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 鬼都好像变得不那么吓人了？对了，自从中也认识太宰治以后，他就一直这么认为。但其实, 这些大文豪们一个比一个吓人。

    好比现在站在中也面前的这位, 森鸥外。

    这时候正是凌光景, 森鸥外迎着月光站在中也面前。中也一瞬紧张, 他忽而觉得自己好像被捉了坏事的贼，毕竟他刚刚还在偷看太宰治的日记本。

    等等，这可是太宰治的日记本啊！他看怎么能是偷看呢？那他可是光明正大！

    太宰治的东西那不就是他的？

    好嘛, 自从和太宰治在一起之后, 就连他都有点……

    中也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脸蛋, 嗯？好像都熟了！

    “眼见为实, 中也君。”

    森鸥外就这么含笑地对他讲。

    中也连忙站起, 他毕恭毕敬地对森鸥外鞠了一躬, 并叫了声：“首领。”

    森鸥外对中也笑笑，居然还摇了摇头，之后就叫中也坐下，他自己也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首领，眼见为实？”中也不懂,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那个什么神，还是太宰的日记本，那都是别人的记忆。”森鸥外慢慢悠悠，居然还“呵呵”笑出声来：“想知道真相，还是要自己去看。”

    “……”中也听得懂森鸥外在什么, 但他还是很茫然, 所以他问：“这么来，您也知道真相？”

    “嗯……”森鸥外今天居然格外柔和, 褪去了往日的奸诈算计，甚至褪去了叫人暗笑的玩世不恭。他今天倒真像一个家长，就想好好和中也话：“所有置身其中的人，都应该知道真相，也都早晚会知道。”

    “……”

    “只不过是时间的迟与早罢了。”森鸥外完，他仔细量起中也，之后就什么都没再了。

    中也一时之间也不知森鸥外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别忘了森鸥外干的那些事，中也面儿上不，但心里比谁都懂。他和森鸥外的关系，两个人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但面上极致和谐，只因互相成就。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自休息室延绵而来。

    “？”

    中也还没来得及回身，他就被人按住肩膀。甭问，这速度绝对是太宰治没错了。

    完了！

    中也心里大叫一声：“完了！”

    “中也，我还以为你是要去放水呢。”太宰治阴阳怪气地在中也耳边：“原来……是在和你的首领谈心啊。”

    中也不自觉皱起眉头，他仰头向着太宰治看去……

    是首领宰人格？！

    中也的头自然重新垂下，但下一秒又被首领宰的手掌重新拖起，那太宰治的手对于中也的脸蛋来十分宽厚，这就叫中也的头看起来，好像被首领宰捧在手心的一颗橘子。

    再次被迫抬头，中也对上的是首领宰冷漠的眸子，但首领宰很快就将目光瞥开，竟是去瞪那森鸥外的。

    “怎么，挖墙脚？”

    首领宰语气平和地问。

    森鸥外并未在意太宰治的精分，毕竟太宰这颗柠檬精早就已经名扬万里了。于是他什么话都没，站起来就离开这据点办公室，至于他去了哪里……

    那个方向好像离福泽谕吉的休息室比较近吧。

    当森鸥外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内，首领宰便一手拄着中也肩膀，一手支撑于桌边，他用一只手臂就将中也牢牢锁在办公桌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中也一时之间竟是被首领宰的气势完全压制，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难道太宰治身上自带ABO世界里面，那种A中之王的气势？

    当真可怕。

    中也甚至觉得，自己的肩膀在不由缩紧。

    “你这是在干嘛呀？中也君。”

    首领宰学着刚刚森鸥外的语气，但学的一点都不像。他看看中也的手，以及那半开的抽屉。再抬眼，他便见着潘神的书，书页之上是武侦宰的日记，和那本自杀手册。

    “原来如此。”

    首领宰一眼便明白过来，看来这是潘神在指引中也完成任务。

    “喂，太宰……”中也颓下肩膀，他又一次低头去看太宰治日记，他难道要太宰治脑子不好使，需要去做个CT？否则怎么连日记的日期都能写错？

    但是他自己清楚得很，这一定不是太宰治脑子不好使，写错了日记的日期。这倒有可能，是他中原中也自己脑子不好使，忘掉了很多东西。

    “嗯？中也。”首领宰将腰弯下，又用力将脖子探了下来，这才凑近中也的耳朵：“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中也愣了好久，之后才扭头看向首领宰的侧脸：“你……”

