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那我就早产
桃夭听了要笑,“哪里是天底下好男人都在这,是姐你除了这家的男人都看不上。”
“在陵水府对姐你献殷勤的这么多,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夏水沉摇摇头,“一上来就献殷勤,要么是看我的脸要么是看我的钱,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看上的。”
“也是,唉算了,只要咱们有足够的钱,男人不男人的,也无所谓。”桃夭了个哈欠道。
她们两个看了太多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堂屋里,一家人在守岁,着明年的计划,秦时岳初三就要走了,这里一切的事都要安排交代好。
姜妧吃饱了就困了,窝在男人怀里睡得香甜,脸红扑扑的。
过了凌等外边放过鞭炮后,众人各自去歇息,秦铭把秦时岳叫了出去。
两人走得远了,直到身影隐没在黑暗和风雪中。
“是不是四皇子八皇子要联手夺嫡了。”秦铭淡声质问。
秦时岳心头微凛,看着父亲模糊的身影,“对此,父亲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我的想法,那就是他们是自寻死路,自不量力……”秦铭冷下声音,“无论如何,最后登基的,会是五皇子。”
秦时岳眉心狠狠一跳,身上的气势悄然改变,“父亲为何会这么。”
“难道,父亲还和京城那边保有联系?”
秦铭静静看着他,“你无需管这些,我只告诉你,你在边关什么都不要做,远离四皇子和八皇子。”
等到明年进京之后,他们秦家,就是有从龙之功的人。
秦时岳眸光沉沉,“你是不是……”
“时岳?”家门口响起黎玉婉的喊声,“妧妧醒了,找你呢。”
父子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被破,秦时岳和他擦肩而过,大踏步回去。
秦铭一个人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去。
屋里,姜妧搂着秦时岳的脖颈不放,像是做噩梦被吓到了,眼角隐有泪痕。
“不怕不怕,我在这呢……”秦时岳心疼不已,搂着人又拉过被子盖住她怕她着凉,柔声安哄,“没事了……”
姜妧紧紧抱着他,眸子里闪动着泪花,呜呜地哭着。
秦时岳没有着急追问怎么回事,只是一下一下哄着姜妧,过了一会儿,姜妧才冷静下来,在男人肩头蹭着眼泪。
秦时岳去倒了杯温水给她喝,脱了鞋子外袄上炕把人心地抱在怀里,让她窝在怀抱和柔软暖和的被子之间。
“乖,梦到什么了?”秦时岳哄着她,“没梦到什么,梦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很害怕,很吓人,像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女孩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哽咽。
“我们?”男人一顿。
姜妧忽地抬眸,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要心身边的人。”
“不论是谁,哪怕是很亲的,很信任的人。”
“除了我和大哥哥二哥哥,其他人都要心。”
秦时岳捧住她的脸,“好……”
姜妧见他马上就答应以为是秦时岳在敷衍她,不由得着急起来,“我的是真的,连孤鸿哥哥都是。”
“我知道……”秦时岳温柔地亲亲她,“芙儿的,我都会很认真地听。”
“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姜妧愣愣地看着他,又不知道要什么,闷不吭声地靠进男人怀里,“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答应芙儿,照顾好自己。”秦时岳搂紧人,心里默默思量姜妧的话。
芙儿的直觉从不出错,为何会这么,一定是身边有异。
从前他不信这些法,但经历重生后,他没什么不相信的。
仔细盘算,身边的不稳定因素,一个就是洪家兄弟,可是他和孤鸿反复回忆过,私下里也问过秦墓,都对那对兄弟没有什么其他印象。
这件事有姜清庭盯着,他可以稍微放下,但父亲今晚的那番话……
男人陷入沉思和警惕,为什么会这么。
为什么这么笃定五皇子会夺嫡成功,就算景澜和景煜确实是看起来最没希望的,但尚有其他实力不凡的皇子在争夺那个位置。
是因为和京城那边一直保持联系太自信?
秦时岳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虽然跟五皇子和六皇子不熟悉,但也知道他们是无利不起早又很有手段的人,秦家削爵流放,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父亲手里能有什么筹码,能和他们联系上?
