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们心心相印;左右不过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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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彩霞从党穆耳根蔓延到脖子上。

    纤长的脖子上面还有些她昨晚不心挠的痕迹,已经结了些淡色的痂。

    可怜巴巴望着她,企图让她心软。

    “病房里又没其他人,你去年不是叫得挺欢的?”

    “快,再不我走了。”

    舒映起身作势要走,刚迈出一步,皓腕被拽回去。

    她惊呼一声,跌坐在床边。

    “姐姐……”

    他舔了舔嘴角,气泡音如夏日的冰镇西瓜。

    舒映心里乐开怀,表面强忍:“再叫一声。”

    “姐姐……”开了头,再叫就不难了。

    “多叫几声。”

    “叫多了,我估计又得住几天院。”

    别看他长了张很乖的俊脸,实则很会收敛锋芒。

    这种人比咋咋咧咧的人更可怕,因为他们一出手就能掐人命脉,用温柔刀猎杀。

    他的话意有所指。

    舒映觉得自己还能再救一下形象:“我昨晚有点……不太正常。”

    “看出来了。”

    “你快回答我前面的问题!”舒映不想让他蒙混过关。

    “好好好,我挨个。”

    党穆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惧内,又特别喜欢看她女人炸毛的模样。

    只有他一人能看见。

    他一只手还插着针,腾出一只手把玩着她纤长细腻的脖子:

    “从你将我从海里捞起来时,那时就一见钟情了。”

    “人在脆弱时情绪特脆弱,那时失去记忆、无依无靠,你在我心里简直是无所不能的仙女。”

    “你待我好是真的好,可你狠也是真的狠。”

    舒映感觉自己捡了大漏。

    “刚离开净城时,我是有些不甘心的,可不甘心又如何,你的心不在我这。”

    “后来你找上门来,我心里有过欢喜,更多的是失望,了不少气话。”

    “不过,那时我真的是算放弃你了。”

    “那天下雨,江月白没伞,她又带着些重要数据,我怕淋湿才会向她倾斜。”

    “书房里放着很多我写的机密稿件,不能让工作员以外的人看。”

    “后来你雷不动去航天局门外蹲……我有点动摇,又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

    舒映心脏悬到嗓子眼:“所以,是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才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吗?”

    “我没那么肤浅,如果我不算和你在一起,我不会碰你的……”党穆有些好笑,感慨道,“可能日积月累的感动吧。”

    “不管我怎么泼你冷水,你都不放弃,一门心思想跟我结婚,这让我感觉被珍重,开始对我们的未来有了信心。”

    “所以,纵然你因为陆惊鸿在外面偷吃,退而求次选择我……”

    “不是退而求次……”舒映面色一凝,挺直腰杆严肃解释。

    “当初我选陆惊鸿是想商业联姻,你离开后,我才明白自己只想要你。我要你,只因为是你,别人都不行。”

    她曾以为爱情是古庙求姻缘、佳节惊鸿一舞、星夜下烤火取暖,需与全天下为敌、历经岁月沧桑。

    直到遇到党穆,她重新定义爱情。

    不管多晚都给她留一盏灯,那就足够了。

    “对不起,以前我了很多重话。”

    她第一次跟人道歉,声音很也很有诚意。

    「退而求次」是梗在党穆心里的一根刺,如果解释清楚了,很是激动。

    他凤眼熠熠生辉,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两个字:“舒舒……”

    心心相印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词。

    他勾着姑娘的后颈,侧头吻下去。

    起初如绵绵细雨,而后狂风骤雨。

    舒映哼声撩人时,病房门被推开。

    拎着一大袋食物的俑:“……”

    他被狗粮砸得风中凌乱,进退不是。

    舒映比较淡定,倒是党穆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音。

    党穆了针,已经没什么大碍。

    但舒映不放心,让他在医院住了一晚。

    这一晚,局最年轻的副总设计师有对象的消息传遍整个航天局。

    次日一大早。

    两人暂时没做好当父母的准备,回去的路上买了避孕药。

    舒映干咽……

    党穆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有些忧心:“已经两天了,效果不一定好。”

    舒映淡定且自信:“有了就生下来,我们组建家庭,有钱有爱,ta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党穆最喜欢她这性格,如火般张扬自信,遇事不慌不乱。

    芙妹饿了几天,全靠喝水度日,见了党穆喵喵叫个不停。

    党穆给它弄了猫粮,伸手想摸一下,却被它龇牙咧嘴吓得缩回手。

    “喵!!呋——”

    它在控诉这几天没人管的委屈。

    党穆蹲在旁边笑:“舒舒过来看看,它像不像你,超凶超奶。”

    “你才像它!”

