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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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以前,陆凤一定不介意跟一个有好感的姑娘达成这样的交易。

    他不喜欢为任何东西所束缚,不喜欢停留在一个地方,也同样不觉得自己的风流多情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公平交易最好。

    毕竟他一定是最合格的情人,却不会是理想型的爱人。

    他也从不招惹与他的感情观念不同的姑娘。

    只是这一次——

    “我大概是遭了报应。”

    陆凤狠狠地咬了一口火烧炒肝,坐在他对面的花满楼就算看不见,都能猜到陆凤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京城里荟仙居的知名菜色火烧炒肝(*),现在被陆凤以风卷残云的方式吞了下去。

    花满楼觉得这个原本是陆凤最惦念的京城美食之一,可能现在跟他的心境有点过分吻合了。

    同样是火烧心肝肺腑。

    “你这话已经了三次了。”花满楼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让自己的至交好友放平心态。

    在上到荟仙居之前,他已经先陪着陆凤在街口的润明楼吃了一顿褡裢火烧,然后去排了馅饼周那不是一般长的队伍,买了几块鲜肉馅饼。

    这是第三家。

    陆凤有没有吃撑,花满楼是不知道,但是看他这个把平日里最喜欢的美食,吃成个仇人,实在不是个正常的状态。

    求而不得四个字,跟陆凤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若是以往,花满楼绝不会相信,可看起来事实是摆在眼前了。

    他隐约想起当日陆凤和霍凌霄一道前来苦瓜大师的斋菜会的时候,陆凤就已经与此前的游戏人间状态不太一样了。

    他往日里可不会自己是个陪客。

    但花满楼也没法给出个建议。

    陆凤其实也知道,叫上花满楼也没什么用。

    江南花家养出了花满楼这个心性绝佳的翩翩贵公子,却并没给他养出什么恋爱经验。

    他更不可能跟花满楼详细起,霍凌霄昨日在玉三和宫九离开之后,跟他起的那个交易,到底有多离奇。

    他现在就是需要个朋友陪他一道,缓解缓解这个被人拿捏了个彻底,偏偏又并不愿意轻易放弃,造成的郁闷心情而已。

    “白了他还是见色起意,然后就是得不到的最让人心痒。”

    一个满脸麻子的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边,在陆凤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陆凤头都没抬就猜到来的人是谁了,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又这么神出鬼没的,不是司空摘星又是谁?

    虽然他又一次换了个面皮,也换了个声线,更是弄了个别人不愿意看第二眼,正好防止他的伪装被人窥破的麻子脸,陆凤也能认得出来他。

    “不是。”陆凤回答得很果断,“她不一样。”

    他或许确实有过见色起意的状态,但他并不是分不清外表上的为之惊艳和当真被吸引的状态,之间的区别。

    “那你了解她多少,又喜欢她什么?”

    陆凤都认出他了,司空摘星也没必要继续装七老八十的老汉。

    他一把抢过了陆凤面前的餐盘,身那叫一个矫健,就连语调也做出了对应的改变,回到了那个陆凤熟悉的声音。

    “你总不能是喜欢她把剑架在你的脖子吧?”司空摘星当着陆凤的面把盘子给清空了,这才继续问道,“那这样的话你可能需要分辨一下,你是心动还是心悸。”

    司空摘星话都还没完就差点挨了陆凤一筷子。

    不过陆凤也知道这一下打不中人,他成天喊司空摘星是个猴精,对方的躲闪功夫也确实是有那么能耐。

    司空摘星已经在倏忽闪避后重新坐回到了那个位置上。

    “得了,看来你自己有数,做朋友的也只能支持你。不过真的,陆鸡啊陆鸡,我以前单知道你这人喜欢爬冰山,自诩自己的厚脸皮可以挡得住爬冰山的冻疮,却不知道你现在鸡翅膀能飞了,开始想爬天梯,挺能耐的。”

    陆凤发誓在司空摘星完的时候,就连花满楼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一边招呼着店二再给上一壶清茶,一边苦笑道,“天梯就天梯吧,反正我也想明白了,这天梯好歹看得到一点攀爬的会。”

    比如霍凌霄要与他做的这个交易。

    “你看我像是个认输的人吗?有会总比没有的好,何况我更知道,她总没有坑我的必要。”

    “你这话的倒也没错,”司空摘星嘀咕道,“霍大老板若是要利用你做什么事情,可能性太了。不过句实话,陆鸡,你如果还是之前那副游戏人间处处留情的样子,你不要招惹她,我怕你甚至没等到跟她解释就已经先被人砍了,昨日我见到了她身边的两个人,明显来历都不。”

