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神罚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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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对帝槐来,待在我城堡里当女仆的这段日子,一定是他永远也不愿意回想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要让他知道,他仗着自己的能力欺骗别人是很不对的一种行为,我要让他尝到教训!

    因此,在我回想并参考了众多书籍之后,我给帝槐安排了一些额外的工作。

    现在,他每天不仅要跟着老管家学习如何管理一个城堡,还要完成我随时布置的额外工作,可以是非常辛苦了。

    我喝茶吃早饭的时候,我让他站在我身边擦拭落地窗,我规定他只能用手,不许用魔法或者斗气来作弊,为了防止他偷偷作弊,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他,等我满意了才许他上桌吃饭。

    通常这个时候我已经吃完了,正在一边看报纸一边喝茶,而帝槐才刚刚在我对面落座开始早餐。

    我只给他一点点吃早餐的时间,时间过了就不许他再吃了,除此之外,我还要求他必须优雅地进餐,狼吞虎咽是绝对不允许的。

    “时间到了。”

    我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实际上我根本没怎么看报纸,因为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桌上的金色怀表上了。

    等到秒针一走到“12”时,我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时间结束,“不许再吃了。”

    趴在我脚边的赛达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咕”了一声附和我。

    它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帝槐了。

    赛达骄骄傲傲地站起来,先甩了甩头,再甩了甩尾巴,然后用它的脑袋拱了拱我的腿。

    我低头看它,“怎么了,还想吃是不是?”

    我用银叉叉起一块肉喂给它,“吃吧。”

    然后我又看帝槐:“你不许吃了。”

    帝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赛达一眼,把手里的刀叉放下了。

    我站起来,背着手往外走,赛达挺胸抬头的跟在我的脚边,帝槐也跟上来了。

    接下来一整天,我搞了很多花样来折腾他:

    我让他用抹布擦地板,让他洗窗帘,让他到厨房去洗餐具……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我甚至还心血来潮,让帝槐自己剥了一盆豆子,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豆子倒进了烤炉下面的炉灰里。

    “五分钟之内把它们全部捡出来,要不然你就没有晚饭吃了。”

    我坐在高高的软椅上,咬了一口饼干,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怀表,在他面前晃了晃,特别恶毒地:“现在开始计时了。”

    帝槐可能是被我折腾的没脾气了,没怎么反抗就半跪下来捡豆子,我舒舒服服地坐在他旁边看他捡豆子,觉得太快乐了。

    让你以前欺负我,动不动就威胁不给我吃饭。

    哼,我现在也要用没饭吃来威胁帝槐,新仇旧恨一起算!

    帝槐捡豆子的速度非常快,才过了两分钟,他就捡好了大半盆。

    赛达慢悠悠地走到他旁边探头探脑,看上去非常好奇的样子,它把脑袋凑到帝槐身边,不过帝槐连看也不看它一眼。

    然后,赛达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往前冲,装翻了装着豆子的盆子,绿色的豆子滚得到处都是。

    ……我必须得一句,这真的不是我授意的,我压根都没想到还能这么干。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干脆顺水推舟,对着帝槐露出了一个遗憾的微笑:“真不幸。”

    我拿出怀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嗯……你本来还剩下两分钟,不过既然发生了这种事,那么我就额外再给你两分钟吧。”

    我把怀表的表面展示了一下,等到秒针再一次走到“十二”的时候,我:“好了,开始吧,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

    “全部都要捡干净,要不然没有饭吃。”

    我看着帝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去捡了。

    赛达快快乐乐地回到我脚边趴着,我们一主一宠就这样冷酷无情的看着帝槐捡豆子,谁都没有想要帮他一把的想法。

    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帝槐身上,突然,我发现他的后背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红色在他后背的布料上晕染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伤口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还会流血?

    但是他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流血一样,神色如常,就连手也很稳。

    我很紧张,差点就站起来了,不过,我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担心之情:

    帝槐他最擅长骗人了,谁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还是他假装的?

    我忍了一会,不过他背上的那团红色越晕越大,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决定看一看他的伤口,要是他是假装的,我就让他再捡一整筐豆子。

    “停。”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背上怎么了?伤口还没好?”

    “您什么呢?”

