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这样对宁少是不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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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愿视线前方高能时宁一身黑色西装慵懒得挂在身上,那双桃花眼越过屋外刺眼的阳光,直直的锁定离愿,眼角带着轻挑。

    看着迎面而来的时宁,离愿瞬间收回视线,脚步扭转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离愿。”

    没等她转身,时宁阴恻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昨晚他也唤过自己的名字,可此刻离愿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眼底闪过一抹抗拒,她今天已经见多了时家的人,此刻不想再见时宁。

    看出离愿的抗拒,孟颜衣松开她的手,把离与留的权利交给她。

    从孟颜衣手里抽出手,离愿低着头匆匆了句「我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时宁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气不一处来。

    这女人居然躲他,胆子肥了?

    看着离愿渐渐远去的背影,时宁加快步伐,抬腿就要追上去。

    他一定要好好惩罚这女人的不听话。

    看出时宁的意图,孟颜衣在他经过自己身旁时,及时出声喊住了他:“宁少。”

    “有事?”

    时宁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时眼底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死女人,跑这么快,当他洪荒野兽了?

    将时宁眼底的烦躁尽数看在眼里,孟颜衣走过去,面色严肃的看着他:“有时间聊聊吗?”

    时宁想没有。

    可一抬头就迎上孟颜衣身后盛景眸色高深莫测盯着他的视线。

    时宁心头一凉,脾气没了大半:“你男人不吃醋就成。”

    扔下一句话,时宁回头看了眼离愿离开的方向,按耐住追上去把她抓回来狠狠欺负的冲动,率先转身去了后院的位置。

    看着时宁憋屈的背影,孟颜衣回头看向盛景,眼底缠着皎洁的笑。

    盛景勾了勾唇,上前一步,大手牵着女孩随后跟了上去。

    在凉亭坐下,孟颜衣交叠着长腿,那双清冷星眸落在坐没坐相的时宁身上,开了口:“离愿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不是宁少的玩伴,若是宁少只是想玩一玩,只需要招招手,就会有无数比她有趣的女人前仆后继,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谁他妈告诉你我就是玩一玩?”时宁右腿脚踝搭在左腿膝盖上,一身暗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放浪不羁。

    此刻轻挑眉眼看过来时更是带着无声的冷意。

    就在孟颜衣以为他终于算做个人时,他又幽幽补了一句:“我对谁都是真的。”

    只不过不长情罢了。

    这话听上去挺毒,也的确是时宁的作风。

    可他这话与他这人一样,充满了不靠谱。

    孟颜衣轻笑一声,坦率而悠然的看着他:“宁少大抵不知道,人的嘴可以谎,但眼睛却不能。”

    且不论时宁看向离愿时眼底的波动是不是喜欢,至少他那双瞳孔在面对离愿时是有色彩的。

    平时的时宁看似多情种,实则比谁都无情。

    「薄凉」二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贝尔彻毒蛇,这个代号就如同他这个人,极致危险,也极致冰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薄凉,分明混迹烟火之地,却又不沾分毫胭脂味。

    孟颜衣勾了勾唇,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时宁:“宁少知道,我的是什么。”

    “离愿性子是挺温吞的,可她骨子里要强,宁少做什么之前,还请三思。”

    别人的事,孟颜衣并不算多加插手。

    只不过,他们这群人里,离愿的过去太苦了,她想她可以稍微过的甜那么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性子懒散的孟颜衣愿意花时间陪离愿逛街。

    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快乐,孟颜衣不想扰了她的兴致,所以每一次离愿开口,她都会奉陪。

    面对孟颜衣的话,时宁没开口,面色却不自觉沉了几分。

    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孟颜衣当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等她起身,时宁却再次开了口。

    “时致中午有没有为难她?”

