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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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奴热泪盈眶,像只奶猫儿一样蹭着他,“相公,这样真好。”

    李远山方才歇下去的心思又变得蠢蠢欲动,他不动声色地拨开傻奴,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样便好?我倒不知道我的宝宝这么容易满足。”

    但他转念想到傻奴哭着求饶的样子,又意味深长地,“确实容易满足。”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以后相公身体好了,你可怎么办呢。”

    傻奴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假的终究是假的,在刚出门的那一霎那初冬寒凉的风吹来,掀起李远山的衣摆,空荡荡的裤管随之飘摇。

    傻奴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见他神色未改,向她伸出大掌,“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买你的衣服?女人就是麻烦。”

    傻奴蹦哒哒地去逛摊铺,新鲜的玩意儿目不暇接,李远山和百合跟在后头,看着她如兔子一般蹦这蹦那。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丫头站在糖葫芦摊子前,咬着手指,模样煞是可爱,李远山多看了两眼,只因那丫头穿着黄衣服,头发也和傻奴梳得一模一样。

    他不禁去想,傻奴时候长得会是什么样子?

    若是他早知道他会如此狂恋她,他那日一定不会推开明月,而是去明月的家里看看他的姑娘。

    他会在第一日就给她送上所有的好东西,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不必为银钱烦恼,不必受那些男人目光的染指。

    贩看丫头可爱,就给了她一颗糖葫芦,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被串在一根木签上,丫头眼睛都直了,“真的给我吗?”

    贩笑了,“你叫什么名字?要是喜欢,以后让你爹爹再带你来买,好不好?”

    丫头拿着糖葫芦吃了满嘴糖浆,“爹爹叫我娇娇儿……”

    娇娇儿……

    李远山心头一动,若娇,有谁比他的傻奴更娇?

    皮肤娇嫩、性子娇软、话娇嗔,就连哭起来也是娇气的。

    若非他一直对女人没兴趣,他早早成亲后得个女儿,大概就是傻奴这么大。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了沉。

    他永远不会有孩子了。

    这段路有些不好走,石子儿颇多,李远山走得渐渐吃力,百合伸出手道:“爷,奴婢来扶您。”

    李远山摇摇手,百合这才想起来,爷是不让除了夫人以外的女人碰的,历来如此。

    “李家落魄,你也不需再当奴婢。”

    百合一怔,这是啥意思?难道是要赶她走?

    她舍不得夫人呀!夫人虽然笨笨的,可是又香又软,她早已经将夫人当作亲妹子来疼了。

    “爷,奴婢不走,奴婢不需要月钱!”

    拐杖压到一颗石子儿,李远山的身子不稳,差点摔倒,他扭头看着百合,“我不是这个意思。”

    百合吸了吸鼻子,“那、那是什么意思?”

    李远山想,笨蛋莫不是会传染,怎么百合也傻呼呼的了。

    他望着傻奴,她正盯着一件女装出神,可又别扭地捏着自己的荷包,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问价格。

    她的身量是那么娇,寒风冷冽,她的衣裳单薄,放作常人,一定会赶紧回家,或是进去避避风。可她只那样站着,执着地看着心仪的东西。

    傻奴的身上有时会呈现出一种类似于流浪猫儿的气质,楚楚可怜,却有着自己的倔强。

    他目光平静,低声:“来日李家发达了,你就是李家的姐,我一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来日李家发达了,你就是李家的姐。

    百合震撼不已,她从不知道当下人的还能听到主人这种承诺,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明白李远山的意思。

    李远山走近驻足良久的傻奴,将她揽进怀里,“看上哪一件?”

    他的视线扫过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

    傻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手里的荷包快被她捏瘪了。

    李远山敛了笑容,“不想买就算了,回家。”

    罢,人已经径自走了。

    傻奴委屈地看着他,到底是舍不得他一个人拄着拐杖离开,慢慢跟了上去,一路上都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他的肩膀宽阔,个子高出路人一个头,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座沉默的白色山峦在缓缓移动,但这座山少了一条腿,动作笨拙而吃力。

    傻奴闷闷不乐,可还是乖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以往这般李远山是一定会心软的,傻奴虽然不聪明,但在琢磨李远山的事情上却精通得出奇。

    李远山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松开。”

    傻奴怯怯地收回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脾气,明明刚刚还叫她宝宝来着。

    她张开双臂,像个被弄丢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半是埋怨半是讨好地:“抱抱……”

    李远山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扭过脸,目视前方独自前行。

    傻奴又求救地看向百合,百合还在想刚才李远山话里的意思,双目呆滞,对傻奴毫无反应。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李远山也并没有等她。

    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安焦躁,仔细回想刚才的每一刻,不敢错过任何一处。

    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呀……

    等回了家,傻奴刚一进屋就急急关上了门,她献上娇嫩欲滴的唇,李远山却偏过脸,让她的嘴唇擦着他的嘴角而过。

    傻奴彻底急眼了,“相公,我做错了什么?”

