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兔子有点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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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得起了鸡皮疙瘩。

    但她丝毫不敢懈怠,转身把东西赶紧给回了虞总手中,生怕自己一个拿不稳,惹怒了自家老板。

    而那个孩还在哭。

    “哥哥……呜呜呜……”

    虞流淮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甚至都会议都没来得及关掉。赶紧走过去,扶起了躺着的人。

    没有流血……

    但真的没了……

    除了满头的白发,头顶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这剩下的一个凸起,证明了这兔耳朵存在过的痕迹。

    “半半……”

    而这些,江半都浑身不然,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想要逃却又无处可逃,好像有人在对他的耳朵做些什么,但他跑都跑不掉。

    而且好像有人在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尤其是似乎有个奶音出现后,他的疼痛更加剧烈。那奶音带着一股熟悉的甜腻的味道,令他根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疼痛一直持续着,他浑身都在抖,接着很快就被抱进了一个扎实的怀抱里,他嗅了嗅,发现这是一个让他心安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觉得身上不再密密麻麻的疼了,他脱了力,软绵绵瘫倒在一片黑暗的地上。

    而再一次,又变得无比的虚弱。眼前忽明忽暗的,好像看到了白光。

    比之过往,这次的亮光好像是实在的,那种感觉,就好似是一点白色的光球,在夜空中跳跃着,舞动着。

    他尝试着站起来,身上莫名的疼都已经消失了一样。而后,江半前进了几步,发现没有什么痛苦涌上心尖,就又多走了几步。

    这回他是完完全全的听见了。

    他真的听到了声音。

    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自责又难过,一遍一遍的朝着他什么,走近了些,才发现,对方好像在着……

    “对不起,我又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的。

    江半摇了摇头,真的没关系的,别自责了,不怪你的,……

    一瞬间,他卡住了,一个称呼藏匿于口,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了。

    这一认知让他感觉到惊讶,也很矛盾,不断的往这空间里能跑的地方跑,使劲儿的,锲而不舍的,也不顾身上的疼痛。

    竟真的看到了一条透着光的缝儿。

    他一脚踏了过去。

    “……”

    久违的,他看见了很真实的日光。

    和身边那张带着惊讶的脸。

    “……半半?”声音出自男人的口中,带着亲昵的劲儿。

    江半反倒是内心悚然一惊,他还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这会又被抱在对方怀里,亲密得不行的模样。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缩起来,尽量远离这个男人的触碰。

    是的,他醒过来的第一反应,竟是自我保护。

    而这样的表现在虞流淮看来,却更加不能接受,他急急忙忙按了那个叫护的按钮,急切的想叫医生过来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但他哪里还记得,这个医院的医生,根本看不了什么。

    老婆醒过来了,但好像不认得我怎么办?急!尤其是当虞流淮手里还拿着兔子耳朵的时候,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要谋害他一样。

    “……不,这不是……”虞流淮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这不是什么,一贯巧舌如簧的虞总,瞬间跟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一样,了半天也不见得他出什么来。

    然后,虞流淮果断选了闭嘴。

    在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心跳历程后,虞流淮最后想的是,能醒过来就好了,平安就好了。

    只要不再是这么一直待在床上,闭着眼睛跟死了一样就行。哪里还管得上他的记忆是不是受损了。

    这样也算扯平不是,一人一次。

    虞流淮看着对方很乖巧的伸手给医生检查,期间还不停的瞄他这边。

    “乖,看医生。”

    江半……嗯,或许他是知道自己名字的,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虞流淮手中的毛绒玩具,那个兔耳朵给吸引住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拿的,一个眼神而已,对方就笑着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江半嗫嗫嚅嚅的开了口。

    他拿到手里时候,内心一阵复杂难言,为什么这个毛绒玩具,掉了这么毛,好难看呀!但软软的,还有温度,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嗯……兔子耳朵。”虞流淮根本不敢多话,这只是一个兔子耳朵而已,但还有一个尾巴球球在这人身上的,万一哪里错话就不好了。

    毕竟兔子心思那么敏感。

    医生检查过后,只是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就是营养不良,之后要多补补注意一点之类的。

    “……”虞流淮听得差点又要抡起拳头来。

    但江半显然比较没心没肺了,他重新趴上床,尖俏的下巴虚虚的放在枕头上,侧着头看对方,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于是他弱弱的吐了一句话:“你……是谁?”

