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那可是他的心肝儿……
确实是十分危险……
但这句话厉凌远没敢,看着司清担忧到极点的神情,眉毛紧紧抿在一起,牙齿也下意识咬紧,眼下一片乌黑,一副蔫哒哒睡眠不足的模样。
厉凌远没想到只是一次的行动,会让司清害怕至此。
“清儿我——”
“你别叫我!”
司清很生气,从担心中回过神来,他抱着手臂半眯着双眼,看向厉凌远的眼神十分愤怒。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我知道远哥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已经不过问了,可你为什么连句话都不给我留!?”
昨天程锋来电话,告诉司清厉凌远只身冒险,很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的时候,司清整个人都吓坏了,他的心脏紧紧揪在一起,呼吸都变得凝滞。
“你总是吓唬我,是不是觉得我很乖?什么都听你的?”
司清继续装冷酷,努力做到面无表情有震慑力,可配上他毫无杀伤力的红眼圈,只会让厉凌远心底发软,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心肝儿好好疼爱一番。
“你还不话!”
厉凌远挑挑眉,“也没什么危险的,你看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
“好,远哥天下第一无人能敌,那行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到这厉凌远才察觉大事不妙,他嘴角微抽,尴尬地,“很抱歉,我没有妈。”
司清:……
他倒是知道厉凌远和厉家关系不好,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男人伸手过来抱住司清,按在怀里不让司清离开,怀里的人挣扎几下也没真的反抗,而是连声叹息。
“万一厉先生真的不在了,那所有的房子啊财产都是我的,我还要用这些钱去开酒吧、还是连锁酒吧,专门请帅哥当酒保和服务生,再请好多好多美女来跳舞,每天都能看到美女帅哥,我就坐在旁边美滋滋的喝酒啊吃水果……”
“哇想想那副画面,我就兴奋到不行。”
眼看着厉凌远的脸色越来越差,司清在心里叫好,又添了一把火。
“哥哥,你我这算不算是……”
厉凌远瞬间暴躁,“算个屁!”
“还有心情想这么多,看来最近让你休息太多,翅膀都硬了……”
男人眼神危险,许久没有在司清面前发怒,厉凌远当然听出司清是在外玩笑,但他一想司清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火冒三丈是轻的,心底那股暴戾情绪油然而生,而故意挑事的“罪魁祸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眼神飘来飘去,试着往后缩。
厉凌远昨晚刚了群架,脸上还带着淤青呢,应该不会真动手吧……
应该、不会吧……
很显然,司清猜错了。
虽然只睡了四个多时,但厉凌远的体力不容觑,翻身直接把司清压在下面,捏着下巴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又掐住司清的脸蛋儿。
“胖了瘦了?”
司清声回答,“瘦了两斤……”
厉凌远佯怒,“之前告诉过你,再瘦下去就要受惩罚,同意么。”
司清侧过脸,心想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没用吧。
厉凌远像是找到了新玩具,捏来捏去还不满意,俯身下去就开始亲司清的脸颊。
被欺负的司清还以为自己变成了婴儿,脸上冰冰凉湿漉漉的,他下意识想去擦脸,结果被厉凌远用领带绑住了手腕。
“之前把你带回别墅之后,你还总想着逃跑。”
厉凌远开了口,他在前世的事,“可能那时的我太凶了,总叫你狗。”
司清撇撇嘴,“我才不是狗、你才是。”
厉凌远不置可否,“还不是,我一句你就要顶嘴一百句,带你回家还嫌弃家里没人气儿冷清,每天晚上都嗷嗷叫,非要回司家。”
厉凌远笑话他,“我的不对么?天天折腾吵闹的是不是你?”
“好吧好吧……”司清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很坦然的承认了,他卖乖讨饶,“那哥哥把我松开吧,绑着好疼啊……”
“不松。”
厉凌远看了眼旁边的衣柜,“去把衣服穿上,还有耳朵。”
司清蹙着眉,他也回头看看衣柜,心里咯噔一声。
“哥哥我错了!”
“错在哪?”
司清蔫巴巴的,然后微微抬头讨好似的看着厉凌远,“我不该乱买东西,我保证以后不买了!”
