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碎碎平安;再不放手我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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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香村里也有嘴碎的人,男的女的都有。

    他们平日会哪家孩子没考上大学、谁家的儿子成老光棍了、这家的寡妇跟那家的老汉私会。

    但村里谁家遭入室盗窃了,他们会带着扁担第一个冲过去;

    村里无依无靠的老婆婆去世,他们会私掏腰包将老人合葬了,还做衣冠冢。

    “村里大部分人都很好……”眼见就到家了,初若织加快语速。

    “爷爷不愿意住在城里,有一年他在外面摔了跤,昏迷不醒,幸好被村里的人发现并送去医院,医生再晚点就没命。”

    难怪初家的枣园门从不上锁。

    人心换人心。

    “磨磨蹭蹭的,怎么不天黑回来?”

    “爷爷,村里风景好,我拉着织织多逛了会,别怪她。”

    初辛坐在摇椅上轻轻摇着,但笑不语。

    初若织咬唇,扯了扯何岂淮衣袖,压低声:“爷爷开玩笑的。”

    何岂淮愣了会。

    晚饭后,何岂淮洗完澡出来,穿衣服时露出半截腰肢,紧窄有力。

    初若织对着镜子臭美:“你有没有觉得我皮肤越发弹滑光泽?”

    下午在竹林里,兰花姨也是这么的。

    何岂淮还没吹头发,发丝上的水滴顺着硬朗的轮廓滑落。

    他走过去拧了拧她弹嫩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能不好看吗?老公的精-气都快被你吸干了。”

    咻!

    这话犹如一滴红墨落入白开水里,瞬间染红初若织整张俏脸:“何!岂!淮!”

    何岂淮挨了一粉拳。

    ?

    除夕这一天。

    何语眠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

    她有起床气,将脑袋藏进被窝里。

    外面的敲门声越发频繁,还特响!

    活了十几年,何晖真的很少主动来敲她房门,平日有事都是叫她去书房。

    “干嘛?春节这段时间,耶稣都允许学生睡到自然醒!”

    什么屁话?门外的何晖铁面命令:“快起床……”

    何语眠愤愤起床:“什么?你让我帮你杀鸡?不行,我真的不行。”

    何晖算亲自做年夜饭。

    往日初哲老是嘲笑他五谷不分,等他学会做饭,看初哲怎么嘲讽他!

    几千万的项目他分分钟就能搞定,不就是一顿饭?

    何语眠被强迫揪着一只公鸡的双爪,吓得瑟瑟发抖:“啊啊啊!它跑了!”

    被割破喉咙的公鸡抵死挣扎,扑着翅膀跌落在地,绕着诺大的厨房擀了一圈。

    热血在大理石地板上晕染出妖艳的梅花。

    何晖的镜片染了血:“……”

    何语眠抱头蹲在一角,抖成残影。

    最后,公鸡是失血过多去世的,走得很艰苦。

    何晖在厨房里摆了平板,上面放着「除夕夜必做食谱」。

    何语眠转动着灵澈的眸子,看她老子学得比盘古开天辟地还艰难,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点一份外卖。

    何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都女儿是爸的贴心棉袄,你哥的胳膊肘拐到几百公里外的稻香村了,你也要叛变?”

    早已叛变的漏风棉袄:“没呢……”

    何家厨房虽然鸡飞狗跳,却比平日多了几丝人间烟火气息。

    何语眠被吩咐切西红柿,偷偷瞄了眼何晖炒成煤炭块的土豆,一张脸皱成菊花:“……”

    突然好思念去年在初家过年。

    稻香村这边,家家袅袅炊烟,屋外贴对联挂灯笼。

    门外着新衣的孩子追逐闹,嘻哈玩鞭炮炸雪堆。

    初辛家热闹非凡,处处都是喜庆红。

    初哲亲自掌厨,何岂淮下手,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爆竹和烟花绽放的声音此起彼伏。

    寒风一吹,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硫磺味。

    不知谁家开了自家酿的酒,香醇飘远,心醺醺。

    晚饭时,何岂淮不心碎了一个碗。

    初哲脸色一变。

    齐瑶立马鼓掌:“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好兆头!”

    “我去拿扫帚扫一下。”

    齐瑶伸出五指阻拦:“别动扫帚!今晚到明天都不要动扫帚,会扫走运气和财气的。”

    何岂淮:“好……”

    初若织吞了吞唾液,想喝酒。

    晚饭后……

    何岂淮和初若织将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发给三位长辈,着最真挚的祝福语。

    何岂淮包了厚厚的大红包,全程喜气洋洋。

    他去年的新年愿望,实现了!

    在稻香村这边,结了婚就要给长辈们发红包。

    初若织回乡时,何岂淮还在路边摊里买了好几箱烟花。

    今晚月亮请假,苍穹还有点飘雪。

    何岂淮给初若织系好红围巾:“别冻感冒了。”

    “你快上楼给我拿一下手机,我要录视频,快点。”

    “好,别伤着了。”

    初若织手里还举着烟花棒,里面喷出漂亮的烟花。

    烟花出筒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许多孩子的注意力。

    有个寸头男孩眼巴巴望着初若织,娇嫩的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干裂。

    许久,他跑过来从箱子里抓烟花:“我也要玩。”

    初若织一把压住箱子:“不给你……”

    寸头男孩用蛮力扯了扯,箱皮依旧紧闭如初。

    他有些恼,目光有些凶:“再不放手我你了!”

    一个及腰的孩子,初若织不觉得有多大的力气:“这是我的东西。”

    风驰电掣之际,寸头男孩双手用力推了初若织一把。

    初若织压根没设防,踉跄着后退,不心崴了脚,还跌坐在地。

    转瞬,寸头男孩自己坐在雪地上,手舞足蹈嚎啕大哭:“欺负孩子了!初爷爷的孙女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