚的。但他心里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无非就是拍马屁的人变得格外的多。

    他虽然觉得那些人的面孔很可笑,但当他高高在上地俯视时,并不会觉得宫家的一切会给他带来痛苦。

    直到现在。

    宫决这才觉得,他宫家独子的身份原来给他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江惜养的狗。

    他们都不敢让他碰。

    “我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多屁话?”宫决沉声。

    这话是对着弟们的。

    弟们有点怕他,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和您打架的是人。既然是人,就是能沟通的。这和狗那怎么能沟通呢?”

    宫决眯起眼,冰冷地嗤笑了一声。

    “行了,走吧。”宫决站起身。

    毕竟是在詹家,詹家的管家生怕他出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等走出了詹家。

    宫决才转身一拳捶在了车前盖上。

    车皮应声往下凹了凹。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司和保镖更是连滚带爬地走了下来:“怎么了这是?”

    “您没事吧?”

    望着他们心翼翼的态度,宫决心底更不得劲儿了。

    他沉着脸:“开车,去场。”

    “、场?”

    今天从学校早退也不算什么。

    哪个富二代没干过这事儿呢?宫大少爷已经算是很三好学生了。

    但去场干什么啊?

    宫决:“去水城。”

    弟们对视一眼,立马知道宫决这可能是要去找江惜了。

    等等

    决哥对江惜的喜欢,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大家瞪大了眼,实在没办法和这种走就走的疯狂行径和宫决联系起来。

    宫决拉开车门坐进去,面上闪过一点不耐烦:“还傻站着?难道要我请你们吗?”

    司听见这话,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和保镖又回了车上。

    “决哥,决哥,我们”

    宫决看也没看那几个弟一眼:“自己回去。”

    他们张张嘴,又闭上了。彼此都敏锐地意识到,他们心的态度,得罪到宫决了。

    但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所有人都在捧着他啊

    不,除了程冽,还有江惜。

    弟们陷入了茫然中。

    江惜这时候也刚抵达水城。

    飞落地后,三个大魔王已经在场等候了。他们不太喜欢坐飞,所以早早利用一些特殊的段抵达了水城。

    要等安排好江惜之后,他们才会短暂地离开水城,免得江惜无法感应那些被带入境内的“幻想生物”。

    但等江惜走出来,却是先有一个作秘书样打扮的青年拦住了她:“您是江惜姐对吗?”

    江惜歪头:“嗯?”

    柴老师走在江惜的身边,她看了看这个青年,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您好,还有这位,这位是柴老师吧?”青年和柴老师握了握。

    柴老师呆了下。

    这到底是谁啊?怎么连她也认识?

    她都已经被人遗忘了好多年了。

    “我是殷先生的秘书,我姓许,殷先生的车就在外面等您。”

    “殷老先生?”

    “不不,是殷老先生的侄子,殷岭先生。”

    柴老师听到这里,脑子里嗡的一震。

    殷岭!

    怎么会是他开车来接江惜?

    是那个殷岭吗?

    柴老师上搜了搜,现在对江家有些许的了解。江家在东城是算厉害的,但怎么看,好像也和殷岭扯不上关系啊。

    柴老师正晕乎的时候,却听见江惜对青年:“等会儿,我的保镖正在来的路上。”

    许秘书好脾气地:“好的,那我先带你们出去,然后我们在外面等好吗?”

    江惜没意见。

    柴老师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一时间就多了个心眼儿,她拉住了江惜的胳膊,出声:“万一是骗子”

    话刚完,江惜的就响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殷老先生的声音,老头儿慈和地问:“怎么样?见到人了吗?有他们帮你安排在水城的生活,我想应该也不会比屠维先生他们跟在你的身边差太多。”

    江惜应了声。

    那头又了两句关切的话,然后才挂断了。

    柴老师难免问一句:“是你的保镖?”