    “武侦那个宰：是，钱其实一早就开始攒了，太宰治看上中原中也这只讨厌的蛞蝓，也不是这段时间才刚刚开始的了。”首领宰不等中也问完，他就自己回答道：“太宰治看不惯别人接近中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其实我们早该在一起了，对不起中也，‘喜欢’，的太晚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首领宰避重就轻，反正他低头便吻了下来，手掌也不安于将中也困在桌边，他自然向中也伸了手臂，指尖甚至很流氓地游走于中也全身。

    “呜，混，混蛋白痴！回，回去再啊——”

    中也很克制很克制自己的声音，他就是害怕扰到其他同事。而首领宰也不想别人听见中也这么美妙的声音，于是那手一个用力，就轻松将中也捧起。

    还是那句话，他都要爱死自己和中也的体型差了！

    太宰治的快乐谁能懂呢？

    绝对没有！

    然而，就在首领宰将中也捧回休息室之后，那个趴在电脑前，睡觉都要戴着眼镜的两个人默默抬起头来……

    是的，那就是梶井和国木田。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也没用，无论怎样都挡不住太宰治杀人灭口。

    或许他们现在应该赶紧收拾东西，卷铺盖开遛？反正梶井怕的是太宰治，而国木田怕的是中也啊！

    他们在电脑前睡觉招谁惹谁了？这都能惹来杀身之祸？

    救命……

    梶井、国木田重新趴回桌子，这次也没有摘下眼镜。

    ——

    “中也你知道吗，原本的电影背景很Lolita风。”

    当首领宰将中也翻转过去按在枕头里时，他一边卖力气一边。

    “啊，啊！什，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想看中也你穿Lolita的女仆裙！”

    首领宰喘着粗气，压低声音。

    “去，去死吧啊！你——”

    “一会儿哭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了，蛞蝓。”

    首领宰阴灿灿地笑着，最后一个字的格外用力，亦如他的动作一般。

    “啊！哈……太宰啊！”

    ……

    好一个不眠之夜。

    待到第二天两人醒来，又已经日上三竿。

    此时中也已经麻了，他全身都麻了。

    “中也，我知道你醒了。”

    首领宰的声音好像恶魔碎语，中也听见便猛然清醒，再然后就是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接着他就被捞进那个“速率”是400的怀里。

    中也，痛并快乐着。

    “是不是觉得我很棒？”首领宰就想知道，自己在中也眼里是不是比其他人格强。

    但在中也眼里，所有人格都是同一个太宰治，他就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算了，想这屁事根本没用，他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滚。”

    中也慢慢睁开眼睛，他表情不染一丝怒意，但在首领宰看来，这却也是中也怒到极致的表现。

    “不滚，要滚一起滚。”

    太宰治，就一大无赖！

    中也仰头抹抹红肿的眼眶，他是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昨晚那些在办公室里睡着的人……他必须一个不留！

    待中也急匆匆又不得不蜗牛一样穿好衣服，两人这才走出休息室，重新回到那个叫中也羞耻不已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现在还算安静，只有梶井在敲电脑发出的“啪啪”声音。其他人也都和往常一样，好像丝毫不在意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他们其实很在意，尤其是梶井和国木田。

    国木田推推镜框，佯装自己的眼镜度数又高了，之后就顺着镜片偷偷观察中也表情，中也此时的确是报着杀人灭口的心了。

    但相比之下，梶井的恐惧则更甚一些，毕竟太宰治比中也可怖的多。

    “怎么样了？”

    “啊……是！”

    “……”

    当首领宰来到梶井身边，他随口问出四个字时，梶井就像上了发条，吓得顿时成了紧绷的弹簧。

    看吧，太宰治多吓人。

    “中也。”

    不过，还是森鸥外救了梶井一命，他原本坐在椅子上和福泽谕吉相互阴阳怪气，但看到首领宰时，他好像故意想要气气这颗变异的钻石，于是就将中也和芥川同时叫到自己这里。

    中也、芥川几乎一同走到森鸥外面前，但森鸥外又什么都没讲，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些有的没的。

    其实他这么做当真气到了首领宰，毕竟是森鸥外，那气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

    其实福泽谕吉在一旁看着，他倒是很想帮帮太宰治，哪怕太宰治现在变异了，不是武侦宰人格，但他也想帮帮太宰，亦叫中也吃个醋。

    然而……

    福泽谕吉又想，如果自己用森鸥外这办法，同时叫去太宰治和别人，那中也会吃醋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首先，中也会感谢他，毕竟这样中也耳边就能获得短暂的平静。其次，他根本叫不来首领宰，所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终于，就在森鸥外把中也叫来，和那个芥川龙之介一起唠了很久的家常以后，首领宰终于忍受不住这一边吃柠檬，还要一边孤独寂寞的感觉，他竟是想都不想便上前一步，将身体靠向中也后背，又在中也耳边吹气：“我们该走了，中也。”

