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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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司采已经住院三天了,每天除了打坐就是睡觉。

    宋承望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天可以睡那么长时间门。

    他们俩住在同一个病房里,居然连话都不上,只有照顾她的人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叶玄,整天跑前跑后,叽叽喳喳的。

    叶玄以剑形态不带人独自御剑的时候,速度非常快,再加上他十五级灵剑的身份,所以他出门叶司采比较放心。

    近期正是月下果成熟的季节,叶玄每天都要漫山遍野地找果子,然后回头的时候总要跐溜到中峰斗武场,看一看禁制内外的情况。

    回到医馆后,如果叶司采醒着,他就把把采来的果子洗给她吃。吃的时候顺便聊聊外面的情况,也会给她讲讲中峰发生的事情。

    如果叶司采在睡觉,叶玄就在旁边静静等着。待她醒了,再去洗果子。

    自叶司采和颜清的那场越级赛之后,剑意大比就被暂停了。贴出来的通知是,待斗武场的二号禁制打开再继续剩下的越级赛。

    现在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禁制外都有专人守着,大约十个人的样子。

    除此之外,叶玄每次去的时候,斗武场都至少有几百个修士在那里看热闹、聊天。

    中峰本就是灵剑宗最热闹的地方。

    这里有任务处和市集,即便颜清没有被关在禁制里面,斗武场附近也总是有很多人在。

    就在颜清被围观得快疯了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带着很多布匹的人,把禁制外壁用不透光的布包了个严严实实。

    只有颜长老来看望孙女时,才会掀开一道缝,和颜清隔着禁制话。

    叶玄把出去一天的见闻,事无巨细全都一股脑地给叶司采听。

    除了斗武场的事,还有他听来的各种瓜。

    他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吃瓜前线。

    叶玄每次讲的时候,在同病房里躺着的宋承望都只能跟着听。

    最让宋承望哭笑不得的是,叶玄竟然还听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墙角。并且会荤素不忌地一一给叶司采听。

    叶司采每次都安静地听着,从不嫌烦,也不发表意见。

    邢霜和夏青倒是很喜欢听叶玄见闻,只要遇见了,一定会放下头上的事,搬个凳子凑过去专心听。时不时的还会评价两句或者惊呼一声。

    但是据宋承望的观察,他觉得,有时候叶司采其实没听明白叶玄在什么。

    如今,夏青也加入了照顾叶司采的队伍,她和邢霜两个人轮流换班。

    虽然夏青和叶司采之间门没有邢霜和叶司采那么有默契,但夏青是除邢霜之外,叶司采在灵剑宗里唯一的朋友。

    现在叶司采睡着了,夏青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剥瓜子。

    弄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也不担心。反正叶司采只要睡着了,就算打雷都不容易吵醒她。

    但是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宋承望,听着持续不断的剥瓜子的声音,心中越来越烦躁。

    夏力言和夏青兄妹两,从和他一起长大,是他的真表亲。

    洛逸起来是表哥,但洛逸的母亲实际上是宋泽母亲的妹妹,和他的母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但夏家兄妹俩的母亲,是宋承望母亲的亲姐姐。

    可偏偏这两个真表亲,不管是哥哥还是妹妹,全都是完全围着叶司采转的。反倒是洛逸这个假表哥每天都会带些好吃的好喝的过来看看自己,哪怕不话也会陪着坐一会儿。

    最让宋承望觉得不爽的是夏力言的眼中只有叶司采,可偏偏他每次来还都号称是来看望自己这个表哥的。

    最过分的是,夏力言竟然可以从来到走连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看望”自己这个表哥的?用后脑勺看望的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天天来,而且一天至少来三次,那人就是颜长老。

    除了他第一次看望叶司采时,刚好遇到她在睡觉之外。从第二次开始,颜长老每次都是在叶司采醒着的时候过来。

    不用想,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因为叶司采每天睡觉的时间门比醒着的时间门多很多。应该不会每次都那么巧,基本都是在叶司采睡醒一刻钟左右的时候,颜长老就过来了。

    基本他每次过来,顶多过五分钟,叶司采就表示要睡觉,然后邢霜就送客。

    颜长老也不敢强求,每次都是边走边诉着对孙女的担忧,还有对邢霜以及叶司采的歉意。

    作为一个很有威望的大长老,被辈给了脸色,却还是不停地过来热脸贴冷屁股,颜长老也挺不容易的。

    宋承望没想到,平时那么牛逼轰轰的颜大长老,竟然可以为了孙女这样没脸没皮。

    托叶司采的福,也让他涨了不少见识。

    叶司采本来醒着的时间门就不多,还要被颜长老一天耽误三次。她觉得不胜其烦,可是以她的身体状况又躲不开。

    于是昨晚颜长老走后,她问邢霜要了符纸、朱砂和符笔,然后闷着头画了一张符,又掐诀往符上加了两个禁制。

    宋承望眼睛亮了亮,加了双禁制的符在市场上是很贵的,不知道她这张符的作用是什么。

    宋承望本想问一问。可叶司采做完这些后,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她把做好的符纸往储物袋里一收,连朱砂都没来得及盖上,人就睡着了。

    那一刻宋承望突然顿悟,睡觉也许是叶司采用来恢复身体的方式。

    可是也有不通的地方。

    叶司采在身体没受损之前,每天就已经要睡足三个时辰了。难道,她的身体在这之前就已经有损伤了吗?

    邢霜把没用完的符纸、朱砂和桌子都收起来,给叶司采盖好被子,又把她用木簪简单固定起来的头发散开。这才去拉帘子。

    一转身刚好看到宋承望正定定地看着叶司采,邢霜轻咳一声,对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帘子拉好,和衣躺在叶司采身边,也睡了。

    没想到叶司采这一睡,就睡了七个时辰,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悠悠转醒。

    而且醒了之后躺在床上半天,瞳孔才有了焦距。

    宋承望皱起了眉,他发现那张带禁制的符,对她的消耗非常大。

    他缓缓走到叶司采的床边,问道:“你怎么样?”

    叶司采坐了起来,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她伸拿过放在枕边的木簪和发梳,边梳着头发边道:“我没事。”

    宋承望看着她白皙的在乌黑的发间门穿梭,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只瘦削的,叶司采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宋承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紧张得胡八道起来,“我看每次都是邢霜帮你梳头发,以为你不擅长,所以想帮你的。”

    叶司采停住动作,看了看中的木梳和木簪,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把东西全部递给了他。

    宋承望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可是都了,只能接过梳子,帮她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头发。

    他发现叶司采的头发很软很顺,摸起来冰冰的,特别舒服。

    呼啦——

    门被推开。

    邢霜和白乐山愣在门口。

    除了叶司采,每个人都在尴尬。

    宋承望率先开口,“那个,你,你不在,我,我”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白乐山捏了邢霜的胳膊一下,她回过神来,赶紧道:“还是给我吧,我来帮采采,我挽头发挽了很多年了,快得很。”

    宋承望把木梳和木簪往床边一放,赶紧回自己的床上去了。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淡定,但是微红的耳垂却出卖了他。

    白乐山假装没看到,忍着笑,拿过药箱开始帮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