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哥哥,我等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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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之寒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承,她冲过去揪住陆承的衣领大声道:“陆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即便是把陆氏的股份卖给其他人,也不能给了万家!陆承!!”

    陆承抬头看着李之寒,这几年陆家老爷子病重,陆氏集团的股份虽是在他名下,但是这个公司向来都是李之寒在理,他们头上的那几个叔叔觊觎陆家的产业,陆承也没怎么管,李之寒是个女强人,不论怎么样她都能处理好的。

    他只顾着玩乐。

    所以李之寒才会找陆星洲帮忙,她想跟陆承离婚,只要在法律上判定陆星洲是属于她的孩子,再加上陆承在外面养的那些三,逼的陆承净身出户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她还未来得及做出部署,便被这消息砸了个天昏地暗,她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过陆承,不要跟万家交道。

    自从上次参加万家的宴会之后,她就知道万家的这颗摇钱树他们是攀不上的,一个不心还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我不知道是他!”陆承气急败坏的推开李之寒:“当时只是国外的大企业……我怎么会知道竟然是他。”

    万舶没话,只是靠在一边欣赏着夫妻相残的好戏码。

    李之寒怒急攻心,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万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万舶低头,轻轻的旋转自己的手指:“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基地里,只是为了利用他。”

    男人身上气势太足,李之寒不由得有些发怵:“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想起了他还有一点用,想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万舶道:“其实这件事你找陆向阳就可以了,他虽然是个残废,但勉强也能用一用,你为什么不利用他呢?”

    李之寒没话。

    万舶冷笑一声:“到底是亲生的。”

    陆承站在一边,面如土色:“所以那些照片是你发布出去的……陆氏的股价才会跌的这么惨。”

    “不重要。”万舶挥了挥手:“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很快会有警方来清查资产,以你们夫妻这些年贪的钱,应该足够你们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陆氏集团了。”

    李之寒白着脸道:“你花那么多钱买下他手里的股票,就真的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陆氏集团破产?你要还想回点本,你就应该……”

    “应该保下你?”万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压着深沉的冷:“三千万,对于我来,我更喜欢让你去里面唱铁窗泪。”

    李之寒犹不死心,咬着牙还想话。

    万舶没空听她废话了,转身挥了挥手:“要是有空的话,我会让让人带陆向阳去看你的,至于洲洲……还是不要脏了他的眼比较好。加油,在里面要努力踩缝纫机。”

    万舶回到万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陆星洲坐在客厅里等他,只开了一盏的昏黄色的台灯。

    朋友脑袋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万舶走过去,轻轻的将他抱起来。

    陆星洲动了动,他从冗长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愣了几秒,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动了动手指,抬手环抱着万舶的脖颈,声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出去处理一点事。”万舶笑了一声:“在等我吗?”

    “嗯。”陆星洲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你是不是累了?”

    万舶看了他一眼。

    陆星洲从这一眼里读出了万舶的意思,他猛然红了脸,声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在外面跑一天,一定很辛苦……要不要洗个澡睡觉。”

    万舶吻了吻陆星洲的额头,哑声道:“如果不累呢?那是不是可以在洗完澡之后做一点别的什么事情?”

    陆星洲羞的眼眶通红,声道:“随你。”

    万舶今天确实是有些累了。

    别看他在陆氏集团那几分钟好像是挺帅的,但是这张网他从世界赛之前就开始撒下了,他不能亲自去办,只能远程*控手下的人,期间出现过很多岔子,但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装完了这个逼。

    当然,万钧扬在这里起了多少推泼助澜的作用,万舶就不得而知了。

    他抱着陆星洲亲了一会儿,很快便闭着眼睡了过去。

    陆星洲躺在他旁边,伸出手指在月色下描绘万舶的脸。

    他知道他这段日子很忙,所以从来不去扰他,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他跟万舶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年。

    他想送点什么东西给万舶。

    但是左右想想,他的钱都给柳清萍和万钧扬买礼物了,剩下的钱都在万舶手上,他总不能跟万舶拿钱然后买礼物送给万舶吧?

    感觉怪怪的。

    他自己的手工可以是一塌糊涂,就不用自己diy什么送给万舶了。

    陆星洲想了好几天,怎么也没想到合适的,但是他现在好像想到了一个很适合万舶的礼物……虽然这可能得花不少钱。

    陆星洲凑过去,满心欢喜的偷偷亲了万舶一下,然后闭着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万舶醒的很早,但是他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陆星洲并不在身边。

    阳台上有他话的声音,应该是跟谁在电话。

    “没有想去吸毒,也不是嫖娼,只是突然急需用钱……”陆星洲声道:“你借我,等我回去了肯定还给你。”

    “你一个孩儿,你张口就跟我要八十万!”陈声在电话那头叫:“你还你不是要去干坏事儿!要是什么好事儿,你怎么不叫万舶借给你?八十万对他来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用得着你一大早跑到这来给我电话?白良!对联贴歪了,往旁边儿来点儿!寒刀,你傻站着干啥呢,你帮忙看着点呀!”

