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罗场的老攻05
与他对视了大约几息时间, 回过神来的青年收回伸出的手臂,顾言之便犹如破布娃娃一样摔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人接他。
幸亏原主常年练武, 下盘很稳,顾言之弯腰倒退几步, 竟然自己就稳住了身形。
就是弯腰疾退的动作让他险些闪了腰。
到底是躺了三年的身体,身子骨还不是那么灵活,顾言之扶腰“嘶”了一声, 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
几步之遥外, 秦惊风与黑暗中睁着黑曜石般漆黑却明丽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嘿,你干嘛?”顾言之问道。
秦惊风却只是看着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地看, 视线剔骨刀似的从他身上游走刮过, 叫顾言之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崽子的眼睛,难道还有邪术不成?”
正这么想着,忽听青年冷哼了一声, 再眨眼人已经不见,全然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搞什么鬼?”顾言之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被他遣去洗漱水的耿直跑了回来, 见他还在门口站着,就连忙跑了进来:“公子你身子骨还弱,怎么站这儿吹风呢,快点进屋吧。”
秦府虽然并没有明文规定,但秦惊风一个养子私闯他爹男宠的院子总归是不好的,顾言之摸了摸自己的腰, 没有声张这件事,只:“我站这儿看看月亮。”
耿直顺着他的目光向天上望去,方才还高悬的明月这会儿被一块大大的乌云遮住,半点月光都没有,更别提月亮。
他正觉得奇怪呢,他家公子已经抽出他手中盛水的铜盆,转身进房间了:“我自己洗洗就成了,天儿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哎。”耿直应了一声,这就是他喜欢他家公子的原因之一,樊公子一点都不娇气,也不用人伺候,耿直自由活动的时间比寻常贴身厮都要多。
一开始他还诚惶诚恐担心是自己照顾不周惹得公子反感了,也担心盟主会责备,但后来发现樊公子是真的不喜欢有人在近旁伺候,就连盟主都拿他没辙,时间长了耿直便也习惯了。
顾言之端盆回屋洗漱,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惊风阁中有一青年面红耳赤,回房后便将头扎进冷水里又在呼吸将尽的时候抬头,再扎进,如此反复折腾了数次才停住,只留下扒着水盆大口喘气的力气。
第二日,世界进度仍旧丝毫未动,顾言之开始深刻反省自己的工作效率,感觉要再激进一些才行。
他开始变着法儿地去约谢云融。
要么约喝茶,要么约下棋,要么约赏花儿。
反正谢公子主持府中中馈,他有数不尽的话题可以同他聊,顶多在旁人眼中落得个谄媚奉承的名声,顾言之不在乎。
而谢云融修养似乎也比当年好了不少,竟然也愿意跟他约,只是多数时候都是顾言之在,谢公子偶尔回应两句。
进度仍旧一动不动。
顾言之急了,便开始跟谢云融谈理想,谈欲望,谈追求,以期能够得知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谢公子从来不与他这些,基本都在太极,抛砖引玉这招不灵。
仅有一次,是他邀谢云融喝酒,对方喝多了,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含含糊糊地了一些类似于他已经无欲无求的话。
无欲无求可不行!
眉宇间明明有一股愁绪,但这谢公子似乎看什么做什么表情都很平淡,就仿佛真的没有什么能令他再觉得满足的事情,时间久了,顾言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这是他经历的第一个二星世界,也不过是在拥有了大宝鉴后的第二个世界,进度迟迟不动,倒不免叫他觉得焦躁。
这段时间秦翰都很忙,就连见天跟谢云融黏在一起的顾言之都没见过他几面,只偶尔几次秦翰会在深夜时悄悄摸进他的房中,什么也不做,只是看他。
那一日月白风清,二人在庭中饮酒,将谢公子醉眼惺忪的模样尽收眼底,顾言之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他的眉间,试图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抚平。
谢云融登时就愣了。
他将那双好看的眼瞪得溜圆,缓缓抬手握住了顾言之的手指,手心微凉。
顾言之能感觉到那只手的颤抖,便没有动,任由他握住,仍旧不忘纾解道:“人生苦短,去日苦多,谢老弟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一定不要犹豫,只管向前便是,不行不是还有哥哥我呢吗,有什么难处你跟哥,哥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谢云融两眼闪烁着光芒,勉强严肃地问他:“你为何要帮我,要救我?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言之抓了抓头,没话。
谢云融八成是喝多了,他死了的事是秦府的禁忌,秦翰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去,就连谢公子也此前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事。
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顾言之叹气,脑海中却闪过对方目绽光芒的情形,忽然又觉得不对。
——也许谢云融是在试探他,他根本就没醉!