    “不用你我也知道。”陆凤的表情一正。“先不那两个人了,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有件事我想跟你们。”

    看陆凤神神叨叨地让人凑近到他的面前,司空摘星靠近过去就听到陆凤声道,“你们最近先离木道人和古松居士远一点。不过也别被他们发现端倪了。”

    反正最近有论剑之会,来的人如此之多,被别的事情给牵绊住了脚也完全得过去。

    “霍大老板在解决了霍休,怀疑金九龄之后又怀疑上了他们两位?”司空摘星的脑子转得很快。

    看陆凤这个默认的表情,司空摘星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谢谢霍大老板不杀之恩。

    “不是怀疑,是事实摆在眼前,总之这件事等到论剑后,我会去深入调查的。”陆凤长叹了一声,“事情就这么回事,我先跟你们知会一声。”

    “你这么一我可能要跟你的其他朋友也要保持距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盛会上还有不少你的朋友,比如那位银鹞子方玉飞,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花花公子,跟你陆凤臭味相投,难保没什么问题。”

    司空摘星扎完了心,还没等陆凤有什么反应,已经一个轻飘飘的翻身跳出了荟仙居的窗户,还不忘对着陆凤摆了摆。

    顶着个七八十岁老大爷的面孔,来个跳窗而逃,实在看起来是个很滑稽也很出格的场面。

    但大约是因为近来京城里的武林好来得越发多了,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趁前来浑水摸鱼。

    上到老叟下到顽童,谁看起来不会那么两招功夫。

    荟仙居又是京城里的名酒楼,自然更是有不少江湖英豪来此。

    以至于店二看到一个八十老叟翻窗而出的举动都觉得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记住了和那个老叟一道的两人的模样,寻思着这些人既然是一起的,不定也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连京城里的酒楼尚且如此,更不用是其他地方。

    潇湘剑客魏子云先是充当了一番替金虹剑扬名的工具人,现在又不得不与巡防司一道对京城的安保操碎了心。

    霍凌霄却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来六扇门的金九龄这人好面子得很,要想保住他的六扇门第一高,同时也是破案好的名号,就必须在此时尽心竭力——

    他是遭到了怀疑不错,但既然他想做好面子功夫,霍凌霄和朱棠商定后也觉得应该成全他,把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给用上。

    如果现在在天牢内的上官飞燕能看得到这一幕的话,作为在被送进去关押之前还写完了防骗指南的被剥削者,她想必会跟金九龄很有共同话题的。

    二来,既然和陆凤已经达成了交易,她便可以趁解决几个来搞风搞雨的,正好做个警戒。

    三来,朱棠已经将消息公布了出去,为金虹剑择主的论剑之会不放在京城内,而是放在西山,一部分江湖游侠大可以不进入京城,照样可以参与此番盛事。

    也不是人人都有在京城里消费的能力的。

    这便又减少了一部分可能在京中作乱的人。

    只不过这一道敕令中,还有一条令人无法忽视的消息。

    西山之会,朱棠将会御驾亲往,以免为金虹剑选了个并不足够服众,更不足以令赠剑之仙神满意的主人。

    “陛下三思,”随侍在朱棠身边的王安一张老脸上写满了忧心之色,“御驾前往实在是太过危险了。那些个江湖人舞刀弄枪的,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慎打到陛下的面前,万一其中再藏着个刺客,就实在不太妙了。”

    朱棠靠着窗边站着,对王安的辞不置可否。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王安上的动作,那是一种难以克制住情绪或者是习惯的抖动,现在被他强行抑制着,却还是显得与他神情上的忧虑有些不符。

    朱棠没露出分毫的情绪波澜来,即便听出王安此人的担心里,反而还藏着一种怂恿的意味。

    “刺客?”他冷笑了一声,“你当朕不知道若是比剑的台上是天下最顶尖的剑客交,如魏卿那些个习练剑术的人,恐怕会直接前去围观吗,但朕身边又不是没有只为朕的安危考虑的死士。”

    王安当然知道,起码在朱棠身边的七星塘飞鱼堡的鱼家兄弟就是这样的死士。

    “再者了,王安你随侍多年,看到有刺客难道不会挡在朕的身前不成?”

    王安还想什么,却已经被朱棠给抬头劝阻了,“你不必多了,朕心意已定,既然金虹剑是上天所赠,朕又要将它送给有缘人,那便合当有苍天庇佑。”

    他的语气实在很像是越被人阻挠,越是要这么做的叛逆。

    “朕倒要看看,谁敢如此逆天而行!”

