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白得吓人，伸手在脸颊上使劲揉了揉，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不和谐的红晕。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找出上次顾苏芸送给她的化妆品，给自己了些腮红，然后涂点唇彩。

    经过这细微的改造，她看起来精神很多。

    顾苏芸送化妆品给她的时候，跟她，“我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除了莫扬外，其他的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所以你回国后，把自己扮得光彩点，也好光彩地追回我哥，不过我哥很心眼，难度很大啊……”

    她那时好像还自信满满地，到时候记得回国来喝我的喜酒啊。

    如果顾苏芸知道现在她的处境，应该会很鄙视她吧，可能还会指着她的鼻子骂：林子夜，你不是很有出息么？怎么连个顾北辰也追不回来啊。

    她跟顾苏芸的友谊很奇怪，连什么时候成为朋友也不知道，好像有一次她夜晚从饭店工回来，遇上一个流氓的，是顾苏芸出现救了她，顾苏芸用棍子把那个流氓晕。

    之后她又跟她了自己遭遇流氓的事，着着就扑在她怀里哭了很久。应该是从这之后慢慢成为了朋友吧，虽然有时候冷语相向。

    子夜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摸摸脸颊两边的肉，最近好像瘦去不少。

    ——

    顾梓楚出现她门口的时候，正不断呵着气，穿着一件夸张狐皮大衣，带着手套和帽子，兴奋地朝她道，“子夜，外面下雪了呢。”

    然后看了眼她的穿着，敲了下她的脑袋，“快去加件厚外套，梓楚哥哥带你去玩。”

    子夜看了眼顾梓楚，“真是幼稚，瑞士几乎天天下雪，我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然后走进卧室加了件羽绒衣，走出来对他道，“我爸今天改期末试卷了，家里没有饭吃，你请我吧。”

    顾梓楚摸摸她脑袋，叹了口气，“你这女人，真懒！”

    子夜其实是没有多大胃口的，但是不管有没有胃口，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现在已经够慌了，也没有多大力气，所以必须补充点能量。

    顾梓楚带她去了家药膳火锅店。子夜立马皱眉，“这是啥子地方嘞，老娘要吃川味火锅！”

    顾梓楚叹了口气，又载着她去了家川味火锅店。

    人很奇怪，往往是因为善变，就像今天喜欢某事物，明天又开始喜欢另一事物。

    胃口有时候也很奇怪，今天喜欢吃青菜，可能明天就中意胡萝卜了。

    子夜叹气，为什么她的胃口也变得如此奇怪了呢，平时挺好发的胃，突然挑剔了，她对着这火红的一大锅，还是没有一点胃口，突然又想吃点清淡的。

    当然她这次不敢跟顾梓楚了，硬着头夹了片肉片，尝了起来。

    顾梓楚看了眼她微微皱起了的眉头，，“要不要再换一家？”

    子夜摇摇头，“这里挺好的，辣得地道，我很喜欢……”

    她还没话，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里冒出来，在顾梓楚担忧的眼神中，连忙跑到卫生间去。

    子夜趴在玻璃制成的水槽里干呕了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顾梓楚走过来，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么，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子夜摇摇头，“最近胃口一直不是很好，应该只是有点消化不良。”

    顾梓楚脸色突然凝重起来，问道，“子夜，你上次例假来完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子夜算了下时间，最近她真的好像把那事给忘了，她抬头看着顾梓楚，，“具体时间忘了，不过好像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顾梓楚紧紧握着拳，最终还是放开，放在子夜的肩膀上，，“明天去检查……我带你去……”

    子夜故作轻松一笑，洗了洗手，道，“明天不用陪我，你如果你去了，多叫人误会啊。”

    顾梓楚冷眼，“也对，确实应该是顾北辰陪你去比较合适。”

    子夜微微一愣，淡淡道，“顾北辰很忙，应该没有时间。”

    “林子夜！”顾梓楚忍不住怒吼出声，“你非要这么糟蹋自己么？”

    子夜惊讶抬起头，看着顾梓楚，不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火，而是因为顾梓楚眼里深深的痛楚。

    她在瑞士的时候，顾梓楚常常飞过来看她，从开始时候帮她联系好学校，后来帮她介绍兼职，还会偷偷往她卡里钱。

    她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时候，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嬉皮笑脸起来，那时因为夜和我是同一个妈啊，所以我对你格外亲切呢。

    什么鬼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