毕竟自己这样整日粘着他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估计谢公子会耐心与自己周旋,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是露馅了,顾言之又叹了一声气。
谢云融口齿不清地问:“你叹气做什么?”
顾言之:“你喝多了,哥哥还是送你回去吧。”
着他站起身来,谢云融却固执地以手握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回吧,早点休息。”顾言之又。
谢云融像没听到。
“来,走。”顾言之只得弯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被拉住的谢云融很顺从,但美目半合,腿上无力,浑身软趴趴的作势要倒下去。
顾言之无法,他们两个都不习惯人伺候,这会儿身边连个可以使唤的人都没有,只能由他伸出双手,在对方的腰背和腿弯处一抄,将人稳稳当当地抱了起来,扭身往回走。
谢云融的骨架分量很轻,身上也没几两肉,这点重量对于内功深厚的顾言之来完全不算什么,他完全可以飞檐走壁,几息之间将人送回住处,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还未等他迈步,一道劲瘦高挑的身影徒然出现在他面前,声音冷厉:“放下他。”
这崽子似乎很喜欢监视他,自从上次自己过门槛险些被绊倒时开始便时不时的跑到他身边来转悠两圈,还以为他不知道。
顾言之有心藏拙所以并未拆穿他,甚至闲来无事时还刻意引他现身,可惜那日以后青年再没出现在过自己的面前。
要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秦翰肯定算一个,可惜顾言之已经排除了他。
第一次穿来这个世界是他另在一个世界当中看了一本耽美后发生的事儿,顾言之没仔细看那本书,只知道另外一个男主是谢云融,倒没听过秦惊风的名号。
所以一开始,甚至是现在他也并未将对方列入怀疑对象当中。
可是那晚的触觉太过熟悉……
顾言之暗自咬了下舌尖试图阻止自己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这些日子自己千方百计想引他现身都未果,这会儿崽子倒主动蹦了出来,已经足够明对方在意的人是谢云融。
不愧是万人迷男主啊……顾言之冲着秦惊风挑了挑嘴角,:“怎么,你对谢公子也有意思?”
他这句话完全是念及谢云融的万人迷属性,脱口而出的。没想到秦惊风却是神色一凝,重复了他的一个字:“也?”
“……”顾言之低头看了看神色愈加朦胧的谢云融,局促地舔了舔嘴唇,苍天在上,他对男主之一的谢公子可没有半分歪心思!
顾言之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你父亲。”
秦惊风目光更寒了一分。
顾言之想了想,又:“当然,谢公子喜欢的也是你父亲。”
“我俩是清白的。”
秦惊风简直变成了一个冰壳子。
顾言之还想劝他,你父亲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和他抢男人就等着被虐杀吧,但又一想这子是死是活关自己屁事,他没耐心地:“谢公子喝醉了,我要把他送回去安睡。”
秦惊风横剑而立,一动不动。
顾言之懒得理他。抱着谢云融绕开了他,足尖一点离开了那寒冷的源头。
秦惊风并没有跟过来。
念及就连toukui狂都想歪了,自己与谢云融交好的这段日子进进出出这么多下人,不定哪个也要想多了,要是不实之言传进秦盟主的口中可能会引来许多麻烦,顾言之这一次仔细避开了所有人,一路闪身进了谢云融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谢云融也不知是醉了睡了还是装的,之前就头靠他怀里、闭着眼一动不动,现在被放在床上也一点反应没有。
顾言之一撩衣摆,干脆坐在了他的床边儿。
“也许你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哎呀,管那么多干嘛呢?你只要知道我没有恶意就好。”
床边的人絮絮叨叨,床上的人面颊嫣红,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言之又:“我也只是想完成进度回家找我儿子而已,唉,都不容易。”
他是随口一,哪知这话音一落,谢云融猛地睫毛一颤,张开了眼睛。
满眼的震惊。
可顾言之比他的动作要快了一点儿。
他抬手扬起一把粉末,那粉末无尘无色,自动散入空中,谢云融的目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迷离了起来,水润的眼睛眨了又眨,最终没抵抗住,缓缓闭上了。
“今晚我们只是喝酒聊天,你从未试探过我。”顾言之,“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后告诉哥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满足快乐?”