还是……
秦时岳瞳孔微缩,心头缓缓浮起一个念头。
还是,重生回来的,不止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秦时岳浑身遍布寒意。
如果是重生,是跟他一起重生回来的?还是最近?还是远在他重生之前?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秦时岳知道,不管是何种,如果真的重生,自己父亲的表现,真的过于冷静了。
因为他和他记忆里并没有半分区别!
是因为知道了未来谁会登基所以料准了回京后可以投诚,继而就有从龙之功,所以有恃无恐?
男人心中生寒,姜妧仰头看看他,把脸贴上去,软软地出声:“怎么了?”
“没事……”秦时岳回过神,“正在想芙儿嘱咐我的事情呢,时辰不早了,是睡觉还是吃宵夜?”
姜妧了个哈欠,“我想吃糖糕。”
糖糕是姜清平自己炸的,软甜带着糖馅,很好吃。
“我去拿。”秦时岳这会儿也不敢管着姜妧不吃这不吃那,只想哄着她分散注意力。
吃了糖糕,又在门口放了挂炮仗,闹腾够了,姜妧才要抱着回去睡。
虞氏在屋里翻了个身,刚酝酿起来的睡意被这一挂炮仗炸碎了,忍不住笑道,“妧丫头跟孩一样,晚间睡饱了这会又闹腾。”
秦墓半会半醒,伸手拍拍她,嗯了嗯当哄她。
虞氏哼他一声,听着外边没动静了又睡过去。
接下来两天家里也是客来客往,但姜妧不怎么高兴,因为秦时岳要走了。
过了年初三几乎转眼就到,初二晚上秦时岳收拾好的东西,去哄闷闷不乐的姜妧。
姜妧一向是懂事的,但再懂事,也会有脾气,况且她也没要秦时岳留下,只是不高兴。
“像是猪生气。”秦时岳看着裹紧被子盘腿坐着的姜妧,唇角绽开温柔笑意。
“我才不是猪。”姜妧哼哼两声。
“不是猪?那我怎么听到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呢。”秦时岳坐过去逗她。
女孩摸摸肚子,“是孩子哼哼的,不是我。”
“那我听听……”秦时岳倾身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点点头,“嗯,就是他。”
“完了,要生猪仔了。”
姜妧笑起来,又仰头要亲,“你走了就亲不到了,多亲几下。”
秦时岳依言跟她腻歪了一会儿,慢声细语地哄她,“生宝宝之前,我一定会回来。”
“那我要早产。”姜妧开玩笑道。
这话引发了秦时岳长达两刻钟的严肃教导,姜妧只好再三保证一定会乖乖听话,照顾好自己,不乱吃东西。
“等下次回来,我就可以天天陪着芙儿了。”
姜妧点点头,“我记得,要是做不到,我就把你赶去书房睡。”
“我们家没有书房。”秦时岳挑眉。
“那就赶去跟孤鸿哥哥睡。”姜妧改口。
秦时岳对姜妧真的是要爱到了骨子里,等哄着姜妧睡下,也舍不得闭眼,心里是层叠泛起的不舍和愧疚。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五皇子登基,看似跟他们家没有什么冲突,甚至靠着从龙之功也很可能恢复爵位。
但实际上,最为冲突的,首先就是孤鸿。
继而就是他,因为陈敬元是五皇子一派。
孤鸿的为官之道必定和五皇子之流不相同,他日在朝堂之上随便找个由头惩治孤鸿,也不是不可能。
顺带着,也可以再把他们家流放一次,甚至赐死。
这也是让秦时岳最为心寒的一点。
秦铭压根没有把孤鸿放在心上。
或者,他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
只是,他也不算毫无准备。
——
第二天早起,秦时岳吃了饭,外边护卫和马车就已经等着了,他最后亲了亲红着眼眶的姜妧,翻身上马带着人走远。
姜妧看着人影越来越远,忍不住鼻尖一酸,趴到哥哥怀里哭。
一家子围着姜妧转来转去,想哄她开心,姜清平拎着灯笼进来,“正月十五的时候给你买好多花灯好不好?”
