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披星戴月,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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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岂淮拿了一张临时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祥云高嫁》拍摄场地。

    初若织正在导演一场凡间梨园戏,主要角色是个三岁的昆曲传承人登台表演。

    肉团子白白嫩嫩的,头戴点翠珠宝冠,两条长翎子一Duang一Duang的,因为找不准摄像头,被师傅骂哭。

    初若织放下喇叭和剧本,将团子抱在怀里,侧头轻声哄着。

    团子被泪水冲洗过后的眼睛更是晶莹剔透,短手搂着她的脖子。

    何岂淮就在百米远静默看着,眸光柔得能抚平世间所有苦难。

    以后他们也会有个粉嫩嫩的肉团子,他的织织也会这般温柔哄着宝宝。

    团子本身是戏剧传承人,来登台是为了弘扬传统文化,在初若织的哄导下,精准找准摄像头,完成表演。

    “今天哪个大佬请喝下午茶的?”

    后方传来一道粗狂的惊喜男音,初若织侧头逡巡一遍。

    那道令洛阳牡丹失色的谦谦君子正朝她招手。

    鬼使神差地,初若织朝他走过去:“你买的奶茶和点心?”

    “嗯……”何岂淮戴着口罩,凤眼含笑,是那种浓淡相宜的笑,温润知礼。

    刘范童看傻了眼:“你们,这位……”

    初若织启唇正要话,何岂淮将佳人揽入怀里,大掌霸道地贴在她腰线上:“我是她先生。”

    初若织脑袋被迫埋在男人胸膛里,嗯了声。

    按照联姻初的商议,婚姻是保密的,但何岂淮失忆后,原先的计划就乱了。

    一语如惊雷!

    刘范童脑子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想法:在自己天天催婚的情况下,初导早就结婚了!!

    “他是圈外人,就不跟大家介绍了,你跟大家一声。”

    剧组里也容易混进爱拍照站姐。

    刘范童像僵尸般点了点头,再回过神,初若织已经带着何岂淮进了休息室。

    今天剧组有点多事。

    有两个演员因琐事斗殴被送进医院;一号摄像机坏了,拍摄进度慢;灯光组和妆容组互相推诿扯皮……

    “你在这里待着,组里会晚点下班。”

    初若织刚要走,何岂淮将她拉到身边:“工作遇到麻烦了?”

    初若织一抬眸,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抚着她秀眉,似乎要将所有烦恼全部拂开。

    初若织有被温柔杀到,仰头怔怔望着他硬朗的轮廓。

    何岂淮从兜里摸出一颗金桔糖,剥了糖衣塞进她嘴里。

    “何岂淮……”

    “我特意给你带的,只有这么一颗。”

    甜味从口腔蔓延到胃里,像是甘露滋润着被暴晒干裂的土地。

    金桔糖半软半硬:“有点融化了,粘牙。”

    见她有点嫌弃,何岂淮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了下她眉心:“我今早上班时买的,幸好藏了一颗,不然都被同事们抢了。”

    想到他外表斯文禁欲,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却将一颗糖兜了大半天,初若织觉得画面有点滑稽,弯了弯狐狸眼。

    初若织发起火来有点渗人,副导演知道她今天烦心事多,都尽量避着。

    副导演上完洗手间回来,接过别人递来的奶茶吸了口:“初导刚才还面笼乌云,现在就面若桃花了?”

    “她先生过来探班了。”

    “难怪……”副导演将吃惊压心底,揶揄身侧的助理,“这就是爱情的魅力。”

    混这个圈的,一般都晚婚或者不婚,对于刘范童的「初导的先生」,大家只当是热恋期的男友。

    有人惋惜初若织被猪拱了,也有人觉得何岂淮外形气质不错,珠联璧合。

    各执一词……

    刘范童到现在都觉得梦幻,狠狠拧了把大腿肉,是真的!

    “初导,你是闪婚了吗?”

    “不是,去年领的证。”

    刘范童还想问点什么,初若织已经去摄影团队那边沟通了,只能压下心里团团疑惑。

    初导的另一半,外形和气质真是绝!

