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过年
陆曼秋是怎么联系到陶妈妈并且顺利把人约出来的, 两人并不知情,那天晚上的一句话就仿佛是一个没有固定时间的预告,时时刻刻叫两人处于提心吊胆的情绪中, 直到审判来临的那一刹。
三天的元旦假期很快过去, 一切如旧。
宋桑池原以为现如今的风平浪静不过是表面上的,谁料直到陆曼秋离开的那天这所谓的平静也并未被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对方在这三天里必然已经和陶妈妈见过面了,至于两人都聊了些什么, 达成了怎样的约定,她不得而知。
当然, 陶酥也曾尝试着在事后从妈妈嘴里探些消息出来,不想这一次,陶妈妈的嘴牢得很,就连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南城的第一场雪在一月底的时候来临,难得一见的雪花降临使得整座城市变得骚动了起来, 早上起来以后开朋友圈便能看到南城人对于这场雪的态度。
南大的学校各个专业也开始分批放寒假了。
有的早一些,有的晚一些,主要还是根据各个专业的考试去安排。
比如陶酥手底下的两个班, 就属于放假放得最早的那批。
各大高校放寒假也意味着年关将近,今年是宋桑池和家里和解的第一年, 也是和陶酥在一起的第一年, 按理来,宋桑池是应该在放假之后就直接回京的, 然而正式放寒假的第一天陆曼秋就主动电话过来联系上了女儿, 告知对方今年不必特地回京过年了,留在南城女朋友家里过就行。
语气之随意, 让人几乎都要以为陆曼秋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然而宋桑池却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
她还没到那么天真的地步,即使不回京她也必然不会鲁莽到主动跟着陶酥回家过年的。
然而,人家的妈妈却不这么想。
晚间的时候,陶酥接到妈妈过来的电话,届时她正抱着干净的衣物准备进浴室洗澡,以至于电话讲得匆匆,等进了浴室里开淋浴站在蓬头底下以后才仔细回味了一遍刚刚那个电话。
“几天就除夕了。”出了浴室,她若有所思,一边擦着湿润的头发一边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偏过头去看宋桑池的反应。
自从学校彻底放假之后两人就每天待在一起,前阵子更是刚刚从南边看完海回来。
头顶的光将陶酥裸露在外的肌肤衬得光嫩滑腻,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奶油,白得发光,彼时的宋桑池正捧着一本书靠坐在床头阅读,抬眸就瞧见这样的陶酥,不由愣怔了一会儿,她很快放下手里的东西朝陶酥靠了过来。
“我给你吹头发,”宋桑池亲了亲对方的有些泛红的耳朵,而后伸出双手从后方往前穿过,将陶酥手里的吹风拿到了自己手中,“除夕你得回去和家里人一起过吧?”
罢,“嗡嗡”的吹风声响起将两人的对话暂时断,一时间空气里都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
两人在一起久了,便对彼此身上的味道都格外熟悉,有时候其实也不太能分得清楚这淡淡的香味到底是从对方身上散出来的,还是自己身上的,毕竟所谓的生活用品经过几轮更换以后也已经趋于一致。
直到湿润的发丝渐渐变得半干,吵人的噪声停了下来。
陶酥的声音便也再度响起,她偏过头来望向坐在自己侧后方的人,解释道:“每年除夕我们家都是一起在舅舅家过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和舅舅一家,还有嫁出去的姑姑也会回来,一般是中午随便吃点,下午早点过去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玩牌,晚上才正式吃出席团圆宴。”
“嗯,你去吧。”
“早点回来。”
宋桑池将手里的吹风机卷起,准备收好,没并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刚被丢下的书本在放在床头枕边的位置,宋桑池作势起身要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谁想这时,陶酥捉住了她的手腕:“一起去吧,除夕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家过。”
她定定看着对方,眼神真挚而又诚恳:“我妈刚电话来了……”
“她,让我们一起去。”
-