    “哈？”

    之后，中也便被首领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麻袋一样随手一扛，耳边“嗖嗖”生风地扛出了据点。

    太宰治这该死的400“速率”！

    “喂！你这样让我怎么面对首领和大姐？我们还没谈完事，这样既不礼貌又不尊重，你到底懂不懂？！”

    当中也被首领宰放下之时，他自然骂骂咧咧训斥太宰治。其实哪怕就是太宰治变异成其他人格了，那在他眼里这位永远都只是太宰治而已。

    哪来的什么首领不首领？

    而首领宰也好像已然看出了中也的心思，他读心术般了然一笑：“中也，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的那位首领，他算个什么首领呢？”

    “……”

    那你又算个什么首领呢？

    当然，这话中也没有出口，他怕伤到首领宰人格。

    看吧，中也对太宰治多好。

    但首领宰接着便道：“哪怕我的存在只是由于黄宰的一时恐惧，那我不也照样存在了吗？就算我只是一个人的首领，那么那个人也只能是中也你呀。只要我存在一天，那么我就必须看好中也，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权利。”

    “……”

    “身为爱人的职责和权利。”

    首领宰低头，对中也温和一笑。

    中也承认，在他仰头看清首领的笑容时，他的确为之一愣。

    真别，这条傻鱼看起来还挺好看的，那每一个笑容都足以闯进他的心底。

    这么想着，中也脸上亦浮出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可爱表情，好像他特别满足于自己和太宰治的这段感情。

    当然了，中也这笑容对于首领宰来，那就更是欢喜。他甚至伸来手掌摸索中也脸上的每一寸痕迹。这回中也没有将人踹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太宰治的首领宰人格，好像天然容忍度更高。

    很好，其他三个人格已经在密谋篡位了。

    “对了中也，我忽然想起，上次的橘子棉花糖挺好吃的，我想吃了。”首领宰又将手掌移动至中也背上，他像摩挲孩子一样，竟还抬起掌心拍拍中也的后脑勺。

    中也却是不知首领宰心里对他的定位，他反而量起首领宰来，之后摇头叹息：“太宰治。”

    “嗯？”

    “你有没有发现……”

    “？”

    “你最近好像变胖了？”

    “……”

    那可不，太宰治每天都在吃橘子糖，他不需要胰岛素就不错了，还怪他胖了？

    胖也乐意！

    于是，中也就和首领宰度过了相当美好的一天。那首领宰橘子味冰淇淋也吃了，橘子味咖啡也喝了，就连两个人去玩柏青哥，那首领宰的都是个橘子怪……

    而其他人格已经做好将他一枪死的准备了！

    “橘子吃多了是会变黄的，青花鱼。”

    直到天又黑了，中也才扭头看向吃着第三块橘子棉花糖的首领宰提醒道。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很黄？”

    “……”

    真有自知之明。

    中也抬头就想狠揍首领宰一拳，但就在他抬头之时，看见的竟是那个长相很诡异的精灵自远处扇着翅膀飞舞而来。

    “诶！是潘神的精灵！”

    中也推推首领宰的肩膀，首领宰亦抬起头去，和他一起看向天空，而那精灵也很快落于中也肩膀，不再行动。

    不过中也转头去看自己肩上的精灵，他还是看出了这精灵的不同。之前那精灵被他得弯了翅膀，怎么今天就完全好了？

    “你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中也不禁感叹，这精灵也太抗揍了。

    哪知精灵却：“殿下，我不是上次那只，那只负伤了，报了工伤，这会儿正在休假呢。”

    “……”

    “我们长得在你们看来的确很像，殿下您没认出来这很正常。”

    中也就想知道，这潘神能给精灵多少工伤费？那他中原中也每天和太宰治在一起，是不是也得报个工伤？真不知道森鸥外会怎么给他报销。

    不过，这只精灵倒是有点屁的，而且脑子也比上回那只灵光。他知道中也不喜欢听“公主”，于是干脆直接叫“殿下”，只在心里叫一声“公主”还不行吗？反正中也他也听不见。

    但是他错就错在……

    “殿下您原来长这样，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

    “嗯？殿下您身上好像有种葡萄香味，那是什么葡萄呀？”

    “……”

    “殿下您啊——”

    “啪！”

    这回动手的自然不是中也，那是首领宰！

    当精灵掉进井盖缝隙的时候，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哪个马屁拍错了。那他当然是不知道的，太宰治的橘子是你能随便碰的吗？想的太多了。