第二天谢云融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态度似乎没以前那么冷淡,尤其是在面对顾言之的时候。
顾言之知道这是他昨晚撒的那点儿催眠用的粉末的效果。
但那粉末儿是他在上个世界炼制的,正常量的药性能迷倒一个合体期大能,他怕谢云融受不住所以只用了一点点,可效果看起来并不怎么样,谢云融只下意识与他亲近了,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心思多做透露。
顾言之也不气馁,有一就有二,大不了等他摸清楚了用药,寻找机会机会再催眠一次。
无论如何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顾言之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可又过了两三日,他送谢云融回来的事不知怎么还是传进了秦翰的耳朵里。
虽然送谢云融回去时只有秦惊风看见了他,但也难保没有什么其他人看见了而没被自己察觉。
顾言之不认为是秦惊风告的状,只能秦翰对秦府的掌控依然很到位。
那天夜里的情形已经由不得顾言之将谢云融交由旁人照顾、再找时间催眠他了,所以就算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听秦盟主先是把谢公子叫了过去,两人在房中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门开时盟主大发雷霆,谢公子冷若冰霜。
秦翰早年成长经历坎坷,让他在某些方面看上去有点biantai。平时和颜悦色的还好,到底是正道盟主,除了武功高强以外他首先得有一身正气。
但在秦府院里生起气来的时候,侍女和厮还是很怕他的。
顾言之零零碎碎地听了这些,越来越觉得秦翰对他来就是一天大的麻烦。
果然晚间的时候,秦翰就来了他的院子。
还是挑他就要睡觉的时间点儿。
顾言之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但听秦翰来了,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到底还是秦府的下人,秦翰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而自己所跟的公子若是受宠的话他们也能跟着鸡犬升天,就像谢公子院子里的奴役,在外面都要比其他院子里的人看起来体面,趾高气昂。
人都是有欲望的,包括耿直在内。尤其他知道自家公子爱盟主爱得深切,是以在秦翰刚进大门时就激动地跑去通知顾言之了——盟主若要兴师问罪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至于干嘛非要这个点来,不用想也知道。
结果就是秦翰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顾言之的卧房。
端完茶送完水,耿直很识时务地带着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这个时间顾言之都已经准备睡了,听秦翰来了只能强起精神来跟他周旋。
“秦大哥这么晚过来,不知道所谓何事?”他刚刚洗漱完,头发都是松散着的,一头青丝如瀑般铺在肩上,倒比寻常时看起来要温和柔美了一些。
顾言之坐在桌旁,抬手给秦翰倒了杯水。
杯中水尚未盛满,顾言之双手便是一顿——又来了,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又是秦惊风!
自上一次自己无视了他、带走谢云融时起,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每一次他们两个过照面,崽子出现的时间就会缩短几分,断断续续的不时来看他一眼,就连顾言之都忍不住觉得怪怪的。
这一次秦少爷出现在了屋顶上。
顾言之没有抬头向上去瞅,而是举目观察秦翰的反应。
秦翰只来看看你,就不出声了,改为专注地看着他,安静耐心地等他倒完这杯水。
水柱很快填满了整个玉杯,顾言之觉得奇怪,无论亲爹还是干爹,想必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跟情人约会的时候被自己儿子toukui,但秦翰却一点异样都没有,也不像是在引蛇出洞,倒像是压根儿就没发现头顶上的崽子。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则更加奇怪了。
他自己最近内力又有精进,但按秦翰的内力也依然在自己之上,怎么自己能感觉到秦惊风的存在,秦翰却一点察觉都没有的样子?
他心下疑惑,下意识地抬手端起玉杯向秦翰的方向递了出去,对方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顾言之只穿着见里衣,一抬手袖子便下滑至肘部,露出光滑的臂。
而此刻秦翰的手掌就贴着那层洁白的肌肤,掌心似火烧般炽热,与此同时他目光似迸射出了灼热的火焰,欲将顾言之吞没。
声音有一丝嘶哑,秦翰:“秦大哥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哦。”顾言之微微垂眸,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害羞羞涩。
“你想不想秦大哥?”
“……”若是放在寻常时候,面对这么一个肉麻的问题顾言之多半会选择撒一把miyao将对方直接迷倒了事。但现在秦惊风还趴在屋顶上趴着,他能迷倒秦翰,却不能同时迷倒崽子。
摸不清秦惊风观察他的用意,但到底是关系良好的父子,到时候崽子不可能坐视不管。动静闹大了,对他没有半分好处。
所以顾言之只得忍着:“我很想念秦大哥。”
似乎是听见了满意的答案,秦翰勾起了唇角,声音循循善诱:“那秦大哥今晚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顾言之:“可是我身体尚未大好,今日也疲累了……”
秦翰的眸色变深:“流苏跟云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疲累?”
