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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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他发怔的功夫,秦宴书抓到机会,抽出被禁锢的手,猛地把身上的人推下去。

    江焰整个人是懵的,顺着力道就摔在了地上。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还是懵懵的,站了好久,才寻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是女的?”

    他仔细盯了眼她,一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是个女的!”

    秦宴书还醉着,没什么力气,手随便一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朝着站着的人就扔过去。

    江焰都没动,那东西就落在隔他一米远的地方。

    见没砸到人,她不爽了:“妈的,有能耐别躲啊!”

    江焰:“……”

    “我他妈动了我是狗!”

    秦宴书脑子晕的不行,站起来翻了她一眼,没站稳一屁股跌回沙发上,她扶着沙发站起来,又指着他嘟囔了一句,往外走了。

    屋内安静下来,江焰弯腰把刚刚脱掉的外套捡起来,拍了拍,满面惘然。

    怎么会是个女的!

    雁双在老包厢里没找到人,算去问问经理,刚走出来,恰好看见秦宴书从隔壁包厢里走出来,摇摇晃晃的,下一秒就有倒下去的趋势。

    她跑过去,把人拖起来:“你这是喝了多少?”

    秦宴书没看清人,伸着拳头就要挥过去。

    宋时遇眼疾手快接了下来,淡淡地:“看看人再动手。”

    闻声,秦宴书眯着眼看了看,好半天才:“呀,这谁,长得真好看。”

    雁双:“……”

    秦宴书只着一件衬衫,领口还敞开着,头发也乱糟糟的,奇怪的是嘴角破了,血正凝固在上面。

    喝醉了也不老实,一直乱动,领口敞开的越来越大。

    宋时遇转身,动作极其自然地别过去视线。

    雁双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拽着她胳膊把衣服抬套上去。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浅浅的风从背上刮过去,宋时遇瞥了一眼,就背对着两人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雁双肩上:“我的给你。”

    她看了他一眼:“谢谢。”

    宋时遇表情很淡,语气轻轻的:“现在去哪?我送你。”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个车送她回家。”

    “不碍事。”他,“我送你们。”

    雁双也没再勉强了,她一米六几的个子在一米七几的秦宴书面前还是处于劣势,只能拖着她走。

    她嘴里一直嚷嚷着:“他死定了。”

    “他绝对死定了。”

    “我秦宴书发誓……我肯定要杀了他。”

    雁双听不懂,只能跟着胡乱附和:“好好好,我帮你杀。”

    宋时遇站两人后方,前面走他走,前面停她停,丝毫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回头瞥了一眼,到了电梯门口,他伸手按了开门键,等两人进去了,他把钥匙递给雁双:“我五分钟后下去。”

    江焰拿着衣服往电梯这边走,见到宋时遇,失魂落魄地来了一句:“哥,我失恋了,我喜欢的那个男的其实她是个女的。”

    宋时遇表情没变,还是那么淡淡的:“那就换一个。”

    见他脸上没有讶异,江焰疑问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对方老实地回答:“嗯,比你知道的早一点。”

    “那你不跟我。”

    电梯显示抵达一楼,宋时遇之间点了下键,站在中间:“我给你过,不止一次。”

    江焰一张脸哭丧的跟霜的茄子似的:“什么时候?”

    “让你去看眼睛的时候。”

    “……”

    哥,你这提示敢再明显一点吗!

    电梯停在门口,宋时遇走进去,江焰刚抬脚进去,前者在他肩上退了一把:“不想死就十分钟之后再下去。”

    江焰:“???”

    秦宴书不住老宅,她在市中心有别墅,独栋的,房子里面的的摆设没有一件低价格的。

    她总:廉价的东西配不上高贵的她。

    到了地方,宋时遇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之后长身立在一旁,薄弱的细风从他眼睑处扫过,柔和了几分冷峻带来的疏离感。

    雁双扶着人下车:“我明天早上赶回去,可以吗?”

    宋时遇点头:“晚点没事,我给导演一声。”

    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也就没再假意,瞧见他身上单薄的衬衫,伸手就去拿披在肩上的外套:“衣服还——”

    他截断她的话:“明天再给我。”

    完,他转身上了车,但没急着开走,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才启动车子

    秦宴书怕黑,雁双给她换好衣服,就在卧室守着她,一边用她的电脑浏览香水展台的以往设计史。

    突然,凌十一点半,微信响了一声。

    雁双开手机。

    宋时遇:【导演那边好了,明天推到十点半拍摄。】

    雁双敲了两个字:谢谢。

    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

    她删掉,又敲了一段长的: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是不是有点过于公式化了,两人现在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又删掉,改了一段最长的,越长应该越有诚意吧:谢了,今天麻烦你了,你早点睡,明天我把衣服带给你。

    雁双盯着这一段“大长篇”,又觉得奇奇怪怪的,她代入了一下,如果是高中她回他信息的方式。

    五秒后,她发过去了。

    宋时遇没回民宿,同样回了自己家,刚运动完,就套了件白色运动背心,一头的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在夜色里泛着光亮。

    他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手里,眼睛一直盯着聊天界面的“对方正在输入…”

    一分钟后,经过长久的敲字过程,信息过来了:【知道了。】

    三个字?