    待精灵从下水道重新飞出来时，他就带领中也和首领宰去找潘神的迷宫了。首领宰此次无比庆幸，那个魏尔伦、兰波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不会扰他和中也的双人运动，哦不，是行动。

    这岂不悠哉悠哉？

    所以，首领宰欣然将中也裹进自己大衣，当两人彻底迈进潘神的迷宫时，他的脸上终于漾出胜利的大笑！

    任那魏尔伦和兰波再厉害，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进的来这潘神的迷宫。

    “你干嘛？吃错蘑菇了？”

    中也在首领宰大衣里，一脸的莫名其妙。

    “呵。”当首领宰重新恢复自己的帅气面容时，他不禁道：“只有黄宰和黑宰才需要毒蘑菇，而我……”

    “而你？”

    “而我，已经被名为‘中也’的罂粟花杀得片甲不留。”

    “砰！”

    中也狠狠怼在首领宰头顶，他再也忍受不住太宰治的人格们相互传染的沙雕气质了。

    不过看看前面飞舞的精灵，中也好奇地探头问道：“喂，虫子！”

    中也实在不承认这东西算是个精灵。

    “哎！我在呢，殿下～”

    精灵听见中也叫自己，心里顿时开心得上天。他向前飞了两米就凑到中也身边，好像完全把刚刚对他动手的那个男人给忘了。

    很好，中也他也忘了。

    所以中也还对这精灵特别热情：“虫子，我问你。这潘神是每次有任务就要你们来叫我吗？他之前叫我完成三个任务，那我完成第一个了吗？为什么现在就叫我过来了？”

    “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的，殿下，我只是个跑腿传话的。”精灵围着中也转了一圈，之后又落在中也头发里，好像归巢的鸟儿：“但是，只要是潘神大人找您来，那肯定就是有任务。”

    “……”

    中也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书，他沉默半刻：“难道第一个任务，就是让我发现太宰的日记和银行卡？”

    “……”

    “诶……怎么好像叫我抓包藏私房钱一样呢？”

    “呵呵。”

    中也的自言自语，就连首领宰自己听了都觉得好笑，他又抹了抹中也的头发，“啪”的一声便将中也头顶碍眼的精灵再次拍飞。

    当精灵“砰砰”摔在地上的水坑里时，他吐出嘴巴里的泥巴难过极了：“神明，公主殿下身边的不是王子，是恶魔！！”

    精灵啊，这话幸亏没叫你公主殿下听见，否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

    这回两人被精灵指引，他们再次穿过又长又神秘的迷宫，当进入最中央的“井”时，可怜的精灵就再次飞走，而中也他们则一步步走向这“深井”的最底层。

    此时，潘神就在“井”底等待他们，那看起来苍老的神明在见到中也的一瞬相当开心，他似乎特别喜欢见到中也，好像中也对于他来就是希望。

    “哦，我的神明。”潘神见到中也的时候，快步走来，他再次向中也伸出手，却还是没有将指尖落在中也身上，好像中也不应该被他触碰，那是一种亵渎。

    中也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他连忙对潘神：“这本书叫我看到了太宰的日记和银行卡，这什么意思？”

    “哦，您为何不去问问日记的主人呢？”潘神不由得向首领宰看去，但当他见着首领宰严肃的表情时，也情不自禁地缩了缩手臂，又跟着笑了一声。

    首领宰的气势的确太强了。

    中也听到这话，他无语地翻起白眼：“你看他现在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真正可能知道所有真相的武侦宰已经藏起来了，那家伙估计就是故意不出现的，他或许是想中也自己找到答案。

    但是潘神这就更爱莫能助了。

    只见潘神满含歉意地对中也道了声“抱歉”，之后就摇头叹息：“所谓《歧途之书》，那上面有什么也并不是我能决定的，那都是上天对您的指引。”

    中也遗憾地默默点头，恐怕也只能自己去寻找真相了。

    “不过下一个任务一定会有很大的难度，还请您一定要多加心。”潘神继而道：“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要被那些诱惑蒙蔽，精灵会带您找到答案。”

    “……”

    中也沉默一番只得点头，既然潘神都下一个任务会很危险，那他就必会心。

    “您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的神明……”

    完，潘神就再次隐匿形态，当他完全消失在阴影中时，中也面前重新落下刚刚的那只精灵。

    “殿下～我回来了，现在请允许我带您出去。”这精灵当真聪明，这回话毕恭毕敬，也不敢乱惹那首领宰不悦。

    只是，当精灵将中也和首领宰引出迷宫的时候，那精灵报复地在中也头发上贴了贴，之后便迅速飞远。首领宰一时暴躁抓狂，他赶紧向前上了一步，甚至想掏枪死这只虫子。

    中也什么话都没有，他就这么看着两条虫斗智斗勇，不过耳朵灵敏的他竟是好像听到头顶传来什么声音……

    -“不好了，中也先生！”