顾言之做出惊讶惊诧道:“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被那专注的目光一看,秦翰身上凛冽的危险气息登时散去了几分,可仍叫顾言之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果方才他没看错的话,秦翰的瞳仁怎么是一片猩红的颜色?
此时的秦翰声音已经回归温和,只是依旧掺杂着欲/望:“流苏你知道吗?秦大哥很想你。自从你昏迷以来……秦大哥一直都很想你。”
他着竟然就势一拉,将顾言之扯离了原来的位置,伸手将他固定在怀里,“我很后悔,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秦大哥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
顾言之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地抬手抵住秦翰。
这个姿势无疑意味着拒绝,秦翰的眼眸中重新泛起一丝不正常的光,埋首进顾言之的肩颈,试图亲他。
顾言之没怎么挣扎,只用巧劲儿推搡着对方。
屋顶的气息还没有消失,他心中暗想这崽子想干嘛?此时还不离开难道是想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不成?
正这么想着,因着他所穿里衣很松垮,被秦翰一扯便顺理成章地从肩头滑落,秦翰却统统置之不理,最后他干脆被固定住了双手,被人扭身向旁边的红漆柱上一推!
然后正欲栖身过来的秦翰却是一愣,再也没有了其他什么动作。
顾言之的背上满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疤痕。
这些都是他为救谢云融而死的那天,马将谢公子环在身前,为他挡住身后所有的暗箭箭矢留下的。
他虽然已经重生,身体被某种力量修复了,但身上所结的伤疤却没有恢复如初,现在它们盘踞在原主原本白皙光滑的背脊上面,个个儿都是形状狰狞的紫红色痕迹,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而这场景对秦翰的冲击显然不。
顾言之灵光一闪,将自己的衣衫重新归拢穿好,埋着头,闷声道:“我背上……很恶心是吧,吓到秦大哥了。”
秦翰心中的那股火的确是被瞬间熄灭了。
上次他将樊流苏带回来时也看过他的身子,但当时心中很乱,旁边又有侍女帮忙,倒并未注意到他的背上。现在想来,当年中了那么多的箭,就算入棺后大难不死另有机缘,身体又怎么会是完好无损的?
……他此刻只无比庆幸,眼前之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想来,樊流苏是为了谢云融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谢云融与他亲近是也许是因为心中不忍有愧,倒不一定是他们二人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感情。
一边想着,秦翰已然出口安慰道:“不恶心,秦大哥怎么会被你吓到?”
顾言之:“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秦大哥你太忙了,又不肯告诉我原委,我以为谢公子会知晓,可是他也什么都不跟我……”
“你去找他是因为想知道这个?”这么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愧疚之情泛了上来,秦翰再无原来半分兴致,他知道樊流苏死前对他已经失望,也许这种感觉还根深蒂固地留在他的心里,秦翰也不想逼他。
思至此处,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在顾言之肩头轻轻拍了拍,:“你早点休息吧。”
便转身出了门,还特别体贴地重新关紧他的房门。
顾言之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良久以后他忽然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掉丢在地上,上身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只穿了条亵裤。
不知道秦少爷这会儿是否还在盯着他看个不停,顾言之在心里笑了一下,走到铜盆前弯下腰,向脖颈处不断泼水,死命搓洗着秦翰方才亲过的地方。
从秦惊风的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看不清顾言之的动作,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布满伤疤的背部和弯腰时高高翘起的臀部。
自方才开始,他十根手指死死地抠着房檐上的瓦片,似要将它们抠出个洞一般。因为维持这个动作的时间过久导致手指已经不能伸直展开,可秦惊风却浑然不觉。
天知道秦翰在时他要动用多大的力量,才能阻止住自己纵身下去,提剑与那他所谓的父亲拼个你死我活。
秦惊风不明白为什么当看见那俊朗纤瘦的男子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会那般震怒。
明明是个男宠,明明对方喜欢的人是秦翰,明明是人家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情……
可他却觉得同情和可怜那个人,又觉得愤怒,甚至有了想要不顾一切带他离开的冲动。
如果方才秦翰没有停手,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秦惊风牙齿咬住下唇,抿紧唇角,直到嘴巴里头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回过神来。
他索性捏紧了拳头,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作者有话要: 虽然这个世界不靠脸吃饭了,不过我们受自带玛丽苏光环呀√
因为明天要上的榜单对于作者来很重要,而这两天的订阅率是影响榜单的重要因素,所以明天的更新要放在晚上十点以后了,后天恢复正常,然后我看看再找个时间尽量固定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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