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同生(一)

A+A-

    “已知点M是抛物线y=4x(平方)上的一点,F为抛物线的焦点,A点在圆(x-4)+(y-1)=1上,则M的最值是多少?”

    连竹雨读完题目后,就决定放弃数学这一门。

    她正要回头搜寻一下监考老师的方位时,却无意瞥到了身旁正在埋头奋笔疾书的同桌。

    谢遥是个学霸,肯定能拿高分。

    不对!

    此刻谢遥正拿着一只铅笔对着自己的眼球,铅笔的尖端泛着银光,铅芯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尖锐的银针。

    连竹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出声喝止:“谢遥,你在干什么?”

    谢遥涣散的目光恢复了一些神智,可转瞬间她的鼻子口腔内又流下了许多的血水,连竹雨吓得便要求助监考老师,可却被谢遥一声凄厉的痛喊断:

    “雨,别看……”

    话没完,谢遥在几秒内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染红了整个椅子,教室里瞬间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连竹雨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剧烈的恐惧之下,她的五感也变得比平常敏锐一些。

    谢遥突然在自己眼前化成了一滩血水,死前她还让自己别看……

    别看什么?

    连竹雨僵直着身体,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了自己所处的教室较之往常无比怪异。

    太安静了。

    除了自己和谢遥发出一些动静以外,整个教室寂静的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

    她待了三年的教室不是这样的,后桌的同学喜欢咬笔,前桌的同学喜欢用铅笔摩擦草稿纸,教室末尾一排的同学喜欢扔直尺玩。

    这些动作都会发出不大不的声响。

    可她现在却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连竹雨不敢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只敢侧了侧身体,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教室里的其他同学。

    她坐于教室里侧第二排,而她右侧的所有同学们都好似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木偶人,微风透过窗户吹进教室,可这些同学们的头发却纹丝未动。

    连竹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她眼前惊悚的画面。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暂停了一般,她的所有同学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他们的姿势。

    他们每个人都整齐划一地望着自己眼前的试卷。

    试卷?

    谢遥是不是让自己别看试卷?

    连竹雨僵直着脖子,眼前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谢遥的死也无迹可寻,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找到方法拯救同学们和自己。

    经历了谢遥的恐怖消失,连竹雨不敢再出声唤醒同学,生怕自己的动作反而会加剧他们的死亡。

    连竹雨开了自己的文具盒,盒中右侧摆放的是谢遥送给自己的镜子,透过镜子,连竹雨看见了教室后排的画面。

    一个披散着头发、瞧不清五官,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歪斜着的高瘦女人正靠在黑板报前方,令人惊诧的是她从脸部滴落而下的血痕,瞧着粘稠无比。

    她是监考老师?可监考老师明明是个慈祥又和蔼的中年女人。

    连竹雨转动镜子的角度,刚想看清那女子的脸部五官时,却与镜子内一双只有眼珠没有眼白的硕大眼睛相撞。

    ——那女人已紧贴在自己的脖颈处,一滴滴液体从自己的衣领里渗到了脊背上。

    连竹雨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让自己惊呼出声。

    而那女人冰冷的呼气声已飘到了连竹雨耳旁,声音尖利难忍:“欢迎你来到死亡考场,请你低头阅卷。”

    那女人这话时,尖锐的獠牙上下碰合发出了“咯吱”作响的声音,连竹雨丝毫不怀疑,自己若敢违逆这个女人的命令,下一秒就会被她咬死。

    她只能硬着头皮望向了自己的试卷,只是刚才那张难度颇高的数学试卷已经完全变了样。

    【考题一(请写出长方形的周长公式):幸福的一家中,姐姐离奇失踪,姐夫成了哑巴,妹妹神神叨叨,妹夫阴森沉默,你能不能算出凶手的出生年月?】

    那女人见连竹雨已阅题结束,便尖声轻笑道:“欢迎1189号考生进入F考场,答题超时者抹杀,答题失败者抹杀。”

    下一秒,连竹雨便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意识与感官在那一刻被剥夺出了自己的身体。

    再醒来之时,连竹雨便听到自己耳旁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搜搜她身上,看看有没有带什么特殊白纸。”

    “没有。”

    “那就算了,等她醒了再吧,这一回可别又遇到一个废物。”

    ……

    连竹雨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个神情倨傲、面色冷淡的女生,她们身上穿着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校服,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只有鄙夷与嫌恶。

    连竹雨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户住宅的沙发上,这住宅是间标准的三室两厅,与沙发相对的是一个宽敞的玄关,上面摆着着一个鞋架,鞋架上有四双款式不同的拖鞋。

    连竹雨忍着头疼往玄关右边的厨房看去,里头的陈设布局皆如普通人家一般。

    她这番动作倒让为首的那个女生心内舒坦了几分,这次的新人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心理素质倒还不错,好歹没有大哭叫,醒来也知道观察环境。

    “冰箱里有面包。”那女生对连竹雨道。

    连竹雨还记得在考场上发生的诡异事件,也记得试卷上的考题内容是让自己回答凶手的出生年月,那个女人还过答题超时者会被抹杀这一信息。

    所以她现在需要弄清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事是她该怎么答题,第二件事则是答题的时间是多久?

