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要去祁门县找妧妧,顺带找女婿
“四哥你别这么。”景煜不赞成地摇摇头。
景澜又笑起来,“好,我不。”
“总之呢,有我母妃在,景煜回京的事便不用操心,我们要商量的是,回京之后要对付的人。”
秦时岳在原州待了几天,然后回了木塔达,任姣卿听他回来,忙去问,“妧妧在家好吗?”
“都好,你放心,家里人一定会照顾好她。”秦时岳觉得有些好笑。
他家妧妧招人喜欢他是知道的,但是任大姐,喜欢得有点过分了。
得让她快点成亲,分散分散注意力。
“我给妧妧又准备了好多东西,你把家里地址给我,我安排人送去。”任姣卿道。
秦时岳倒也不拦着她,又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然你也跟着一起去?”
“现在都开春了,你就当是踏春出游,去我家走一走看一看。”
“我?”任姣卿一愣,然后又有点心动,“也不是不行啊。”
“你叫我爹明天回家一趟,我跟他一声。”
秦时岳本来也就是一,但任姣卿是真的觉得不错,等任广明回家之后,“我要去找妧妧。”
任广明咬了口馒头瞅瞅她,“啥?”
“我要去妧妧家找她,顺便给她带东西。”任姣卿给他盛了碗汤。
“这……”任广明有点犹豫。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还是疼闺女的,况且任姣卿自都是他带在身边养大,这一去一回大半年的,他也不咋放心,也不舍得。
任姣卿看他犹豫,夹了一筷子菜,又微微一笑,“那我去给你找个女婿。”
“清平那子啊?”任广明惊讶,又点头,“成,你去吧。”
任姣卿眯起眸子看了看他,哼了一声,“到妧妧你就不愿意,到女婿你就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么想把我嫁出去?”
“嫁妆准备好了吗。”
“当然不是要急着嫁你……”任广明无奈,“我刚才也没不愿意,就是在犹豫嘛。”
“听到女婿就不犹豫了是吧?”任姣卿瞥他一眼。
中年男人憨笑几声,“没有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去啊?”
“尽快吧。”任姣卿很少离开木塔达,自己心里也很期待。
她既然这么了,任广明肯定得把这事放在首要,给任姣卿安排好了人马,又亲自把人送到二十里外才回来。
——
京城,皇宫,太医们跪在采芙宫外,俱都低头不语。
殿内,娴妃伏在芸嫔床边大哭,天元帝在她身边搂着她低声哄,“芸嫔不治暴毙,朕念在她这些年伺候得当又养育皇子的份上,封她为妃,以妃的礼制下葬。”
娴妃起身,趴在男人怀里伤心欲绝,“皇上,芸嫔妹妹这么多年,跟臣妾都是亲如姐妹,臣妾,臣妾舍不得她。”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朕先陪你回去。”天元帝带着娴妃回宫。
几天后,芸嫔丧事办好,过了段时日天元帝又抽空来看娴妃,“怎么憔悴成这样,身子不舒服吗?”
娴妃神情恹恹地摇摇头,一边的宫女心回话,“回皇上的话,自从芸嫔娘娘患病,我们娘娘就一直茶饭不思,芸嫔娘娘又骤然过世,娘娘她更是吃睡不安,忧伤过度。”
天元帝蹙眉,“这怎么能行呢,叫太医来看过没有?”
“娘娘一直不让……”宫女低声道,“奴婢这就去请!”
片刻后,太医给娴妃诊出了喜脉,“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娴妃露出惊讶神色,继而看向男人,露出欣喜笑脸,“皇上?”
“真的?”天元帝的表情比知道莲嫔有孕时要惊喜的多,“那胎像如何?”
“娘娘孕中忧思过度,胎像不是多稳固,还得要好好调养休息才是。另外,也得心情舒畅,不能一味的伤心啊。”太医道。
娴妃勉强笑笑,“好,臣妾一定听太医的,好好养胎。”
天元帝握住她的手,“朕知道你一向懂事得体,现在有了身孕,不要再记挂着芸嫔的事了。”
“是,臣妾明白。”娴妃弯起眉眼,又依偎进天元帝怀里。
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女人眼色冷冷。
娴妃有孕,这让后宫众人刚松懈没多久的心又提起来。
半个月后,娴妃晋为贵妃,赐协理后宫之权。
“近来娴妃怎么样。”御书房里,天元帝一边批奏折一边询问李固。
李固给他端了杯茶,“太医好了一点,但是……唉,芸嫔娘娘的事,对贵妃娘娘击还是很大。”
“芸嫔娘娘当初就是贵妃娘娘的陪嫁丫鬟,自一块长大,又在后宫同为嫔妃,这么多年都情同姐妹,贵妃娘娘怎么能不伤心呢。”
“更何况芸嫔娘娘还是暴毙,让人猝不及防,没个心理准备。”
天元帝活动了几下身体,看着桌上的奏折,“芸嫔,也是难为她了,召景煜回来吧,他在边塞待了多久了?”
