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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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客厅时,面上神色已然恢复正常。

    听到动静,客厅的几人同时看过来,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在看到盛景和孟颜衣平静的面容后,皆是松了口气。

    只有与盛景十指紧扣的孟颜衣知道,身旁的男人依旧处于情绪紧绷状态。

    在沙发坐下,孟颜衣内心整理着思绪,想着未来的路。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时宁满身风尘的走进来,短发被雨水淋湿垂在额前,那双桃花眼暗藏猩红。

    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时宁手里拿着一个试管,余光掠过客厅角落里的那抹红色身影时步伐有一瞬间的停顿。

    离愿感受到了时宁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捧起水杯递到嘴边,努力维持着淡定。

    那天之后,他们就没过话。

    时宁当晚就离开了宫殿,而她也被怜爵公主带着在爱兰岭游玩消遣。

    两人之间的气氛流动众人看在眼里,只是当做没看到。

    有些事,旁人无权多言。

    时宁很快收回视线,直直的朝孟颜衣走了过去。

    把手里装着血液的试管交给孟颜衣,时宁的嗓子还带着几分冷气:“这是时仪的血,想着你可能会需要,就抽了一点。”

    抬手接过时宁递过来的血,孟颜衣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时宁看了眼客厅剩下的位置,只有离愿那边有。

    转眸看了眼低着头不看自己的离愿,时宁以为她不想见到自己,当即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他看着孟颜衣的方向,等着她开口,因此忽略了一旁离愿因为他的选择而不自觉握紧水杯的动作。

    孟颜衣靠在沙发之中,面色淡漠,清浅的声音响起,将时忌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而后表明态度:“以我的能力,治不好时忌。”

    “他也不值得我抛弃一切去求迦罗世家。”

    “你若是答应,我可以暂时解决他的致命毒素,只不过以后依旧会虽然可能复发。”

    “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至少未来一年之内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且毒素一般情况下不会发作。”

    一年之后,她没,因为她也不敢保证。

    孟颜衣将一切摆在明面上,声音平静得仿佛没有任何起伏感情。

    听到她的话,时宁朝她点了点头,微微鞠躬了句:“我相信你,尽力就好,其他的是时忌自己的命。”

    所以,他选择相信孟颜衣。

    “既然决定了,那就明天开始吧。”

    “整个治疗分三个周期,第一个周期一个月,剩下两个周期十天。”

    深深地看了眼孟颜衣,时宁点了点头:“多谢。”

    “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半个时后,时宁去实验室看了时忌,而孟颜衣则与慕南星坐在暖房休息。

    慕南星靠坐在软榻之中,身上披着裴宴的外套,此刻看着对面丫头清冷的眉眼,眼底带着几分无奈。

    坐直身子凑过去替慕南星将耳边碎发拨到耳后,慕南星拍了拍丫头的脑袋,鹿眼一片珍视。

    “愁眉苦脸的,这脸儿都要皱成一块儿了。”

    话时,慕南星顺手捏了捏丫头的脸颊:“吧,跟盛爷怎么回事儿?”

    慕南星向来聪明,有些事,她虽然在玉堂没与外界接触,却也知道个大概。

    问这话,单纯是想让丫头出来心里好受些。

    孟颜衣烟瘾有些犯,视线落在慕南星的孕肚上,捻了捻指尖,还是忍住了心头冲动。

    从一旁倒了杯酒递到嘴边,她开口:“我不确定,结婚是否能给阿景足够的安全感。”

    听到她纠结的是这个问题,慕南星无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纠结的是时忌的事。”

    “他的事不值得我费神。”晃了晃杯中的酒,孟颜衣眼底一片清冷:“救他,是看在时宁的面子上。”

    “尽力就行。”

    虽然一开始她的确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苦恼,但她清楚,自己的苦恼是因为面对同样的情况,想起了当初死在自己手术台上的李木子。

    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舍己为人,更不是她的风格,毕竟她自认不是圣母,做不到那么伟大。

    她唯一苦恼的是,三个月以后,若是真的不得不暂时分离,她要怎样才可以给足盛景安全感。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迦罗世家的回归是既定的事实,她尝试过调查迦罗世家。

    但,哪怕是她的信息网格内,对于迦罗世家的描述也不过寥寥数语,少的可怜。

    虽然描述少,但那并不代表就是弱。

    她不怕迦罗世家的强大,怕的只是未知。

    她的信息网,存在既有痕迹。

    没有记录,只能证明迦罗世家的神秘和庞大,根据老师所,她所掌握的医术和毒术不过是迦罗世家三大术中的基础。

    迦罗世家赖以生存的向来都是秘术。

    秘术如何她不得而知。

    但,能够让世界各国为之警惕,一朝之间销声匿迹让世界所有现代科学都找不到的,也只有迦罗世家。

    若是有朝一日,他们不得不分开,她该如何?

    盛景又该如何?

    从到大,她想要的都能得到,哪怕头破血流,也能稳稳的站在顶峰。

    但,面对迦罗世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就像一拳进一团雾里面,非但没有伤害,还被瞬间吞噬。

    孟颜衣的担忧,慕南星能理解。

    当初知道裴宴有轻微偏执症的时候,她也一样,每天都在担心,每天都在焦虑怎样才可以给他安全感。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回头看,才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看着丫头气氛低沉的模样,慕南星笑了笑,问了个问题:“颜宝,你爱盛爷吗?”

    “爱。”几乎下意识的回答,提到盛景时,女孩眼底一片坚毅。

    慕南星满意勾唇,开口道:“你首先要知道,结婚是以彼此相爱为前提,婚姻是为了给你们彼此正大光明相爱的机会。”

    “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安全感。”

    “你比我更了解盛爷,你应该知道,他童年所经历的一切并没有给他脆弱的机会。”

    “关心则乱,或许,你的盛爷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被击溃。”