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很清, 像一汪泉水。一眼望去，甚至能看清海面之下一米以内的鱼。这本就不正常，因为他们正身处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有死神, 和他的惩戒。

    猩红的颜色自水面散去, 船上的人都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喊, 他们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什么忽然遭到攻击, 他们更不知道，在上一个轮回中，他们皆是死于金发男之手。

    金发男胸口正中一枪, 胸膛那里像开了一朵血色之花。惊恐的表情尚未散去, 他便已然一头栽倒于海中。所有人看着他逐渐下沉的躯体, 直到完全浸没于深海, 方才停止所有惊呼。

    而此时此刻的游轮, 正也是不上的诡异氛围, 只因黑时宰，他来了。

    中也站在黑时宰身后，纵然经过这么久了，他早已习惯黑时宰和白宰的忽然转换，但他还是不免觉得黑时宰恐怖, 黑时宰甚至无时无刻不在肆意释放自己杀戮的欲望。但这种欲望在别人看来是一种死亡气息，在中也看来……

    他清楚的很，其实这是黑时宰在故意向他彰显自己独特的荷尔蒙。

    “怎么样？中也。”黑时宰如同为中也展示自己珍藏的战利品一样，骄傲地让开视线来给中也看他的功绩。那表情就好像自己是个山大王，而中也则是他费心讨好的压寨夫人。

    “揍死你个怎么样！”然而中也反倒觉得丢人, 毕竟日番谷和塔纳托斯都在这里, 而黑时宰看着他的表情，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强大的占有欲。

    那黑时宰则异常满意于中也羞耻的反应, 他下一秒就瞪向塔纳托斯。塔纳托斯不知太宰的精分被动技能，还在心里琢磨着这太宰治身份的诡秘。

    “连你自己的地狱你都掌控不了，还什么死神？”黑时宰所散发的气息完全是陌生的，尽管和武侦宰长着同一张脸，但塔纳托斯短时间内依旧谨慎推敲，没有开口回答。

    可他们现在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黑时宰将第二个循环中的金发男杀了，而金发男又是制造循环的人，那这个循环该要如何继续？

    这种情况就无异于电影刚刚开始，女主却先死了啊！

    况且此时金发男的同伴正手足无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会忽然被游轮上的人杀死，这会儿正无处可逃地在船上瑟瑟发抖。

    “你这种人才最应该下地狱。”塔纳托斯看着黑时宰。

    “谢谢，不过我这人，地狱不收。”黑时宰笑着，齿缝发出“咯咯”的声音，自然将塔纳托斯当做自己的敌人。

    中也见此氛围，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着就趴向船的栏杆，一脚踩上横栏，向海面船上的阿呆喊道：“喂！你们不要害怕，我真的是好人！你们先上船，听我们仔细解释！”

    但这话并不管用，毕竟他们刚刚杀了人家的同伴。

    中也不禁回头瞪了黑时宰一眼，随即便听黑时宰自我忏悔：“哎呀好啦好啦，是我错了，早知道我就等他们上船再开枪了。”

    “……”

    “不过这样更能制造恐惧，不是吗？”黑时宰就是故意的！

    中也狠狠踹开黑时宰，他又将半个身子探出海面，可黑时宰很快走回单手捞住他的腰，生怕他一个负幸运值掉入水中。

    塔纳托斯过，千万不能掉进水里，否则就再也回不去了。

    “喂！你们不上船又能去哪里呢？”

    中也继续喊了一声，他和阿呆隔海相望，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片刻，那阿呆便缓和态度：“好吧，我看他没有恶意。”

    “但他身边那个黑衣服的……”女巫向黑时宰望来：“他像是死神。”

    “……”

    侮辱！这对塔纳托斯和日番谷来，无异于奇耻大辱。

    此时正有两个真正的死神站在船上，而这个女巫反而将唯一一个正牌人类——黑时宰认成死神……

    “呵，神棍。”