姜妧被稍稍吸引,“是有庙会吗?”
“对,在三里河有庙会,我们到时候去玩几天好不好?”姜清庭哄。
姜妧擦擦眼泪点头。
过了几天,姜家兄弟还有秦孤鸿,祁珏夏水沉一起出发去三里河。
还带了洪月芹和大奔。
洪月芹来看怀孕的姜妧,听他们要去逛庙会,也想一起去,当着众人的面,姜清庭不好直接拒绝,就带上了。
他警惕着,寸步不离姜妧,绝对不会让姜妧出岔子。
到了三里河,是正月十四,姜清庭他们又去看了柳岗和美娘。
“好久不见,妹妹都有喜了。”美娘惊喜地扶住姜妧,左左右右地量。
姜妧嘿嘿一笑,她还记得这个美艳风尘的姐姐,“姐姐好漂亮。”
“秦时岳呢?”柳岗问道。
“他有事,回去了……”姜清庭忙转开话题,介绍了一下祁珏等人,“我们明日一起去看花灯逛庙会吧?”
“那是孩子才喜欢的玩意。”柳岗嫌弃。
“爷,我也想去嘛。”美娘娇声道。
“行去去。”柳岗改了态度,被姜清庭嘲笑了几句。
第二天晚上,一行人扮一新出门,姜妧被众人环簇,牢牢围在中间。
“哥哥我要那个。”姜妧先要了街边的吃,姜清庭看了看,没给她买,“等会我们去酒楼吃好不好?已经定了桌子,又可以看花灯烟火又可以吃饭。”
街边的东西,他现在是不敢给姜妧吃了。
姜妧嘟嘟嘴,咽了咽口水,美娘拿出她从家里带的蜜饯,“尝尝这个?”
“是我自己做的,少爷也觉得好吃呢。”
柳岗点点头,“是好吃,酸酸甜甜的,想来傻子也喜欢吃。”
姜清庭捶了他一下,“叫谁傻子。”
姜妧拿了两个塞进嘴里,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好吃哇!”
美娘笑,把布兜都给她,转眼又瞧着个美人灯,要柳岗给她买。
“多大人了还要。”柳岗一边嘴上嫌弃,一边掏钱去买了。
另一边祁珏问夏水沉和桃夭要不要,夏水沉爽快一笑,“少东家都开口了那我肯定得要啊,我要那个龙的。”
桃夭笑眯眯地要了一个兔子的。
大奔离洪月芹远远的,姜清庭没冷落她,也温声问了。
洪月芹回过神,笑笑,“我不用,多谢大少爷。”
买了灯笼,一行人边走边往酒楼去,他们来得早,等吃完了饭休息好出来,街上人仍然很多。
前边有玩杂耍的,姜妧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要去看,姜家兄弟俩护着她挤进人群之中。
等看完了杂耍,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洪月芹不见了。
“吃晚饭出来的时候不还在么……”姜清平四处看着,“会不会是刚才看杂耍的时候人太多走散了?”
“你看着妧妧,我去找找。”姜清庭皱起眉,喊上大奔一起回去找了。
祁珏也发了自己带来的手下去找,找了一圈没见人,一行人也没了玩的心思,有的照顾姜妧回客栈,剩下的继续找人。
柳岗有些不耐,回去叫了人过来帮忙,“怎么会走丢呢,又不是孩了。”
美娘脸色微微一凝,低下声音,“爷,有的地儿,不要孩,就要那未嫁人的年轻姑娘呢。”
柳岗看她一眼,有点怀疑,“不能吧,就她的长相?”
美娘无奈,“洪姑娘虽不是多好看,但也算清秀,再那种地方,什么样的女子不要。”
“成吧,我叫人去听。”柳岗喊来一个手下,跟他嘀咕了一会,“去吧,话好听点,大过年的别冲撞了谁。”
渐渐的,街上的人散了,姜妧一直在客栈里等着,见众人回来忙问,“找到了吗?”
姜清庭沉着脸色摇了摇头。
另一边,某个院里,洪月芹被绑着手脚,捂着嘴,绝望地看着漆黑的屋顶。
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