    宋时遇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站在原地回信息:【你一分钟就三个字?】

    电脑上设计图纸还在播放着,雁双读了两遍这句话,明白过来了。

    【你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宋时遇这句话刚看完,下一句老母亲一般的话又发了过来【这个习惯不好,早点改了。】

    宋时遇:【?】

    雁双:【一直盯着聊天窗口。】

    这条信息宋时遇没急着回,眉眼间生了一抹笑意,他以前给她发消息之后会盯着聊天窗口,她那边消息回慢了,他就会催她。

    那时候她,这种习惯不好,会惹人嫌,但她不知道,他只盯过和她的聊天窗口。

    过了一会儿,他学着她刚刚的文字,回了过去:【知道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再没了后话,宋时遇又等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往淋浴间走。

    秦宴书是早上七点多醒的酒,雁双睡了四个时就醒了,正在厨房里忙着早饭。

    她穿着睡衣,自磨了一杯咖啡,端着杯子靠在厨房门口,姿势活像个流氓混混:“早。”

    雁双没回头:“早。”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秦宴书问。

    雁双煮了粥,适合她这种熏酒后的人:“你找的鸭子送你回来的。”

    “……”显然不信,她啧了一声,“骗鬼呢!”

    “没骗你。”雁双一本正经,面不红心不跳,“人家还把衣服留下来了,就在客厅椅子上。”

    秦宴书目光顺过去,刚刚好能看见,没话,在探究这句话真的程度。

    “哦对了,那个鸭子你答应给他一百万,一会儿别忘了把钱给人家。”

    秦宴书脸色黑了下去:“……”

    “吹吧你。”

    她不可能在男人身上花一百万,醉酒了也不可能,这一点秦宴书还是有自信的。

    雁双也不逗她了,盛了一碗粥端到客厅:“吃吧,一会儿我要去现场了。”

    桌子上就一碗粥,她问:“你不吃?”

    “吃啊。”

    门铃响了,雁双去开门,外卖员送来一堆美食,她摆在桌子上,坐着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秦宴书伸手去拿,被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醉酒后不能吃这些,只能喝粥。”

    “双姐,我错了。”她摆了个发誓的手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但绝对是最后一次喝醉。”

    雁双:“喝你的粥。”

    “……”

    秦宴书坐回去,老老实实端着碗,干喝粥,刚碰到碗口,嘴上的伤口一刺,她下意识就喊了一生疼。

    见这种情况,雁双才想起来:“对了,你嘴怎么了?我昨天找到你就破了。”

    闻言,秦宴书也只是顿了一下,而后娴熟地扯了个谎:“酒瓶子磕到嘴了。”

    “哦,下次心点。”

    “嗯。”

    没下次了,天亮了,酒瓶子也该碎了。

    雁双早上胃口通常不大,吃的少,一碗海鲜粥喝完就没动筷子了:“你爷爷那边什么意思,不结婚不行了?”

    这会儿秦宴书倒无所谓了:“老头子他对那个男孩子满意,狗屁,他是对江家的财产地位满意。”

    江家涉及的产业多,听又是三代单传,从上到下都对这位江少爷惯的不得了,巴不得把月亮也摘了送给他。

    百年之后,江家的老头老太太去世,家产全是江家子的,江家在商界也能的上话。江秦两家要是联姻成了,也就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了,老头也就看上了这点。

    “所以……你是要即将步入已婚?”

    秦宴书冷笑一声:“不可能。”

    结婚是不可能的,她连江家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对于她这种态度,雁双没觉得奇怪,估摸着她是有了应对之策:“什么对策?”

    “你想啊,江少爷是江家的独子,一家人的心头肉,我爷爷这边不通,可以从他那边通。”

    他要是不愿意了,那对策不就出来了。

    “有道理。”

    吃过早饭,雁双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八点半了,十点开始拍摄,时间差不多。

    她起身,绕过去把搭在椅子上的男士外套拿起来。

    秦宴书喝酒也就一时迷糊,过会儿就清醒了,主要还记事,就故意逗她:“衣服别拿走呀,没衣服我怎么找那个鸭子,怎么给他一百万?”

    雁双走到玄关处换鞋:“这个鸭子你应该供养不起。”

    “……”

    她挥挥手:“快走快走。”

    对比昨天,今天温度低了许多,从电梯里走出去,雁双拢了拢外套,一抬头看见了门口停的车和靠在车旁的人。

    许是偏爱黑色,男人斜靠在车子上,还是一身黑色,半低着头,有一副上天都眷顾的好面孔,脸上却袒露了些许冷漠,给人一种特别不好靠近的警示标识。

    雁双抬脚走过去,唤了他一声:“宋时遇。”

    一直低着头的人抬起了头,那几分警示标识一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嘴角一勾,眉间如同有花盛开。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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