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抱着清儿,很舒服
司清哭得一抽一抽的,又担心被厉凌远听到,只能垂着脑袋缩在墙角,大概是哭累了,便心翼翼地蹲下身抱着双腿,继续掉眼泪。
为什么厉凌远一直在受伤。
他以为的厉凌远,是厉氏一不二的掌权人,是江城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商人,更是从被光环笼罩,荣誉加身的天才。
可他到现在才发现,厉凌远有太多灰暗凄惨的过去,厉凌远什么都没有,只身在黑暗中前行。
司清哽咽着问厉择,“哥哥身上的伤……为什么?”
“被我哥——就是他父亲的。”
厉择轻咳一声,有些为难地,“这些事我都告诉你,但是你要假装不知道。”
司清蹙着眉,“为什么?我有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你别误会。”厉择立刻解释,“你应该知道厉家这边关系错综复杂,旁支也多,虽国外的产业足以支撑整个家族的维系,但那些不安分的人总想占了远的位置。”
“所以远的父母对他相当严苛,又因为时候的那场火灾事故……”
司清点点头,“我知道那件事,远哥告诉我了。”
“远和我解释过很多次,那场火不是他放的,他当时还是个孩子,下意识就想冲进去救下弟弟妹妹,但有人故意阻止他,远就眼睁睁看着弟妹被火烧死……”
到这的时候厉择也十分心痛,“从这时候开始,厉家所有人都对远冷眼相待,具体的我没办法形容,你应该能想象到。”
司清吸吸鼻子,站起身走到门口,趴在门边想再看一眼厉凌远。
男人依旧赤着上身,心口处还在往外渗血,厉凌远却浑然不觉,他孤独的坐在木椅上,仰起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清儿……”
厉凌远喃喃自语,桌边放着之前司清送给他的领带。
司清又迅速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好难受、好难受……”
“厉择,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想去找他……”
厉择看了他一眼,无奈道,“远也在努力了,再有几个月,他就可以彻底脱离厉家,不再被桎梏。”
“喂,我问你,如果远变成穷光蛋,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厉择吊儿郎当地问了一句,他根本就没抱希望,不过是看在厉凌远执着的份儿上,现在告诉司清也只是想看看对方的表现。
司清想也没想噗嗤一声笑了,又哭又笑的鼻涕都冒出泡儿,“穷光蛋就穷光蛋呗……我有钱,我可以赚钱养他。”
“而且哥哥之前给了我好多好多钱,我全都攒着呢。”
厉择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显摆个屁。”
“还有啊我警告你一句,这几个月不仅是厉家人在盯着远,江城没几个安分的,刚才那个饶蔓蔓就是例子,她可是厉家给远挑选的联姻对象,饶家估计也在背后搞动作,想顺着我哥嫂的意思把远拉下马,彻底击垮厉氏和公司。”
“国内的产业都是远一个人下来的,如果公司没了,那就真完了。”
司清也正色起来,“我明白了。”
“我会忍耐,不去找哥哥的。”
他鼓鼓嘴,又了一句,“但如果是他来找我,我、我是不会拒绝的喔。”
厉择:……
“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主动的!”
司清一点也不害臊,知道真相之后他反而松了口气,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哥哥的状态还稳定吗?”
厉择挑眉,“你是他双重人格的事?”
“远太忙一直没去治疗,有时候的确会出现记忆反退的现象,大概是十七八岁时候的他?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很少见了,他就是在逗你玩。”
司清不太乐意,但还是点点头,“等一切都安稳下来,我一定会陪着远哥去看医生的。”
“行了。”厉择抬抬手,“我现在有点后悔把这些事都告诉你,看你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两人交流的声音并不算大,可厉凌远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警惕地开口,“谁!?”
厉择啧了一声,立刻对司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一个人推开侧门走进屋里。
厉凌远警惕地神色稍缓,表情却不太妙,“叔,你什么时候才能戒掉跟踪别人的毛病。”
“行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我,自己跑这来自残,什么臭毛病!?”
