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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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当礼物一样送给别人的理由吗?”

    阮夏流着泪,忽然相信了在酒会上的那些传言。

    陆远勾了一抹冷笑:“不然你还真以为我爱你?”

    男人低头查看了一下手机:“不过正好,现在离婚正是时候,你爸的公司应该也快不保了吧,毕竟受贿逃税的账目可不,足够他在牢里蹲很久。”

    阮夏站在原地,指甲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心,“能不能不要离婚?陆远,我是真的喜欢你。”

    阮夏的话是真的,她可以原谅他心里有别人,也可以接受他这样对待自己,可她不想离开他,她真的不想。

    女人哭的委屈,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又抬手一点点的温柔捧着自己的脸,像从前恩爱的时候那样。

    可下一秒,陆远的眼里只有满满的恨意,握着她的后脖颈狠狠往墙上撞去,她流血了,血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沉沉伦伦的。

    阮夏捏着他的衣角,哀求着:“别走….”

    男人冷眼回头看她一眼,“要死你自己死吧,不过死之前你还是关心一下你那个没用的老爸。”

    陆远走的绝情,她似乎看到有个女人一下子笑兮兮的钻入了他的怀抱,并且抬头吻着他。

    她的意识消失之前,她似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哥哥来的,成年的男人在她面前哭的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夏夏,爸爸跳楼了,妈妈在知道消息以后也跟着走了,夏夏,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信了秦情的话,把爸爸受贿的证据拿给她,陆远也不会这么快对我们下手….我要走了夏夏,你一个人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阮夏听得朦胧,很多话在她喉咙里不出来,只有哽咽着听着他电话里出现的忙音。

    她家人全死了,她成了孤儿。

    她侥幸逃过一劫,却失去了生命里的全部美好,阮夏身体好起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她本想在海边结束自己这荒唐的一生,可却未曾想新生命已经悄悄到来。

    父不详的孩子,注定不会被人所接受,她净身出户,每天都奔波在温饱之中,直到孩子6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她才真正疯了,在疯人院度过了自己的后十年。

    直到最后的跳楼自杀。

    “还真是懦弱。”妧幽媚声轻吐,“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败了?自己命自己掌握,她全部都给了别人,真没用。”

    “你不用评判她的人生好坏,那是她的选择。”吊坠发出亮光,无声地和她交谈着:“宿主怨气浓重,无法投胎转世,所以需要你来帮助她完成心愿。”

    妧幽的眼睛波光琉璃,手指卷了根长发在指尖:“她有什么心愿?”

    “她要陆远家破人亡,要秦情跟她一样,失去所有。”

    “她还要…一个爱她到没了自我的男人。”

    妧幽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她还信?”

    “是的,她信。”

    妧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傻凡人,灵魂都到了阴曹地府,还在贪图虚无缥缈的人间爱,不过即是她所求,那她就完成任务。

    那些她失去的所有,她要一并讨回!

    妧幽笑容淡淡:“那就满足她。”

    ***

    一连一周,阮夏都没有见到她所谓的那个丈夫,家里只有她和一个照顾她的保姆在,保姆年纪很,对她似乎也是格外的好,连她提出的那些男主人私密的问题都能一一回答。

    比如什么陆先生经常带秦姐回来过夜啊,他们又去哪里度假啊这类的八卦。

    阮夏点了点头,原来陆远还没有动手啊。

    连上次碰到的野战事件都是第一次。

    阮夏拿了颗葡萄放在嘴里,漫不经心地问着保姆:“最近先生是不是有个酒会需要我陪着出席的?”

    保姆很热情,立马拿了邀请函给她:“有啊,就在三天以后,夏夏姐,这可是个留住好机会,你千万别错过。”

    阮夏抬眼看她,十分不解。保姆眨眨眼:“陆先生之前常你不懂事,连酒会这种事情都不陪他去,所以他才经常找程姐的,我想你要是改变自己的话….”