    帝槐露出了一个略带疑惑的轻松微笑:“我没事。”

    “还想骗我呢。”

    我环着胸,命令他:“站起来,然后把衣服脱了。”

    帝槐站了起来,他露出了一个略带迷茫的表情:“……您什么?”

    我靠近他,伸手轻轻在他背上摸了一下,摸了满手的湿润,我把手收回来,掌心里已经沾满了淡红色的血迹了。

    我把我的手掌在他的面前展示了一下,“没事?那这是什么。”

    帝槐没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严厉地看着他:“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很快就会好的。”

    帝槐试图敷衍过去:“一点意外而已。”

    “是吗?”我露出了一个假笑:“真可惜,要是我们的契约解除了,你就能成功骗过我了。”

    “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

    “现在,照我的做,别让我再第三遍。”

    帝槐叹了口气,照着我的话做了。

    他脱下衣服,长裙和衬裙被褪了下来,在我的眼神催促之下,他不得不脱掉了身上绝大多数的衣服,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白色丝裤。

    他苍白的胸膛上横亘着许多狰狞可怖的伤痕,有些还在往外渗着血,被魔法抽长的金发略微凌乱的搭在伤口上,很快就被血染湿了。

    按理来,这是几乎不可能会发生的事:龙族一般都有很强的恢复力,在我们人类眼里需要用一年半载来恢复的伤势他们龙族一般一两个星期就够用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帝槐很快就会好起来,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不过,看来事实和我预测的并不一样,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帝槐的伤口恢复的很慢。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皱起了眉头,绕到他的背后,伸手撩起了黏在他背后的长长金发,非常生气的发现他恢复速度慢的原因:

    在他苍白的脊背上,上有一个金色的烙印,这个烙印我认识,它属于光明圣殿,我读过一点光明圣殿的书,所以我知道,这个还在微微发光的烙印会大幅度的削弱帝槐的恢复能力,还会封印一部分帝槐的力量。

    而这个烙印有一个特别好笑的名字,它叫神罚之印。

    神罚?

    多么可笑啊!

    明明只是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印记而已。

    我阴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帝槐没有主动告诉我,我也就没问,等着他主动,毕竟就算他有一个强大的敌人,那家伙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我的城堡找麻烦。

    没想到帝槐他是被光明圣殿的人暗算了。

    光明圣殿的人居然在帝槐成为我的骑士长之后暗算他,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我要去找我的哥哥。

    然而,帝槐摁住了我的肩膀,“请您冷静下来。”

    我没话,因为我突然想到了我刚刚看的报纸,我飞快的跑回餐厅,拿起了那张报纸,匆匆地翻开。

    【仁慈的光明神降下神迹,瞬间治愈了万名生病的民众】

    这个新闻挤在一个的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现。

    我迅速的扫视了一下这则新闻,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篇报道大略描写了一下那所谓的“神迹”,据光明圣殿的大主教和圣女在广场上祈祷,他们诚心的祈祷感动了神明,所以仁慈的光明神降下了神迹,给在场的所有人赐了福。

    从字里行间还能够看出,那个撰写这篇新闻的人对光明神的狂热崇拜,他花费了众多笔墨来描写当时的宏大场面以及光明神的仁慈,简直就像一个狂信徒。

    据我对我哥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和宗教有关的新闻事件登上报纸的,但是现在,这篇报道的篇幅虽然不大,但确确实实的登上了报纸,还是登上了我们星辰帝国最有影响力的报纸(这份报纸还是当初我哥哥的创办的,只是后来转交给下属处理了)但是,尽管如此,我的哥哥还是时不时的会检查这份报纸上的内容。

    可是,现在,这份凝结了我哥哥心血的报纸却刊登了一则赞美光明神的新闻。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控制了。

    我放下了报纸,算立刻回王宫一趟。

    “你留在这里。”我对帝槐:“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出去。”

    我拧着眉头,补充道:“现在立刻到我的床底下待着,在我叫你之前不许出来。”

    “殿下……”帝槐正想话,外面一阵喧嚣就将他接下来的话语断了。

    然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泽西王子,请交出渎神者。”

    一个穿着淡灰色铠甲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右手上还拿着标志性的黑色长.枪。

    我认出了这道声音,也认出了这个人:

    他是我哥哥的骑士长,格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