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齐平当然什么都不会瞒着妘雾。
他将整件事抽丝剥茧, 且站在相对中立的位置上一一同妘雾解释,同时也把江上雪现在需要处理的麻烦了出来。
“妘雾,你知道我一直对江执行长有偏见, 但这次我可以毫不偏颇的, 她操之过急了, 或许会给公司带来大麻烦。”
妘雾一点都不这么想, “齐叔,试想一下,连我们都能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 江阿姨肯定也能想到, 其中肯定是有别的缘由。”
闻言, 齐平也不话了。
他确实是没想到江上雪这么做的原因,吃力不讨好。
妘雾在齐平呆了一个下午, 用齐平的权限看了近几年的一些消息。
等到夕阳的余晖刚刚显现,妘雾便坐不住了, 她迫不及待的走到江上雪的办公室去, 准备和她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 妘雾还是觉得困惑, 江上雪看了她好几眼, 但仍是什么都没。
原本定好的计划因为江上雪对妘雾终是狠不下心,她在最关键的环节稍稍做了些改动。
虽然急了些,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还是比较顺利的。
虽然赵昌明还未正式归案, 但左右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
江上雪又细细的思虑了一番, 妘雾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仔细去看,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暗道是自己多心了, 妘雾揽紧了江上雪的手臂,“江阿姨,叶玫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我们出席下周一的晚宴。”
叶玫虽然在读书上没什么天赋,但是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
她大学期间磨着叶父在分公司给了她个职位,原本不温不火的分公司,竟然被叶玫干的红火了起来。
这次晚宴就是叶父特意给为叶玫举办的,相当于向圈里人宣告公司继承人的意思。
江上雪想了想,“地下室有几件宋朝的古玩,可以挑一件带过去。”
叶家与妘氏这几年或许是因为妘雾与叶玫的关系,来往还挺密切,虽然上大学后,妘雾与叶玫联系没高中多了,但两家的大人经常还有走动,生意上也经常互相往来人情。
妘雾乖顺的点头。
晚宴当天妘雾下午有课,是以她没和江上雪一道去,稍迟一点才从学校出发。
给江上雪发了消息后,妘雾才上车。
距离有些远,又是晚高峰,所以当司机将车开向更偏僻的路时,妘雾没有多想,直到车内开始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淡香。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郁,妘雾反应过来时,全身已经不能动弹。
意识在刺目的白光中,彻底模糊。
*
皮鞋叩击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粗糙的闷响。
妘雾动了动,艰难的睁开眼睛,妘雾脑袋闷疼,她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不远处摆放着的许多的大型机械,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机油味。
她正身处最里侧的角落,手脚都被绑着,嘴上贴了胶带。
不远处站着的人是赵昌明,除他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他看起来就像是疯了,手上拿着一根针管,正将某种不明液体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紧接着他开始表现出强烈的抽出症状,脸上却是一脸陶醉的表情。
他跌倒在妘雾身前,表情扭曲着,发出奇怪的大笑。
太阳穴突突的跳,妘雾周围是空旷的水泥地,一点可以借助来脱身的工具都没有。
赵昌明始终都没正眼看过妘雾,这让妘雾更难摸准他的心思。
故意折腾出了一些动静,惹的赵昌明很不耐烦,飘飘欲仙的余韵还没过去,赵昌明发出了一声怪笑。
他又去拿了个针筒来,抽了半截液体,在妘雾惊恐的目光中,推了进去。
很快,强烈的晕眩感冲击着妘雾,瞳孔有些微涣散,她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的意识,却是徒劳。
大脑突然刺痛,一种诡异的快感席卷全身。
赵昌明看着妘雾,发出了恶心且满足的怪叫。
他过,她不好过了,谁都别想好过。
江上雪兵荒马乱赶到赵昌明所的地点时,已是深夜。
妘雾被绑在厂房顶部的架子上,摇摇欲坠,江上雪看清是妘雾后,只觉心跳都要停了。
她的身形猛的晃了一下,将更精确的位置信号发出去后,冲到了顶层。
赵昌明就在顶楼等着,他看到江上雪不是一个人来的,车上还有另一个男人,没看到警察。
那个男人赵昌明认识,叫沈淮。
他呆呆的看着沈淮,突然咬牙切齿道,“我就!我就怎么突然就垮了,原来你们早有勾结啊。”
这是一家在深山野岭的厂房,山里晚上气温低,风又大。
妘雾正紧紧闭着眼,江上雪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还能看到胸口还有起伏,江上雪此刻的冷静怎么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竭力镇定的看向赵昌明,依旧是冷静无比的姿态,“放了妘雾的条件是什么?”
“放?”
赵昌明不屑的嗤了声,他的前途,他的一切都毁了,比起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他更愿意去死。
将准备好的药剂与针管拿出来,扔到江上雪面前。
“这是新研制出来的成瘾性药物,比起β型缓释片的效果要强上无数倍,一次就能成瘾,我这里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一共十管,你注射一管,妘雾就少注射一管,你不是个好后妈吗?”
“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份上。”
江上雪有些脱力,心脏传来极为不舒服的心悸感,沈淮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异样,将准备好的药赶紧拿了出来。
按照赵昌明的法,十管下去,离死也就不远了。
江上雪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妘雾死,她将赵昌明丢过来的东西捡了起来。
短暂的僵持后,赵昌明心中扭曲的快感就愈强烈,这种折辱仇人的感觉让他非常满足。
然而下一瞬,赵昌明嘴角的笑僵住了。
他看见江上雪将捡起的包扔下了,不屑的轻笑,“赵先生,你难道妄想用妘雾的命来威胁我,她只是我的继女,而我和沈淮以后会有自己的亲生的孩子。”
“我们着急的赶过来,也不报警,原本就是想亲眼确认她死没死,她死了,以后妘氏集团顺理成章就归我一个人了。”
“正好还不用我动手,你也逃不掉,一举解决两个心腹大患,赵先生,我该好好谢谢你。”
江上雪的无比绝情,她环上沈淮的腰,将脸别过去,甚至开始催促着赵昌明动作快一些。
妘雾指尖痛的发颤,眼皮上似乎坠了千斤重物,可她的听觉却异常灵敏。
一字一句,让她本就混沌的思维无限的贴向绝望。
冷意与恐惧传染,她像是坠入了冰冷深海。
无法思考,无法判断。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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