“回皇上,有一年了。”李固躬身道。
“那就回来吧,他娘死了,理应回来看看。”天元帝起草了旨意,示意李固去传。
后宫,娴妃听此事,并没有感到意外。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就算皇帝不主动提,这个时间,她也会跟皇上提起。
芸嫔死的时候不能提,会很刻意,怀孕是她特意吃了方子强行有孕,也是加大筹码,但那个时候,也不能主动提。
天元帝多疑又自负,心思深沉,生性凉薄,当皇帝的又最忌讳大权旁落,娴妃是后宫里最了解皇上脾气的人,她宁愿让景煜见不到芸嫔「最后一面」,也必须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
所以她不能主动提,只能让皇上自己想起来。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她们的刻意,不引起他怀疑。
况且现在五皇子和六皇子势力最强,朝局不稳,更需要召回一个皇子回来平衡势力。
前朝,后宫,一同施压,天元帝终于主动提起了,要景煜回京。
娴妃喝了安胎药,苦得皱皱眉,随即拿起一块糕点压压,“芸嫔走了,本宫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点心了。”
“娘娘节哀。”宫女劝道,“一切以您的身子为重啊。”
娴妃扯扯嘴角,“你下去吧,我要歇歇。”
宫女走后,女人盖了毯子憩,忍着孕期不适,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走。
她年纪也不了,本就不适合有孕,只是这次,必须得孤注一掷了。
好在最近能消停一段时间,只因春闱,就要开始了。
等到殿试结束后,一批新鲜血液涌进朝堂,又是各个势力暗中拉拢的时候。
呵,这个时候,谁按捺不住,谁就是众矢之的了。
——
京城的某座宅邸,已经年逾六十的老儒看着面前挺拔的青年,眸间染上错愕,“你,你是……”
秦孤鸿撩袍行礼,语带哽咽,“学生秦孤鸿,拜见老师。”
“一别数年不曾相见,老师身体可好?”
俞秋平激动得老泪纵横,忙俯身把青年拉起来,上上下下量,“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你,你是怎么……”
“老师不要激动,先坐,学生慢慢给你听。”秦孤鸿也擦了擦眼泪,扶着老人坐下。
回京,对于秦孤鸿而言,最想见的人,就是他幼时的老师。
他也深信,俞秋平会待他一如从前。
秦孤鸿大概地了一下这些年自家的遭遇,又把他这半年写的策论拿出来给俞秋平看,“我既然这个时候回来,老师肯定也知道我想做什么。”
“殿试前三甲我势在必得,但我到底离京多年,又不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还请老师在这最后几天时间里多多指点指点我,不叫你我,抱憾终生。”
秦孤鸿的志向形成,有一部分是受自己老师影响,俞秋平是大家名儒,知识渊博又忧国忧民,所以年少时的秦孤鸿就知道这个国家弊病太多。
等他自己在这几年里体验一遭,便更加知晓。
所以,秦孤鸿这次,是承载着师生两人的抱负,而非他自己。
俞秋平忙接过来,当即就把人带去书房,“你自己坐,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来看看你写的。”
秦孤鸿点点头,“是……”
丫鬟送上茶点,俞秋平吩咐任何人不要再进来,仔仔细细地翻阅策论。
秦孤鸿取过桌上书看起来,师生两人像是时候那样,仿佛这数年的分别并不存在。
一个时辰过去,俞秋平长舒口气,眸带满意和惊艳,“孤鸿,你真的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聪明的一个。”
“谢谢老师,但老师也知道,只是聪明,并不能做一个好官。”秦孤鸿放下书站起身,“老师,请你帮我。”
俞秋平沉默一会儿,“孤鸿,我最厌恶的便是党羽之争,我也不想你掺进去,你本就是戴罪之身,不要再涉险境。”
秦孤鸿垂着眉眼,“老师不许,是因为眼下无人可选,但若有人可选,老师是否还要坚持己身?”
“你的意思是……”俞秋平慢慢反应过来,露出惊讶神色,“可他们都远在边塞,且都不得圣心。”
“我哥也在边塞。”秦孤鸿低声道。
老师倒吸口气,“你们要造反?!”
秦孤鸿“那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