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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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件拍卖品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苏安对这些东西早就是司空见惯,对它们根本没兴趣。

    林子阳看到珠宝的时候,满眼的惊喜,但苏安坐得离他们太近了,出于面子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和孟千帆要,只能私下扯扯孟千帆的西装衣摆。

    孟千帆刚压下心中的那点烦躁就感觉到衣摆的力度,偏头去看林子阳。

    林子阳的长相很乖,脸上还带着点奶气,看孟千帆的时候眼中带着期许。

    对上林子阳目光的时候,孟千帆心中的烦躁竟神奇的消失了,果然,还是听话温驯的情儿最让人舒心。

    既然林子阳让他舒心了,孟千帆也不介意给他买点东西。

    苏安看着孟千帆为林子阳一掷千金买下了一块手表,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要真这么喜欢,怎么不给人名分呢?

    接下来的拍卖品是一幅画。

    苏安没有那么高雅,还是个手残,根本不懂画,能画出个鸡啄米图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白行简往这边靠了过来,苏安也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低了头。

    两人靠得极近,白行简的头比苏安更低些,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苏安耳朵边上的细毛。

    “安哥哥,这幅画是季老的大作吧,真好看。”

    苏安这才仔细的观赏台上的画,那是一幅山水画,只有黑白两色,山峰在画纸上露出一半的真容,半山腰的云海下延申出一处飞流直下的瀑布,画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恢宏的气势。

    “确实很好看。”

    虽然苏安不懂画,但也可以看出这幅画深远的意境。

    就当苏安犹豫着要不要将画买下来送给白行简的时候,听到林子阳温和的声音:“孟哥,这庐山可真好看,我一直想去庐山看瀑布,可你一直没有时间,要是能把这幅画挂在家里,也算是圆了我们两个的心愿了。”

    白行简轻咳了两声,“这不是庐山,是黄山。黄山的山色更偏向险峻,松树和云海是极美的景色。而庐山的山色以秀美为主,秀峰景区是最典型的。这幅画的重点是在‘险’,瀑布也有突出山势险峻的作用。”

    白行简“善意”的“纠正”让林子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僵硬道:“我一看到瀑布就想到了庐山,没具体看清这幅画。”

    孟千帆原本想买画的心都歇了下来。

    苏安差点憋不住笑,白行简明显是故意的,可偏偏他的是实话,偏偏是林子阳挑的头,要不是林子阳故意炫耀他和孟千帆的关系好,也不会被白行简这样拓展知识。

    苏安赞赏的看着白行简,“安,你知道的好多啊。”

    白行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以前工作的时候,有幸见过季老,为了更好的工作,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国画。”

    苏安顿时感觉自己长了脸,轻蔑的目光扫过旁边坐着的孟千帆和林子阳,还轻“哼”了一声,这声“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看着苏安孩子气的样子,白行简将拳头抵在嘴边笑出了声。

    苏安决定,将这幅画买下来送给白行简做礼物!

    “白,这幅画我送你了。”

    白行简愣了一下,就见面前的牌子举了起来,苏安壕气道:“200万。”

    白行简看了看苏安,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苏恒,苏恒一副不想管的架势。

    季老是山水画界的泰斗,每幅画都是千金难求,但这是场慈善性质的拍卖会,价格自然也压了下来。

    苏安本以为画是他的囊中之物,可孟千帆偏与他作对,“201万。”

    孟千帆瞪了苏安一眼,苏安直接瞪了回去,再次举起了牌子,“202万。”

    “203万。”

    此时已经没有人听主持人的话了,目光都落在了孟千帆和苏安的身上。

    就在苏安要再一次举牌加价的时候,白行简拉住了他,“安哥哥,我只是觉得季老这幅画画得很好,没有想要的意思。既然孟总和林少这么喜欢这幅画,不如就让给他们吧,这样的话,他们也能时常想到黄山的风光。”

    不只想到这些,以后孟千帆每次看到这副画的时候,都会想到在拍卖会上,他的情儿被一个叫白行简的人羞辱,他的脸面被白行简踩在脚下,更会想到坐在苏安身边的人是他白行简!

    白行简心中想着:苏安和孟千帆结婚三年,苏安受了那么多委屈,孟千帆总要还的。

    苏安本是不想将画让出去的,但白行简拉着他的手,还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他一心软,就将手中的牌子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牌子和桌面碰撞时发出闷声。

    白行简将牌子摆正,接着将手放在苏安的背上哄着他。

    孟千帆看着心烦,林子阳用指勾他手的时候他直接避开了,要是在以前,孟千帆早就将林子阳的手握住了。

    林子阳心中一阵委屈,他不是故意想让孟千帆丢脸的,他真不知道那是黄山不是庐山......

    苏恒将苏安和白行简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对白行简的印象也有了些改变。

    本以为是个空有外表、只会讨自家弟弟欢心的花瓶,没想到还是个有脑子的,比起孟千帆身边的那个情儿好多了。

    这么想着,苏恒看白行简也顺眼了许多。

    一只大手放在了苏恒搭在座椅扶手的左手上,苏恒眉头一拧,下意识的想抽出手,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抓住。

    “放开!”苏恒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他大力的挣扎着,可那人依旧抓着苏恒,苏恒根本挣脱不开。

    苏恒是个看重体面的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挣扎肯定会惹人注意,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幅度很的扭动着手腕,想摆脱身边的人。

    可是,身边的人不给他一点挣脱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苏恒不再挣扎了。

    身边这个人向来不会尊重他的意愿,以前是,现在也是

    从后面看去,六个人,最左边的两个人分得距离有些大,剩下的四个人,两两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