    江惜摇头:“是殷老先生。”

    柴老师只听过殷岭的大名,还真不知道殷老先生是谁,不过既然现在确定了身份

    “那我们走吧。”

    一行人没走出太远,就看见了一辆低调的商务车。

    车内的人调低了车窗,他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立刻走了下车,来到了江惜的面前。

    男人的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穿着深黑色西装,肌肉鼓胀,他不戴表,没有袖章和领带夹,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饰品。

    柴老师心想,大概有她两个那么大。

    可比电视上看见的时候,还要显得高大魁梧多了。

    “江姐,我是殷岭。”男人朝江惜伸出了。

    江惜却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他。

    殷岭立刻反应过来,在江姐的字典里,大概并没有这样的打招呼方式。他也不觉得跌面子,他姿态一转,就把递到了柴老师的面前。

    柴老师有点受宠若惊地和他握了下。

    真是殷岭啊!

    殷岭还问了问她:“这位就是柴老师吧?”

    柴老师面上闪过一丝怔忡,她本能地先转头看了一眼江惜。是江惜和他们提起过她吧?不然的话,柴老师找不到这样的人物会留心她的理由。

    “是。我是柴依。”柴老师有点紧张地开口。

    因为在东城做老师的这些年里,她很少会再和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了。其他人介绍她的时候,也都是“这是柴老师”。

    殷岭却:“03年射箭女子个人的冠军对吧?”

    柴老师更受宠若惊了,她:“是的。”

    还有人记得啊?

    当年她只差一步就可以拿到世界冠军了,但最后还是遗憾地离开了赛场。射箭又不比乒乓、游泳一类的名气大,关注度高。她很快就如同陨落的流星,再没留下一点痕迹。

    殷岭这样的大佬居然还会记得她那点过去?!

    柴老师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之中。

    这时候又一辆车近了。

    那是一辆布加迪威航,当然,大众更习惯称呼它布加迪威龙。柴老师对车的型号不太懂,只能看出来车身流畅的线条,和其独特的外形透出了一种复古的奢华感。

    和殷岭这辆低调的商务车完全不一样。

    那辆车高调得像是把有钱贴脑门上了。

    “这是”许秘书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江惜解释道:“应该是我的保镖到了。”

    许秘书:“?”

    这位江姐到底什么身份,能让殷先生推掉里的事亲自来接也就算了。这么一辆价值超过六千多万的豪车里,坐着的只是她的保镖?

    江惜话刚完,那边就有人打开车门下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屠维。

    他抬起,这才把豁开的衬衣领口扣好了。

    “只有你?”江惜有点惊奇地看了看他。

    屠维:“他们在后面。毕竟只有我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是最适合出现在江惜身边的人。

    柔兆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阏逢那双金瞳,看起来也不太正经。

    他们不知道“幻想生物”是否已经入境,为了避免“吓”到对方,他们当然要低调一些。

    这头的江惜点了点头。

    唔。

    屠维只要把他的大翅膀收起来,看起来确实是很像人类的。

    周围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怪。

    什么叫至少他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

    怎么?还有不太正常的吗?

    “还有几位?”殷岭插声。

    屠维这才扫了他一眼:“嗯。”

    殷岭已经足够高大了。

    屠维的气势却比他还要锐利压人,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那江姐先上车,我们先到酒店再话?”

    “嗯,上车。”屠维指着那辆布加迪。

    许秘书有点急。

    不应该是上他们的车吗?

    殷岭很沉得住气,没有问屠维的身份,笑笑问:“不一起上我们的车吗?”

    屠维淡淡道:“你给她开个车门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还轮不到你献殷勤。

    许秘书听见这话,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

    柴老师也有点紧张。

    但殷岭点点头,这个看上去带点内敛的凶悍气的男人,走过去为江惜拉开了车门:“江姐,一会儿再见。”

    江惜应声,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我”柴老师有点茫然了。

    江惜:“你坐殷先生的车吧。”

    “好,好吧。”柴老师也心知布加迪挤不上去一个自己,只好转头去坐了殷岭他们的车。

    车很快启动。

    柴老师回过头,才发现布加迪后面还跟着宾利车一水儿豪车,看得柴老师都有点眼花缭乱。

    但等抵达了酒店后,柴老师才知道了这算什么?

