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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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窄

    苏祁龄今日穿了御赐的流光燕舞裙,传闻这料子里面加了孔雀羽织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又嫌不够轻盈,又加入了长尾羽鸟的毛,又轻盈又飘逸,走起路来如水面波光粼粼,风一吹又有柳叶浮动之感。

    头上被朗月梳成了发髻,上面带了各种金光闪闪的金钗步摇,直压的头重了两三斤。

    扶着头问朗月,“见人非要穿成这样吗?万一谁落水了没救了我穿这个没法救人啊。”

    朗月将苏祁龄按在座位上,又涂了些金光闪闪的粉末在眼皮上,“姐,今天你就是个泥人,吃不能吃,水不能碰,飘飘亮亮的在那坐着,要是给人看病也风雅些,我跟荷的目标是今日让你名动上京,明日让媒人踏破门槛。”

    敛着裙角,赶紧出门,朗月在后面喊,“姐慢些跑。”苏祁龄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门口的马车,一上车,愣了一下,紧接着行了不大不的礼,“老太太安好,从之大人安好。”

    许是冲的太猛,头磕在了车厢里,顿时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子。

    老太太可吓了一跳,边拉着苏祁龄的手边给揉了揉,“不急,是我老太婆来早了。”

    马车缓缓驶出巷子口,连带着里面的马车也开始动了。荷跟苏祁龄道,“姐,我去跟邻居声招呼知会一声。”

    马车驶了不多时,前面开始堵车,有一辆又一辆的雕花马车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口,往来宾客如云,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路上车多不好走,老太太索性让马车停下,三个人在路上走走过去。从之扶着老太太下了马车,又把手伸向了在车里的苏祁龄。

    苏祁龄本想蹦下来,但一想到今日穿的衣服跟朗月的碎碎念,扶着从之的手臂缓缓的下了马车。

    老太太一手牵着苏祁龄,一手扶着孙儿,开心的笑不停,“我要是以后有这样的好命,带着我孙儿跟孙媳妇来赴宴就好了。”

    从之透过缝隙偷偷的看苏祁龄,只见微风拂面,衬的整张脸嫩白如雪,一身锦衣,熠熠生辉,直到了门口还在看。

    “你呀别看了,祖母给你看的好好的,快去男宾那边吧。”

    从之被祖母拍了一下,愣了的神回过味儿来,脸微微红,行了一礼,就走了。

    老太太看着自己远走的孙儿,挽着苏祁龄的手,笑呵呵的问,“苏姑娘,你觉得我孙儿怎么样?”

    苏祁龄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宅子,怕是眼睛有些不够用了,忙回道,“甚好……”

    老太太听着心里美滋滋,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没什么人了,娘亲早死,父亲不久前也去世了。”

    “那你在上京可有什么亲戚?”

    “亲戚?没有,只有俩丫鬟从凉城带来的。”

    老太太握紧了苏祁龄的手,“好孩子,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祖母。”

    苏祁龄被老人的关怀温暖了手,也温暖了心,含泪喊出了,“祖母……”

    两人互相搀扶走到了花厅,前来迎接的是公主府的嬷嬷,见了老太太,行了个礼,「卿夫人」,老太太点了点头问,“大长公主呢?我去拜见。”

    那嬷嬷四十岁上下,身上却露出威严让人不敢靠近。带着老太太往前走,“在里面盼着您呢。”

    老太太拍着苏祁龄的手,“这里都是年轻女眷,你去玩一会,我一会拜见完公主来寻你。”

    苏祁龄点了点头,见众多贵女都在凉亭里闲聊,自己谁也不认识,就坐在了回廊处一排座位上,随便寻了个凳坐着喂鱼。

    鱼食一来,鱼儿争先恐后的跃出水面,好不热闹。只听见有个尖锐女声大喊起来,“你,是什么人,竟敢动了公主的赏鱼会,公主还没来得及撒鱼食,你这个贱人竟然先动了,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着大喊“来人。”

    苏祁龄一惊,放下了手里的鱼食,只见四周围满了虎视眈眈的贵女,眼前话的是一位红衣女子,十几岁,头上戴了顶不合时宜的金头面。

    那贵女上下量了一番,笑着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跟着无遥哥哥千里迢迢回来的跟屁虫啊,我听闻大夫人把你撵出了家门,现在是丧家犬,又出来勾引谁。”

    这番话的人面红耳赤,但是苏祁龄先动了鱼食在前,所以只淡淡的解释,“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这个鱼食不能现在喂。”

    “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放在那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在那的人你也随便动吗?”红衣姑娘今日怒气冲冲,显然不是为了一罐鱼食。

    苏祁龄淡然道,“那姑娘,鱼食我乱动是我的错,可是人有腿,带着圣旨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哼,不要脸,我看就是你勾引了无遥哥哥,不就是圣旨吗,我马上让皇帝陛下把圣旨收回,这样你就不这样人得志了,反正无遥哥哥喜欢的也不是你。”

    “不是我?那是谁呢?难道是你?”

    “你,你胡,无遥哥哥喜欢的当然是翡清姐姐,她又温柔又沉稳,早在少时就与无遥哥哥两情相悦,你,就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突如其来的名字,让苏祁龄心里的大石「咯噔」一下落了地,他还没死,还好好的活着,与这些名门闺女莺莺燕燕,恐怕早已忘了自己是谁。

    有个眼熟的身影挡在了苏祁龄身前,“翡月郡主,苏姑娘不是故意的,我在这里跟您赔不了。”着行了个重重的大礼。

    那名名叫翡月的红衣女子见了蝶,面上更怒,“你又是谁,敢拦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脖子上有几颗脑袋?”

    蝶此时也有些后悔冲了出来,不敢话,转过头望着自家夫人。

    只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头戴簪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郡主息怒,是婢子无理,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翡月郡主眯着眼睛望向来人,“你不过是个外室,大长公主还能请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这里来,七叔把你宠的有些不知深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