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柏亦沉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
阮枝本来还奇怪沈鸳这是看见谁了,居然会用晦气这两个字。
结果扭头一看。
还真不奇怪。
此刻正站在会场入口处,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人,是柏亦沉。
刚才阮枝还在想,柏亦沉和苏念安订婚宴上的破事儿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
结果现在,事件的男主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阮枝下意识的想起了之前在国外,柏亦沉被剧情控制然后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阮枝心里就微妙的不行。
她摸不准柏亦沉现在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当时的事情他忘记了没有。
见他的目光依旧是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寻找着什么。
阮枝只是默默的扭过了头。
用脚指头猜阮枝也能猜出来是谁让他来的。
阮枝一点也不想与他招呼。
她是一点也不想再参与进有关乎柏亦沉的任何事情。
于是,她也错过了,柏亦沉看到自己的瞬间。
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的惊喜目光。
进去之间,柏亦沉在门口站了好久。
他在家里换了十几套的衣服。
还找来了专业的造型师为自己做造型。
他都找不到自己多久没有这么隆重的出席过者这种活动了。
柏亦沉本来以为,自己再次见到阮枝的时候,会羞愧的一句话都不出口。
他已经做好了今天整场活动,都拉着一张死人脸,然后回去被老爷子训斥的准备。
可当阮枝的身影映入柏亦沉的眼帘的时候,柏亦沉意识到。
自己以为自己早已经干枯死去的那颗心脏,悸动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猛。
他突然就想跟阮枝许多的事情。
因为被系统强制修改了柏亦沉的记忆里的不合理处。
所以,现在他只记得自己用阮枝威胁霍衍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柏亦沉也根本想不通。
他的那片记忆像是被一片不透明的雾气给笼住。
他根本就看清楚。
只有他按着阮枝,让她跪在冰天雪地中的这件事情,柏亦沉记得分外清楚。
——至于苏念安。
柏亦沉现在丝毫都不在意她身处何处。
因为霍衍不可能让她再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如果柏亦沉猜的不错的话,她这辈子是再也回不了燕京了。
一想到这些,莫大的苦楚就涌上了柏亦沉的心头。
他看着阮枝纤瘦的背影。
只觉得有好多话想对阮枝。
堵在喉咙,噎的柏亦沉有些难受。
他要道歉,关于他曾经做过的所有,只要阮枝能原谅他,阮枝想怎么报复回来都行。
他绝对不会反抗,脸上甚至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多余的表情。
他想告诉阮枝,自己对她的感情。
如果有可能,他还想站在阮枝的身后。
阮枝今天穿了一件淡淡月白色的礼服。
轻薄的纱料像是月光,笼在女孩的身上。
一层一层,繁琐却不厚重。
她的头发被盘在了后脑处。
发间装饰着亮晶晶的珠宝饰品。
隐约挽成了一个皇冠的形状。
即使是站在衣着华丽的人群中,也仿佛会发光一样。
只是一眼,柏亦沉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她真真的像一个跌落人间的公主。
理应被人捧在手上,放在心中。
柏亦沉就这么看着阮枝,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
他原本不想这么唐突的。
但是他的脚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抬步往阮枝的方向走。
柏亦沉的出现显然是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毕竟他与苏念安的事情也刚过去没几个月,许多记忆还都历历在目。
柏亦沉像是听不到周围的窃窃声,脚下一步,一步的往阮枝的方向走。
就在柏亦沉距离阮枝不过五米远的时候,眼前人影一晃,一个金发少年就这么拦在了自己面前。
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时准声音虚伪的开口:“柏少爷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一直在魁北克玩儿吗?回来也不提前一声。”
表面上是嘘寒问暖,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让他无地自容。
柏亦沉面上冷了表情。
“吱吱的订婚典礼,我理应到场祝贺。”
时准笑里的意味不明,轻呵了一声,随意的撩了一下衣领:“你知道今天是吱吱的订婚典礼就行。”
他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里端过来一杯酒,在手里晃了晃,状似随意的开口:“你知道的,我们吱吱是好人家的姑娘,跟霍衍自由恋爱,两情相悦然后订婚,搞不来某些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柏亦沉表情僵硬,嘴角抿成一条缝。
他哪里听不出来时准这些的意思。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嘲讽他“不干净”。
嘲讽他之前与苏念安之间的腌臜事情。
柏亦沉哪里被人这么羞辱过。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着时准那含笑着的眼睛。
柏亦沉额角青筋直跳,到底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缓和了自己的表情。
柏亦沉忍着怒意,耐心的开口:“时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黑即白,你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
时准笑了:“然后呢,你想什么,你很无辜?”
“苏念安倒是真挺有本事的,她强迫你做那些事情,然后又强迫你用阮枝威胁霍衍。”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清楚,你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
时准声音很低,绕着柏亦沉踱步。
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
“于是你想来道歉,反正吱吱还好好的站在那儿,没缺胳膊少腿的,你是不是觉得你以后还有许多时间来补偿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大家都是从一起长大的,吱吱也心软,最差看在长辈们的面子上,吱吱也不会把你当成透明人来相处。”
“毕竟霍衍也没告诉长辈们,阮枝不是单纯的发烧,而是被绑架,而且这件事情,也有你参与其中。”
柏亦沉听见他一句不差的戳破了自己的心思,脸色铁青。
时准依旧是笑着的,一口饮尽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你甚至还想在吱吱订婚之前,就是今天,向她表达你那些可笑的感情。”
他把杯子放在了路过的服务生的盘中。
左手搭上了柏亦沉的肩头,温声开口:“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这些心思,都是我玩剩下的套路。”
“吱吱不想听,也不稀罕听。”
“柏亦沉,你真的是愚蠢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