    连竹雨起身走到了厨房外的冰箱处,扫了一眼厨房的陈设后,拿了个面包,又回到沙发处坐了下来。

    那三个女生见她面色淡定,便主动开口道:“你是第一次答题吧?”

    连竹雨点点头,双眼却落在沙发正前方电视机上的相片,那相片里有一男一女正甜蜜依偎在一块儿。

    “我们既然都被分到了F考场,就互相一下姓名吧,我叫邢璐。”让连竹雨去拿面包的女生道。

    连竹雨放下面包,起身走到了那电视机前,将那相片拿起后,便举着相片对那几个女生道:“我叫连竹雨。”

    邢璐见连竹雨不哭不闹,又沉稳安静,还不遗余力地寻找线索,心中对她的嫌恶也消散了不少,她接过那相片,对身边的同伴示意了一番。

    “我叫王甜。”嘴角有两个梨涡的女生道。

    “我叫黄薇。”另一个不苟言笑的女生道。

    “这是F考场,难度不算太大,只要在七天之内回答出正确答案,就可以过关了。”邢璐解释道。

    见自己冷静的行为终于让这三个女生接受了自己,连竹雨这才将心中的大石放下,接着便问道:“所以我们应该怎么答题?需要纸和笔吗?”

    邢璐指了指连竹雨的上衣口袋,解释道:“里头有纸和笔,写上去就行了。”

    连竹雨低头察看了一番,果真见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装着一张纸和笔,她立刻道谢道:“多谢。”

    邢璐见连竹雨如此礼貌,她们却在连竹雨昏迷的时候悄悄她坏话,面上也有些难堪,嘴上的话就不禁多了些:“我们三个都是临海高中的学生,在考试过程中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们已经通过了一个副本,现在知道的消息是:每一题的难度都会增加,G考场的难度是最低的,也就是我们的上一个副本,而A考场的难度是最高的,这也是我们存活过一个副本后得到的信息。”

    临海高中?

    连竹雨有些诧异,那可是隔壁省的四星级高中,自己怎么会和她们聚在一个副本里?

    这样无伤大雅的事她自然不会多问,邢璐却瞧出了她的疑惑,伸出手想要与她交握:“既然我们有缘被分到了一个考场,那么以后所有的副本都会一起度过,除非死亡才会换人,以后就一起相互扶持吧。”

    在邢璐的心里,生死攸关的危险边缘,并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新人对她来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只要连竹雨有存在的价值,那她就愿意抛下面子与她握手言和。

    连竹雨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的好意,两人握完手后,就一起分析了考题。

    “写出长方形的周长公式是题干,这个会不会和答案有什么关联?”连竹雨沉思之后问道。

    一直沉默寡言的黄薇立马接话道:“这也是我的疑惑,按照常理来,题干是非常重要的部分,可我们在上一个副本中,回答的答案却与题干一点关系都没有,拖了太久,所以才会折损了一个人……”

    邢璐拍了拍黄薇的肩膀,叹气道:“算了,我们也尽力了。”完,她便转头望向连竹雨,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探究之意:“我们在G考场没用到这个题干,不代表在F考场会用不到,难度提升以后,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连竹雨表示赞同,正巧外头的黑幕暗沉了下来,因为不知道贸然探索三个房间会带来什么后果,是以她们决定四个人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叮咚。”

    连竹雨闭着眼睛假寐,空旷的公寓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门铃声。

    ?

    作者有话:

    开头的数学题是我翻过去的数学试卷抄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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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受压迫、剥削、役使而没有人身自由的下等人。

    莹雪不仅是奴,还是奴中之奴——家生子。

    她生来就是主子的附属品。

    貌美一些,便要剪了獠牙给主子做媵妾,勾引拉拢新姑爷。

    伶俐一些,便要遮了容色给主子做丫鬟,吃喝拉撒寸步不离。

    婀娜一些,便要避人耳目终日藏拙寡言,生怕被家里的老爷公子强要了去。

    而莹雪又貌美又伶俐又婀娜。

    姐自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既央她明里暗里蛊惑花心的未来姑爷,又忌惮她野心勃勃伺机上位。

    莹雪不语,当着姐的面儿哭诉陈情,只自己万不敢背叛姐。

    当着未来姑爷的面儿却软了声调,哭的梨花带雨,话里话外勾着他往自己房里去。

    直到莹雪以丫鬟之身抬成了姨娘,又成了平妻,最后还获封诰命夫人时,她才慢条斯理地对自家姐道:

    ——莹雪只是不想为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