厉凌远哼笑一声,“卖乖没用,去穿上吧,我想看。”
是真的想看。
气氛变得很暧昧,司清先是用牙咬开了领带结,跑着过去开衣柜门,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了。
是一套在某某用品店网购来的奶狗套装。
短裤和上衣,还有一对毛茸茸的电动耳朵。
他只是好奇,在排练途中和朋友们聊天,七拐八拐就拐到了不正经话题上。
王念雅是知道司清和厉总之间的关系的,她开玩笑问司清到底是怎么把面瘫冷漠男搞到手的,司清觉得很羞耻,只能摇头自己也不知道。
他听别人,对待男朋友要张弛有度,冷淡和勾引并存,于是司清开始动脑筋,想试试看厉凌远是否也吃这一套。
等到奶狗套装签字收货之后,司清又后悔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
于是他又把衣服藏在衣柜里,结果不知道哪天被厉凌远看到了……
此时他想耍赖也没用,虽然知道厉凌远不会真的伤害他,甚至还会发发脾气故意欺负人,但司清竟然有种诡异的期待感,他一咬牙一蹙眉,豁出去了。
蹬蹬蹬跑到洗手间换衣服,然后又蹬蹬蹬跑回来,厉凌远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就再也收不回眼神。
而带着耳朵晃来晃去,一身毛绒绒的司清,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
————
下午一点。
下午两点。
“哥哥,我累、”
“我不累。”
下午四点半。
厉凌远接到程锋的电话,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批评,直接把程锋吓懵了。
“半时之后给我滚过来!”
“带上晚饭,去鹿角巷带草莓软糕还有一杯不加糖酸乳,迟到一分钟揍你一拳头,自己看着办。”
此时司清已经忘记早自己在生什么气。
他好像记忆断片了,趴在被窝里伸出脑袋,左看看又看看人,然后朝着厉凌远鼓鼓嘴,“远哥你过来,坐这。”
厉凌远刚在阳台抽完烟,大冬天的竟然还光着膀子,司清的嘴唇破了一块,不心舔到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远哥,你给我讲讲吧,就是你们一直在做的事……”
“想听?”
“想!”
温存过后,厉凌远紧皱的眉头才得以舒展,他先是给司清掖好被窝,侧身坐在旁边,抬起腿靠在旁边的凳子上。
少年时期厉凌远的遭遇司清早已清楚,只是还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厉凌远一直没过。
他曾经被厉宏阔还有家族旁支赶出过厉家,在外历练多年,少年本是向阳而生,却被硬生生堕入了黑暗,很庆幸的是他遇到伸出援手对他施救的教官,也在军营里体会到热血拼搏。
那几年是厉凌远最黑暗也是最幸福的日子,在认识司清之前,厉凌远一直做着保家卫国的热血梦。
但厉家又怎会轻易放过他,父母着为逝去子女的旗号惩罚厉凌远,肉体折磨早已不够,他们日日夜夜在精神层面压嘲讽厉凌远,逼着自己的儿子向虚无赎罪。
也正是几天之前,厉凌远查到他在时候曾经被催眠过,甚至连那几位在火场中丧生的亲人也不过是谎言泡影,那场火灾真实存在,可根本没有人真正的死去。
厉凌远被谎言裹挟了数十年,厉宏阔将自己疼爱的儿女藏在另一个国家,他们有着完美幸福完整的童年,而厉凌远真能背负着愧疚为厉氏卖命,永远都不能停歇。
这几天他经常问自己,或许他可能根本不是厉宏阔的孩子,或许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讲到这,司清的表情越来越差,他忍不住骂了厉宏阔几句,然后又,“或许真有这种可能,远哥你和他们做过亲子鉴定吗?”
厉凌远摇头又点头。
“之前做过,但我一直怀疑报告被人掉了包。”
“是我恐惧,一直走不出去。”
司清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我们找大哥帮忙,他的大学同学就在鉴定机构工作。“
厉凌远看着被窝里裹成一团的爱人,只觉得万分可爱。
他将司清滚成团抱起来,怎么贴都不腻,接着诉自己的经历。
按理厉凌远是不应该退伍的,时间还未到,可厉宏阔威胁催促,厉凌远只能卸下防备重回厉家,背负着千金行囊,全部压力都压在他肩膀上,却不能得到实质的财富。
简单来,厉凌远前些年夜以继日的劳累工作,只是在给厉家还有旁支工。
如果不是他突出重围建立了自己的商业道路,只怕到现在他还在被厉宏阔*控,永远走不出厉家的阴影。
在他人眼里厉凌远彻底从商,但光明与阴暗向来共存,他早就背负了另一个身份,很少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