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汹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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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舶压着他抱了一会儿,良久才慢慢松开手,退了一步。

    房间里没开灯,月色朦胧,陆星洲有些腿软,只能扶着门把手勉强站着。

    为什么会这样……陆少爷27年的人生里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像是汹涌的渴望着什么,又不明白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靠近万舶,想让他……

    陆星洲咬了咬下唇,但凡万舶是个女孩子,陆星洲也会知道他对万舶这强烈的欲望是出于什么。

    但万舶是个一米九的身材健硕,一拳能把他趴下的男人。

    “真的只是误会。”陆星洲缓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解释:“我只是……好奇,所以才保存那个视频的,刚才是在洗澡,不是在……不是在……”

    万舶挑眉:“不是在什么?”

    陆星洲一咬牙,闭着眼几乎是轻吼了:“不是在手枪!”

    万舶没憋住,翘着唇角笑了一声。

    陆星洲更是羞的无地自容,低着头不话。

    等万舶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孩儿眼眶通红,像是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怎么还哭上了。”万舶轻擦了擦他的眼角,将那湿漉漉的泪水拭去:“别哭。”

    陆星洲本来只是觉得羞,并没觉得多委屈多想哭,可万舶这温柔的一哄,他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掉眼泪。

    他垂着眼,拍开他的手气道:“老子没哭,滚。”

    “好好,没哭,我没看见。”万舶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声道:“对不起,是我刚才……吓着你了么?”

    “没,怎么可能吓得到我。”陆星洲哼哼唧唧的:“就是……你笑我,你凭什么笑我,我都跟你解释了不是那样的,是余尘瞎瘠薄乱,你根本都不信!”

    “没不信你。”万舶解释道:“也不是笑你,只是觉得你可爱。”

    总想欺负欺负你。

    “老子可爱你妈——”陆星洲到一半,还是哑了声,揉了揉鼻子,把那半句脏话收了回去:“反正不可爱。”

    万舶笑了一声:“嗯,你什么是什么。”

    “还有,你干嘛老是变态变态的叫我?”不知道是不是万舶给的温柔过了火,陆星洲决定一次性跟他算总账:“你觉得这是个什么好词儿吗?!而且我想靠近你也不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好吧?”

    万舶刚才还笑意盈盈的目光沉了一下,但神情没多大变化,还是翘着唇角笑着的。

    只是这笑似乎跟刚才完全不同了,陆星洲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发冷。

    “哦?”万舶笑着低头问:“你不喜欢我,干嘛总想着跟我待在一起?”

    “这跟你不清,反正我真的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你大可放心!”陆星洲皱着眉头:“我来比赛也不全然是为了你,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况且我肯定是喜欢女孩子的,你别听余尘瞎,也不用保护自己什么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星洲着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警察局门口的月光,他确信月光出那番话的时候,万舶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都是明明白白的。

    万舶应该挺讨厌同性靠近他的吧。

    可他只有不断的靠近他,才能驱赶体内无可抑制的寒冷,总觉得这样挺招人烦的。

    陆星洲默默给自己立了规矩,他不能再贪图这点温暖,以后只要不是冷到受不了,就别整天黏在万舶身边了,平白惹人烦,还让余尘那张臭嘴到处乱。

    万舶最后一点笑也消失殆尽,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是这样么。”

    陆星洲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但总觉得现在的万舶心情不好兴致不高,所以快速的拉开了门:“反正我跟你清楚了,你以后让余尘心着点,他再乱,我可就要杀队友了!”

    他完就飞速的逃离了现场,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心脏还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转身离开时候偷偷看了一眼万舶的表情,半边脸颊隐匿在黑暗之中,阴沉的吓人。

    “奇怪,我跟他解释了,他不应该是松一口气吗?他应该开心才对吧?”陆星洲甩了甩头发:“怎么感觉他有点生气……难不成他真的喜欢被变态觊觎的感觉吗?”

    陆星洲自己思考了一会儿,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管他妈的呢,陆星洲想,反正也不关他的事,等他手上有钱了,他就跟万舶待一个晚上,好好研究一下他身体的这个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肯定卷铺盖就走,半点犹豫也没有。

    至于什么梦想啊,热血啊,冠军啊都是他娘的浮云。

    呵,电竞,狗都不。

    陆星洲很快就给自己开导完了,吹干头发后躺在床上,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万舶在陆星洲走了之后一动不动的坐了半晌,风从窗帘间吹过来,他突然间轻笑一声:“这他娘的……这几天调戏朋友调戏上瘾,都忘了他还挺难搞。”

    万舶有些自嘲的轻啧了一声,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吊儿郎当的年轻嗓音:“哟,万大少怎么想起我来了?”

    万舶靠在床头,从床头柜底下翻出来一包烟,放在嘴里点上了:“没空跟你废话,我上回让你查的东西,查好了?”

    “啊,那个啊。”年轻男人低低的笑了几声:“查是查到了,不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陆家的那个啊。”

    万舶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

    “就是那假少爷。”年轻男人嗐了一声:“今年刚满18,在生日宴上的时候,陆家真正的儿子带着DNA鉴定书找上门来了,哟,那真是太精彩了,你知道吧?那假少爷平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正经事是一样不干,堂堂陆家大少爷,成天跟着不三不四的人逃课去网吧,差点把陆家那两位气死。所以真正的少年上门的时候,人当场就给他赶出去了,起来也可怜,当时外边还下着雨,连把伞都没给。”

    万舶眯着眼听完,抬起左手轻轻的放在了心脏上。

    有点疼。

    他有些自虐的想。

    那样娇生惯养的少爷,被赶出来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雨湿透了他衣服的时候,会不会冷的发抖呢?

    难怪他那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