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学校，非常寒冷。

    宋云和尝到了韩奶奶的一整天坐在教室里，脚冻麻了的感觉。尤其是下课还有人时不时就开门，寒风灌进来，全身直哆嗦。

    宋爸爸给她买了非常可爱的棉鞋保暖，也没有什么用处，全靠一身正气御寒。

    但大家非常热情，老早就有人开始收集不同姓氏的硬币，凑齐二十四个然后去买苹果。

    宋云和的姓氏在班级上独一份，所以基本上每个收集硬币的同学，都问她要过，宋云和也来者不拒。

    周意劝不住，最后干脆叫她“散财童子”。

    眼看着平安夜就要来了，大家开始扎堆去买苹果，寓意是平平安安。这种法没有什么依据，某种意义来，也算是一种封建迷信。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和节日仪式感。

    宋云和并不会拒绝。

    周意早早地就拉着宋云和去水果市场了，她问了一圈，苹果的价格都比平常高出两三倍。

    她懊恼地道：“我应该昨晚上就来买的，因为有点事情就耽搁了。”

    宋云和抓了抓脑袋：“要不……”

    “住住，我要自己买，我们再等一等，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我们再过去砍价。”

    宋云和尊重周意的决定。

    于是两人在一边等着，寒风中，瑟瑟发抖。

    宋云和转身在店子里买了两杯热牛奶，一人一杯。

    “啊，喝完这个才觉得自己还活着。”周意哀嚎了一声，双眼一亮，“走走走，没有人了。”她拉着宋云和上前问了价格。

    “老板，我们还是学生，能不能便宜点啊。”周意声音软软的，身上的校服瞩目，“你知道的，学生都没有什么零花钱的。”

    她笑靥如花，糖衣炮弹将老板哄得红光满面。

    最后以一半的价格买下两个苹果。

    周意心满意足地去商品店买了包装盒，将苹果心地包装好，和宋云和一块去了学校。

    教室里，大家已经在互赠苹果。

    宋云和刚坐下，前面的胖扭过脑袋来，一张圆润的脸蛋红彤彤的：“宋云和，这个给你。”完飞快地放下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宋云和盯着眼前的礼盒，上面还有一颗红心。

    大家见了都纷纷起哄：“哟呵，我们胖也思凡啦？”

    “一颗红心闪闪向学霸是吗？”

    “去去去，别乱，我和宋云和那是革命般的同窗情。”胖完耳垂都红了。

    宋云和收了，了一声：“谢谢。”

    胖的脸蛋更红了。

    一边的周意背起书包猛然站了起来：“宋云和。”

    “嗯？”宋云和微微抬头。

    “我去找韩意浓了。”

    又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宋云和颇觉无奈：“去吧，快去快回。”

    宋云和将课本拿出来，书包塞进了抽屉里。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每个同学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平安果。

    除了阿野。

    周意很快就回来了，脸蛋红扑扑的。

    “怎么样？”宋云和问。

    周意欲言又止，捏着书包最后了句：“送出去了。”

    “那就好。”宋云和似乎想到了什么，从书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苹果递给了周意，包装精美的礼盒上，还站着一只麋鹿和圣诞老人。

    看起来十分昂贵。

    周意接过苹果，张了张嘴，立马双手合十低头道歉：“宋云和，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

    她将书包里的苹果拿了出来，礼盒已经变形了，里面的苹果也磕掉一块：“这个我原本是要给你的，但是我刚刚太怂了，摔了一跤……”

    她刚出班级没多久，因为太过于紧张了，没注意楼梯就摔了一跤。

    她爬起来查看书包里的苹果，一个完好无损，一个已经被磕得有些破相了。她犹豫了一会，将完好无损的那个交给了韩意浓，剩下那个……

    “没关系。”宋云和接了过来，放在课桌上。

    她其实一直在等周意的苹果，她确定自己把周意当做朋友，当然也想确定对方的心意。

    现在总算是收到了，确定了。

    “呜呜呜，你不怪我吗？”周意一把抱住了宋云和，“我太喜欢你了，宋云和。”

    宋云和还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密地接触，她伸手推开周意：“知道了。”

    倒是把周围人给腻到了。

    下午体育课，宋云和集合之后回了教室，书包里还剩下一个平安果。

    她犹豫了一会，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人，于是起身拿出苹果塞进了阿野的书桌。

    等她拍拍手转身，猛然撞上某个人的胸口。

    韩意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她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现在是上课时间。

    “给人送平安果。”韩意浓将平安果放在宋云和手上，语气平淡。

    “周意的位置在这里。”她一边，一边将苹果放在周意的课桌上。

    韩意浓嘴唇动了动，周身气压很低，宋云和不知道脾气不太好的韩意浓哪根筋又搭错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多变。”

    韩意浓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宋云和还在疑惑，外面的阿野已经和错身进来。

    他大老远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平安果，宋云和有种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阿野声音很淡：“是……”

    “呃，不是。”宋云和否定得飞快。

    “不是他给我的吗？”阿野拿着平安果，有些疑惑。

    宋云和才反应过来，阿野的是谁。

    “是他是他。”宋云和指了指已经走远的韩意浓，然后回头继续涂涂画画。

    长久的沉默后，她听到阿野低沉的声音：“谢谢。”

    “啊，不用谢。”宋云和完才反应过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