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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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

    “正好我们吃完饭,朗月回去回话,明天准时去,荷跟我去挑挑衣裳,槿去买米粮放马车上,然后我们包点晚上回家吃,今天就不做了,再放你一天假。”

    苏祁龄给大家安排的明明白白,槿坐下来望着整条的糖醋鱼有些不敢动筷子,“姐,这个都是我的?”

    “吃吧,晚上还想吃就叫伙计给你包,你看你瘦的,我了以后想吃什么都有。”

    槿放下了筷子,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带着哭声道,“姐,我,我还没遇见你这么好的人,你待我这么好,我可怎么报答。”

    荷抢先道,“你别想着爬姐床就行,姐是正经人,不能被你这样的人脏了手脚。”

    这几句话的凌厉,也让槿面上红了一红,声道,“以前那些公子姐拿我们不当人,姐动辄骂,公子晚上又百般调戏才有饭吃,我,我也不愿意的。”

    苏祁龄将人扶了起来,“我是正经主子,买你来也是想正正经经当厨子的,你要是能熬得住,就一直在这里,要是以后有别的心,我也送你去。”

    槿擦干眼泪,“姐这是想送我走了?”

    “不是,想让你好好干,别把自己当外人,你荷姐姐不是坏人,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顿饭几人吃的酒足饭饱,还包了几个菜带了马车,下午还得再去买个大铁锅,槿时间紧任务重,苏祁龄三人快乐的逛大街去了。

    “姐,那里有首饰铺子,我们去看看?”荷与朗月从来没这么自由的逛过,见了衣衫首饰,几乎都走不动步。

    “走吧,你们俩跟我这么久,也没给你们买过什么礼物,今天去挑挑珠花耳饰吧,姑娘大了,也该存嫁妆了。”

    荷与朗月红着脸,“我可不嫁。”

    “我也不嫁。”

    “你们俩不能陪着我当老姑娘啊,我今年都21了,再不出嫁,可能要嫁不掉了。”

    三人一阵沉默,“姐真不去找将军了?”

    苏祁龄叹了口气,“我跟他是经历过生死的,本来以为以后就是他了,可是在我与他的家人有矛盾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家人,我不能明知前面是火坑还往里跳。”

    首饰铺子一面是柜台,一面摆了太师椅供人休息,三人走的有些累,坐在椅子上东看看,西看看。

    掌柜见了苏祁龄头上金钗,吩咐伙计关了店门,“咦?老板,你关门做什么?”

    掌柜奉上了茶,“姑娘别担心,我是拿里面的货给您过目,这些货平时都是不拿出来的,只有真正懂货之人,才拿出来。”

    “你怎么觉得我能懂呢?”

    “姑娘笑了,姑娘头上戴的是皇家造办处独有的金钗,镶嵌工艺外面可做不到这么细致,宝石也没有这么好水头的,姑娘这镯子,更绝了,得传了几代了吧。我还怕我这店的东西入不了您的眼。”

    苏祁龄了个哈哈,“我今天给侍女选两个漂亮的珠花。”

    厮手捧着几个锦盒从二楼下来,掌柜从锦盒中依次取出了匣子,每一样摆在面前都是精美绝伦,让人心情大好。

    有粉色碧玺珠花,上面的珍珠个个都是拇指大,上面的叶子拿翡翠装饰,往荷头上一插,整个人都有神采了起来。又为朗月挑了只金嵌翡翠发簪,又端庄、又俏皮。

    两样珠花,正好一千两,荷又是开心,又有些心疼钱,“姐,就是有钱人养的外室,也不会给买这么贵的珠花,您再添点钱,够买个宅子了。”

    “宅子能戴头上?你们俩像我的妹妹一样,以后好地方要去的多,你们穿的好戴的漂亮也是我的福气。”

    回家的路程倒是快,没几句话,家门已经近在眼前。槿在马车前低低的,“姐,咱家门口好像有辆马车等着。”

    帘子一掀,前面马车是有些眼熟,荷率先喊了出来,“卿大人,是卿大人家的马车!”

    一声惊呼,引得马车里的人走下马车,抬头一看,正是一身白衣的卿大人。

    许是平日多写文书,这位大人的身上多了些书卷气,少了些官气,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距离,相反还十分亲切。

    苏祁龄跳下马车,卿大人早在下面伸手相扶,朗月跟荷看了面对面笑了一下。

    面对着伸过来的手,苏祁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住了跳了下来。“大人怎么来了?等了多久?”

    “不是叫我从之的,你以后还是等她们给你拿凳来,这样跳下来,心崴了脚。”

    “大人忘了我是女医,如果崴了我能自己治。”

    一日不在家,风又在地上铺了满满一层的花瓣,荷在上面放了个桌,摆了茶水跟糕点,待客便十分风雅。

    “大人莫怪,我们才搬来,茶叶还是之前凉城带来的。”

    “哦,你去梁上竹篮里拿,有罐上好的碧螺春,正适合你家姐喝。”

    “哦?大人怎知道我家梁上有茶?”

    从之抚了下衣角,“这房子,以前我住的。”着便红了脸。

    “大人以前金屋藏娇?”

    没想到从之像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不不不,我就是躲清静,才买了此处,后来住了才发觉,左邻右舍都是女子,不堪其扰,只能又回家了。”

    逗得苏祁龄哈哈大笑,“那这些鱼也是你养的?”

    “这些都是爷爷在宫里一尾一尾捞的,在家里养的好了我再挪过来的,可花了心思。没见姑娘前我想把它们挪回家的,见了姑娘,我知道姑娘一定会细心照料它们。”

    “我?您可高看我了,对于种花养鱼我可一窍不通,我还真怕我养死了这么金贵的鱼。”

    “姑娘有疑问可以来问我的。”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何事?”

    从之拿出了一封请柬,“明日大长公主要办花蝶宴,京中的适龄女子男子都会去参加,祖母有位友,也许去,还请姑娘明日去给看一看。”

    苏祁龄接过满是飞花的请柬,“花蝶宴?邻居也邀我了,看来我明日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