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您觉得盛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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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南城虽然燥意渐显,但空气中的风也同样不。

    孟颜衣看了眼余傲则身上单薄的服装,眼底浮现一抹无奈。

    迎着微风走到余傲则身旁,孟颜衣自然而然的在他身旁的红花梨木椅上坐下。

    熟练的拿起一旁的鱼竿梳理渔线的同时,孟颜衣率先开口闲聊,“您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吹风回头腿又得疼了。”

    余傲则戎马一生,却也落下了不少病根,孟颜衣偶尔过来时都会替他调配一些调理药。

    这些年他倒是渐渐的好了不少,却骨子里一股子傲气,生怕自己处处预防被人觉得他娇气,不肯戴玉堂最新研制的护膝。

    听着孟颜衣满是无奈的语气,余傲则只是一笑而过,眼底满是欣慰,“也就你丫头还惦记着老头子我的身体。”

    “放心,就算是为了不辜负你的辛苦治疗,伯父也要好好保护自己这把老骨头。”

    这位在军政界一不二的上将,待人出了名的严肃,此刻却笑颜温和,周身遮不住的慈祥气息。

    两人话的同时,恰巧一阵微风吹过,在湖面荡起了金黄的涟漪。

    波澜的湖面波光粼粼,前方是一片怪异石林,后方是一丛翠绿竹林,风吹过时竹叶沙沙作响,一片悠闲自得景象。

    如果此刻秋在这里的话,看到对人冷漠刻板的余傲则对孟颜衣和颜欢笑的模样恐怕又要怀疑人生了。

    没一会儿,孟颜衣动作熟练的放好鱼饵,驾轻就熟的将鱼钩扔进了池塘。

    看着鱼钩掉入池塘中的瞬间溅起来的圈圈涟漪,孟颜衣精致的面庞透着几分惬意自在。

    姿态慵懒的靠在木椅上,孟颜衣学着余傲则的动作,穿着黑色马丁靴的长腿与肩齐平,霸道的踩在青石板上,双手靠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颇具耐心的盯着池塘。

    两人的垂钓法则就是姜太公法则,鱼上不上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钓鱼的乐趣。

    论钓鱼技术,孟颜衣就是一外行,凑热闹的。

    将鱼竿放在脚边的支架上,孟颜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湖面发呆。

    余傲则钓上来一条鱼,重新扔杆的同时余光掠过身旁丫头的脸,发现了丫头眉间的苦恼。

    浓眉微挑,余傲则微微侧身,整好以暇的盯着满脸愁容的丫头,浑厚的嗓音透着长辈的关怀,“不是退婚成功了,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他可没见过有什么难题能让这丫头苦恼的。

    孟颜衣盯着波澜的湖面,不自主的叹了口气,脸写着困惑,“伯父,您觉得年龄差距是问题吗?”

    她很确定自己喜欢盛景,可她觉得盛景对自己虽然的确有所不同,但那不像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更像是单纯出于对于屁孩的纵容和宠溺。

    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无法破现状的焦灼感。

    今天在超市,她分明看到了盛景浓眸深处的波澜,可他转瞬即逝的平淡又让她内心没底。

    盛景是孟颜衣第一次在社交上感到无力感的人,他的深沉浓墨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挡在距离之外。

    可时不时流露出的关心又让她内心被牵动着止不住惊喜,那种忽冷忽热捉摸不透的感觉让孟颜衣内心止不住的焦躁。

    她看不懂盛景,却又不想冲动开口破某些不可言的关系。

    大抵是见惯了丫头运筹帷幄的模样,第一次见她如此愁眉不展的面容,倒是让余傲则心底好奇这丫头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不喜欢刨根问底,此刻对这个问题却是可以明确回答的。

    “你觉得我跟你之间的四十多岁差距有问题吗?”

    余傲则放下手中的鱼竿,笔挺的身姿透着军人骨子里的血性与傲气。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论是哪一种,其实本质上都是相通的。”

    “彼此的相处有没有问题,关键因素在于二者之间对于彼此的看法。”

    “若是彼此愿意坦诚相待,那没什么是问题。”

    “若是连最基本的坦率交流都做不到,那这段关系便是没必要存在的。”

    余傲则不知道丫头内心苦恼的是什么,也从未算对她刨根问底。

    此刻这番话,是基于她的问题,做了个理性的解析。

    丫头很聪明,有些话其实只需要一点就通。

    对余傲则的话,孟颜衣不置可否。

    道理她都懂,但懂是一回事,如何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跳过这个话题,孟颜衣内心稍微思忖了几秒,又问了一句,“伯父,您觉得盛爷那个人怎么样?”

    孟颜衣这话一出来,无异于将刚才那个问题的谜底摆在了余傲则面前。

    大家都是聪明人,孟颜衣这话一出来,有些东西也就不言而喻。

    听着孟颜衣的话,余傲则虽然有所猜测,却还是内心的意外了一下。

    但,旋即想到盛景身上某些与孟颜衣如出一辙的气场,他又觉得丫头看上盛景是情理之中的事。

    其实,余傲则也会想未来谁才能配得上这丫头的机敏与智慧,每次最终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盛景那样天生就该是俯瞰凡世王者的人。

    既然丫头提到了盛景,那么今天这场聚会,一向从不露面的他的出现似乎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明白丫头内心的纠结,余傲则高深一笑,看着鱼塘中刚好上钩的鱼儿,声线沉冽坦荡,“作为人人敬仰的南城财阀掌权者,盛景似乎没有被人不好的余地。”

    十六岁从玛伽国孤身一人回国创立了盛氏国际的子公司尘宴国际,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在国内站稳了脚跟带着尘宴国际独立出来。

    又用了两年的时间把尘宴国际彻底推上了世界商圈的顶尖舞台,成了整个南城的经济支撑脉络。

    论实力,论资本,论颜值,盛景一直都是各中出挑的那一个。

    二十六岁成了世人敬仰的南城权贵,盛景身上的确没有让人不好的点。

    如果非要让他一点,那应该就是盛景太冷了。

    余傲则这一生看过了太多人,却唯独看不透盛景,这位南城人人尊敬的盛爷,拥有超于他那个年龄的沉敛与淡漠,分明也不过二十六的年龄,那双亘古无波的浓眸却又藏着无尽深沉,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