    ……

    灯光秀是在中央广场举办,主题是银河系。

    广场摆放着各种3D印模型,搭配炫目的灯光,有种穿越未来的高科技感。

    广场上放着轻音乐,人头攒动,百态面孔。

    何岂淮下意识牵初若织的手,却被躲开,他低头精准抓到她的柔荑:“人多,我怕你被冲走。”

    与她十指相扣,便是心心相印。

    “我又不是孩子,走了我会告诉你。”

    何岂淮勾唇,以为她接下来会在原地等自己。

    “到时候我们各回各家。”

    五彩缤纷的灯光乱扫,忽明忽暗遮住了何岂淮的表情。

    他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

    广场边有位老人在卖糖人,他拉着初若织往前走,与人流逆向而行。

    “干嘛?”

    “我也给你买一串。”

    初若织见很多人排队,想拒绝。

    “别人有的,我们家织织也要有。”

    ——我家织织。

    ——我的织织。

    ——我们家织织。

    这些日子,他得最多的便是这几句,像是一场春雨,令万物萌动。

    何岂淮拎着她的包包,排队无聊时扯了扯:“这个包连手机都装不下,我给你买个大点的。”

    “你不要扯烂了!”初若织无比心痛捶他肩膀:“这叫时尚,你根本不懂,还给我!”

    “好好好,我不懂,你别生气。”

    姑娘娇柔,何岂淮也不躲,伸手将她圈住,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拳头落在身上,没多大的力气,更像是在情骂俏。

    周围的单身狗好酸:爱情的苦什么时候轮到她们!

    等了二十来分钟,终于轮到何岂淮:“你好,能不能让我画一个?”

    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像梯田,不耐烦摆手:“我生意正忙,要点快点,不点靠边站。”

    何岂淮也不生气:“我学东西很快,我愿付十倍的价格。”

    给得实在是太多了,老人家同意了。

    何岂淮坐在热凳上,画错了一个,第二个画得还可以。

    初若织起初有一点点感动,但成品有点惨不忍睹。

    偏偏何岂淮不自知,似乎还想讨夸赞:“织织,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初若织嚼着腮帮子,认真思索一番:“像南瓜……”

    何岂淮收敛了笑意,其实他想画时候的织织,有点肚子,奶萌奶萌的。

    那时候他就很想天天抱着她,牵着她一起上学,但初哲有点防他,所以没机会。

    “我猜对没?”

    何岂淮不想再惹她生气,违心嗯了声。

    初若织太喜欢他乖巧的模样,试探问:“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起我们俩以前的事情?”

    何岂淮摇头:“不管我失没失忆,我对你的感觉,应该都一样。”

    初若织不懂。

    “从你进入病房的那一刻,我可以很肯定,你一定是我最爱的人……”何岂淮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左胸膛上,“因为你的出现,这里才会乱了节奏。”

    接近夏日,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初若织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和健美的身材。

    她耳根发烫,像是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一个姑娘红了脸,比任何话都有用。

    晚风吹起她秀发,顾盼生辉。

    ?

    得知何岂淮马上要结婚,各界大佬纷纷表示想来参加。

    何岂淮不想身份曝光,委婉拒绝,只是收了礼物,这足以令各界大佬满意。

    各种喜庆的话不要钱般往外蹦,逗得何岂淮眉开眼笑,特别好话。

    六月十六号。

    初若织一早被拉起来化妆。

    初家不管什么礼俗,初若织困了就让她睡觉。

    初若织带妆睡了个把钟,醒来后容光焕发,眸里有景秀山河。

    迎亲队伍也来了。

    骨奶跟麻薯坐在门口,两只的脖子缠了珍珠钻石扎花,喜气洋洋。

    何岂淮难得看两只顺眼,取出准备好的大鸡腿,隔空松手。

    骨奶跟麻薯接住,叼着大鸡腿,甩着尾巴欢快进了花园。

    初若织又紧张又害羞,怕傅园等人玩过头,便提前预防针:“待会你们别太过分了。”

    傅园笑得焉儿坏:“放心,我们狠狠敲诈一笔就行。”

    初若织肉疼,何岂淮的钱就是她的钱呀。

    何岂淮一点也不心疼钱,他最多的便是这个。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上的初若织,洁白蓬松的纱裙将半张床遮得严严实实。

    刺绣婚纱将她漂亮的身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美人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何岂淮看怔了眸,眼角有些红,鼻头一阵酸胀。

    这一幕,他期待了好多年。

    披星戴月,终于将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