    那个眼角带疤的男人,温柔地笑着对江惜:“我们马上要走,保姆留给你。”

    还自带保姆?

    江惜和他:“来接我那天,记得带狗狗。”

    柔兆点头。

    柔兆微微躬腰,低头附耳,压低了声音在江惜耳边:“也许会有照拂不及时的危险时刻,我希望您能在我的身上下一个咒,以便我随时赶到您的身边。”

    江惜无情地拒绝了:“我想没有比更快的通知方式了。”

    柔兆眼底掠过一点暗色。

    这该死的现代科技。

    柔兆直起腰:“那您进去吧,我们该走了。”

    屠维:“喂,话完了吗?不能都让你一个人霸占了。”

    柔兆退开半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屠维上前一步:“我会在冰冷的床底思念您,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分开了。”

    这听上去挺变-态的。

    柴老师张张嘴,欲言又止。

    屠维思考了一下:“也许一个保姆不够,明天再找三个吧,他们要为你关窗,为你放好浴缸的水,还要调整到最合适的温度”

    许秘书都听得眼皮直跳了。

    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阵仗。

    妈宝都没这么牛逼。

    江惜打断他:“好的,我知道了。”

    话太多了。

    屠维有些不甘心地退后几步。

    最后还是才是轮到阏逢。

    阏逢紧紧盯着江惜,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金色的瞳孔却倾注着暗沉沉的情绪。

    他什么也没有。

    江惜轻声:“这看上去好像是要为我送葬”

    屠维拧起眉:“当然不是!”

    他们讨厌这该死的现代科技。

    可屠维也好,柔兆也好,阏逢也好他们都应该是感谢这个时代的,否则他们不会这样亲密地呆在大巫的身边。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甚至不需要人通传,他们就可以见到他。

    所以乍然再分开。

    很不爽。

    一种几乎恨不得杀点不顺眼的东西的不爽。

    江惜:“那我走了。”

    少女简短又清脆的四个字,一下子将这三个看上去可怕又诡异的人的情绪全堵了回去。

    江惜转身就先往里走。

    殷岭:“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地照顾好江姐。”完,他就立刻跟了进去。

    柴老师等人自然也跟上去了。

    因为还没到时间,江惜现在下榻的酒店,并不是世运会指定的酒店。

    不过就算是这样,江惜一进门,也看见了不少陌生的外国面孔。

    有些队会提前来到华国,就当先旅游,同时适应适应这里的气候,这不奇怪。

    这时候酒店内的人还在兴奋地谈论:“门外停着的是布加迪blkbe吗?”

    “应该是!”

    “华国人真有钱。”

    “应该华国庞大的人口市场,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我叔叔就职的公司,十几年前就打开了华国市场,狠狠赚了一笔”

    他们正聊着,视线里突然就进入了一个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少女。

    相当大一部分人的视线,瞬间转移到了江惜的身上。

    车距离他们很远。

    但人距离他们很近。

    江惜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

    这时候她还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

    “¥#%&p;p;”

    江惜不高兴地皱了下眉。

    他们在什么鬼话?

    是英语吗?

    江惜突然想起来,那些入境其他选,他们也都是外国人。

    就算她偷偷听见了他们谈论的阴谋她也根本听不懂。

    江惜一下沉默住了。

    她现在才觉得好像不好好学习确实是不太行的。

    可她不想学那该死的鬼画符。

    江惜转头盯住了那些人,打开了。

    那些人似有所觉。

    美人的注视,一下让他们又紧张又兴奋了起来,他们的语速一下变得更快了,叽里咕噜完全听不懂。

    这时候殷岭追上来了。

    他在江惜身边站定,转头问:“怎么了?”