    只听黑时宰冷哼一声：

    “谁稀罕成为死神？”

    塔纳托斯和日番谷同时向黑时宰看去，这家伙真不愧是自杀狂魔。

    不过那剩下的四人还是听了中也的话，他们的确别无选择。于是匆匆上了游轮，只是对中也和黑时宰完全戒备。

    “你刚才为什么要杀金毛？！”阿呆谨慎心，时时刻刻提防黑时宰的枪。

    黑时宰却实话实：“他是杀人犯啊。”

    “谁他是杀人犯？他是我们的朋友！”阿呆根本不信，因为他并不知道，几分钟之前的另一个自己，恰恰就是被金毛杀的。

    “她不是女巫吗？”中也用下巴指指女巫：“你们让她算算不就得了？”

    中也这么着，他还时刻观察船上情况，生怕潜藏的那人再次开枪，上一轮就是那个人一枪毙了女巫的。

    然而，女巫忽然抽搐不已，她似乎在感知船上的情况，而此时船上的一切都叫她始料未及。

    “这艘船上，多了一个！”女巫忽然咬牙：“多了一个！”

    这可和女巫上一轮的并不一样，上回女巫明明的是：“有三只鬼和一位神明！”

    那她这回的多了一个……

    就是在有三只鬼和一位神明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个？

    中也顿时仰头，他和黑时宰目光相撞，两人都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显然，他们已经完全超出电影的范围，他们所在的这艘船不仅仅只是循环那么简单。

    “多了一个……是什么意思？”中也试探地问。

    塔纳托斯下意识去看日番谷，傻子都能看出日番谷不对劲了，日番谷没有参与循环，就明他也是鬼。那女巫的多了一个，就是日番谷喽？

    “不是我。”日番谷终于和塔纳托斯对上话来：“都不是我。”

    日番谷的意思就是，他不是鬼，更不是多出的那个。

    “你什么意思啊？”阿呆不明所以地怼怼女巫：“神棍，你又瞎什么呢？”

    “你的多了一个，究竟是谁？！”中也想，就连塔纳托斯都被蒙在鼓里，恐怕也只有女巫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你们都会死！”

    谁想，女巫竟忽然抄起地上的斧头，那是上一轮的金发男遗留下的武器，她居然一斧头劈向阿呆，将阿呆整个人挥落甲板，直接歪头掉到下层去了。

    “我去！”中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就连黑时宰都算不到女巫这轮会动手杀人。怎么回事？杀戮者难道不是金发男吗？怎么……这还会变人的吗？

    女巫不仅将阿呆砍了下去，她还举着斧头向自己剩下的同伴攻击，这艘船再次变成炼狱，根本完全不受控制。

    “你这惩罚到底有什么机制啊？”中也莫名其妙地瞪向塔纳托斯：“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他们一遍遍去死？！”

    “我了，这回我也不知道。”塔纳托斯依旧慈眉善目，并不生气于中也的暴躁。

    “可那个出车祸的女人又有什么大错？”

    中也的是《恐怖游轮》的电影女主，也就是他们之前两次见到的出车祸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孩子暴力，她可以接受法律制裁。而你只因为她没从海上回来，你就罚她一直陷入轮回？”中也不懂：“她在游轮疯狂杀戮，那还不是你逼的？你子才是真正的杀人狂吧！”

    “不止我。”谁想，塔纳托斯忽然：“惩罚这些人的，并不只有我。”

    “？”

    中也顿时懵了，不只有死神，那还能有谁？

    “况且她一直陷入循环，也不仅仅只是死神的惩罚。”塔纳托斯认真地低头看他：“还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执念，所以她一直都在主动陷入循环。”

    “……执念？”中也不懂，他本身也没有执念，所以不理解，为什么是女主自己陷入循环的？

    “放弃执念就可以脱困，从没人逼她。”塔纳托斯。

    中也是听不明白，黑时宰却听懂了。但尽管如此，黑时宰还是：“有的时候放下，未必是解脱。”