    党穆又想到她怕猫的事:“你介意以后它跟我们一起住吗?”

    要是以前,舒映绝对不容许恐惧长存。

    但人的心境总会发生改变:“你想养就养,不过你别指望我帮你喂。”

    这回答已经够让党穆开心了:“好,我自己喂。”

    段玉帛来电话:“我听周,你跟那姑娘谈恋爱了,改天带她来我这吃饭。”

    党穆笑着应好。

    挂完电话,看见舒映抱着之前弄脏的被子毛毯从客房出来。

    “我来扔……”他走上去。

    舒映给他戴口罩:“别让人知道。”

    “你这是此地无人三百两,没事的。”

    “行吧……”舒映看他出门后,才去饭厅收拾碗筷。

    党穆在外面敲门:“舒舒,我没带钥匙。”

    舒映擦干净手,趿着鞋去开门,拦在门口:“芙妹会给你开门吗?”

    “不会。”

    舒映勾唇:“以前你要是忘了带钥匙怎么办?”

    “只能叫开锁师傅了……”党穆察觉到她的意图,笑若明月入怀,捏了捏她的脸,“我终于明白,局里那些有家室的人的便利和幸福。”

    舒映开门:“欢迎回家。”

    是呀,他孑然二十多年,终于有了属于他的家。

    不感动太假。

    “党穆,我不想剥毛豆了。”

    “好,我剥。”

    舒映很高兴他又变回宠自己的那个人:“我帮你折菜。”

    党穆瞥了眼她细长如葱根的手:“我来弄,你去客厅玩一会。”

    舒映立刻放下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干活。”

    踮起脚亲了他一口,转身出去。

    党穆:“……”

    敢情是故意的?

    舒映在客厅给初若织汇报好消息:“我们和好了。”

    初若织为她感到高兴:“到时候回净城请我们吃饭。”

    舒映比了个OK的手势:“我二宝呢?”

    初若织喊了声,二宝甩着尾巴往初若织身上跳。

    骨奶拦在前面,立马低呜警告。

    二宝只得压着兴奋走到初若织脚边。

    “好像胖了些。”

    “是吗?”初若织摸了摸二宝的脑袋,“心宽体胖吧。”

    “你干嘛笑这么猥琐?”

    “哪有?”初若织一愣,摸着脸,“我发现你眉目好像没变又变了,比以前温柔了些。”

    “是吗?”

    两人又嘻嘻哈哈聊了会,直到党穆开饭。

    “跟你姐妹们和好了?”

    舒映点头如捣蒜:“我们偶尔会有争执,但感情一直很好。”

    但没这次是假绝交,每个人都有秘密。

    党穆默默听着,偶尔会贴心地给她夹菜。

    窗外月光柔和,窗内气氛融融。

    ?

    初若织挂完电话,骨奶将脑袋贴在她腹上,温柔又可爱,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般野。

    想到很久没见三宝了,给李青临他老婆视频电话。

    对面一直没接,等她吃完晚饭,才回了个电话:“韭菜出去玩了,等下次有空时,我再跟你视频行吗?”

    后两句话,已经过几次了。

    初若织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窝在何岂淮怀里了这事。

    “我明天上班问问李青临。”

    “嗯……”

    次日天光大亮。

    何岂淮亲她,却亲了一嘴的毛,有些生气:“骨奶它们在换毛,你又让它们进卧室了?”

    初若织残存的那点瞌睡消失殆尽,怂怂地转着眼珠子:“我跟朋友电话,她想看狗,就让它们进来了……”

    何岂淮去到单位,赶在上班前给初若织电话:“李青临三宝在李家很好,不用担心。”

    “你有看视频或照片吗?”

    “没有……嘟嘟……”

    初若织直接去李家。

    当初她跟何岂淮亲自送三宝去李家。

    对于她的突然到访,李青临妻子邓红是不悦的,但面上不显:“韭菜出去玩了。”

    初若织闯进去找了一圈,没有狗的用品,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用品。

    脚尖一转,目光一寒:“怎么每次找都出去玩了?”

    “我们不限制它的自由……”

    初若织火气上来,一把揪住她衣领:“我家三宝在哪里?”

    “你做什么?放手!你将狗给我们养,那就跟你家没关系了。”

    初若织大胆猜测:“你怀孕了?所以将三宝弃养了?”

    邓红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我妈怀孕不适合养狗。”

    “所以狗呢?”

    “扔出去了。”

    “你他妈的……”初若织从到大,过的脏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气得喘粗气,眼角泛红,“当初是你家求着要养的,如今又抛弃它,你不能养就,为什么要骗我?!”

    “我是孕妇,你松手……”邓红觉得她题大做了,更生气被骂,“左右不过是一只畜生,大不了我赔你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