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焕花
此时的蔷薇公爵庄园内。
西瑞尔·拜尔德·坎贝尔,退婚事件的男主角,此时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束玫瑰。桌子上放着一封已拆封的信,信纸上的内容一开始让他激动,现在却有些后悔,甚至后怕了。
【尊敬的西瑞尔·拜尔德·坎贝尔阁下,
非常冒昧的写下这封信,希望您原谅我的无礼。
对于三年前的退婚,我感到十分抱歉。
当时我的心全被一名姐给迷住,以至于不加思考就听信了她的谎言,认为您是名不学无术又骄横跋扈的贵族少爷,一时冲动就擅自解除了与您的婚约。后来我得知了那姐的谎言,断了与她的来往,又出于好奇,常常私下扮作不同的身份观察您,得出的结果与姐的完全不同,您是位温柔善良的有礼贵公子,我坠入了爱情女神编织的网。
本想与您重续婚约,我的侍从官却提议应该慎重一些,于是我决定于国庆日向父王提出重续的决定,并为此坐了一些准备,相信您也听了我重金订购红蔷薇的事,那正是我想用在订婚宴上的。
可是,没有想到您既然与库克家族的姐订了新的婚约。
虽然作为皇太子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还是想请求您,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期盼您的回复。
深爱您的,
奥德里奇·霍尔·艾维斯·霍华德】
“到底是不是真的?”西瑞尔心里懊恼又无力,最后还是把信纸装回了信封里,将它塞进了抽屉里。可他又想起了之前见到的皇太子那英俊又潇洒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太子阁下,希望您不要骗我……”他叹了口气。他想到三年前太子即使退婚也温和有礼的样子,心里到底是有了点底气。
西瑞尔不知道的是,皇宫里,皇太子所居住的红玫瑰宫里,“温和有礼”的皇太子殿下,正拿着白色丝帕擦掉了手上的点点血迹。听着身边人给他报告的退婚事件。
“多有趣,还好当初没有和他订婚,他这个性是怎么养出来的?”奥德里奇把手帕丢给随身的男仆,嗤笑道:“是当初被我退了婚,所以现在也要退别人的婚吗?”
在他身边的秘书官赫德森·库克也是库克家的成员,还正好是伊莉莎·库克的堂哥,听闻这件事他倍感屈辱,咬牙道:“殿下,他这是羞辱。”
他低着头,没看见奥德里奇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皇太子又换上了同情的目光,“放心,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多谢殿下。”
奥德里奇转身朝着议事宫走去,赫德森跟在后面,听见他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了一句:“这件事,是安斯艾尔·坎贝尔回来解决吗?”
“大概是的,殿下。算上递交请求陛下同意回帝都的书信的时间,大概今天下午他就会回来了。”
*
收到陛下同意请求的信函后,我还不能立刻回去。实际上这还是挺麻烦的一件事。
比如我现在就要把事都暂时递交给我的雪鹰骑士团副团长,然后回帝都向库克家族赔罪,如果真有的话,还得让布莱恩逮住那个迷惑我哥哥的人。
不是哥哥不可以有喜欢的人,但那喜欢的人让哥哥什么都不考虑就擅自退婚给别家姐难堪,人品绝对有问题。
“不是吧,安斯。”艾维斯从旁边勾住我的肩膀,他听见了我的喃喃自语,开始调侃我:“你什么时候变成爱情大师了?”
我盯着他看,示意他这还是在骑士团内部。
“正经点。”我拍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帝都?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事干。”
实话,我挺奇怪的,一向享受的花花公子竟然不在帝都享乐,反而要跑到外圈的雪鹰城来。论奢华,论享受,这里和帝都可是天差地别。
“安斯,心好狠。我来这不是为了你吗?”艾维斯从袖子里变出一朵玫瑰来递给我,“你不明白我的心吗?玫瑰代表我的爱。”
“少来。”接过玫瑰,我顺手将其递给身后的骑士,让他把花放到我房间的花瓶里,然后在艾维斯错愕的眼神里毫不留情地揭短:“一天告白五六次,我会信才怪。”
艾维斯似乎想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夸张的挫败:“我心碎了,我先回去休息。”
布莱恩好像刚从训练场回来,在训练场门口停住了,我略微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
“事情交代完了,什么时候走?”布莱恩来的时候坐的是飞天兽,这种坐骑速度快,一般半天就能到帝都,我和他好一起回去。
虽然我也有银飞狮,但那样会很招摇。这次我估计要留上一个月,飞狮更喜欢雪鹰城的环境,在帝都一个月它准会闹事。
“一时后,我还想再看看这里。”布莱恩拿出一片紫色的叶子,“这是什么?我在帝都没有见过,图书馆里也没有记载什么紫叶植物。”
我从他手中接过叶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有点奇怪,“这个不是紫焕花没开花的样子吗?这不是待在树顶上的花吗?你在哪看到的?”
“紫焕花……花语是原谅的一种花吗?”布莱恩似乎在想。只不过他对花的记忆力还真是不怎么样。
“是我爱你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做实验傻掉了吗?”果然深造生不好当,一不心脑子就变钝了。
我怜悯的看着布莱恩,却发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怎么?”我把叶子还给他。“你要继续研究吗?”
布莱恩接过叶子,在眼前看了看,心情很好的收起来了。
“不,我的疑惑解开了,你介意提前走吗?”
我眼睛一亮。能早点回去当然最好:“不介意。”
布莱恩点头,忽然又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刚才看见艾维斯给了你玫瑰,他在和你什么?”
“只不过是在逗我玩,他一天给我五六次,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朵玫瑰。”
“谁知道呢?”他低下头推了推眼镜,“可怜的玫瑰。从温暖的帝都跑到在这种寒冷的地方。这么来还是紫焕花能开的更久一点不是吗?毕竟是本来就长在这里的植物。”
“或许吧。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安德鲁。”我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