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冒
谭兮潼上车前,不忘捧着一包面巾纸,还准备了一个塑料袋,专门用来装擦完鼻涕的面巾纸。
感冒的时候,鼻涕是无休止的,没法一次性擦完,间隔几分钟,就得擦一次。
以至于谭兮潼的鼻尖都是红红的,好像跟哭过一样。
蒲枳苓余光撇过来时,见她眼眶水润水润的,问她怎么了。
谭兮潼摆摆手,表示没事,一时不出话,喷嚏卡在某处欲出不出的,才把谭兮潼的眼泪给憋出来了。
酝酿许久,终究没将喷嚏出。因为怕把传染病菌给蒲枳苓,她还特地开了车窗。
蒲枳苓感受到凉风时主动替她将车窗摇下来:“都感冒了,还开那么大的窗!”
“怕传染给你。”
“我抵抗力好。”蒲枳苓转动方向盘右拐,直至到一家典藏大型中药铺子停下,侧方停好车,才开车门下来。
最近在练车的缘故,谭兮潼看到别人开车,总是会不自觉联想到考点。她发现蒲枳苓侧方停车停得好轻松,而且,停得好标准,每一处的距离,间隔得都刚刚好。
她一副倾慕的表情看向蒲枳苓:“好厉害。”
完,不忘拿面巾纸擦了擦鼻涕。
“简单操作而已。等你熟练后,也可以这样轻松。”
谭兮潼问:“姐姐你身边的人,科目二都是一次性过的吗?”
“当然不是,段以桐当年考侧方停车,把车都开进了草坪里,简直不忍直视。”
曹操就曹操,段以桐刚好从中药铺出来,看见她们两人在看着自己,尤其是蒲枳苓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蒲枳苓这人肯定了自己的坏话。
她径直走到蒲枳苓面前,不问她,知道她不会承认,便问起来谭兮潼:“潼潼妹妹,这个女人跟你了我什么坏话?”
蒲枳苓矜持而不失优雅的吐出一个“呸”字:“她是你这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听到这话时,谭兮潼手心攥着的袋子都更紧了些,心里莫名有点开心,蒲枳苓把她当成她这边的人了耶。
段以桐“哼”了句,突然想起,她们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蒲枳苓提前看出来对方想要问的问题,先一步道:“走吧,潼潼,我们去看病。”
独留段以桐一人在风中凌乱......看病?这是见家长吧?
快走到门口时,谭兮潼终于反应过来:“姐姐,我只是个感冒而已。”实在用不着去那么大的地方看病,诊所就好。
“我知道。”蒲枳苓牵着她的手进去。
谭兮潼落蒲枳苓半步,跟着,一路进去,只闻到浓浓的中药材味道。
红木复古建筑,进去后有个中药阁,两面墙都是中药柜,每一格抽屉上都标有中药名。
蒲枳苓在她手腕上轻轻揉捏了下,让她坐着等一会,然后进去了另外一间。
谭兮潼不明所以的坐着等着,期间有人给她端了杯热水过来,她了句谢谢,放到唇边抿了一点点,又掏出面巾纸擦擦鼻涕。
这里是医院也不像医院,又或者可能是中医院,诊所就更不像,她走进来的时候,还穿过一段两边分布着雅致绿植的鹅卵石道。
可能是蒲枳苓和这里的医生或者老板认识吧,只有这个理由能够得通,因为从刚进来时大家对蒲枳苓的态度,就能看出蒲枳苓是常客了。
也是,医生圈子里有几个医生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不多会,蒲枳苓出来,牵着她进去一间诊室。医生是一位中年男人,戴着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是那种博学多识的气质。
蒲枳苓按着她坐下:“来,跟医生描述一下你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句话,让谭兮潼一时间仿佛回到了时候,楚雅君带她去看病时的场景。
“医生,我就是流鼻涕.....”谭兮潼往前挪了挪凳子。
“咳嗽吗?”
“不会。”
“喉咙疼吗?”
“有点痒。”
医生让她把手放到一个台子上,然后就着把脉,期间又让她伸出舌头,看一下舌苔。
谭兮潼心想,这简直太传统了,第一次去看病,医生不给她用听诊器,而是用把脉的方式的。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给看好了,医生给她开了单子去抓药。
蒲枳苓替她接过单子,轻车熟路的带她来到药柜面前,这时中年医生也出来了,量了谭兮潼一眼,又叮嘱她最近饮食习惯要注意些什么,然后又笑着看了蒲枳苓一眼。
抓药期间,蒲枳苓又和那医生了几句话,很轻,谭兮潼听不清,还将一样什么东西,给到对方手里,之后那男医生就进去了。
待蒲枳苓过来时,谭兮潼凑到她耳边悄悄的问:“姐姐,你和那医生认识啊?”