    就在中也思考塔纳托斯的话时，女巫已经杀红了眼，她将同伴的尸体推进海中，接着便向中也和黑时宰跑来。

    中也眼见得这女巫如此行径，他忽然不想再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干涉干涉这所谓的循环了。

    手掌忽的搭上黑时宰肩膀，黑时宰顿时一惊，但下一秒便明白中也的意思。默契地用指腹握住中也的手指，中也和太宰的幸运值瞬间一同达到100满格。接着中也便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枪来，“砰”的一声将女巫倒在地。

    塔纳托斯亦未想到中也会动手干预这艘轮船的循环，但他愣了愣还是问：“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不是一直厌恶死亡？”

    “我从来不是个好人，死神先生。”中也着抬起冒烟的枪口，他冲塔纳托斯露出一个反派的笑容：“我只是一个自诩正义的反派而已。”

    “……”

    没有再看塔纳托斯，中也和黑时宰相视一笑，但中也在仰头的瞬间，那余光便瞟见海面，目光被海面的场景惊得刹那失措。接着，他便拉拉黑时宰的袖子，手指向海面伸去：“你，你快看！”

    黑时宰在同一时间转过头去，随即，他们便见那原本沉静的海面，现在竟变得如此恐怖。

    刚刚被女巫扔下去的同伴，此时正毫无生气地飘在海面，成群的鸟儿落在那身体上……

    中也迅速闭眼，他不想看到这种画面，他的勇敢可是负一百！

    “信天翁。”

    黑时宰忽然叫出了鸟儿的名字，中也顿时想起武侦宰也曾过，是的，这种鸟的名字叫做信天翁。

    “喂！”中也又忽然想到塔纳托斯的话，他转头问：“如果我们落入水中会怎样？为什么就回不去了？”

    塔纳托斯亦不做回答，只是遥望海面的鸟群，停顿几秒耸了耸肩，倒是又向日番谷看去。

    日番谷之前自己只是来帮忙的，所以他一直默默跟在双黑身后，并未任何话，也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然而也正因如此，塔纳托斯才问：“你到底是谁？”

    “与你无关。”日番谷是个很严肃的孩，起话来和他的技能一样冰冰冷冷。

    “你是不是最后那只鬼？”塔纳托斯继续问：“又或者，你是女巫的，多出来的那个人。”

    日番谷沉默几秒，随即冷笑：“你可是这个世界的死神，你竟然都不知道谁是谁吗？”

    “……”塔纳托斯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是我。”但日番谷还是实话实：“我不是鬼，也不是多出来的那个。”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五个人有什么罪。”中也想：“我觉得只要我们搞清他们的经历，就一定可以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黑时宰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回中也身上，他刚刚一直在观察海面的鸟群，并未多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但一定是重罪。”塔纳托斯进而：“因为就算我不在，我来这里偷闲给自己放个假，那也会有人顶替我，帮我执行这个工作的。”

    “……”中也和黑时宰同时瞪起眼睛，他们立刻明白，原来这回的循环正有其他人在操纵？！

    “他们也是神明哦。”塔纳托斯低头靠近中也的脸，但中也很快便被黑时宰向后拽远，绝不给塔纳托斯这个机会。

    但塔纳托斯并未介意，他反而再次上前一步：“就看你这个神明，能否斗得过那些大神明喽。”

    中也停顿几秒，忽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仰起头来自信满满：“我们不只有一个神明，我们还有一个真死神。”中也着，用手背拍拍黑时宰的肩膀，虽是一脸不屑，但尽显嚣张：“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是双黑。”