    王安退了下去,在他合上房门消失的时候,朱棠脸上的“叛逆”忽然就消退了下去,变成了一派深思。

    “王安七岁净身入宫,但如今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是从我在东宫的时候开始就随侍左右,居然也会做出这等被人收买的事情。”

    朱棠转向了房中的屏风,对着屏风后转出的白衣剑客道,“老师的不错,我上的情报体系还是弱了些。”

    “王安会被收买不足为奇,他这人不仅喜欢赌钱,还喜欢嫖。”霍凌霄冷冷一笑。

    一个深宫中的太监心思扭曲,而平南王入京之时正好逮住了他的弱点,将人给收买了,也不难理解。

    只要有平南王府谋逆的动,顺着要如何达成目的的这条线顺下去,要抓出王安此人,也并没有那么难。

    “南王世子不曾奉诏便入了京城,这已是一条重罪,更不必,他们看起来还打算在西山来上一出偷龙转凤。”

    朱棠笑道,“可惜,他们充其量是给这论剑之会增添一点笑柄而已。”

    “请老师与我一道看上一场好戏了。”

    西山的好戏霍凌霄还没来得及看到,她便已经先看到了陆凤的好戏。

    昨日她与陆凤,要不要与她做个交易。

    陆凤那张脸上缤纷的表情,都要让她差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仅当了负心汉,还要逼迫可怜的民女签订霸王条款的恶霸。

    这种奇怪的既视感之外,她看到的还有一种在他脸上不上来能不能叫做破釜沉舟的心态。

    不过反正最后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她出钱,陆凤负责话,让她完成这个斩恶任务。

    至于目标的选择,自然是她了算。

    “霍姑娘,其实我可以自己跟上来的。”陆凤有点无奈。

    他又被迫体会了一把,跟当日从客栈跳窗而出的情况有些相似的情况,被霍凌霄就这么裹挟而出。

    近来并不算太平静的京城,在这月色幽微的夜晚却显得还有那么一层静谧之气。

    陆凤仰头看了眼天上明月,月圆过半,距离西山论剑之会已经只剩下几日了。

    他这点思绪纷飞的状态并没能够持续多久,霍凌霄已经领着他落在了一处屋顶上。

    即便是带着个人一道行动,这落下的动作在这屋顶碎瓦上也并未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陆凤的抗议显然没什么用,霍凌霄直到抵达目的地才松开了。

    这是京郊的破落矮房。

    上京城来的江湖侠士几乎不会选择住到这个地方来。

    但霍凌霄的目标显然很明确。

    她心地在屋顶上又寻找了一会儿这才在一处停下,推开了此处的屋瓦。

    陆凤顺着这个屋顶上的缝隙看下去,赫然看到了一张对他来并不算太过陌生的脸。

    这张脸年轻俊秀,被身上的银缎子衣服给映衬得更有一种富贵之态,与此地的破落状态迥然有别。

    而这个人的名字在今日白天荟仙居上,还曾经被司空摘星提到,是也得保持距离,正是方玉飞!

    陆凤有点胃疼。

    方玉飞曾经过,陆凤始终是他最喜欢也最为尊敬的朋友,可偏偏他并不难分辨出,霍凌霄的目光看向的正是方玉飞。

    他还未来得及如那日比划“请勿动”的时候一般,在霍凌霄的中写字问询,就已经看到底下的房间内出现了另一个人。

    一个完全藏匿在斗篷中的人。

    陆凤只能屏气凝神,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个斗篷中的人武功并不低,还是那种凭借着时日积累而形成的功力。

    果然从斗篷之下发出的,也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上我,我过我们的计划需要一点契,”老者道,“若是头顶的大山还没倒,我不会冒险一行。”

    方玉飞的银缎子衣服在暗夜中也闪动着银光。

    在他往椅子后背倒下去,枕靠出一个异常舒适的姿势的时候,更是让这道银光仿佛穿透了上方的屋瓦,映照在了陆凤的面前。

    在这银光之中是一张颇含算计的脸。

    这是个极少在方玉飞的脸上出现的表情,或者,很少出现在陆凤认识的那个方玉飞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谋权篡位自然是要等原本的领袖不在了才能做,但是现在玉罗刹还活得好好的,你寒梅不仅还得受着你们那个教主的气,也得受着你们岁寒三友中的另外两位的气,偏偏没有这个胆子反抗。”

    方玉飞嗤笑了一声,对寒梅在他这句话中表露出的怒气视而不见,继续道,“行了,你愿意等到玉罗刹死了才动,我飞天玉虎没有这个耐心。你是知道我黑虎堂的情况的,我父亲没能将黑虎堂发扬光大,这个任务总该在我里做到。”

    “我既然已经费心扶持了个蓝胡子作为银钩赌坊的老板,当我的傀儡,你便该知道我对这个契势在必得。要等到你头顶的这座大山被人搬走,或者是自己倒了,那可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也等不了这么久。”

    那个老者问道,“你想做什么?”

