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今晚傻子要玩什么花样
余娘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伤心至极。
一个年轻的寡妇,模样身段都算得上秀气,婆婆不要,没有这个儿媳妇,娘家也不要,一个人独居,受什么样的苦头,想想也知道。
村里有那游手好闲的男人,也会到她院外晃悠。
秦铭略一想想,也就明白了,他看看背对着他坐着的黎玉婉,而后开口道,“我已经人到中年,况且家里又是普通的村户人家,纳妾,是不可能的。”
“家中房屋也没有空闲的,不能收留你,抱歉。”
中年男人温和地出拒绝的话。
余娘子面色更加苍白几分,“可,可你们家已经要在镇上买房了。”
“你们有钱了不是吗?我会在家里干活的,我只是想找个收留我的地方。”
秦铭起身下去,把年轻妇人扶起来,“虽然买了宅院,但我们依旧家境贫寒,抱歉,真的不能收留你,更不能纳你为妾。”
男人温和地笑笑,甚至拍了拍妇人的肩,客气地请人离开,“如果村子里住不下去,不如去三里河试试,那边人多,又不认识你,不管是摘沙果还是做绣工,都能养活自己。”
黎玉婉缓缓闭了闭眼,压下心中情绪。
秦铭最大的好处,是他冷情,从不沾花惹草。
王府里的侧妃和妾室,是依照祖制和听从长辈的话娶的。
可太过冷情,就没有了人情味,他觉得不利的事,或者人,就不给一丝丝余地。
比如现在,他甚至不会句留你吃顿饭这样的客气话。
黎玉婉应该感到高兴,毕竟这是她的相公。
可黎玉婉一想到从前秦铭亲手给侧妃灌胎药的时候,就心中一颤。
她在家时就被教导着做当家主母,她学诗书礼仪,也学掌家方法,更学如何管教下人和妾室。
她从没想着自己的丈夫能专情,她有容人的气度,只需要她先生下嫡子,便可地位稳固。
但黎玉婉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场景。
当时侧妃,可是已经有了身孕啊……秦铭那晚回到家,听之后,就叫人去准备了胎药。
然后亲手给侧妃灌进去。
黎玉婉作为王妃也匆匆过去了,看到的就是秦铭面色冷静灌药的场景。
听到她来,看了她一眼,“王妃来了,正好,吩咐人好生照顾侧妃。”
黎玉婉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眼神。
冷漠,藏着不耐,甚至觉得这是个麻烦。
黎玉婉曾经以为是因为秦铭喜欢她,所以不允许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但后来她发现,并非如此。
他只是不在乎,也不耐烦。
黎玉婉就害怕,如果某一天,她在秦铭心里也变成不利于他的事物。
会不会也被那样漫不经心地对待。
“大嫂,大嫂?”耳边响起虞氏的声音,黎玉婉猛地回神,眨了眨眼,“怎么?”
“人已经走了。”虞氏声道。
黎玉婉看向院中,秦铭正关好院门回来,和她眼神对上,笑了笑,没什么。
“那就吃饭吧,我去喊庭郎他们。”黎玉婉匆匆道,垂眸出去。
和秦铭擦肩而过。
晚上黎玉婉没吃多少,虞氏还有点担心她,趁刷碗的时候悄悄问:“大嫂,你没事吧?”
“我没事……”黎玉婉拂开脸边的发丝,“怎么也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这么点事就放在心上的。”
虞氏哦了一声,“那就好,不过来也奇怪,那个余娘子怎么知道咱们在镇上买房买地的?”
黎玉婉甩了甩手上的水,“对啊,她怎么知道的,她难道还认识衙门里的人吗?”
“奇奇怪怪的,我去问问孤鸿,孤鸿好像认识她。”虞氏叫了秦孤鸿来。
后边还跟着要听八卦的姜家兄弟俩。
秦孤鸿想了想,“应该有半年了,她嫁的那家姓谷,家中两个儿子,儿子多病,买来她冲喜的,可惜病入膏肓,没得救。”
虞氏嘶了一声,“怪不得她婆家不愿留呢,是觉得她晦气吧?”
“应当是,我有次回来,见谷家婆婆骂她,才知道的。”秦孤鸿帮忙把碗筷收拾好。
姜清平饶有兴趣,“她好看吗?”
刚才都没看清就被拉走了。
姜清庭是真的想给他一脚,“闭嘴,好不好看关我们什么事。”
这子就是愣,这话这会儿问合适吗。
想知道不会偷偷问孤鸿,非要当着两位婶娘的面儿?
黎玉婉笑笑,“好看的,很是清秀,只是看着就受了不少苦。”
姜清平讪讪地摸摸脑袋,很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什么,明早你们想吃点啥,我来做。”
这个话生硬得姜清庭都想翻个白眼,秦孤鸿忙很给面子地应和,“就家里的包子吧,很好吃。”
姜清平觑了他哥一眼,赶紧溜走。
不然一会非得被踹一脚不可。
晚上,姜妧严肃地要求秦时岳,“哄我……”
“今天又想扮演什么。”男人散着发在灯下处理沙果。
姜妧刚才仔细地想过了,所以这会儿很是坚定地开口,“新郎和新娘。”
秦时岳轻笑了笑,“这和昨天的夫妻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新郎和新娘,是新的。”姜妧微微瞪大眸子。
哥哥那是很幸福的事情啊!
她还接到过新娘的手捧花呢!
秦时岳看看她,有点期待今晚的傻子要玩点什么花样,“好吧……”
“行,那你过来。”姜妧冲他招招手。
秦时岳起身走过去,被姜妧按在炕边坐下,正想问她要干什么。
然后就见姜妧不知道从哪扯出来一块红布,往他头上盖。
“等等。”男人黑着脸把红布头扯下来,“这是什么?”
“红盖头呀,新娘子要戴的呀。”姜妧不解地看着秦时岳。
漂亮哥哥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还总她是傻子,要她,他才是漂亮傻子呢。
秦时岳再次看懂姜妧的眼神,脸色更黑,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声音,“我知道这是红盖头。”
“我是为什么要给我戴。”
分明新娘子是她啊。
“因为我是新郎官,过家家呀,我要当新郎官,我娶你。”姜妧挺直了身板,理直气壮。
秦时岳“……”
“我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