厉凌远面色微窘,但还是向厉择解释了。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叔,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过,清儿出了场离奇的车祸么。”
“那段时间我一直做梦,梦到这座寺庙,还有一位老僧,他告诉我如果不这样做,司清那边就会一直被厄运缠身。”
厉择惊讶道,“这种玄幻的事……”
“是真的。”厉凌远无比严肃,“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被预知噩梦缠身,总觉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不仅仅活了这一世。”
厉择似懂非懂,不过他和厉凌远算是一起长大的,也了解对方那些不寻常的经历。
“我也不去评判你这样做的意义,明明按部就班很快就要成功了,却因为一个东西让自己身陷危险。”
大概是现在的气氛还算不错,厉凌远随手用纱布覆在伤口上,就这样轻松自然的和厉择一起坐在桌边。
“你不懂。”
“清儿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很安静。”
“很喜欢抱着他亲吻他。”
厉择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值得感叹的,不就是上床吗……”
“啧,你和宠物有没有做过啊,怎么样?”
厉凌远很厌恶厉择这幅轻佻的态度,他眉宇紧皱,握起拳头就想架,“我不是你,随便谁都能爬上你的床!”
“厉择,你该收收心了,没人会爱你。”
厉择幽幽叹气,满不在意地,“无所谓啊,什么爱不爱的,鬼才信。”
此时被称之为“鬼”的厉凌远隐忍怒气,冷笑道,“聊不下去,还是架吧。”
厉择也来了斗志,“你子——别以为你受伤我就会让着你,直接来!”
于是两个人真得了起来。
司清在门后看得着急,“厉择你脑子有病吗!明知道他受着伤——”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五六分钟,厉凌远出了一身热汗,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一齐靠在墙边。
厉择问他,“要是司清不理解不相信你,跟别人跑了,你怎么办?”
“抓回来。”
“那他一直拒绝呢,甚至讨厌你恨你。”
“那就抓回来一直锁着。”
厉择嗤笑一声,“你倒是自信,他又不是受虐狂,知道你的本性之后肯定会逃跑。”
厉凌远挑挑眉,眼神中竟然透着几分得意,“清儿不会。”
“他喜欢我那样对他。”
“靠!”厉择骂骂咧咧的搭上厉凌远的肩膀,“别显摆了,赶紧回公司办正事!”
为了不让厉凌远发现司清,厉择特意从后门出去,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南山寺,而司清也悄悄探出脑袋,快步走进正屋里。
他坐在桌边,看着还未熄灭的烛火,还有袋子里装着的,染着血迹的纱布。
里面还有一根熄灭的烟,司清傻傻地发呆,然后慢慢捂住心口。
“哥哥,这里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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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就是第一期初赛的录制,司清在七点之前赶回中心大厦,发现大部分选手已经在训练室集合,司清匆匆买了个面包当早点,快步跑了进去。
黎念巧带着几个女生正在做形体训练,明明男女选手有各自的专属场馆,她却专门在人多的地方展现自己的“勤奋”,提前一个时穿衣扮,然后又挂着假笑给各位选手艺人发礼物。
她忙得团团转,却收获了很多好评,一回头看到司清气喘吁吁的模样,又甜笑着过去给司清发礼物。
“清哥哥,这是给你的!”
一大早就能看到元气女孩,换成别人早就笑着道谢了,司清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我现在可以走路了,不需要板凳。”
黎念巧继续保持微笑,“怕就怕清哥哥演到一半突然旧疾复发嘛,万一倒在台上可就不好咯。”
她手里拿着个大红大绿的折叠凳子,语带嘲讽,“你要是不喜欢这个,要不我换个礼物送你。”
司清抬眼,“怎么,你是忘了之前抢我的轮椅,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往前爬,还是忘了找人在网上放我黑料,骂我禽兽不如?”
他的声音不算,有几个人往这边看热闹,黎念巧心虚又强装镇定,压低声音恶狠狠地,“你不需要板凳,那我送你卫生巾好了!”
“反正司清你不男不女,每个月都要用到吧!?”
司清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个世界知道他秘密的人不少,厉凌远是他最信任的,另外三个都是不折不扣的阴险人。
他没有当场发怒,而是冷着脸看向黎念巧,“你觉得拿这种私密的事情侮辱了我,有没有想过那些被月事折磨的女孩子?”
“还有,我知道冉女士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因为——她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