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苏家破产了
贤王心事重重地走出宣政殿,脸上满是苦恼懊悔,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本事,可是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连这么的一件事都能给搞砸。
广淮王出来叫住他,“老五若是无事,不如去本王府上做客吧。”
可贤王却警惕道,“事到如今,皇兄还要装模作样吗?”
广淮王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仿佛从不存在一般,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明显也淡了一些,“老五这话,本王怎么听不懂啊?”
贤王终于是压不住火了,他双眼仿佛要喷火似的,道:“大皇兄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手上沾了这么多血,你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广淮王冷冷道,“本王做了什么恶事?你可有什么证据?”
贤王咬牙切齿道,“怎么没有证据,珠玉阁里的那个钱改,是不是你们的眼线!要不是你们捣鬼,我珠玉阁的生意不会那么差,更不会赔那么多钱!”
广淮王同情地看着他,“是你自己太蠢了。”
贤王握着拳头就像冲上去揍他,却被旁边的禁军给拦下来,贤王又气又恨,怒视着广淮王,“恶有恶报,你绝对不会得逞的,等拿到证据,我一定要告诉父皇!”
罢,贤王甩袖离开。
广淮王目光冷冷,带着些许不屑。
贤王出了宫,越想越是心惊,半晌之后,他突然想起可以去找太子商量,于是让车夫调转方向,朝太子府的方向赶去。
可是到了太子府之后,却得知太子病重不见客,贤王觉得哪里奇怪,“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太子没事吧?可曾请御医来过?”
太子府的管家脸上有些担忧,“御医来看过了,开了几服药都没见好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早太子还咳血了。”
贤王提出要去看看太子的情况,但是管家却又拒绝,“御医了,太子这病要静养,而且刚刚才服药睡下,所以……还是等太子病好之后,贤王殿下再过来探望吧。”
贤王点头,走出太子府之后,正要回自己的马车,却被早早等在外面的李栏给喊住。
贤王看到李栏有些意外,“李侍郎有何事?”
李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从袖兜里拿出两个本子递给贤王,低声道,“太子不是病重,他是被禁军伤的,现在又被困在了太子府,这些都是太子之前搜集到的证据,贤王殿下拿好。”
贤王瞬间懵了,还没问清楚,李栏就已经转身离开。
贤王没办法,只能先把东西收好,心事重重的走上马车,然后开车窗,回头看了一眼那清清冷冷的太子府门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唉。
此时此刻的广淮城——
王冬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厢房门口,看着金豆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忍不住吐槽道:“主子把钱匣子交给你保管,你就是这样保管的吗,连自己都找不到一个铜板。”
金豆也急的满头大汗,“什么啊,钱匣子早就被劫匪给抢走了,哪还有什么钱啊。”
王冬心里一个咯噔,“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劫匪也没把东西全都劫走啊,我们还藏了不少,你再找找。”
金豆一脸焦躁无奈:“就那点钱怎么够啊,王府这么多人一起住在客栈里,吃多喝的住的,样样都得花钱。”
王冬想了想,“我记得苏家在广淮城有几间铺子,我去问他们要点钱。”
金豆叮嘱道:“多要点。”
待送走王冬之后,金豆也没什么事可做,看了看天色,去厨房要了一份刚出锅的奶糕和桂花糕,还泡了一壶从王府带出来的正山种,然后一起端去苏步的厢房。
苏步懒洋洋的躺在矮榻上,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在看,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的。
金豆把茶水糕点都摆在桌子上,好奇询问,“主子,这是什么?”
苏步道,“一直待在这客栈太无趣了,请了一个戏班子过来解解闷,这些是戏班子的曲目。”
金豆倒吸一口凉气。
他差点忘了,他们家主子从来都没有为钱而烦恼过,所以花钱也一向都是大手大脚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请一个戏班子来唱戏而已,也花不了多少钱,甚至还比不上主子一个月喝的茶叶那么贵,可,可问题是他们现在没什么钱了。
苏步察觉到金豆的手在发抖,诧异的看过去,“你很冷吗?还是生病了?”
金豆苦着脸的摇头,“奴才没事。”
苏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继续问:“出什么事情了?”