    兔子很久没有话了,听起来声带似乎像是受损了,但虞流淮还是难以抑制的想冲上来抱他,鼓励对方多一些。

    他第一次觉得,异生者协会那些人,还真的是有点用,真的是睡久了就可以。

    所以他要决定,还是要等这兔子稍微适应一点,再带着对方去异生者协会那些研究员再看看。

    江半看他不话,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很好奇的模样。

    “我是……”虞流淮愣了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对方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得亲密了又怕站不住脚,得不亲密了虞流淮自身也不肯。

    但眼下他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脸单纯懵懂的模样,心口松了松,他想,他取个正常一点的又不怎么让人感觉拘谨的辞吧。

    虞流淮清了清嗓子:“我和你领过结婚证。”

    这样,听起来可塑空间就很大了。

    但虞流淮显然低估了这只兔子胡思乱想的能力,对方一听,脸色都变了,本来还不怎么抗拒他的,一下子就呲溜一下滑的老远了。

    的话都结结巴巴的,“你……我?你和我,结婚了?”

    江半不明白,他怎么就结婚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相分明跟个年轻一样。

    而面前这个人,西装革履的,一副社会有为青年,真的是会跟自己有领证的样子吗?

    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半转头看着旁边放着的那一大堆的文件,上面的落款笔锋凌厉,他想,这个人的属性大概跟他真的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这样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块的?可是刚刚醒来的兔子没有脑力想那么多,只是心里不上不下,格外的烦。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兔耳朵,不知道作何反应,悄悄咬紧牙关,又准备偷溜。

    他好像记得,他有两个认识的人在外头的,一个是毛茸茸的动物,对方很聪明,一个是个高大的男人,好像陪伴了他很久。

    不过他记得不是很清晰,也想不出这两个人是在哪,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他不是很熟悉。

    像个骗单纯的孩的坏蛋。

    但某个人一眼就能看出兔子的心思,但虞流淮不敢拦住对方,心底也微微着鼓,怕出手重了,兔子要闹,出手轻了,又不能吓住对方暂时留在自己的身边。

    比起现在的虞流淮,他总是知道的,知道对方就算记得,也是会记得那个18岁的虞流淮。而现在的他,从来就没有胜算。

    这真的很不公平呢。

    “你想出去走走?”他的语气,真的就像是诱拐无辜良家兔子一样,“我带你出去?”

    江半好像在思考,原本如果那只兔耳朵没掉下来的话,就应该是竖着的样子了。

    虞流淮替他做了决定,“出去走走吧,你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了。”语气听起来莫名有些低落。

    也许是这半分的不做作的低落情绪,让江半有些迈不动想逃跑的腿。

    于是再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被男人各种动来动去的穿衣服,洗脸,漱口,还有擦脸。

    然后终于像个少爷似的,被人抱着出了病房。

    电梯下行,江半对这个下坠的东西还没有什么印象,就觉得耳朵轰轰轰的,他的手抬起来,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捂住哪对耳朵。

    “……”

    ?

    什么哪对耳朵?江半很想敲敲看自己的脑子,里面是不是灌了无数的水。

    不一会,江半脑袋顶就传来了虞流淮的声音,“心点敲,别又晕过去了。”

    江半抬起头,热乎乎的气息顺着他们之间的缝隙,忽然有些痒。

    但江半自从被抱起来,就一直粘着虞流淮的肩膀,并没有想跑的意思,心底微微鼓噪,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别害怕,不会掉下去的。”他已经抱着对方很多次了,甚至是已经知道该托住哪里,可以让对方更舒服一些。

    出了电梯,他们俩个没走几步,就听见有其他人过来的声音,江半一下子就把脸埋进了虞流淮的脖子边。

    但他又觉得这样似乎哪里不妥,又猛然抬起头,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什么动物一样,居然还会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