    那边看起来很热闹,陆星洲蹲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棒棒糖,十分的沧桑。

    “这事儿不能提前告诉他。”陆星洲固执道:“别废话,你就借不借就完了。”

    “那你得给我借条啊。”陈声道:“回头我找你对象报销去。”

    “我都了,开春回去就还你!”陆星洲声道:“我好歹也算是你队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中单,关起门来都是喂阿伐木累,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得得得,你别跟我扯你那散装英语了,我听的脑仁疼。”陈声一边吆喝白良和寒刀贴完对联就去扫基地,一边跟电话里的陆星洲道:“晚点儿我把钱你卡上,就这么,挂了,我还让那俩兔崽子给我把基地扫干净呢。”

    让野狐的团宠AD来给你ER扫基地。

    夺笋呢你。

    不过陆星洲不在乎这个,陆星洲只在乎他那八十万借到手了,正喜滋滋的算回床上抱着万舶再睡个回笼觉。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万舶穿着睡衣,兴致勃勃的靠在阳台的玻璃窗上看他。

    陆星洲:“……”

    “八十万。”万舶点了点头:“对我来确实是数目,你跟我就好了。”

    陆星洲没话。

    “况且你工资卡里的钱也一分没动,存到现在也有大几百万了吧。”万舶歪着脑袋问:“你要八十万干什么?”

    “没干嘛。”陆星洲嗫嚅道:“就,零花,大过年的,想要点零花钱。”

    万舶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我平时给你零花钱的时候很过分?”

    陆星洲想起万舶每次要给他零花钱的时候提出的种种“过分”要求。

    每次都要把他欺负的眼泪汪汪,害羞的浑身快要烧起来才罢休。

    万舶点了点头:“我的错,以后会注意。”

    “不是那个原因。”陆星洲哼哧哼哧道:“反正,反正你别管了,以后会跟你的。”

    万舶点了点头:“好。”

    陆星洲没想到万舶真的就不问了,两个人收拾好之后便下了楼,柳清萍穿着一身火红的旗袍,站在门口指挥万钧扬贴对联。

    不过这对联是柳清萍自己写的,那一笔一画的风骨跟路边摊店里买的自然是不一样。

    但是这份风骨很快就被那七扭八扭的“福”字破坏了。

    那福字不仅没有对联写得好,还描金带银的,狠不能闪瞎别人的狗眼,带有十分浓厚的暴发户气质。

    陆星洲看到这个福字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个“贵”字。

    万钧扬看着倒是很满意,柳清萍站在下边儿趣他,两人笑作一团,像是刚刚热恋不久的情侣。

    陆星洲突然就觉得这个福字,倒也能融进旁边的对联中去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万舶,他也恰好回望自己,清的阳光撒下来,落进他眼里,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

    陆星洲能从里面看见自己。

    柳清萍看到两人,连忙招呼道:“今天是除夕,家里要大扫除的,你们两个快点来帮忙!今天晚上要包饺子的!”

    是大扫除,但其实只是随便扫一扫做个样子,平时家里都有佣人扫,干净的不染纤尘。

    万舶拿着扫把挥了几下,就拉着正端着水盆子算认真扫的陆星洲走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万舶拉着他慢慢的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眼前赫然出现一栋别墅。

    那是他以前住的地方,只能算是陆承的私宅之一。

    没想到离万家这么近,拐两个弯就到了。

    所以他坐在阳台上渴盼的那些日子,万舶其实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陆星洲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他很早就搬离了这栋别墅,离开的那天他很不舍得,怕万舶来找他,却发现他不在了。

    于是他把万舶送他的那片糖纸,压在了阳台的花盆底下,他那时候想,万舶如果能看到这个糖纸,就一定会知道他等了他好久,如果看不到也没关系,等到他有能力离开陆家的时候,他会去找他,会亲自告诉他。

    一晃过去十多年,不知道还在不在。

    万舶带着陆星洲没走正门,而是从下面的窗户翻上了阳台。

    陆星洲抿着唇,轻松的翻到阳台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盆底下的糖纸。

    糖纸是塑料的,十多年压在花盆底下,早就已经失去了它原本鲜艳的色彩,变成了一张透明的塑料薄片。

    陆星洲拿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少年的身体里。

    日复一日的期盼着能再次见到心中的那个人,每一天都在重复上一天的失望。

    “孩儿。”万舶站在他后边开口道。

    陆星洲有一点愣怔,自从万舶知道他的名字之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叫他了。

    他转过身,青年逆着光,身影逐渐和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合。

    他看见万舶眯着眼,笑着朝他伸出手:“哥哥来找你玩儿。”

    这个时隔十多年的承诺,在这一刻履约。

    陆星洲有点想哭,他把眼泪憋了回去,把手放进万舶的掌心,带着颤音道:“哥哥,我等你好久。”

    最后,他还是等到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