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按进泔水缸
陈月的火气,腾得一下,就升了起来,在她看来,古珍琦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想到这里,撸起袖子回头看向陈春,陈花:"大姐,二姐,咱们今天就好好地收拾收拾她。
让她知道知道,咱们老陈家,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做主,要不往后这娘家,咱们也甭想回了?她这只野猴子妄想占山为王?"
陈春,陈花自然是和陈月穿一条裤子的,姐妹三人在回娘家秋风这件事上,从来都是狼狈为奸的。
于是,三个瘦不拉几、面黄肌瘦、穿着满补丁衣服的、面目狰狞、横眉瞪眼的农村妇女,一副看老娘今不撕了你的架势冲了过来。
她们自认为牛哄哄的架势,刚做足,还没朝古珍琦冲。
飞安、瑞朵手拉着手手,张开胳膊形成了一堵肉墙,挡在古珍琦的身前。
两人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挂着奶凶奶凶的表情。
"你们是坏人,不许你们欺负妈妈!"
飞安做出一副男子汉的架势。
"不许,我们会保护妈妈!"
瑞朵脸气鼓鼓地附和着哥哥的话。
古珍琦垂眼,目光温柔,眼眶泛着点点泪光地看着,还没有自己大腿高的两个人。
由于话力气太大,脚下有些不稳,身体晃了晃。
她心里不出的温暖,默默地收回拔出来的大刀,乖乖地站在她的两个守护者身后。
"你们两个屁崽子,给我麻利地滚一边去,两个不知好歹,记吃不记,给旮沓糖就是娘的东西,该的你们,我就等着看你们这个骨子里就不安分的妈,丢下你们跟人跑了。"
陈月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的行为,显然是惹恼了古珍琦,士可杀不可辱,她前世是做了不少不是人的事。
但是,她绝对的忠于自己的婚姻,除了陈阔,她根本没有过任何男人。
对其他男人,她连丝丝涟漪都没泛过!
来她自己都非常难为情,活了两世,她竟然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更没体会过脸红心跳的感觉。
前世,她的所有时间,奉献给了事业,妥妥地应了:要什么臭男人,万一是渣男呢,搞事业它不香嘛?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世界,哪怕拥有亿万财富,坐拥天下,它也不香!
因为,心是冷的,是空的,是孤独的!
思及此,古珍琦的脸,瞬间冷沉了下来,侧身绕过瑞朵,飞安,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陈月脖领,她出手过于突然,速度又快,在陈月,陈花和陈春反应过来时。
陈月的头,已经被古珍琦按在了厨房门口的泔水缸里,只能看到她不停扑腾挣扎。
古珍琦冷嗤:"嘴巴臭,不干净,我帮你好好洗洗,赶明我就去告诉告诉三姐夫,你想跟男人跑了!"
陈春,陈花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陈月被古珍琦折腾,大吼一声:"泼皮子,看我们姐妹今天撕了你!"
着就朝她冲了过来,厨房里的葛云,范春一直在厨房里观察外面的情况。
看架势,古珍琦马上要吃亏,她们两个快速对了个眼神,笑呵呵地从厨房走出来,一人拦住了一个。
葛云拉扯住陈春的胳膊,劝阻道:"大姑姐,咱们咋都是一家人,不要闹得太难看,叫村里旁人看去,多笑话啊!"
范春拉扯住陈花的胳膊,同一时间,同样话语劝阻道:"二姑姐,不要闹得太难看,冷静,冷静,村里一人一张嘴,你不怕她们……"
陈春,陈花,现在哪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已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她们只想撕了古珍琦。
看她一下一下地把陈月脑袋,按进馊泔水缸里,就觉得格外愤怒,想把古珍琦那颗顶着狐媚子脸的头,死死地也按进去。
最好泡得她整个人,头上永远散发着酸臭的味道,人见人嫌。
于是,她们两人一边奋力想挣脱开束缚,一边异口同声道:"放开,麻利得放开我们,嘴巴得巴巴的好听,什么为我们好,呸,我们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葛云,范春心里想:当然一伙的,不然跟你们这几个秋风的一伙,脑子是被门夹了?驴踢了?进水了?还是摔傻,白痴啦?
呵,放开你们,做梦,那是不可能的!
面上却和颜悦色地继续劝阻着,葛云率先开口:"大姑姐,二姑姐,你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要不咱们谁的脸上都无光!"
范春直白道:"婆家穷,受苛待,总回娘来秋风,可不是啥光彩的事!"
陈春,陈花闻言,脸色立马变成了猪肝色,阴沉得可怕,眼底满是怨毒之色。
"秋风,话凭良心,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早年闹旱灾,秋黄不接,距离大队分粮还有半个月,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山上地皮被扒,树被摘秃,哪哪都搞不到吃的……”
“全家饿得在炕上躺了三天,实在坚持不下去,娘拿当时还只十三岁的我,跟赵虎家换十斤玉米面,我两手空空,连一块手巾都没有,穿一身补丁摞补丁衣服,就那么进了赵家门!"
陈春许是太过气愤,胸口气得不断起伏,讲到这,眼眶通红,呼吸有些困难,停顿了下。
继续道:"没有我换的那十斤玉米面,陈家人早死绝了,哪轮得到你们这几个魑魅魍魉作妖,是老陈家欠我的,我们该拿的!"
陈春得理直气壮,仿佛陈家欠了她多大的债一样,没有她就没有陈家,她做的一切合情合理、理所当然!
"大姑姐,你这话就过分了,那会子哪家的姑娘,不是替家里换了粮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也没见她们一趟趟地回娘来,跟土匪似的划拉,大包包往婆家拿的。"
"你给我闭嘴,这话不丧良心吗?"
陈花呵斥,气愤得双肩一抖一抖的。
"我们三姐妹一天学都没上,就为了这三个兄弟娶媳妇节省!当初我压根没想着那么早嫁人,全是因为你,当自己天仙呢,彩礼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50元。”
“陈强他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啥都要娶你,娘拗不过,为了给你家凑够彩礼,硬生生地逼迫我,草草地给我找了个婆家,陈家欠我的,你们欠我的。"
陈花越越气愤,对于自己曾经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她提一次就怒一次,心里怨恨娘极了,为了儿子娶媳妇卖女儿。
她怨恨娘家每一个人,心底认为娘家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回来拿点东西怎么了?
怎么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可以那么做,她凭什么不能?
"放……开……咕噜,咕噜噜,放……贱……救……我……"
就在陈春,陈花陷入到曾经她们最痛苦的那段记忆时,被泔水灌的满口,满鼻腔的陈月,发出了,断断续续,微弱的声音。
两个人目光齐齐地,看向因全身脱力,狼狈不堪跪在泔水缸前,脑袋被古珍琦狠狠压在泔水里的陈月。
异口同声怒吼道:"古珍琦,赶紧放开三妹,你这是在杀人,她要死了,要死了,我们要让你挨枪子,快点放开她,否则……"
古珍琦从水里提出陈月,头转向她俩,目光挑衅地冷扫了她们一眼:"嘴巴臭,就要好好洗一洗,免得下次狗嘴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讲完,重新将陈月的头,转向泔水缸,手按住她后脑勺往下压。
葛云,范春刚看见陈月,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狼狈样子,心下一颤,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意味明显,暗暗决定今后绝不和古珍琦作对了。
这个人,她不是人,太,太,太狠了!
陈春,陈花这会儿心疼得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嚣张的气焰,瞬间降了一些,语气带着示弱:"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