金豆纠结再三,还是不敢隐瞒,便硬着头皮的了。
苏步无所谓的摆摆手,又指了指放在枕边的一个匣子,不在意的,“广淮城有几个苏家的商铺,拿着我的牌子过去取点钱。”
金豆:“已经让王冬去取了。”
苏步耸耸肩,“那不就行了,着什么急。”
金豆想了想,“也是。”
苏步把纸递给金豆,:“拿去给王爷,问他想听什么戏。”
金豆正要接过,却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王冬的声音,王冬的嗓音干涩,“主子,属下有话要。”
金豆欢天喜地的走过去,正要拍拍王冬的肩膀,但是却被后者给躲开了,金豆这才注意到王冬的神色不太对劲——焦躁中带着些震惊,还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了这是???
苏步也看出了,“吧,怎么了?”
王冬道:“属下刚刚去了几个苏家名下的商铺,结果却发现……商铺都已经易主了,几番听之后得知……苏家破产了。”
苏步勐地站起来,“不可能!”
王冬硬着头皮继续道:“属下还听到,苏家名下的那些商铺,现在都已经成了路家的……”
苏步重复那句话,“路家……?”
苏家家大业大的,他离开之前还好好的,上个月家里给他写信的时候也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破产?
路家……
是不是跟路家有关?
苏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他走的急匆匆的,脚步迈的又大,走出房门的时候差点与晏渐撞上。
晏渐瞧出苏步的情绪不对劲,一把扶住他,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苏步眼里的难过都要溢出来了,话也不想,只摇摇头,反手拉着晏渐的手腕,语无伦次:“你陪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晏渐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的步伐,回头用目光询问金豆他们。
王冬快速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晏渐。
晏渐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苏步自顾自的拉着晏渐的手,两人一起下楼,刚要走出客栈,广淮知府也刚好过来,他将两人拦下,又笑意盈盈地:“……圣上有旨,命宁王殿下即刻启程去蕴州,不得耽误,至于之前那些劫匪,则都交给下官来查。”
晏渐的脸色骤变。
父皇这是怀疑他们在广淮城逗留的原因是不想去蕴州?
明明知道他们在途中遇到劫匪,却什么都不做,只轻飘飘的给了这一句让他们赶紧去蕴州的话?
而且劫匪是广淮王的人,知府也是广淮王的人,让知府去调查劫匪,这不就是左手右手?意义何在?
晏渐现在彻底对他这个父皇失望了,也对皇室的亲情失望了。
皇室的亲情冰冷,互相坑害提防,充满猜忌怀疑……令人失望透顶。
苏步也听明白了,正巧,眼角的余光瞥到对面广淮知府那满脸的得意嚣张,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话也变得不客气,“交给你来处理?贼喊抓贼?”
广淮知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才恢复如常,道:“宁王妃这话,下官可真是听不懂。”
苏步道:“听不懂?劫匪就藏身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那庄园是广淮王名下的,你现在就派人去抓劫匪,去啊。”
广淮知府两手一摊,又开始马虎眼,“此事还是先等下官查清再吧,急不得,否则这不就是冤枉了好人嘛。”
苏步嗤笑一声,直接朝外面走去。
可广淮知府带来的官兵们却上前阻拦。
苏步脚步一停。
晏渐上前一步,将苏步护在身后,目光冷了些许,“给本王让开。”
官兵们不敢得罪一个王爷,况且还是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一时便有些踌躇,有人甚至直接让开了,一点都不纠结。
广淮知府上前,假惺惺道:“宁王殿下息怒,我们并非有意要为难殿下,只是圣上已经下旨命下官要即刻送殿下离开广淮城,下官不敢抗旨,所以,……还请殿下现在就离开吧。”
这位广淮知府一开口,刚刚那些明显生出退缩之意的官兵们又默默的站稳了脚步。
晏渐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带着苏步直接往前走,半点都不惧他们。
广淮知府表情变了变,正要对官兵们下令,可就在这时,莫无曲带着宁王府的侍卫们走出来,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王府侍卫,挎着刀,气势汹汹的往那一站。
广淮知府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面色冰冷的晏渐,又虚伪的笑了笑,道:“王爷有事要忙,下官就不扰了,但是……圣上都已经下旨了,所以还是请王爷早点启程去蕴州,要是耽误太久,恐怕会引起皇城的不满。”他完之后就赶紧跑了。
苏步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晏渐,正组织语言的时候,只见晏渐从腰上扯下一块腰牌,然后朝旁边一砸。
啪一声响,那腰牌碎成了几瓣。
莫无曲等人的面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
——晏渐摔碎的这块腰牌,代表了他是大晏国的宁王。
可是它现在却被晏渐给摔碎了。
这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