除夕当天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回家过节,毕竟是一年一度团圆的日子,国人对于这样重大的传统节日还都是很重视的,除了一些大型商场和超市以外。
这些商场和超市的开设,也刚好方便了像是宋桑池这样的人:临时上门拜访,临时准备礼物,早在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人就已经从床上自然醒了过来,辗转反侧,直到时钟的指针滑过“8”字,宋桑池才缓缓推醒了自己身边的人,告诉对方:该要起床出去买礼物了,不能空手去。
宋桑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对待学术严谨,对待其它事情也同样,她不是一个传统的人,但也知道在某些事情上一些传统的习惯是需要袭承的。
下午饭点刚过,陶林还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起来。
宋桑池她们大约是今天这一波亲戚里来的最早的一批,大包包被拎进了家门,表嫂十分热情将人迎了进来,羊羊代替自己长辈们上前迎客然后被塞了两个大大的红包。
孩子虽,但爱红包是天性,对着宋桑池和陶酥一口一句叫得可甜。
半个钟头以后,陶妈妈也带着丈夫上门了。
自陶妈妈进门的那一刹开始,气氛就开始逐渐变得微妙,表嫂身为这些人里面最门清的那个也不好偏向得过于几显,只好不断催促着女儿去陪姨外婆聊天,这样也好让陶妈妈□□不暇,没空去关注宋桑池和陶酥。
“妈,今天来得好早。”大家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陶酥忐忑地和母亲了声招呼,随后藏在后方的手抬起轻轻贴在了宋桑池的后背上,以做安抚。
宋桑池在紧张,她知道。
人的脊背都绷紧了。
两个人在一起陶酥见过宋桑池脊背绷紧的时候,只有在床上的时候。
几几是在这样公开且正式的场合,陶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联想到了那样的事情,昨夜的场景在眼前浮现,那个时候的宋桑池也和现在一样,全身绷紧。
游走的神思很快被陶妈妈的声音拉了回来:“和你姑姑她们约好了今天早点过来麻将,去年被她们赢了钱走,今年我要把她们杀个片甲不留!”
话音落地,陶妈妈眼神转落在了陶酥旁边的宋桑池身上,主动搭起了话来:“宋会麻将吗?”
宋桑池刚要自己不会。
“她会!”陶酥直接帮忙抢答,顺带完了剩下的话,“一会儿你们要是缺人的话可以让她上桌陪你们,她得还挺不错的。”
“那行,就这么定了,那你们多准备点现金啊,要是没有一会儿出门去区门口的卖部兑。” 都还没开始,陶妈妈就已经许下了豪言壮语,交流到目前为止都很融洽。
只有一点,待到陶妈妈的注意力不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宋桑池恼得拍了拍陶酥的手背,声质问:“我不会麻将,你让我上桌做什么?”
“不会可以现学嘛。”
完,陶酥找表嫂要了一张纸笔在上面飞快写下一个公式。
宋桑池看着她写下来的,不过却觉得有些陌生——在她学过的知识里,找不到任何一个公式与这相关。 直到完整的公式写完,等号后方的两个汉字出现了以后宋桑池才几白过来这是什么。
【M*AAA+N*ABC+DD=胡牌】
“……”宋桑池没有想到麻将也有专属的公式。
“M和N是系数,你是数学老师,直接套公式总会吧?”陶酥笑盈盈朝她抬眸望来。换算一下就是个简单的数字游戏而已,哪有什么不会的?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数学系的老师们在山庄聚会那一次,宋桑池会记牌。
陶酥知道宋桑池是个聪几人,只给了一句提示:“帮我妈赢钱。”
宋桑池立马会意。
不管双方家长私下沟通了些什么,增加好感度总是没错的。
没多久以后亲戚来齐来,正好凑成了一桌,牌局正式开始。
在陶酥的私下指导下,宋桑池本着有“大过年的不能输太多,但又要让妈妈赢钱”的宗旨,一方面糊另外两方的牌,另一方面又适当给陶妈妈放炮。
她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拍马屁。
于是牌桌上,开始源源不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阿姨你真厉害。”
“阿姨怎么又胡了啊……”
在又一局牌结束以后。
“阿姨,真是麻神转世,”宋桑池一边付钱,一边用佩服望向陶妈妈,“我还是第一次和这样的高手一起,您就是我这辈子见过麻将最厉害的人。”
作者有话要:
宋宋:反正我也只和你一个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