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还是说,想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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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别肖目瞪口呆,就连初若织本人都惊了,猛然抬头望向何岂淮。

    果然,何男人原本温和的眉眼挂着寒霜,纵然戴着口罩,也能想象出脸色不会好看去哪。

    “我的意思是,你能做根管吗?做了根管以后不行……坏了怎么办?”

    她发誓真的没往他身体不行的方面想!

    电脑桌下的空间窄,何岂淮的腿脚长时间曲放着有些麻,索性让转椅转了个弯,正对初若织。

    “根管后的牙齿要是坏了,只能拔牙种牙。”

    虽然保持着礼貌距离,但男性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袭来,初若织下意识后退一步。

    怎么能在死对头面前怂?

    她悄然挺胸收腹,“我接受做根管,然后要做什么?”

    “先到电梯那边的缴费处……”

    “漱口,躺椅子上……”何岂淮断了肖的话。

    肖暗自诧异,之前的所有病人都是先缴费再就诊,怎么……

    何岂淮意味深长瞥了眼初若织,一边戴医用手套一边解释,“病人配合的话,快的话得一个半钟,弄完再缴费。”

    到时候得快一点钟下班吃午饭。

    肖为何医生的贴心默默点赞,不愧是翰和永远的男神!

    内涵谁呢?

    初若织翻了个白眼。

    “怎么?有先天性白内障?我不会看眼疾。”

    “你……”初若织气得牙疼。

    算了,她忍,这条命待会由他拿捏着呢。

    “不用,我可谢谢您的关心。”

    肖只当她紧张,公事公办安抚了句,“您放心,翰和的口腔科是国内乃至国际上的翘首,医护团队能力也是公认值得信赖的。”

    初若织礼貌地嗯了声,听到何岂淮让她张嘴,她机械地张开。

    “嘴巴张大点,待会可能会有些酸痛,如果有问题或者不适就举左手,别话。”

    看他眉眼里满是专注和严谨,初若织放在腹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攥紧,闭上双眼。

    坚硬的牙齿被水流冲刷,接着又被开髓,空气里蔓延着一股烧焦的塑料味,但不疼。

    她才放松了些,一股酸痛直冲脑门,慌乱地睁开狐狸眼。

    何岂淮低着头专心开髓,并没有停。

    痛苦的时间总是被无限拉长,初若织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

    她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目光落在何岂淮的脸上。

    口罩将他深邃立体的面庞勾勒出来,鼻梁高挺,睫毛浓长,挡住了那双犀利的凤眸。

    侧头换工具时,那流畅的面部轮廓线条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初若织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近距离、肆无忌惮地量何岂淮。

    虽然讨厌他,但这颜值不得不服。

    特殊时候还止痛。

    常喜欢一个人会羞于直视对方,初若织没那种春心,自然谈不上羞赧。

    半个时后。

    “嘴巴张开点。”

    “漱口……”

    “舌头别动。”

    何岂淮不还好,一初若织的注意力转到舌头上,舌头动了动,碰到他的手指。

    “别舔我……”语毕还意味深长瞥了初若织一眼。

    咻的一下子,初若织耳根发烫变得绯红。

    她长时间张嘴,口腔发麻,动了也不太能感觉到。

    想要收缩一下舌根,又不心咬到他的尾指。

    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她缩了缩脖子,耳墩处的绯红染到双颊处,水眸潋滟,他眸色微变,稍纵即逝,“我的手很贵,咬坏了你赔不起。”

    初若织:“?!”

    想去撞豆腐,社死去踏马。

    隔了会,何岂淮又开了腔。

    “再张大点。”

    “有没感觉?痛还是不痛?平日也是这种痛感?”

    初若织没啃声,木然地盯着何岂淮。

    空气静止,气氛诡异。

    初若织有些不确定地举了下手。

    何岂淮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我问你话。”

    “不是你不让我话的?”初若织像得了创伤性应激障碍,“很痛!嘴巴张不开,尽力了,就这么大!我张着嘴回不了话!”

    何岂淮愣了下:“……”

    这炸毛的样子跟时候一模一样。

    那年中秋佳节,他将全部蛋黄月饼里的蛋黄吃掉,她炸毛地将他往观赏湖里推,要淹死他。

    两人在湖边推搡,家里的哈士奇以为他们在玩耍,冲过来想加入,他躲得快,初若织被哈士奇这么迎面一撞,连人带狗跌入湖里。

    那晚湖里的水花好大、好响、好难忘。

    他将她救上来时,她一边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怕得要死,一边喊着要跟他同归于尽。

    思绪收回,何岂淮跟护士了几句专业术语。

    初若织听不懂,游神之余,听见何岂淮给她麻药。

    她没一点心理准备,瞳孔放大,下意识挥手抗拒,“不,唔……”

    何岂淮知道她怕针,想速战速决给她麻药止痛。

    初若织的肩膀被肖摁住,恐惧感更甚,猛地侧头躲避。

    麻药针扎锋利且长,扎到她脸颊上。

    肖心脏漏跳一拍。

    何岂淮单手钳着初若织的脸,迫使她张开嘴,认真检查一番,“麻药应该在了面部静脉丛里,会肿会麻,没其他副作用。”

    麻了,爷彻底麻了。

    初若织瞬间放弃挣扎,苦大仇深地盯着何岂淮,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厮是故意害她。

    何岂淮又往她牙龈处了一针麻药,似戏谑,“要是刚才不乱动,就不用这针。”

    初若织:“……”狗东西。

    完麻药,接下来的治疗就顺利畅快多了。

    “行了,起来漱口。”

    何岂淮将工具放好,将防护面罩摘了下来,上面溅了不少点状白色废料。

    初若织漱口之际,诊室门被叩了三声,然后推开。

    是护士站的同事喊肖去吃饭。

    肖遗憾:“我还要给病人预约复诊时间……”

    何岂淮:“我有医嘱交代,顺带预约,你先去吃饭。”

    “何医生你真好……”肖感激涕零,手麻脚利地收拾好治疗椅,再三感谢后离开。

    何岂淮摘了医用手套,认真洗了三遍手。

    白炽灯下,那双手精致又不乏健美,跟他一身白大褂绝配。

    偌大的诊室现在只剩下他们俩。

    初若织稍微往前走了几步,“我还要复诊多久?”

    “至少来四次,具体看治疗效果……”何岂淮擦干净手,坐在办公桌前看台历,“这个月22号有空?”

    “有。”

    工作虽然重要,但牙疼起来影响工作质量和效率,她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

    可一想到得花那么多时间,她就头疼,嘀咕了句麻烦。

    “根管就这样,了你也不懂。”

    下了班,没外人在,他语调轻漫,却肆无忌惮。

    初若织知道医学壁垒高,但她感觉自己受到智商侮辱了,“你都没怎么知道我不懂?”

    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脑子好使得很!

    “要是细一天都不完……”何岂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她不休不罢的阵势,声音如暖玉,“还是,想乘机泡我?”

    男人的长腿瞩目,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将鼻梁上的镶银眼镜往上推了下,慵倦且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