    黑时宰忽而咧嘴笑了，他低头盯着中也的脸看，不禁感动于中也的坦白，毕竟如此诚实的中也可并不常见。

    中也当然知道场合，现在的场合由不得他别扭，他也不想别扭。

    “领教过了。”塔纳托斯背过手去不再话，看起来他也在考虑，这回操纵命运的神明……会是哪一位呢？

    忽而，一只信天翁从天而落，它在中也面前扑腾着翅膀，中也仰头向它看去的时候，它竟稳稳落于中也肩膀。

    这鸟太大，中也肩膀有点疼。

    但这回黑时宰并未阻止，不是因为一只鸟儿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只因……

    “它好像很喜欢你，中也。”黑时宰用一根手指轻轻戳戳鸟儿的头：“你，它会不会是你曾经救过的信天翁呢？”

    “……”

    中也救过的信天翁？中也救过一群信天翁！

    可这时，中也再次看向海面，刚刚还飘在海面的人居然不见了，而那群信天翁也飞得无影无踪。

    等等，中也忽然：“怎么到现在都没发生新的循环？”

    黑时宰抬抬眉眼，他也觉得非常奇怪。

    “而且这一轮，也没出现那个藏在船上的持枪人。”中也记得清清楚楚，第一轮的时候就有人一枪死女巫，但第二轮，居然没人开枪射杀女巫了？

    等一下。

    中也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如果第一回 没有人开枪先把女巫杀了，那第一轮杀人的会不会也是女巫？”中也想明白了：“也就是，其实女巫才是杀戮者？”

    “而且什么鬼、神明和多了一个人的信息，都是她给我们的。”黑时宰沉思片刻：“她一个人类女巫，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塔纳托斯笑笑，什么都没。

    “不管怎样，这船上现在的确还藏着一个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找那个人吧。”黑时宰着，一手抓住中也手臂，几人随即重新往那船舱去了。

    埃厄洛斯号，在他们刚刚登上的时候就已经找过一遍，当时他们就没看见有任何其他人，而这回依旧是。

    此时他们正在下层，这已经是最后一层了，但一眼望到头，都根本没有人。

    “为什么第三个轮回还不到？”中也一边走着一边疑惑，不过转而他又看向黑时宰，黑时宰刚好也正看着他：“难道有个人还没死？！”

    黑时宰挑眉想想，接着就自行向前快步迈出。中也随着黑时宰的动作飞速追赶，然而当他们走过拐角，便见下层甲板的死角处……

    中也真后悔自己看的那么仔细。

    信天翁盘旋于上空，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此时这下层甲板处，是中也从未见过的诡异。

    只见这死角的位置，有重重叠叠不同的阿呆横七竖八躺着，几只信天翁落在阿呆身上，好像在陪伴阿呆一般。这场景完美还原了《恐怖游轮》中最经典的一幕，想来这些阿呆应该都是在每一次轮回中，被女巫至下层的。

    然而这也就是……

    中也、黑时宰同时道：“我们并没干预轮回，他们一直都在轮回之中。”

    谁想，中也的脚腕忽然被人握住，他迅速低头看去……

    竟是刚刚坠落的阿呆，他还没有死？！

    阿呆颤抖地紧攥中也脚踝，他抖动身体向中也求救，中也几乎下意识蹲下去握住阿呆手臂，他想用出自己的治愈技能帮阿呆复原。

    然而，谁都没想到，又是不知哪里传来“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中也身边飞过，径直穿透阿呆身体，血花飞溅之时……

    阿呆便彻底死去。

    “谁在那里？！”

    中也只是愣了一秒，他快速回身向子弹发射的轨迹望去，但那边根本没有任何人！

    不管那么多，中也飞快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不想再坐以待毙！

    “中也！”

    黑时宰叫了他一声，干脆也跟着跑来。两人寻着子弹方向一路追赶，尽管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但他们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

    塔纳托斯和日番谷则依旧站在死角，塔纳托斯看着甲板上的阿呆陷入沉默。

    日番谷忽然问：“这就是你们死神想看到的地狱？”