    眸色微顿,孟颜衣对时宁的话有些意外,却还是给了回答:“宁少应该知道,时致这个名字,对她来就是最大的为难。”

    不仅时致,整个米国时家对离愿来都是莫大的为难。

    她的家人死于时家之手,而她沦为时家的阶下囚,被他们逼迫驯养成了皇家杀手长达五年。

    进入霍家时,她不过十四岁,尚且是米国八大贵族之一的霍尔华家族唯一的掌上明珠:诺伊公主。

    一夜之间,家族覆灭,而曾经高傲的她沦为阶下囚,失去自由,被迫吃人血肉成了皇家杀手。

    孟颜衣第一次遇到她时,她正被人追杀,蛊毒发作的她分明悲戚的宛如一只残破的蝴蝶,偏偏在游走在一群亡命杀手之间不退不让。

    大抵是浑身沾满血色的她太过美丽,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孟颜衣破天荒的出手救了她,顺便解了她的毒,还了她自由。

    后来,曾经人人追捧的诺伊公主改名离愿,意为「离人无愿,愿满人离」。

    离愿从不与人交心,哪怕对于酋曳几人也习惯性的保留身世背景,只提自己是孤女。

    唯独对于孟颜衣,离愿视她为恩人,命归她,自然也就无所保留。

    听到孟颜衣的话,一向不可一世的时宁垂下眸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一旁把玩着孟颜衣手指的盛景适时开口:“她今天见了时致和时仪。”

    时家的人,对离愿来,就是无声的折磨。

    话落,不去看时宁阴冷的面容,盛景放下交叠的长腿,牵着女孩站起身离开了凉亭。

    两人走出去没几步,孟颜衣回头,看到时宁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整个人透着孤寂感。

    拽了拽盛景的衣袖,孟颜衣有些不忍:“这样对宁少是不是太狠了?”

    时家是罪不可赦没错,可带着受害者姓氏的时宁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对丫头的担忧,盛景完全没觉得有必要。

    “他若是这么脆弱,也活不到今天。”

    孟颜衣想了想,也是。

    真要论过去,时宁不见得比离愿幸运。

    ……

    稍晚些,一行人吃完饭,正坐在后院闲聊。

    孟颜衣懒懒的靠在盛景怀中,一边听着孟煜废话连篇,一边抓着盛景的指节欣赏。

    孟煜坐在盛钰身旁一臂的位置,与陌城交谈的同时余光瞟到盛钰准备端水的动作,当即伸手将水杯递到了她面前。

    盛钰无声勾唇,抬手接了过来。

    陌城下午从边境赶了过来,身边还拖了叽叽喳喳废话不停的安。

    现场要最诡异的,莫过于作为天地两隔的时宁和离愿。

    离愿刻意避着时宁,时宁也不为难她,却是干脆一整晚直勾勾的盯着她,盯得她内心没底依旧继续盯。

    “上次那批货的事谢了。”

    陌城嘴里叼着烟,大刀阔马的撑着膝盖坐在石椅上,话时嘴边弥漫的烟雾朦胧了他坚毅的五官轮廓。

    “举手之劳。”无声往盛钰面前挡了挡陌城那边飘过来的烟味,孟煜一脸大方。

    “什么货?”听着两人的对话,专注欣赏盛景手指的孟颜衣当即抬起头,那双清澈鹿眸带着几分无辜。

    “大人的事孩少听。”

    还没等陌城开口解释,孟煜就先断了他。

    略显嫌弃的看了眼从头到尾就知道黏着盛景的丫头,孟煜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儿。

    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点?

    知道孟煜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孟颜衣「嘁」了一声,反而往盛景怀里靠了靠:“多稀罕。”

    她还不想听呢。

    “孟煜,你可别欺负丫头。”

    就在孟颜衣和孟煜暗自较劲时,入口处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对方着标准的北掸语,一出现时,酋长第一个站了起来。

    其他几人回首看了眼来人,也随着站起了身。

    抬手断酋曳作势要行礼的动作,吴庸迈着步子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就当家宴,不必行礼。”

    话的同时,吴庸走到孟颜衣身旁,抬手拍了拍丫头的脑袋,眼底满是长辈的慈祥。

    “丫头,来两天了,就不算去王宫看看我老人家?”

