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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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予你红线,你赐我半生

    秦时岳带回来不少花种还有树,特别是那两棵桂树,是找人专门跟着一起运回来的,生怕路上弄坏了。

    秦铭和秦墓帮着把树心地栽种上,跟花匠聊得有来有往。

    大奔惦记着他娘,了声招呼赶紧回去。

    姜清庭看了看时间,喊姜清庭去做饭,“我再去地里看看。”

    他今天刚把姜清平空间里的菜种撒下去。

    “天都快黑了你还去,明儿再看吧。”姜清平洗干净手系围裙,又喊黎玉婉,“婶娘,咱们不是好了,给我做个男人穿的围裙嘛。”

    青年有点委屈地哼了一声。

    黎玉婉笑,“在做了,只是咱们也不知道,这男人穿的围裙,是什么样的啊。”

    院子里其他人都跟着笑,看向姜清平身前的碎花围裙。

    还带着花边的。

    姜清庭踢他一脚,“快去做饭。”

    姜清平假装叹气,念念叨叨地进厨房,“我要是没有个帅气的围裙穿,我就不做饭了。”

    姜清庭直接跟黎玉婉道,“婶娘不用管他,他就喜欢穿碎花裙子。”

    又引起一阵哄笑。

    秦时岳拎着水桶去屋里倒热水准备洗澡。

    当时姜清庭是想弄个间单独做浴室的,但是想到家里人这么多,一个一个去洗未免有些浪费时间了,多做几个浴室又没这么多闲钱,就还是各自在各自屋里洗。

    木桶倒是做得够大,免得坐里边不舒坦。

    姜清庭能看出来秦家人之前是生活富裕的,不敢猜多富裕,但是这种水平的生活质量也是会有的。

    所以他一点也不怕秦家人他浪费。

    他们三个从现代来的人确实想要个干净卫生舒适的洗澡和如厕环境。

    秦时岳又去拎了一桶水,家里三口锅一起烧,热水倒是能烧得过来。

    回来之后,男人关上了门,一边倒水一边浅笑出声,“我好像看到了一只色狼藏在柜子后边想偷看。”

    房间里响起几声窸窣,然后姜妧笑嘿嘿地从角落挪出来,“你怎么发现我哒?”

    “你藏在哪里我都能发现。”秦时岳倒完水,试了试水温,准备脱衣服,“还不出去?”

    “让我看一眼?”姜妧扒着木桶,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看秦时岳洗澡,就是两天没见他,想和他亲近。

    也不怨姑娘想着,秦时岳刚和她关系亲近就去三里河了。

    就像是刚确定关系的恋人在热恋期就分开,还无法联系,这是让人思之如狂,无法抑制的。

    秦时岳的手搭在腰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瞧你这般熟练的模样,偷看过几个人了?”

    “一个也没有,你是第一个。”姜妧笑眯眯的,伸手去撩着水花,又因为水烫缩回来。

    女孩堪比珠玉的细白手腕上空空荡荡。

    秦时岳从柜子上的布包里拿出一个荷包,开来,拿出里边的手链。

    走过去牵起姑娘的手,垂眸仔细地系上。

    手链是十六股红线交错编成,是老手艺,现在见得很少了。

    手链里还加编了数枚珠子,随着男人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正中间还编进一块玉,不算名贵玉料,但胜在色匀没有瑕疵。

    红色的手链,愈发衬得姑娘肤如凝脂,娇娇可人。

    “哇啊……”姜妧发出惊叹声,“真好看!你给我买的?”

    “这叫,红线。”秦时岳指腹擦过女孩的脸,声音低低浅浅一派温柔。

    眸间却翻覆着姜妧看不见的深重心思。

    他亲自给她系上红线。

    姜妧伸手摸了摸,喜欢得不得了,“我不会摘下来了,洗澡都不要摘。”

    “洗澡还是要拿掉,不然会湿的。”秦时岳点点她的额头,“你瞧……”

    男人挽起自己的袖子,抽出另外一条红绳,“你也要帮我系上。”

    他的这条就只是普通红绳了,并无讲究,但却是姜妧那条手链编剩下的,同出一股。

    姜妧接过来,抿紧了唇角,绷紧脸认真地给秦时岳戴上,低头看看,末了笑起来,“好像交换婚戒哦。”

    “婚戒?”秦时岳眯起眸子。

    “就是戴在手上的戒指,成亲的时候要新郎新娘互相给对方戴上。”姜妧解释一通,握住秦时岳的手。

    女孩的手掌纤细柔软,微微错开,和男人十指相扣。

    两条红绳,牢牢地系在腕间。

    秦时岳在心中记下,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好了,你且去玩吧。”

    姜妧得了手链,注意力被分散,也就听话地乖乖出去了。

    秦时岳关上门,脱了衣服跨进木桶。

    热度偏高的水漫过他的肩颈。

    男人举起手,眸光端详着手腕上的红绳。

    他好像无法控制住自己忽如其来的占有。

    秦时岳也感到奇怪。

    这对于他来,是完全陌生又新奇的体验,却不妨碍他迅速学习。

    秦时岳把手腕搁到桶边,往后靠了靠阖眸休息。

    答应娶傻瓜,并不是他一时兴起,也算不上是深思熟虑。

    在傻瓜他有眼无珠不识好歹的那一刻,他就忽然有一种念头,就她了。

    如果他要娶妻,那么,非她不可。

    如果她要嫁人,那么,非他不可。

    没有人能这样触碰过他的内心。

    那八个字的评价,几乎是对他前世最好的概括。

    没有要娶她的念头之前,对她的所有情绪就像是冰封海面下的水,缓缓流动,却凝滞着。

    但是答应之后。

    深封的冰面骤然破碎,这片辽阔又幽深的海域从此有了主人,姜妧。

    大块大块的厚重冰块在日光下消逝,被冰封的海水一瞬间波涛汹涌。

    叫嚣着要在主人面前展示。

    秦时岳睁开眸子,唇角牵起弧度和难言的兴奋。

    傻瓜还未曾见过他的另一面。

    阴鸷冷漠,自私狠辣,不择手段,嚣张肆意。

    她会害怕吗,会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抗拒吗。

    男人轻轻吻在手腕间的红绳上,睫羽半垂,俊美的面孔在黄昏的日光偏移下沉中蒙上阴影。

    最后和没有点上蜡烛的房间一起隐没于黑暗。

    到时候,害怕也晚了,傻妧。

    院子里飘来饭菜香气,开饭了。

    姜妧敲响秦时岳的门,“漂亮哥哥吃饭啦。”

    随即门开,男人伸出手,将人拉了进去,和他一同陷落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