    “死神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塔纳托斯笑道。

    “死神可不是干这个的。”日番谷。

    ——

    尽管太宰治给自己点满了速率，但真跑起来，他还是赶不上中也的速度。中也一路跟至回廊，他只能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船舱。

    其实是人影也不对，因为中也根本没看清任何东西，他只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闪过，之后就没了踪迹。

    “这人不简单啊，到现在我都没感受到他在哪里，全程只有一个影子。”中也“呵”了一声，接着就随影子拐进船舱，又跑了两步，很快就来到最中间的宴会厅。

    然而似乎是真的被中也和黑时宰给追烦了，只听“砰砰”两声，子弹“嗖嗖”在中也脚底，看样子也没有真的要攻击中也和黑时宰的意思。

    但中也还是开启异能，他将自己的全部感知力都汇聚在这宴会厅之内，生怕惹急了直到现在都未曾露面的敌人。

    “中也，你听到他的脚步声了？”黑时宰一脸笑意地问。

    中也仔细回忆一番：“听到了。”

    “那你看到他了吗？”黑时宰又问。

    “我看到他的影子了。”中也和黑时宰也的确通通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人影。

    谁想，黑时宰却双手插兜，耍帅一样挺胸抬头地向前踱步。这大摇大摆的样子，完全不像有人正在暗中伺机攻击。

    “喂！你干嘛？！”中也寻思，这也不是个耍帅的时候啊。

    但黑时宰却闲庭信步，他缓缓走到桌前，那桌子上正摆着一筐特别显眼的苹果，红的如同一团簇拥的火焰。

    中也下一刻就迈至黑时宰身边，异能依旧随时待命，毕竟眨眼之间，那个潜藏在暗处的家伙就有可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可黑时宰却完全没有中也的心，他好像丝毫没有顾虑地观察起桌上的食物，也对，他的勇敢值可是正100。

    就在黑时宰的目光，落在那像烟花一样灿烂的苹果上时……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手掌慢慢接触那颗最红最诱人的果实，似乎爱不释手。

    “青花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干嘛？！”

    中也莫名其妙地看着黑时宰，却见黑时宰从身上到手臂逐渐变白，接着便是一阵清风吹拂，黑时宰原本的黑色大衣已然全部变成了熟悉的白色。

    “中也。”

    “？”

    中也抬头间，只见那颗苹果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中也下意识咬了一口，接着那人就在中也的牙印上同样“咔嚓”咬了下去，嘴巴一边咀嚼，一边用满含笑意的声音：“你是原罪，中也。”

    是白宰。

    “？”中也丝毫不觉得诧异，他现在已经对太宰治转换人格完全见怪不怪。所以他相当自然地一脸嫌弃，嘴巴里咬着苹果，愤愤不平：“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的他们！”

    “可你就是原罪，中也。”只听白宰信心满满地：“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哈？”

    “喂！第三次轮回开始了！”门外忽然传来日番谷的声音，中也和白宰一同跑出去望。果然，那海面之上已然飘来一只熟悉的船……

    又是那五个人！

    大概因为阿呆死了，第三轮循环便悄然开启。

    海风吹拂中也的刘海，他停顿几秒又仰头看向白宰的脸。

    白宰一脸悠哉地：“别怕，我总比那个黑宰强太多吧。”

    “……”

    中也不禁翻个白眼，人格之间的硝烟又开始了。

    哪知不待中也狠狠击白宰一番，系统竟忽然凑起热闹。只听他们的耳机中，兀的传来系统音——

    【《恐怖游轮》追加任务已开启：杀死神明。】

    作者有话要：

    【人间失格（人格间）的较量：】

    武侦宰：中也我最阳光。

    黑时宰：我最有男友力。

    武侦宰：中也的？

    黑时宰：他心里这么想。

    白宰：只有我对中也表白了。

    武侦宰：……

    黑时宰：……

    中也：你有完没完？！

    中也将太宰一脚踹飞。

    【周末双更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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