    方玉飞一口叫破了他的名字,也让陆凤知道了他的身份。

    岁寒三友之中的寒梅!

    他与孤松、枯竹一道,在数年前加入了西方魔教,成为了教中护法。

    但让陆凤更觉吃惊的无疑是方玉飞的身份。

    黑虎堂堂主飞天玉虎!

    他好像知道霍凌霄为何要找上方玉飞了,因为黑虎堂做的,也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其中沾染了多少人命官司,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不该问我想做什么,而应该问我们想做什么?你既然受不了这个窝囊气找上我,我们之间就算是合作一体的。”

    方玉飞朝着寒梅丢出了一张纸条,“这是我最近收到的一条消息,你不必问我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你只要知道消息属实就行了。”

    寒梅将纸条展开,陆凤从屋顶上都能看到他的身躯一震,显然对这消息相当震惊。

    “你为什么不在我来之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方玉飞讥诮地抬了抬下巴,“提前告诉你玉罗刹已经到了京城,提前告诉你要等到他功法出问题身死,将西方魔教教主位置留给他那个废物儿子玉天宝,对我来要等的时间太长了,不如干脆由我们趁着论剑之会动,将玉罗刹给宰了?”

    “可就凭你也想杀我们教主?”寒梅气急败坏地喝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寒梅又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并没有人会发觉他们两人的交谈,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压低了声音道:“教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你没这个本事。”

    “我没有这个本事,可有人会有。”方玉飞的语气异常笃定,却没有出此人是谁的意思。

    他当然不可能跟寒梅,创立黑虎堂的上一任堂主,也就是他方玉飞的父亲其实并没有死,还成为了幽灵山庄中的元老之一,代号游魂。

    玉罗刹暗中抵达京城的消息就是由游魂送到方玉飞的中的,现在也自然要在暗中给儿子再提供一些助力。

    可惜游魂受到幽灵山庄老刀把子的管制,并不能随意出暴露他们的组织。

    但他给儿子带来的消息已经足够他去做一番大事,也完全可以作为暗中的致命一击。

    “再者了,我有个有意思的朋友正好在京城里,他还有个朋友是这天下最顶尖的剑客之一。”

    陆凤脸色一变,方玉飞指的分明是他。

    这场面实在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是了,这不正是当日霍凌霄审问上官飞燕的时候出现的场面吗?

    并不知道陆凤就在自己头顶的方玉飞,颇有几分得意地对着寒梅道:“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若不是我无情无义无耻还不要脸皮,又很能将自己伪装起来,让飞天玉虎和银鹞子的身份完全区分开,你是找不上我合作的。”

    “你更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情人和老婆可以利用,妹妹可以卖进妓/院那种地方,自己的朋友更可以出卖。”

    “不过你放心,你我之间是利益瓜葛,我不会跟你过不去。所以你也犯不着担心我会过河拆桥。”

    方玉飞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寒梅还是坐下话,他们两个今日既然要制定计划,所的就绝不只是这么一点而已。

    “陆凤是个很好用的棋子,让他背点黑锅他就不得不顺藤摸瓜的查下去了,西方魔教在京城里会做出什么计划,其实也不难让人产生误解,到时候自然会帮我们将玉罗刹弄死在这里。这种混乱的局面你都不想着拼一把——”

    “也难怪你在岁寒三友里也是那个最没有出息的。”

    方玉飞越越得意。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鼓掌声应和。

    可下一刻,他陡然意识到,这掌声并不是站在他对面的寒梅赞同他的计划而发出的声音,分明就是从屋顶上传来的。

    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计划!

    也一直没让他们觉察到存在!

    一想到这里,方玉飞不觉背后一寒。

    这种情况下,这鼓掌的人并不是选择了听完秘密就走,而是在此时出声,分明就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威胁到自己的反抗举动,也更是来者不善。

    他们密谋的事情本就不能被人听到,京城里没有这个合适交谈的密室,方玉飞才会选择将谈话的地点放在此处。

    然而他万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他那对银光倒刺更带着剧毒的套还没来得及带到上,他便已经又听到了头顶屋瓦被兵刃斩裂尽碎的声音。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女子轻喝,“陆凤,你听也听够了我现在可以问你了,作恶多端的总堂主飞天玉虎就是你的好友方玉飞。”

    “你觉得他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