“嗯。”蒲枳苓点点头。
“那你来这是有什么事情的吧?”
蒲枳苓不否认:“对,有点事,不过已经好了,我等会就送你回去。”
“哦哦。”谭兮潼捏着自己衣角,看向正在柜台给她抓药的姐姐。
“这个一天两次,一次一个;这个一天三次,一次一包。,我给你写好贴在上面了,别弄混了。”然后将塑料袋递给谭兮潼。
谭兮潼伸手进去塑料袋摸了摸那个白色的球球,这玩意她好像见过她爷爷那一辈的人吃过,白色圆球壳子里面应该是有一颗黑色的药丸,特别大的一颗,时候她还经常拿爷爷吃完药的那个白色壳子当玩具玩。
半是疑惑半是稀奇,手指捏着白色球,不确定的问了句:“这个,是吞下去的吗?”
“对,就着温水吞下去。”姐姐作了个手势:“掰开外层那层蜡就行,外面那层白色蜡壳不能吃的,吃的是里面那颗黑色药丸。”
可能知道她们年轻人没有见过这类传统药丸,所以姐姐多加嘱咐了两句。
“啊好的,谢谢,多少钱?”
“扫这里就行,总共......”她眸光往蒲枳苓站着的方向聚拢,很快又收回目光,低头拨弄着算盘:“给你个三折,就四十七块钱吧。”
“啊?”看病居然还有折的?谭兮潼挨了挨蒲枳苓的手,蒲枳苓抬抬下巴,示意她扫码付钱就行。
是看在蒲枳苓的份上吧,所以少收了她的钱,谭兮潼是这么理解的,付完钱出门,坐上了蒲枳苓的车,谭兮潼问起来:“那个医生是那里的老板吧?姐姐你看起来和他很熟的样子?”
“对啊,是很熟。”蒲枳苓给了她一个浅浅的笑。
谭兮潼拨弄着塑料袋子:“其实我刚才在那里就想问,但我觉得还是问你比较好。就是我现在在吃的那个治疗多囊的药还没结束,不知道能不能和这个药同时吃。”
“停了,那个药先不要吃,等这个感冒药吃完再接着吃。”
“好的。”
“到现在还没来吗?”蒲枳苓问。
“没啊。”谭兮潼有点苦恼:“那一个疗程的药都快吃完了。”
“没事,这不还没吃完呢。”
从蒲枳苓车上下来,谭兮潼回去家里烧水准备吃药,上完厕所后发现月经竟然来了,真不凑巧,偏赶在感冒这个节骨点上。
她先发消息告诉了蒲枳苓,蒲枳苓让她这几天不要出门,好好待在家里,外面天气冷。
可待在家里,也不好受,个喷嚏,底下就一股脑的涌出来,真难受,不来的时候将近三个月不来,一来就不可遏制的一大堆。
晚上,两人通语音,蒲枳苓跟她叮嘱了这方面的事情,疗程的药就不用再继续吃了,到时候感冒好了,再来医院复查一遍。
谭兮潼应“好”,又不免要抱怨起来,那个黑色的药丸真的好苦好难吃。药丸比较大一颗,她没办法一口吞下,只能咬开两半,而每次在咬下去的那一刻,苦味顿时就在嘴里爆发开来,以至于每次她吃完药都要喝下好几杯热水缓个大半天。
其次,在她咬下去后,牙齿都会沾上药丸的黑色,总是要用舌头弄好久才能弄干净。
手机那边传来蒲枳苓的笑声:“你可以,用刀切开分成几半呀。”
谭兮潼心,是吼,她干嘛要用嘴咬,傻傻的笑着:“还是蒲医生你聪明。”
“痛经吗?”蒲枳苓关心起来。
“有点。”谭兮潼抄手拿起旁边的面巾纸擦鼻子:“蒲医生是不是要让我多喝热水了?”
“你确实要多喝热水。”
“喝很多了,真的。”
那边传来一些翻动纸张的声音,好一会后蒲枳苓才话:“你该去睡觉了,早点休息。”
谭兮潼声音带有点鼻音,听着像在撒娇:“我睡不着嘛。”话期间,又耸了耸鼻子。
“我陪你,语音□□。”
“真的吗?嗯.....要不你唱歌给我听?”谭兮潼手指蹭了几下被子。
“给你唱催眠曲?”
谭兮潼笑起来:“那也可以。”
蒲枳苓却:“我怕我把催眠曲唱成夺魂曲。”
和对方聊天,让谭兮潼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她对着手机了句“等会”,然后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关上灯躺好在床上,枕边放着手机,只静静的听着蒲枳苓的声音,她:“好了,你可以唱了。”
月亮掩映在流云里,谭兮潼听着对方的声音,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
这一晚,她睡得尤为的安稳,半夜也没有醒来。
好像,蒲枳苓的声音,于她而言,有一种安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