    “？”

    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再次自据点传来，这回的语气相当紧张，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危机。

    果然，他继续。

    -“您头顶的广告牌螺丝松动，正在坠落……”

    “吱呀——”

    金属松动的声音响起，中也“嘶”了一声，随即仰头向头顶的广告牌看去！

    “去死！”

    那广告牌相当之大，这如果真的落地，恐怕这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被直接砸中。

    于是中也连想都没想，他立刻开启异能向空中冲去，岂料……

    【系统紧急提示：中原中也幸运值出现bug，所有增益清零！】

    “哈？”

    【太宰治请注意，中原中也所有增益属性全部清零！】

    “？中也！”

    首领宰站在不远的地方眼见得广告牌砸下，而中也的幸运值又忽然出现bug，就连系统都直接出现提示……

    还不快去！送给中也幸运值！

    心里，武侦宰的声音忽而叫嚣，首领宰想都没想即刻冲去……

    “中也！”

    当首领宰叫出中也的名字，中也便顿时转了身来。因为增益效果的消失，中也甚至不能维持自己的异能，但他还是奋力伸开手臂向首领宰扑去。

    好在太宰治的手臂足够长，两人指尖碰指尖，中也的幸运值重新回归巅峰状态，所有的增益效果顿时恢复。接着，中也便用重力将广告牌下所有人推飞出去，包括那个刚刚与他对了指尖的首领宰。

    然而就在中也和首领宰的指尖相离的刹那……！

    【中原中也幸运值bug，请速速撤离！】

    “砰！”

    系统音尚未完全完，中也就伴随“砰”的一声，顷刻被重重砸在了广告牌下……

    -“怎么回事？”

    -“广告牌为什么掉下来了？”

    -“刚刚是谁在推我？”

    路人们分分议论，他们都觉得自己这是死里逃生，殊不知……这其实是有人用命在拯救他们。

    “中也！”首领宰的冷汗甚至淹没了自己的视线，他大叫一声中也的名字转头就命令系统：“爱伦坡，快点修复bug啊！”

    -“我……”

    爱伦坡首次通过系统发出声音，但也仅仅只发出了一个音符而已。

    “梶井！”

    -“是！”

    首领宰又慌不择医地叫出梶井的名字，但是……

    “轰隆！”

    就在首领宰急得眼睛都红了时，那广告牌猛地被人推开。

    是中也，中也的异能重新开启，他将广告牌从自己身上轻松推开，这才趴在地上呼出口气来。脸虽是依然放在手臂上呢，但他还是闷闷地：“这破牌子，比，比太宰治可是……沉，沉多了。”

    “中也！”

    首领宰大叫一声，他快步跑到中也身边，这会儿中也身上全是灰，看来刚刚的广告牌是切切实实砸在了他的身上的，那么大那么沉的东西砸在身上，如果这被砸的不是中也，那恐怕……

    “我没事。”

    中也艰难地拍拍自己帽子，只道：“还好，帽子没瘪。”

    只要他的本体没事，他就还能满血复活！

    但首领宰这回可不会惯着他了，随手将中也两条手臂抬起，之后就轻松将中也背上肩膀。

    中也头顶的血滴在首领宰肩上，他睁了睁眼，扭头看看这家伙。但他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通通砸成肉酱了。得，这回他真要找森鸥外给他报工伤费了，哪怕他不缺钱，但上次他托人都买不到的红酒，森鸥外一直在对他许诺这件事，是不是这回也可以加急安排上了？

    -“太宰，中也的bug修复了。”

    系统通讯中传来日番谷的声音，他停顿几秒，还是没有继续什么了。

    是的，这是系统通讯，不是武侦据点的通讯。

    不过，首领宰亦没有回答，他匆匆弯腰将潘神的书从地上捡起，但一股强风又将书页翻开……

    他确定，自己在书页之上看见了地狱，那就是第二个任务。

    作者有话要：

    【今日双更，后翻还有一页。】

    【假如书里有——】

    中也：诶？那书上是什么？

    武侦宰：哎哎哎，中也，这你不能看！

    白宰：少儿不宜。

    中也：这哪儿来的？！！

    黑时宰：武侦宰画的。

    武侦宰：？？？

    首领宰：武侦宰画的。

    武侦宰：！！！

    白宰：哦，武侦宰画的。

    武侦宰：冤枉啊中也，不是我……

    中也：我知道不是你画的，你画画还能画个人样出来？

    武侦宰：……

    中也：人要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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