    成年男性的气势是完全不同的,何况殷岭这样的大佬,身上本来就带着上位者的气质。他光是转头从他们身上逡巡而过,那些人就瞬间变了脸色。

    然后他们的语速更更快了。

    哇啦哇啦,还配上了姿势比划。

    如同听天书的江惜很不高兴。

    十分的不高兴。

    江惜摇摇头,没有对殷岭什么话,她只是低头打开,按了“停止录音”,然后把刚才录下来的这一段“鬼话”,打开微信,挑选到程冽的名字。

    点击发送。

    现在还可以翻译吗?

    江惜又想了下:给你钱。

    啊,她想起来了。

    她生日宴上的翻译费好像就没付给他?

    江惜马上又点开了转账功能。

    现在她已经会较为熟练地运用这些东西了。

    另一头。

    完全拉黑的会议室里,不见一丝光亮。

    坐在首位的男人,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一点坚硬英俊的轮廓。他:“事情你们应该也听了,他差点死在古德利亚”

    就在这时候,一旁突然亮起了一点屏幕光。

    光亮短促,很快熄灭下去。

    但很快,它又亮了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男人嗓音沙哑,像是受过什么伤。

    他阴沉沉地开口:“我不是过了吗?谁都不许把带入会议室。”

    他的声音落在人的耳朵里,就像是毒蛇爬过一样,有种不出的阴森森。

    “是我的。”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

    男人立马变了个口吻:“哦,是你的啊,哈哈。那你看看你的,不影响,不影响。要给你开灯吗?漆黑的环境下看,很不利于对眼睛的保护。”

    男人的双标显得有点滑稽。

    但坐在其他位置上的人谁也没有笑。

    毕竟男人双标也不是头一回了。

    谁都知道这个华国少年是男人的弟弟。

    坐在一旁的程冽这才打开了,一眼就看见了微信消息。

    男人脑袋歪了歪,像是不经意地瞥见了他的屏幕。然后男人就怒不可遏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哈?3000块的佣金?你还在华国赚那点可怜的钱吗?”

    谁知道,下一秒程冽连那点可怜的钱都没收。

    他点了退回。

    然后垂眸敲打出一行字:我听听。

    然后他按下了播放键。

    程冽根本还没回津门高中。

    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全都是一个个纯正的外国面孔。

    这一段录音,大家都很轻易地分辨出了那是什么意思。

    很漂亮的华国女人,但她看起来年纪太了。

    也许可以去搭讪试试?我在国外就经常听他们国家的人,她们是很容易上的。

    然后是华国话问,怎么了。

    接着继续是外国人慌乱的交谈。

    哦,有个男人过来了!她有主了!这个人看上去很不好惹,他太强壮了。

    有钱人总是很麻烦的,不分国籍。

    程冽扣倒了。

    但很快他又重新拿了起来。

    语音被他的动作中断了播放。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不知道江惜为什么要发这条语音给他

    程冽掐了下指尖。

    少女模糊的面孔,一下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了一些。

    她的确是漂亮的

    只不过程冽一向不太关注这些。

    程冽发觉自己的思绪似乎飞得有点远了。

    那头又发来了江惜的消息:他们在什么?

    程冽的眸光闪了闪,当他垂眸时,丹凤眼拉出的弧度更显得凌厉冷漠了。

    程冽:夸你好看

    江惜:?不是在骂我?

    程冽:不。但这是一群极其没有礼貌的人。

    他得很委婉。

    大概是因为在他的想法里,江惜还只是个厌学的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少女。

    江惜:我知道了。

    她并不意外。

    当见到漂亮女人时,有人会议论她的魅力,也难免有人会议论,她能不能做我的情人。

    大巫在古国也曾经遇见过这样的人。

    后来那人化作了一摊泥。

    江惜对他们的议论没有一点感觉。

    她只是很不喜欢身边全是谜语人的滋味,一想到之后的世运会上身边各色的外国面孔大巫已经感觉不快乐了。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要接个翻译的大单子吗

    还有。

    江惜对着上面转账显示的已退回,有些发愁地皱了皱眉。

    钱为什么会退回来?

    是她操作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