    李远山冷笑,一把夺过她的荷包,扔到床上,“你拿着也没用,干脆扔了。”

    “怎么没用,这里面还有糖呢!”傻奴爬上床,绣鞋半挂在脚尖,露出白白的足衣。

    李远山盯着她的脚,目光灼烧,话音却冷极,“银子和糖放在一起,你脏不脏?”

    傻奴的脸一下子变得羞红,“我、我包了纸的!”

    她宝贝似的捧着荷包,藏进了衣襟里,生怕李远山再抢她的东西。

    满屋的沉默,让一向习惯孤独的傻奴都有些难捱,她扭着屁股爬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臂撒娇,“相公……”

    她仰着粉嫩嫩的脸,李远山的侧脸非常立体,眉骨高昂而眼窝深邃,他仅用眉眼就可以告诉别人他这些年出生入死的经历。

    “相公……”她跪起,搂住了他的脖子。

    傻奴的心里已经急死了,怎么这些招数都不管用了?

    放在以前,她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低下骄傲的头颅。

    她吧唧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错了。”

    李远山沉了口气,“何错之有?”

    傻奴咬唇,紧张地:“是不是不该看那么贵的衣服?”

    一定是这样的,相公她拿着荷包无用,便是和钱有关。

    她又没花钱,那就是嫌弃她花钱了。

    李远山眉心颇为无奈地隆起,他对傻奴的脑子算是绝望了,这傻东西竟是完全想错了。

    他把她抱在腿上,用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傻奴还来不及高兴,猝不及防地就被他了屁股。

    傻奴抽了口冷气。

    她又被了好几下。

    李远山曾是武将,行军仗十几年,手上的力气便是控制着也比常人要重,傻奴皱了眉,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他勾起用鼻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着他,“今日你,是因为你贬低自己。”

    傻奴半垂着睫毛,那长如蝶翼的睫毛上挂着许多泪珠,衬得她更加娇弱动人,李远山将她向下压了压,让她坐得更加牢实。

    “一件衣服而已,就是再贵又能贵到哪里去,我既带你出去,就是准备足了银钱,你要是连花都不敢花,那就是看不起你的相公。”

    他目光如同野兽,想要吞食眼前弱的猎物,而猎物正在瑟瑟发抖,惧怕着庞大的对手。

    他声音更冷了,“不话,是觉得你不配,还是觉得我不行?”

    傻奴不肯张嘴。

    李远山挑挑眉,东西还长脾气了?

    “话!”

    傻奴撅着嘴,仍是不乐意。

    她听到李远山低沉的笑声,负气地拍着他的胸膛。

    李远山握住她的粉拳,轻轻亲吻。

    这么的手,给他做点别的还差不多。

    可惜这双软软嫩嫩的手圈起来也没多大,只能半包住他。

    “知道这叫什么?”他问。

    傻奴看着自己湿湿的五指,摇头。

    他眼神惑人,声音低哑,“这叫爹爹教训娇娇儿。”

    傻奴僵住,“什么爹爹?”

    话音刚落,她就惊慌地捂住了她的嘴。

    这是她的声音?怎么这么黏糊?

    她方才不是在挨揍?

    纤腰被箍得更紧,男人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他的眼神蓦地暗下,危险的意味十分明显,“看来娇娇儿喜欢爹爹这么做。”

    傻奴这才听明白了点,惊叫:“谁是娇娇儿!”

    丰盈娇嫩的嘴唇被封住,她再也问不出什么败兴的话,只听他着迷地感叹,“娇娇儿便是傻奴,傻奴便是爹爹的娇娇儿……”

    傻奴汗淋淋的,嘴里吞出含糊不清的声响,但到了最后,她还是被哄着喊了男人爹爹。

    她酣睡,温香软玉四字在她的身体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李远山抱着她无限留恋。

    傻奴似乎还没个名字。

    巧柔嫩的耳垂也变得水盈盈的,透出美丽的光泽,他俯首,像只凶猛的黑豹向他的主人称臣,细嗅傻奴轻缓的呼吸。

    很香,她所有的地方都是这么香。

    傻奴醒来后,发现自己有了名字。

    苏娇娇。

    她羞恼地瞪着李远山,带着被戏耍的愤怒,“相公!”

    李远山坐在四轮车上,面上一片淡然,任谁也看不出他那藏在平和外表下的腌臜心思。

    傻奴细看,发现他薄唇微动,正无声地念着:“娇娇儿。”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