    陆先生应该就不会找别人了。

    阮夏低了头,轻声答应,葡萄在口中蔓延着香味,她心里有了计划,原来还没动手啊。

    一场酒会,改变了她的一生。

    现在可不同,她要让他印象深刻。

    阮夏绝美的脸上荡漾着让人挪不开的微笑,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呢。

    她没注意到自己离开的时候,陆远已经站在门口有一阵子,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不禁有些发愣。

    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自信又美艳。

    ***

    一眨眼,就来到了三天后酒会的约定时间,酒会在晚上8点开始,阮夏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做准备,细细端详着镜子里的女人时,她才忍不住开口揶揄。

    “明明离了他也能活得很好,偏偏要寻死,凡人真是烦人。”

    媚眼流转,阮夏红唇轻扬,长裙贴身的包裹着她的腰肢,不得不,原主的身材真好。

    陆远频频看表,显得有些不耐烦,直到楼上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他才看了过去。

    “你怎么…”

    阮夏一身黑色鱼尾礼服,细细的黑色缠绕在她的脖颈间,后背是一大片的雪白,长发微卷,红唇风情,最不同的是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暧昧挑逗。

    陆远怔了一下,以前她可是连对视都在害羞的人。

    她戴了长长的耳线,在黑发里若隐若现,阮夏迎了过去,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低头浅笑:“你这么看我,是发现更爱我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陆远有些不耐烦,一想到答应那个人的事情,他就…

    他不能犹豫,抬手把她的手拨开:“你可以不用陪我去的,这种场合你也不会适应。”

    阮夏断了他的话:“不,我当然要去。”

    “身为你妻子,我当然得替你的事业出一份力,更何况…”阮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却被她表达成为了依依不舍的深情。

    “是啊,我爱你,所以只想成全你就好。”阮夏的眼中含泪,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等了许久,她也只是等来他的一句“走吧。”

    ***

    酒会的地点在一幢偏僻的别墅里,根据原主的记忆,她也没有来过,直到门口的帅气哥哥恭敬地称呼陆远为“陆少爷”时,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新婚半年的丈夫也不太了解。

    不是底层穷子?

    怎么一下子变成豪门阔少了?

    阮夏装着没听到的模样,在进入酒会现场后就放他离开了,她只是拿着蛋糕在一旁看着他在各种人群中如鱼得水。

    与此同时,陆远正跟一个色眯眯的老总招呼:“张总,怎么样,还满意吗?过了今晚你手里的那块地可就是我的了。”

    张总搓着双手,显得有些兴奋:“这么漂亮的妻子也舍得送给我?”

    陆远脸色未变,“那是,张总玩的尽兴。”

    完,视线便和身边男人一起望向妧幽,同样的妧幽举了举杯子,表示回应。

    这场酒会是原主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她一步步迈向了死亡。

    如果非要献身才能逃过一劫的话,那她宁可自己选择。

    妧幽一个个审视着在场的男人,既要配得上她,又要合眼缘,还真挺难的。

    终于,她的视线落在了二楼阳台处,那个男人正在往屋内走着,西装合身,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身材很好,穿衣显瘦的那种。

    妧幽的嘴角吟着笑,陆远是怎么对待原主?

    哦她想起来了,她的这位好丈夫先是借故拿酒泼了她一身,又贴心的找了张房卡给她,要她换身衣服免得着凉,可怜她那么相信他,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尽0辱与不堪。

    妧幽转身,拿了杯腥红的红酒趁着那俩人不注意往自己身上一泼,尔后又委委屈屈地跑过去诉苦:“阿远,我衣服弄湿了,怎么办啊?你能不能帮我找件干净的衣服?”

    陆远显得有些意外,偏过头和张总对视一眼,假意责怪:“怎么这么不心。”

    张总表示的很友好,却在背后戳了戳陆远的后腰。

    下一秒,陆远从口袋里拿了张房卡出来:“这是我在家里的房间,你去换吧。”

    妧幽接过房卡,惦着脚尖在他耳边撒娇道:“谢谢你呀,老公。”

    完,扭着腰肢朝楼上一步步走去,她知道楼上的那个男人在看她,她脸上挂着淡淡的难堪,肩膀上已经沾染上刚才的红酒酒渍,她一步步走着,力求每一步都能让自己身上的贴身裙子摇曳出动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