    吴庸穿着北掸国传统服饰,头顶的王冠无声彰显着他的威严与尊贵。

    作为北掸国执政党主席,哪怕此刻的吴庸看上去温声细语,可一举一动之间依旧自带威严。

    对吴庸的「抱怨」,孟颜衣只是皎洁一笑,轻松应对:“我正算明儿过去看您,结果您就自己过来了。”

    言下之意,这可是您自己要来的,我可没有不够意思。

    对丫头的精明,吴庸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这丫头,向来吃不得半点亏的。

    听她这么,吴庸当即顺话接了下去。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觉得对不起我,明儿正好是我上任掌权的第五年,作为补偿,你亲自到场替我庆贺如何?”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孟颜衣:“……”

    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孟颜衣想拍死自己,什么不好,偏偏对这老狐狸谎?

    虽然不喜欢热闹场合,但吴庸话已经到了这里,她还是得应下来。

    “吴叔放心,我明天一定准时参加。”

    话落,孟颜衣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能带家属吗?”

    听着孟颜衣这话,吴庸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到她与盛景十指紧扣的手上,微微眯了眯眸子,带着几分审视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暗夜教父何时拐走了我家丫头?”

    这话,多半带着调侃。

    他今早从酋曳那里听到关于盛景和孟颜衣的事时还一度怀疑这是假的。

    盛景为人有多孤高冷傲他是知道的,孟颜衣有多肆意张扬他也是清楚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此刻亲眼所见,他才觉得意外。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这一刻,吴庸感受到的只有般配。

    这两人,看似毫无关系,可一旦放在一起,却仿若天生一对,让人移不开眼。

    “追了很久,前几天才追到。”

    对吴庸的话,盛景只是微微点头,语气平缓,没有君臣的谦卑,也没有过多的迎合,倒像是平级对话,再简单不过的交谈。

    对盛景的态度,吴庸显然习以为常,他倒是更关心一向冰冷无趣的盛景追这丫头花费了多少脑细胞。

    “我们家丫头性子懒散,又眼光挑剔,暗夜教父能追到她,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话的同时,吴庸在上首位坐下,无声统领着现场的氛围节奏。

    唯独盛景,始终在自己的气场里,不受吴庸的影响,不疾不徐的交谈。

    “可能丫头心疼我,倒是没怎么为难。”

    主动追人的孟颜衣:“……”

    虽然知道盛景这是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可孟颜衣还是想问一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盛景胡话张口就来的本事这么强呢?

    无声拽了拽盛景的衣袖,孟颜衣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盛爷一直都这么能会道吗?”

    「能会道」四个字特意被孟颜衣咬得重了几分,得好听这叫能会道,得简单粗暴一些,盛景这就是胡掰乱诌。

    但不得不的是,孟颜衣很喜欢一本正经胡话的盛景。

    分明蔫儿坏,偏偏一副「只要我脸够冷,我的话就够准」的模样,爱死了。

    面对耳边女孩的调侃,盛景面色不变,可落在她腰间的手却作恶般的在她腰间转了转,惹得女孩一阵颤栗,绷直了身子。

    对女孩的反应很满意,盛景勾了勾唇,在众人艳羡的视线中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哥哥能的还很多,颜宝若是有兴趣,以后慢慢试。”

    “哥哥一定无所保留的全部赠予你。”

    盛景了两句话,可孟颜衣听下来脑海中只剩一堆黄色废料。

    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孟颜衣真的很想问一句。

    “盛爷能的是什么,毫无保留赠予的又是什么,以各种方式赠予……”

    这个想法出来,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快速低下头,孟颜衣低垂着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愫。

    她完了。被盛景彻底带跑偏了。

    哪怕孟颜衣快速遮住了眼底的想法,可还是没逃过盛景视线。

    无声挑了挑眉,盛景放在女孩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颜宝不用好奇,该知道的,哥哥都会让你知道。”

    被盛景看穿心思的孟颜衣:“……”

    两人附耳厮磨的画面看在几人眼里只剩下酸臭味。

    在场的几人,分明心有所属,却没一个能像他们一样光明正大的甜聊。

    特别是酋曳。

    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刻意不去看孟颜衣和盛景的方向。

    可偏偏,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丫头笑颜的冲动,此刻只能自我疗伤。

    要最心塞的,当属孟煜莫属。

    这两人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天生绝配,可在他眼里,盛景就是一头猪,拱了他好不容易养熟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